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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可不認為皇子能是女扮男裝的,後宮的人那麼多,一個個妃嬪都想抓著其他妃嬪的把柄。孩子女扮男裝這種事情,一不小心就暴露了。

“當然,要是極不得寵的妃嬪生下了兒子,您又沒讓把孩子抱給其他妃嬪撫養,也有可能。”皇後一一給皇帝分析,“再來就是不爭寵的位份高的妃嬪,可是要是不爭,為什麼又要讓孩子女扮男裝呢。”

因為不爭寵,才沒人去多刁難,但即便如此,也有人想要把那個人拉下位,自己坐上高位。而且在這後宮,生皇女跟生皇子不一樣,皇子能爭,皇女就沒有什麼好爭的。

皇後沒有多說,她相信皇帝一定能明白,即使皇帝沒有怎麼參與後宮爭鬥,但是後宮妃嬪爭奪的就是皇帝,皇帝應該有所了解。

“看一看吧。”皇帝還是不大放心,“可彆真跑出一個女扮男裝的皇子,不是朕不想把皇位傳給皇女,而是這個世道就不容許女子當皇帝。”

其實皇帝的內心就是不想讓皇女當皇帝,不過隻要太子不是女扮男裝的,應該就沒有多大的問題。

皇帝走後,皇後便找了各宮妃嬪,直接了當說明了皇帝的意思。

“那便瞧瞧。”貴妃笑道,“皇後娘娘,您就安排人就是,可彆人是彆人宮裡的心腹之人。皇上說了,我等自當配合。”

“正是。”淑妃附和,淑妃現在不爭了,沒法爭啊,她的兒子成了□□,她能有什麼辦法。她倒是想認為兒子是不是假意站在太子這邊,等到日後再倒戈一擊,然而,兒子明明白白地告訴她,他就是站在太子那邊的,她也就隻能站在皇後這邊了。

淑妃有時候確實喜歡鬨騰,但是事情都發展到那個地步,為了能在後宮更好的生存,為了兒子以後的王爺之位,她也得努力。

後宮的一些妃嬪覺得這樣的檢驗帶有一絲嘲諷,可是她們不敢反駁,那是皇帝的意思,她們就隻能照做。

不僅檢驗了那些皇子,也檢驗了那些皇女。經過一番檢驗,確保後宮的孩子,沒有女扮男裝的,也沒有男扮女裝的。

安樂公主府湖畔,當太上皇得知皇帝的所作所為後,還笑了。

“看,你父皇果然被嚇到了。”太上皇表示就他皇帝兒子那點腦子,真的很容易被嚇到,“天底下哪裡有那麼多女扮男裝的,這一陣子倒是多了好幾個,那也是因為正妻沒生下兒子,又或者為了安慰病重的老人,才女扮男裝的。”

“在民間還好些,不算犯了欺君之罪。”林黛玉道,“就是那些真的科考的,隻要沒當大官,隻是地方小官,多注意一些,也沒有問題。考上舉人,沒當官,而是去教學的,也不錯。”

“沒到皇帝的麵前,又沒人發現,找個機會死遁,正好。”太上皇認為那些底層的人倒是好處理,“如今,倒是不用這樣了,直接表明女子身份就行了。說起來,這些女子倒是厲害,不過,我們的黛玉更厲害。”

林黛玉微笑,她接受了太上皇的誇讚。

三公主府,三公主跟三駙馬的關係還是比較緊張,沒有恢複多少。如今,女子都能入朝為官了,所以那兩名宮女生女兒生兒子都好,日後都可以有一番成就。

張太妃知道三公主拉不下這個臉去見三駙馬,於是張太妃就親自讓人去找三駙馬,她要見見崔文俊。

崔文俊聽聞張太妃找他,哪裡有不應的道理,自然就去了三公主府,見了張太妃。

“這一段時間,你都未曾過來找三公主。”張太妃歎了一聲氣,“三公主從小到大都被本宮捧在手心,舍不得她受半分委屈。等到她大了,嫁人了,本宮才發現這都是本宮的錯,讓她盲目自大,認為她是公主就能為所欲為,害了彆人,也害了自己。”

