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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時間可能還沒有下班,並沒有回複簡落。

-[落落:上班辛苦了,我去上課了,飛%e5%90%bbmua! ]

直播間沒有人說話,隻有音樂背景聲,屏幕顯示匹配到人也沒有點準備。

【人呢??】

【掉廁所裡了??】

【快點啊,開了。】

簡落放下手機,點了準備,收起笑容淡然看屏幕。

“急什麼?巔峰賽第一又不會跑。”

*

第2章 是野王帶弟。

“啊啊啊啊,煩死了。”

一聲慘叫飄在TEV訓練基地上方,ADC一遇正錘著桌麵上的抱枕。

其他人對他的怒吼無動於衷,一個人的獨角戲是落寞的,中單原野提醒他:“關直播了嗎?”

這個樣子出現在觀眾麵前,彆人以為TEV虐待選手,導致選手精神失常。

“關了。”一遇還在錘抱枕,似乎把抱枕當成某個人,嘴裡念念有詞,“死老虎,這麼多人隻捉我一個,煩死了。”

快到訓練時間,一遇這個狀態得挨他爹說。

原野想救他一命:“算了算了,你一個職業選手跟普通人置什麼氣。”

“不是普通人,是主播。”一遇氣得語無倫次,“我打一把就能上巔峰賽前十,現在要打兩把,啊啊啊,就差一點。”

一遇是戰隊裡年紀最小的隊員,剛進一隊半年,也是最讓人操心的那個。

年輕人就是好勝心強,已經20歲的原野已經看淡了巔峰賽,瘋癲的癲。

“主播就主播,現在的主播技術還不錯,收拾好心情等會訓練,暄哥也快回來了。”

一遇聽到他爹就喊得更慘:“直播間的人都說我沒了輔爹就飛不起來,我爹都不要我了,我還飛個錘子。”

哭得比輸了春季賽還慘。

戰隊經理力哥拿著平板進來,給了一遇一個眼神沒管他,他後麵跟著一個身材高挑的男人,火熱的天黑白戰隊服拉鏈拉到頂,頭發有些亂,眉眼間還帶著些冷漠,微抿的嘴唇預示著男人今天心情可能不太好。

原野憐憫地看著還在哭唧唧的小可憐,哥愛莫能助了。

一遇趴在桌上從鏤空處看到地上出現了一雙限量版的球鞋,他一個激靈站起身來朝男人喊:“爹……哥,你回來啦。”

中氣十足,絲毫不見剛剛的哼哼唧唧。

“恩。”梁暄坐了下來。

力哥看他剛剛的模樣問:“今天又被虐了?上巔峰賽前十沒有?”

一遇給自己灌了半瓶水:“差一把。”

梁暄轉頭看了他一眼。

他爹眼神會吃人,一遇立馬改口:“本來差一把,最後輸了,差兩把,都怪那隻死老虎,不然不會輸。”

力哥笑笑:“謔,你不是號稱永遠切不死的ADC嗎?”

一遇心虛地看了梁暄一眼:“那是有我哥在,當然不怕,職業打野我都追著打。”

梁暄把手機放在桌上:“然後在平民局被打野打自閉了。”

一遇:……果然心情不好。

原野是知道一點實情:“也不是普通玩家,一遇說是個主播,可能是有些技術。對了,是哪位?”

“不知道,我返回結算界麵就退了,瞄一眼就看到對方有主播稱號。”一遇一點也不想再提那隻老虎了。

梁暄把頂上的拉鏈拉下,領口微微敞開露出脖子:“把你被虐的那把錄屏下來發給我。”

“彆啊哥,就是一把普通局,沒什麼好複盤。”一遇慫了,他可不想被公開處刑。

“所以就不分析一下你在普通局被人虐的原因?”被字加重了語氣,梁暄定定地看著他。

TEV戰隊ADC最怕隊裡的輔爹這件事全聯盟都知道,不止一遇這一個ADC,每一任都是。

一遇垂頭喪氣打開直播錄屏找到最後一把:“知道了,我發給你。”

原野一點都不嫌事大,呼上單喚打野:“快點過來看TEV最強射手被人吊打的視頻。”

就連力哥也過來湊熱鬨。

“讓我瞧瞧我們的ADC被什麼人虐菜。”

一遇咬著牙點了播放。

開局一分鐘,雙方互進野區,裴擒虎四級之後一直苟在下路的草裡,狄仁傑打得很凶,老虎拿下一血。

原野問:“你難道沒發現對方打野在下路嗎?”

怎麼會沒發現,隻是當時一遇被那兩個半殘的血條迷了心,上頭了,放在平時一打二根本沒問題。

“知道啊,但我可以一打三。”一遇依舊非常自信。

狄仁傑前期並不強勢,一打三說過了,如果有個頂級輔助,一打二險勝。

後麵根本就不用看了,無非就是對方中野聯動,捉死狄仁傑,沒經濟沒裝備,後期靠著花木蘭苟延殘喘,對麵拿下雙龍,平推高地一舉拿下水晶。

打野風白抬了下眼鏡分析:“對方打野意識很好,失誤也很少,隻是有時候連招不怎麼連貫,不過意識好能把操作拉滿。”

他頓了頓:“有天賦,是個好苗子。”

如果真對老虎這個英雄接觸不多的話,再練一練,國服老虎是沒跑了。

一遇說:“白哥,拜托你去掉好苗子的過濾鏡吧,前一個讓你說好苗子的青訓生,訓練的時候被人打到自閉,沒多久就退出戰隊了。”

看回放的時候梁暄一直沒有說話。

一遇秒變臉可憐兮兮地看著梁暄:“哥,真不是我的問題。”

梁暄把進度拉到老虎打連招的時候,這人的打法和找節奏點的方式跟他有點像。

他沒在直播間玩過裴擒虎這個英雄,和隊員雙排的時候基本都是打輔助位。

“不是你的問題。”梁暄把視頻下載下來。

一遇讚同地點頭,然後就聽到他哥說:“這段時間你自己單排。”

一遇:?

