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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靜姝和阮明,日後,要是阮明上位,那麼她跟她兒子也不可能過得太差。

要是伯夫人的兒子乾掉了阮明,那宋姨娘也不怕,大不了就讓兒子搬出伯府,想來伯夫人一定也樂意那樣。

淮安伯老夫人見阮靜姝來了,臉上泛起笑容。許是孫子的事情落定了,她放心不少,精神頭也好了不少。

“祖母。”阮靜姝眼睛有些紅,這些年多虧了祖母護著他們姐弟兩個,阮明才有今天。

“還想著你什麼時候過來呢,你就過來了。”老夫人笑道,“日後,你也不用擔心了。過兩天,就把那對母子送到莊子上,省得礙眼。”

“祖母做主就是。”阮靜姝相信老夫人,“您啊,現在也不用操心那麼多,放寬心些,寬心了,這身體才能好。”

阮靜姝擔心老夫人的身體,老夫人年前就不大舒服,否則也不會想著她早點嫁出去,想著她帶一帶阮明。老夫人還擔心她倒是撐不住,早走了,那麼阮靜姝又要等三年。

“這幾天啊,好多了。”老夫人確實有這個感覺,心中的一塊大石頭落地了,感覺自然就不一樣,“要說不好,就是這伯府,花銷比較大,發賣一些奴仆後,還有一些,散了一些吧。”

老夫人手裡的嫁妝已經沒有多少了,這些年,她貼補阮靜姝和阮明姐弟,早年,又想著兒子。她手裡哪裡有那麼多東西啊,要是真有,當初就不可能讓阮靜姝帶著那麼少的嫁妝進薛家。

“讓母親去操心就是。”阮靜姝看向一邊的阮夫人,“母親,你應該明白怎麼做吧。阮明還沒成親,祖母身體又不大好,你可得忙一段時間了。”

阮夫人聽到這話,哪裡有不樂意的。她願意掌管中饋,卻也知道她是掌管中饋了,可這伯府是阮明的,要是她動了歪念頭,那麼她就沒有好果子吃。

“餘姨娘那邊抄出來的東西都給你祖母了。”阮夫人笑著道,“你嫁去薛家時,也沒什麼嫁妝,不如,就府上補一些。”

那些東西不是阮夫人的,阮夫人不去動,但她懂得用那些東西討好人。

“對。”老夫人連忙道,“瞧我這記性,昨兒還說,那些銀錢是薛家給的,合該你帶過去,彆讓你在……”

“祖母。”阮靜姝搖頭,“夫君給我補過一些東西,讓我添進嫁妝裡頭。府上的這些東西,您就收好,府上要用銀錢的地方多著呢。那些銀錢,不見得就能用多久。”

阮靜姝原本還擔心伯府府庫空虛,沒有銀錢,阮明一時半會兒沒辦法,還帶了幾萬兩銀錢過來。沒想到阮夫人的動作那麼迅速,就已經抄了餘姨娘的院子,把東西交給了老夫人。

看來阮夫人還是有點用處,隻要阮夫人是一個明白人,那麼他們姐弟自然不會對阮夫人太差的。

“你夫君補給你的,那是他補給你的,不一樣。”老夫人不放心,沒想著要貪墨那些銀錢。

“不瞞祖母說,我現在正接觸薛家的生意。”阮靜姝道,“之前也跟您提過幾句,薛家是要我管那些事情的,手裡接觸的銀錢也多。隻是接觸的銀錢再多,那也是薛家的,可以借一些,卻不能太多。既然府中有一些銀錢,能用了,那我便不借給弟弟銀錢了。”

阮靜姝分得開,不能讓人認為她管了薛家的生意,就能把薛家的銀錢拿到伯府。弟弟安好,成了淮安伯府,那麼她就更加放心弟弟,以後儘心當薛家婦。

明麵上,這些事情是林希插手,太子上奏。但是阮靜姝明白,他們必定是看在安樂公主的麵上,而安樂公主又跟薛寶釵有幾分關係。否則那些人大可以折騰彆人,京城裡的權貴可不隻有她父親一個人養了外室,而是她父親的事情還比較久了,一個落魄的伯府,沒有幾個人願意動手的。

