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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還是覺得冷。

出門時他套了一件薄衛衣。

教練房間, 一遇正翹著二郎腿點早餐外賣, 邊看手機邊說:“你們要吃什麼?”

原野打了個哈欠:“你點吧。”

一遇正對著門口坐,一抬頭就看見簡落耷拉著眼皮臭著臉從門口進來, 臉色蒼白眼底烏青,看著快要死的樣子。

“你……昨晚夢遊去了?還是你一晚上沒睡覺, 看著快要暈過去的樣子, 不是,是快要死的樣子。”

簡落剛睡醒有些遲鈍, 走進來的時候沒看一遇一眼坐到椅子上, 然後轉身連帶轉頭去看一遇:“我死一定拉你墊背。”

簡落轉頭的樣子有些奇怪,讓人一眼就看出來他的脖子有問題。

原野問:“簡落,你脖子怎麼了?”

梁暄本來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聽到這話睜開眼朝簡落看過去。

“落枕了。”簡落的聲音有些沙啞。

小蘇抬頭:“你的聲音好像也有些不對。”

簡落覺得喉嚨有些癢下意識的轉頭捂住嘴咳嗽,這一動拉扯到脖子他疼得哼了一聲然後捂著嘴咳嗽。

他的一聲哼唧加上咳嗽, 備受房間所有人關切的目光。

“沒事吧?”

“草, 你還說不是快死, 肺都快被你咳出來了。”

簡落剛想回頭諷刺一遇兩句喉嚨又癢了一下, 再咳了幾聲,外人看著他這模樣就是咳得停不下來。

梁暄站起身朝簡落走去,站在他旁邊抬手輕輕拍著他的後背。

這似乎有些作用,簡落被順著後背咳嗽聲慢慢地停了下來。

原野說:“著涼感冒了吧。”

後背的手離開,簡落還有一瞬間的惋惜,一秒後額頭被覆上溫熱的手掌。

梁暄說:“沒燒。”

力哥拿著幾盒水果從外麵回來,看到梁暄把手放在簡落的額頭上,太陽%e7%a9%b4又疼了起來,剛想開口說注意點,就被一遇給打斷了。

“力哥,他感冒還有落枕了,脖子一點也不能動!”

力哥聽到這話都忘了剛剛想問的事連忙放下手裡的東西走到簡落身旁:“發沒發燒?”

簡落剛想搖頭,一動又開始疼了,倒吸了一口涼氣。

梁暄替他回答:“沒有。”

力哥到簡落這臉色皺眉:“吃完早飯我帶他去醫院看一下,脖子很痛。”

簡落說:“還行。”

一遇見不慣他死鴨子嘴硬的樣子:“還行個屁,剛痛得哼哼唧唧的都快哭出來了,還是我哥安撫他的。”

簡落咬牙,誰特麼會發出哼哼唧唧這麼娘的聲音。

梁暄碰了一下簡落的發尾,簡落的氣壓值瞬間下降,被安撫住的綠毛安安靜靜地坐在椅子上。

簡落沒吃一遇點的早餐外賣,力哥帶他下去酒店餐廳吃了早餐就去醫院了。

感冒外加落枕,他先去看了感冒,然後又掛號去看了下脖子,醫生說是睡覺的時候頸部過度屈曲引起的肌肉痙攣。

力哥問:“你睡覺的時候做了一套廣播體操?”

簡落板著臉:“睡到半夜有些冷,縮成一團睡覺了。”

力哥操碎了心:“冷不會把溫度調高啊。”

簡落懶得動,身體蜷在一起抱著玩偶得到一絲溫暖又睡過去了。

可想而知一個一米八的男人縮在一起睡覺儘管不落枕第二天也會全身痛。

醫生在電腦裡輸入信息:“你還有感冒我就不給開其他藥了,貼幾天藥膏吧,這幾天注意休息很快就會得到緩解。”

力哥問:“很快是什麼時候?”

