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又不敢了?”
“我不做沒有意義的事。”
“跟我睡覺就挺有意義的,是吧?”
“……”
鬨了這麼一出,走的時候手還是牽著的。
也不知道是誰主動,碰摸挨蹭沾了一樣,就要收不住。
陳一淼的婚禮是在周日,薑彌周末有空,請了周一的假,三天很快過去,他們買了周一下午回去的機票。
要走的時候,陳一淼特彆舍不得,她跟薑彌幾乎是一年才能見上一次,每次在一起聚的時間也不長,她是個特彆感性的姑娘,跟薑彌分彆那會兒,說著道彆的話,看著眼底都有些淚花兒,她是愛哭,這種時候更忍不住。
得虧是她老公在旁邊勸著,沒叫她情緒起伏太大。
“那你有空再過來玩啊。”
“那肯定,你還怕見不著我啊。”
“你們回去注意安全。”
“嗯,知道了。”
陳一淼一直都是和薑彌說話,這會兒看了周最一眼,畢竟兩人不熟,隻是淺淺打個招呼。
平時議論都是私下,女人間想說什麼就說了,到明麵上,可真不敢造次。
徹底分開後,周最拉著兩個行李箱,一路過安檢托運,到候機廳坐下後,薑彌才把手機拿出來。
宋瑗發消息來問了,說要不要去機場接他們。
每次薑彌出行,她都要操一大堆的心。
薑彌給她回了消息後,閉目養神片刻。
周最坐在她旁邊,也安靜得不像話。
他沒有手機癮,坐著就是坐著,可能腦子裡在想些什麼事情,也沒有無聊的跡象。
候機廳內有交談聲,還有鬨騰的小孩兒,薑彌並不受他們影響,睡得挺香。
昨晚又是沒睡好的一夜,有空的時間,她都拿來補眠了。
反正過來的早,可以睡上一陣。
薑彌頭栽到周最身上去,她也沒有轉醒的跡象。
周最稍微動了動身子,薑彌頭頂的碎發戳著他下巴,有些癢,他調整了個合適的位置,側臉貼著薑彌頭頂,沒閉眼,也可以當作休息。
候機廳裡睡了,要走時薑彌還昏昏沉沉的,上了飛機後,她又倒在周最身上,一副半夜去做賊了模樣。
周最對此最有發言權,所以一句話也沒說,全程被薑彌當枕頭,肩膀酸疼也沒變過姿勢。
落地回家,看見一室淩亂,出發前的記憶又回到了兩人腦海裡。
當時滿屋子的找身份證,眼看著就要趕不上飛機了,哪有空收拾這一片狼藉。
薑彌首先從包裡找出身份證,擺在周最麵前,做出保證:“放心,這次我一定會收拾好的。”
周最:“知道了。”
雖然不怎麼相信,但那又能怎麼樣,了不起下次再找。
多大點事。
薑彌去冰箱裡找吃的,周最把行李箱拖進房間,開始收拾東西。
“周最,家裡沒吃的了,晚上去趟超市吧。”
“嗯。”
“需要給你的花澆水嗎?”
“用那個噴壺,多噴幾下。”
“好的。”
“我們晚上吃什麼?”
“你定。”
他在房間裡,薑彌在外麵,什麼都問,一些日常話題到她嘴裡,也變得生動有趣起來。
周最抬頭看了眼四周,嗯,人煙氣確實重了很多。
現在他還能在家忙這個忙那個,估計以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都不行了。
等去了恒達,那會是真的忙的腳不沾地。
周最這段時間詳細了解了下恒達的情況,形勢比何聖元所說的還要不樂觀,他畢竟年紀大了,身體方麵的問題,下麵人多多少少能看出來點,這幾年其實公司內鬥很嚴重,各種站隊鬨騰,何聖元之前還壓得住,現在他這個身體狀況,想壓也壓不了了。
他對待女兒是什麼樣子,公司的人有眼睛會看,一個個也猜測他到底要把家業交到誰手上,不是自己的孩子的話,下麵人心思就更活絡。
最近好幾個董事都在私下來往,打些什麼算盤都不用說。
再過兩天,周最跟何之北就要正式入職恒達。
看樣子沒什麼安閒可以過了。
想到這個,周最情緒低落了點。
沒有任何一個選擇,是好到沒有一點點缺陷的。
他又聽到外麵薑彌的聲音:“哇,你的花長花苞了。”
周最起身出去看,放在陽台的那一盆月季,的確冒了點粉頭出來。
他養花手藝其實很一般,以前養什麼死什麼,吸取教訓,就專挑綠蘿吊蘭那類好養活的來,前段時間沒忍住,又抱回來盆月季,這次還挺幸運,不僅沒死,還有要開花的苗頭。
周最跟薑彌說道:“你能養嗎?”
薑彌:“你覺得呢?”
在沒結婚以前,她甚至連自己都養不太好,天天靠著宋瑗跟保姆的救濟生活。
指望她養這些花花草草,沒戲。
她覺得周最問這話有點奇怪,“為什麼要我養?”
周最靜默片刻,道:“以後可能沒時間照顧了。”
薑彌知道他在說什麼。
她笑了下,揉揉腦袋,感覺發量好像多了點。
“啊,那我就勉為其難的,以後幫你澆澆水吧,不過我忘性大,你要記得提醒我。”
周最溫聲答應:“好。”
“周最,收拾好了以後我們去外麵吃飯吧。”
“嗯。”
“吃完飯陪我剪頭發,太長了。”
“好。”
“不過還要去超市,我們來得及嗎?”