“為什麼啊,以前都是我們一起雙排。”

這語氣像極了小朋友手拉手上廁所,某一日說不和你一起去了,心情變得極其委屈。

原野聽笑了:“說得你好像沒和我們一起雙排一樣,單排也是為你好。”

大家都知道一遇的問題在哪,太過於依賴輔助,準確來說太依賴輔爹,放上比賽,這種射手能carry,可一旦換了輔助,就沒有那麼的出彩。

TEV官方寓意Take eternal victory(獲得永恒的勝利),TEV連讀TV,又名電視戰隊。

戰隊的核心指揮隊長Sun梁暄,在賽場上玩得好的職業輔助很多,但擁有神級意識和超強運營能力的輔助很少。

Sun是在一眾職業選手中脫穎而出,被KPL聯賽稱為最具價值的選手,也是當前KPL最受歡迎的選手之一。

梁暄說:“今晚我和風白雙排。”

一遇幽怨地看著風白,搶了他爹,還讓他爹帶他上分,臭打野。

風白沒注意到一遇的眼神,他找到了撞車的打野主播:“他是紅旗TV的主播啊。”

他問力哥:“我們是不是準備簽約這個直播平台。”

力哥點頭:“和他們的負責人談得差不多,合同應該快下來了,所以這幾天你們先不用直播。”

一遇湊過來就看到屏幕裡老虎剛被人打死,屏幕變暗,他幸災樂禍趕緊讓給他爹過來瞅瞅:“哥,你過來……”

他一抬頭他爹不見了。

“我爹哪去了?”

力哥一副恨鐵不成鋼地模樣:“早上起得早走得急,你哥沒帶他那寶貝手機,連金主爸爸的麵子不給一直黑著臉,現在上樓去了。”

一遇冷哼,看了一眼被他爹冷落的另一部手機:“他哪是寶貝手機啊,他就惦記著他那位沒見過麵的網戀對象。”

*

晚上十二半,直播間傳來“Defeat”的遊戲聲,打了大半個小時的遊戲輸了。

簡落皺眉返回結算界麵,點開馬可波羅的主頁,2252巔峰賽積分,主玩射手位,馬可波羅是省級標。

這人的操作根本不像這個分段,都快2300的分,不知道草叢不能隨便進,不知道帶線不能帶得那麼深,還帶著輔助一起去送,丟了節奏點還甩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這是演員吧,最後一波都明著演了。】

【彆玩了菜得要命,找個廠上班吧。】

【從全國75打到全國12,你說菜?你是全國第幾啊?】

【Luo怎麼不說話了,又自閉了?】

簡落說:“有點後悔沒開麥。”

彈幕上都是問號。

簡落看了眼彈幕,嘴角彎了下,但絲毫沒有笑意:“想問問他演我一局多少錢,來狙我的話應該在看我的直播,來了就點下關注再走唄。”

【主播自己玩得菜就說彆人是演員。】

【自己菜找什麼理由,菜就菜認了吧。】

簡落順手舉報了馬可波羅:“說他沒演的,希望你們打遊戲也能遇到這種隊友帶你飛。”

【沒自閉,還在懟人,我放心了。】

簡落退出遊戲:“下了。”

【不是說衝個國服老虎,不五排打排位分嗎?】

“老虎國服就不這個賽季衝了,等下個賽季吧,這個賽季也沒剩幾天。”

簡落下播後拿起手邊的水杯抿了口水,煩,太煩了,煩得他想罵人。

他拿起另一部手機打開微信,對方的回複已經是四個小時前。

【文易:乖乖去上課吧。】

簡落認識文易的時候是高中生,兩年過去了,文易自然以為他是大學生,而簡落也沒跟他說自己沒上學。

他倆的時間從來都沒有重疊過,他直播的時候對方在上班,對方下班的時候他在直播,文易也經常加班,簡落覺得996上班族的壓力真大。

【落落:好煩!】

簡落給自己點了個外賣後去洗澡,門鈴在他剛從洗漱間出來就響了。

今天太早直播,他晚飯都還沒吃。

拆開燒烤套餐,簡落發現商家沒有給他送烤饅頭,本來被涼水衝掉的煩躁,現在又燃起了。

信息鈴聲在這個時候響起。

【文易:怎麼還沒睡?】

簡落放棄了給買家打電話對線的念頭。

【落落:沒有。】

【文易:要不要上遊戲。】

【落落:好。】

簡落生活主要用兩部手機,一部是直播開始用,裡麵都是一些主播和金主爸爸的聯係方式,一部是平時用,還有其他幾部都是拿來開號衝國服和直播備用。

文易發了遊戲邀請,簡落立刻同意。

“今天怎麼了?”

遊戲語音頻道有把好聽的男聲傳到簡落的耳機裡,聲音磁性低沉,可能因為入夜,更溫柔了些。

簡落胡亂地點著屏幕,微濕的頭發掉落水珠滴在衣領上,他沉默幾秒後開口:“就是今天突然有點煩,心情不好,剛剛燒烤店還給我漏送了烤饅頭。”

聲音聽著有些煩躁,委屈地跟他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