兩天後他們還有一場比賽,雖然傷的不是手,但脖子痛還是會影響狀態,甚至會影響操作。

醫生抬頭看了他一眼:“怎麼快都要一個星期,也可以做一下理療按摩,回家自己每天熱敷兩到三次,每次十五分鐘。”

力哥說:“醫生,我們要理療。”

一天轉了三個課室,力哥帶著簡落到理療科做推拿按摩。

推拿師很貼心地教陪伴人員怎麼做簡單的按摩,這樣可以回家自己的做。

力哥偷偷錄了個視頻發給梁暄。

簡落趴在床上被人扼住了命運的脖子,他甚至還覺得有點舒服。

看完醫生回來已經下午一點了,力哥讓他回去休息。

簡落說:“不用,我可以訓練。”

一遇看到簡落拿著一包藥回來,並且還坐下來準備訓練,他感歎了一聲:“身殘誌堅,我佩服。”

“不用佩服,你更勵誌。”簡落點開遊戲,“神經中樞出現問題還在訓練,你已經超越身殘誌堅。”

一遇反應了幾秒側頭問小蘇:“他是不是說我腦子有問題。”

小蘇失笑,把他的頭扭到回去:“你也可以這麼理解。”

一遇氣急敗壞:“你才腦子有問題,你信不信我把你下路野區的鳥給吃了。”

簡落無所謂:“隨你,下路兵線給我就行。”

一遇還在一個人罵罵咧咧,簡落跟他說了幾句就口乾舌燥,喉嚨甚至又開始癢了。

他剛在桌上拿起礦泉水,一杯熱水放在他的手邊,簡落抬頭看人,梁暄也垂著眼看他。

簡落小聲地對他說:“謝謝。”

梁暄抬手又揉了一下的他的腦袋。

簡落就著熱水吃了感冒藥,剛開始藥效還沒起作用的時候唰唰幾下拿了幾個人頭,氣勢凶猛有一打五的預兆。

慢慢地藥效發揮作用,簡落有些困,逼著自己打起精神,就在他操作失誤了幾次後,和他雙排的原野發現了問題。

“簡落,你沒事吧?”

簡落說:“沒。”

一局結束後,簡落拿下了本場遊戲的mvp,原野看著簡落比之前更蒼白的臉,勸他:“你還是回去休息一下吧,不缺這半天的訓練。”

簡落還是那句話:“沒事,繼續雙排。”

說完後他點下匹配遊戲,一秒後成功進入遊戲的同時有隻手捂住了他的手機屏幕。

簡落一看手就知道是誰。

“回去休息。”

簡落抿了一下嘴:“已經開了,我打完這把。”

手裡的手機被梁暄接過去:“我幫你打,你回房間。”

簡落常用英雄全都是打野,隊伍裡也隻有他這麼一個打野位,所以打野的位置就落在了他身上。

梁暄選了個東方鏡打野,簡落對這一把感興趣,站起身默默地把椅子拉近了些:“我能看你玩嗎?”

梁暄看了他一眼,簡落向他保證:“我隻看一把,看完我就回去休息。”

簡落生病時的臉色蒼白,唇色卻異常地紅潤,是個不正常的紅,眼裡有些哀求的神色,看著比平時更乖巧,但少了那份朝氣。

梁暄沒出聲,簡落覺得他答應了就呆在他身邊觀戰。

梁暄雖然主玩輔助,但玩起打野位異常的熟練,甚至還有些強勁,他和原野的配合更是比他來得默契,中野聯動在峽穀裡無人能敵。

簡落聽著手機裡傳來擊殺通報聲,而他的注意力放在了操控屏幕的手指上。

他不覺得自己是什麼手控,但他覺得梁暄的手非常好看,18年來見過最好的手,沒有之一。

直到屏幕黑屏,簡落的注意才放回遊戲上。

梁暄的操作很流暢,東方鏡的技能被他用得熟練,簡落在上麵還看出了另一個人的影子。

文易也喜歡這樣操作,打完龍習慣性地去對方野區蹲人,儘管對麵沒人會從那裡經過,但總習慣性用技能穿過龍坑到對麵野區草叢。

簡落玩瑤的時候會提前騎在他身上,跟著他一起蹲。

每個人都有小習慣,比如他就喜歡打完龍帶一波上路兵線,在上路開團戰。▓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簡落仔細想了想,可能是碰巧,梁暄又不是經常玩打野,偶爾一次而已。