崔文俊聽到張太妃如此感慨,連忙道,“太妃隻是疼愛三公主,未……”

“是,本宮未曾想會把她寵成這樣。如今,她已經知道錯了,隻是不敢去靖南伯府,害怕傷了那兩個懷孕的女子。”張太妃道,“你也瞧見了,她沒有去你們府上,沒有對那兩名動手。有本宮在,她日後也不會動手。本宮要求不多,你若是實在不喜歡三公主,給她個孩子也好。若再不成,便和離。”

“和離倒是不敢的。”崔文俊哪裡敢和離,三公主雖然鬨騰,但是也沒有鬨騰得特彆大,除非三公主說和離,皇室讓他們和離,崔文俊不敢說和離。

“女子可以入朝為官,但這庶出的和嫡出的,還是不同的。”張太妃看著手裡的佛珠,“三公主到底是公主,即使她沒有孩子,你的庶子,也不能隨意越過她的。”

張太妃的意思很明白,就算三駙馬不跟三公主附和,三駙馬的庶子也不可能繼承靖南伯府。等到日後,庶子長大後,就算考取功名,隻怕在朝堂上也沒有那麼好混,他們的身份終究有問題。

“皇後賞賜宮女,不是讓你們夫妻分居,隻是想給三公主一個教訓,讓她想明白而已。”張太妃道,“你可明白?”

“是。”崔文俊明白這一點,皇後是皇帝發妻,自然不願意看彆人寵妾滅妻,即使那兩名宮女是皇後賞賜的,“不知三公主近來可否有空,正好一起外出踏青。”

崔文俊想過了,三公主就住在三公主府,就不用到靖南伯府,不用瞧著那兩個宮女。他現在還沒有把那兩個宮女抬為姨娘,即使她們懷孕生子,這還是得經過三公主的允許。

張太妃見崔文俊如此識相,微微點頭,“她有空。”

榮慶堂,襲人已經坐好了月子,隻是因為難產,身體還比較弱。王熙鳳早就跟賈老夫人說過,讓襲人坐了月子便回去賈寶玉那邊。

賈老夫人沒有舍不得襲人,就是有些舍不得襲人生的女兒。愛屋及烏,賈老夫人就是喜歡賈寶玉這個孫子,也就喜歡賈寶玉的女兒。

這一天,史湘雲和賈寶玉也過來了,史湘雲是怕沒臉,因為王熙鳳之前就跟她說過,要讓襲人回去。史湘雲卡著日子過來接襲人,就怕晚幾天,王熙鳳要讓人去催他們,那可不就很沒臉。

“寶二爺也在呢。”王熙鳳過來榮慶堂的時候,正好就看見賈寶玉他們,“正好,我這邊有一本單子讓你瞧瞧。”

平兒拿過丫鬟捧過來的一本賬本,把賬本遞給賈寶玉。

“這是襲人懷孕後到昨兒的用度,請寶二爺瞧瞧。”平兒笑著道,“我們奶奶也不是要你們付了這些銀錢,隻是親兄弟都還明算賬,我們家不要這些銀錢,卻也是要您瞧瞧的。”

“平兒。”王熙鳳叫了一聲平兒,“你且站在一旁,讓寶二爺瞧瞧,我可沒有虧待他的人。”

賈寶玉稍微翻看賬本,臉上火辣辣的,搬出一等將軍府後,他也是知道銀錢花得有多快,又有多難賺銀錢。如今,他瞧著賬本上記載的那些東西,還有後頭寫的銀錢,還有那些東西的去向,他有些氣憤,又有些丟臉。

史湘雲見賈寶玉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的,拿過賈寶玉手上的賬本,稍微一看,她的臉色就黑了,襲人倒是敢在大房這邊作威作福,還耗費了那麼多銀錢。

“都是一家人,計較這些做什麼。”賈老夫人皺眉,她早就知道大房的人不喜歡襲人,更不喜歡襲人待在這邊生產。可是因為她的緣故,大房隻能忍著,卻沒想到大房還做了一本賬冊。