“可以先買東西,放在車上。”
“你說得對。”
薑彌的頭發剪到了鎖骨處。
她以前是卷發,長度,大概快到腰間,因為身量高,頭發多一點也不壓個子,就是護理起來比較麻煩。
被問要剪到什麼程度時,薑彌仔細看了看,比劃先是到%e8%83%b8`前,接著又往上抬了點。
她看向鏡子裡的周最,問道:“這裡會不會短了點。”
周最說:“你想要什麼樣,就什麼樣。”
薑彌索性再往上抬。
頭發短一點,感覺也會更不一樣的吧。
其實第一刀下去後,薑彌就有點後悔了,留了那麼久的頭發,還真有點舍不得。
她的表情落入後麵的周最眼中,他勾唇笑了笑,說了句:“薑彌,你的頭發長得很快的。”
所用不用擔心,總有一天,會再長長,她要任何長度都可以。
薑彌瞬間安心了。
她的托尼老師沒有讓她失望,雖然是短發,卻也剪得挺好看。
“好看嗎?”她問周最。
“嗯。”
薑彌:“感覺我的頭一下子就輕了。”
周最笑而不語。
換了個新發型,薑彌還挺激動的,一路上對著手機屏幕照了好幾下。
“不用再照了,好看的。”周最實在看不下去,連忙開啟誇獎模式。
薑彌:“我知道好看所以我才照啊。”
“……”⑩思⑩兔⑩網⑩
管不了那就彆管了。
周最提著幾大包東西回了家。
今晚買的東西很多,吃的穿的用的都有,薑彌又添了好幾身新衣服,家裡衣櫃是真的要塞不下了。
周最早已經不和她爭論這種事,他隻會默默觀察,看哪件衣服她很久都不穿了,問一聲確定後,打包全塞進自己原來獨居公寓的衣櫃裡。
她那邊也滿了……
第二天一大早,薑彌就穿著自己的新衣服出去上班。
周最做了很豐盛的早餐,送她去公司,在樓下停車場囑咐道:“不要喝酒,不要亂吃東西,不要過於勞累,還記得的吧。”
之前有再去做過一次檢查,薑彌的身體狀況確實有所好轉,周最也沒掉以輕心,條件放寬點,卻還管束著。
薑彌連忙說:“知道了知道了。”
她手剛搭在車門上,解了安全帶,身子朝向外側,想到點什麼,又回頭看向周最。
薑彌臉上帶著略顯嬌憨的笑容,她伸長脖子,說道:“親一個。”
周最在外向來矜持,遇見這種情況,還要板正的說一句:“你不要鬨。”
萬一被看見了怎麼辦。
薑彌就不樂意,看見了能怎麼樣,正經夫妻親一個多大點事。
她微皺著眉頭,周最見了,隻好把臉遞過去。
他在她側臉上輕輕碰了下,蜻蜓點水一般,還沒徹底分開,薑彌身子再往前進,直接錯開%e5%90%bb在他唇上,甚至舌尖還有往裡探的趨勢。
她動作也快,留給人思考的餘地不多,自己過了癮就立馬撤,也不管周最是個什麼表情,狡黠一笑,下了車道:“晚上來接我。”
周最在車內抿唇,許久歎息一聲。
他好像對薑彌太好了。
每次挑釁在前的是她,鬨出火來怎麼都不願意繼續往下做的也是她。
合著他就隻能做被動的那一個。
這情況要不得。
周最想,得找個解決辦法。
薑彌三天沒出現在公司,一回來,展思已經是人人自危的狀態。
內部早沒了平時的和諧融洽,連麵子功夫都懶得做,好像有種世界末日來臨的感覺。
其實情況也差不多,董事長看著都要不行了,誰還會有好心情。
高層動蕩,他們下麵的人也不見得有好日子可以過。
薑彌有意避開這次風波,秦思也答應,具體的細節問題,她沒有跟薑彌講,所以薑彌並不清楚她到底乾了什麼。
她走之前交代過梁舒,這次出去,工作上的事情不用來跟她講,梁舒當時還挺震驚的,印象裡,薑彌再忙再累也沒拋棄過工作。
梁舒對待這種事情有些敏銳,她大概猜到,會有什麼風波產生。應承下來後,薑彌這幾天工作上的電話也都轉到了她這裡,反正不管什麼事,隻要跟展思有關,她一概不管。
梁助理這次過於辛苦,薑彌挺心疼的,給她帶了不少禮物,回來後第一時間把人叫到了辦公室裡。
見她還能悠閒地喝咖啡,梁舒便明白,這次的事情,薑彌一定是提前得到消息了的。
她不會問總監您怎麼沒告訴我一聲這種話,薑彌是個什麼人她清楚,沒說,這代表這事她不方便知道。
“坐吧。”薑彌揚眉看向沙發,朝著梁舒說道。
“這幾天,都怎麼了?”
梁舒清了清嗓子,仔細跟薑彌說這兩天的情況。
陳展言出國還沒多久,不知道從哪傳出來小道消息,說他去國外是見自己的私生子,本來大家都有點受風言風語的影響,覺得這事,八成也是真的。
到底是個人私德方麵的問題,也算不上什麼大事,往外一看,那些有錢的老總,幾個外麵沒孩子沒女人的,看看就好。
最初風向還沒起來,中途又傳出陳展言要轉移財產的消息,大家本來覺得荒謬,架不住說的人多,人心惶惶,就在這關頭,一封檢舉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