十五分鐘,手機傳來“victory”的音效,梁暄贏下遊戲。

返回結算頁麵的時候簡落把手機拿回來,然後站起來跟梁暄說:“我回去休息了。”

梁暄叫住了他:“把桌子上的熱水壺帶回去。”

簡落在桌上看到了一個嶄新的熱水壺還有一個保溫杯。

他過去拿的時候聽到一遇說:“我哥對你好吧,怕酒店裡的熱水壺不乾淨叫抱腿買回來的,一開始我給你選了個粉紅保溫杯,我覺得你肯定會喜歡,誰知道他沒貨給我換了個藍色的。”

簡落低頭看了一眼一遇的手機,開口:“再見。”

話音剛落,遊戲裡一遇的魯班大師躲在塔下猥瑣發育被對麵上野中越塔強殺。

“我去,對麵不講武德……”

在一遇的罵聲下,簡落捧著熱水壺和保溫杯離開了房間。

回到房間簡落先煲了一壺熱水,然後拿出手機打開剛剛那局遊戲的結算頁麵,點了一下底部的保存回放然後才退出遊戲。

感冒藥的藥效逐漸猛烈,簡落有些扛不住,把房間裡的溫度調高了點上床休息。

聞著淡淡的藥膏味簡落的眼皮越來越重,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等到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八點了,足足睡了五個多小時。

一覺醒來頭似乎更痛了,脖子更動不了。

怎麼越睡感冒越重。

力哥發微信說給他點了粥放在門口,發信息時間是五分鐘前,簡落出去拿外賣粥還是熱乎的。

吃了熱乎乎的粥簡落總算出了點汗,撕了脖子上的藥膏拿著衣服去洗澡。

出來之後他就窩在床上研究下午梁暄玩的那局東方鏡,除了那個進對麵草叢蹲人的習慣之外似乎沒什麼一樣的地方。

可能真的是碰巧。

文易和梁暄的聲音是不一樣,這是他確定的,一個比較低沉說起話來比較慵懶,偶爾還會跟他開小玩笑,一個低沉中帶著平靜,很多時候都是嚴肅。

在他眼裡,這是兩個完全不一樣的人。

簡落又將這局遊戲看了幾遍,嗯,他確定了,文易就是文易,梁暄就是梁暄。

他放下了這個疑惑後開始自己複盤前一天的比賽。

剛剛力哥拒絕了讓他回歸訓練的請求,讓他好好休息一天,明天才訓練,可他已經睡夠了,現在也睡不著還不如複盤一下錯誤,後天的比賽不再犯。

一看就是兩個多小時,簡落放下平板習慣性地鬆脖子,他又忘記自己落枕了,一動又忍不住發出聲音。

聽到自己發出的聲音簡落暗罵了一句,一個猛男怎麼可以發出這樣的聲音。

生怕自己不長記性,他又罵了自己兩句。

臨睡前他準備拿毛巾熱敷脖子,剛進洗手間就聽到門鈴響了,他來不及放下手裡的毛巾去開門。

梁暄看到簡落手裡的毛巾問:“洗澡?”

簡落說:“洗完了,準備用毛巾熱敷脖子。”

梁暄問:“我可以進去嗎?”

簡落在門口讓開了位置讓梁暄進來:“可以。”

關上門口,梁暄在浴室門口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