“要真是計較,我啊,就該讓寶二爺付了這些銀錢了。”王熙鳳看向賈老夫人,揮著帕子,在那兒笑,“寶二爺還年輕,襲人又住在榮慶堂生的孩子,以後呢,湘雲要是懷孕了呢,總不能讓湘雲又住到榮慶堂吧,總得讓他瞧瞧,日後也有個對比,知道該怎麼做。”

賈老夫人聽王熙鳳說得那麼冠冕堂皇,卻也沒有辦法,要是史湘雲懷孕了,她倒是想接史湘雲過來。可是她的年紀老了,也不知道還有多少年活頭,再聽王熙鳳這話,就是她到時候還活著,也不好讓史湘雲住過來了。⊙思⊙兔⊙在⊙線⊙閱⊙讀⊙

“嫂子說的對,讓愛哥哥看看,他日後也明白。”史湘雲心裡極為不舒服,她知道王熙鳳分明就是說他們的不是,讓襲人待在大房這邊生產也就罷了,竟然還讓襲人花了那麼多銀錢,“愛哥哥,你說是不是?”

“是,是,是。”賈寶玉現在就想在地上找一個縫躲進去,襲人怎麼就花了那麼多銀錢,上麵竟然還寫著襲人讓花家拿了東西去。

那些東西都是大房的,襲人怎麼就那樣呢,賈寶玉忽然覺得自己根本就不了解襲人。

“你們去瞧瞧襲人吧,這麼多年,總該收拾好東西了吧,彆又要幾天。”王熙鳳端起桌上的茶杯,她可不怕彆人說她無情。他們大房都已經留了襲人那麼久,再住下,真真是不行。

王熙鳳真不樂意外麵的人說襲人的孩子是賈璉的,就襲人那模樣,長得是不錯,隻是這個心黑了點。一個對舊主那麼無情的人,留在身邊就是一個禍患。

兩刻鐘後,襲人便跟史湘雲過來了。襲人早已經收拾好東西了,襲人明白不管她有沒有收拾好東西,今天都必須離開,大房的人不可能容許她再繼續住下去。而襲人也不願意繼續住下去,她還想抓著賈寶玉的心呢。

“我送送你們吧。”王熙鳳起身。

“多謝嫂子。”史湘雲道。

賈寶玉的臉色不大對,現在看到王熙鳳,他就想到剛剛看的賬本,覺得很丟臉,不想站在大房的人的麵前。可是王熙鳳不要他付銀錢,隻是讓他看看,他又很無奈。

賈老夫人倒是沒有多開口,也沒有說要留著襲人生的女兒。她也算是有分寸的,她以前留過賈寶玉,卻不好再留一個嬰兒,嬰兒還是得在父母的身邊為好。

“老祖宗。”襲人走到賈老夫人的麵前,下跪磕頭。

王熙鳳瞧著襲人那樣,心想這一位倒是會裝模作樣,他們都在京城,日後又不是見不著麵了。再者,當初是賈老夫人讓人讓襲人吃那麼多,導致孩子過大,以至於襲人難產,日後很難再懷孕。

而襲人沒想是賈老夫人的設計,就想著是大房害了她。王熙鳳可不想再看見襲人,襲人就不是一個好的。

“回去吧,日後若是有空,再帶大姐兒過來陪陪我這個老婆子。”賈老夫人揮手,有些惆悵。日後,榮慶堂這邊也就隻有她一個人了,身邊的這些親人都走了,至於大房那邊,即使他們每天過來給她請安,賈老夫人也不大願意瞧見他們。

王熙鳳送賈寶玉等人到了門口,看著他們坐上馬車離開。

“可算是送走了。”平兒開口,“這要是留下來,還不知道得花多少銀錢呢。這些人也是不知禮數的,也不懂得說幾句客氣的話。”

“他們比較單純,比較直率。”王熙鳳沒有因為史湘雲和賈寶玉沒有說客氣的話就不高興,她又不是真的指望他們給她銀錢。史湘雲本就是那樣,一直都比較直率,彆人都說了那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