要殺雞儆猴,那些人可以找到權勢大一點的,那樣的效果更好。

因此,阮靜姝沒有把自己放在很高的地位,沒有認為阮明當了伯爺,她就能在薛家為所欲為了。

“對,你想的不錯。”阮老夫人點頭,“你嫁入薛家,就不能隻為娘家考慮,不能總把夫家的東西搬到娘家,也不能總顧著你弟弟。你弟弟是一個男人,他需要獨立自主,自己立起來,而不是靠著你這個姐姐。”

阮老夫人本身就是一根看得極其通透的女子,要是沒有她,阮明和阮靜姝又怎麼可能長得這麼優秀呢。歸根結底,就是阮老夫人教育得好。

阮夫人坐在一旁,聽著老夫人和阮靜姝這麼說,內心越發肯定,隻要她有原則,沒有越線,敬著老夫人,那麼阮明必定也會尊敬她。她的好日子才剛剛開頭呢,可不能像餘姨娘那麼能作,把自己的好日子都給作沒了。

此時,賈迎春有些頭疼,因為她婆婆的娘家侄女過來。這個侄女不是未嫁的,而是守寡的。

守寡之人,穿著應該比較寡淡,沒有那麼鮮豔,更不應該時不時出現在表弟麵前,那太不像樣了。

賈迎春瞧見幾次後,便覺得十分不好,她的堂嫂李紈也是守寡的,李紈卻不像這位表姐這樣,讓人看著極為不舒服。

可是賈迎春又不知道怎麼跟丈夫說,因為她的丈夫在表姐麵前非常有規矩,目不斜視,就是表姐總是出現在夫君的麵前,有一次竟然還跟她說,說要不是她年紀大,那麼就輪不到她賈迎春嫁過來了。

這讓賈迎春怎麼可能高興得起來,這樣的人,分明就是來氣人的。因為沒有證據,又不好告訴婆婆和夫君,賈迎春就覺得內心憋悶。

想來想去,賈迎春還是回了娘家,見了王熙鳳,問問嫂子,應該怎麼處理這樣的事情。

“陳家不是四十無子方能納妾嗎?”王熙鳳皺眉。

“夫君他沒有動心。”賈迎春看得出這一點,“婆婆也無意。”

“你婆婆無意有什麼用,要是她真的下手了,讓人認為你夫君毀了她的清白,她又是你婆婆的侄女,你婆婆還能向著你嗎?”王熙鳳可不認為陳夫人會再向著賈迎春,“沒有證據,你去說了,她認為你沒事找事,疑神疑鬼。要是你有了證據,隻怕那時候,已經被那個女人生米煮成熟飯。”

王熙鳳可不認為能一直等下去,這種事情,隻要設計妥當,幾天就能搞定。

那個女子既然是寡婦,就不能在陳家住太久,不能久住,那就得快刀斬斷麻,直戳中心。

隻是又因為陳家是有規矩的人家,那個寡婦表姐才不能太過直接,得讓人認為她是受了害的,不是故意的。要是沒有走得太近,就讓人在外麵傳一些流言,迫使陳家納她為妾。

陳夫人顧及娘家的女孩,必定要給娘家一個交代,就可能讓兒子納妾。女人最容易心軟,而且在這一件事情上,陳夫人又沒有吃虧,有什麼不樂意的。兒子納妾,又不是她丈夫納妾。

要不是賈迎春要跟陳夫人生活在一個屋簷下,陳夫人是賈迎春的婆婆。王熙鳳就讓賈迎春使手段,讓賈迎春的公公納了那位寡婦表姐得了,看看惡心誰。

“你今兒回去後,就直接告訴你婆婆,看看她是什麼態度。”王熙鳳輕彈指尖,“我們一等將軍府,可沒有那麼好欺負。捕風捉影,嫉妒?那就說個明白,你要是不說,自己在這裡瞎猜,就是你婆婆原本是好的,都要便壞了。”

王熙鳳本身就是一個性格比較強勢的人,而且國子監祭酒家是書香門第重規矩,既然立下四十無子方能納妾的規矩,就不可能輕易破壞。陳夫人既然嫁入陳家多年,也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所以與其讓賈迎春在這邊瞎想,倒不如讓賈迎春去詢問陳夫人,那個表小姐到底是什麼意思,年輕寡婦住在彆人家,還時常在彆人的夫君麵前晃。◆思◆兔◆在◆線◆閱◆讀◆

要是陳夫人認為賈迎春在告狀,那就那麼認為吧。要是陳夫人日後真敢讓她的侄女嫁進陳家,那就彆怪他們了。

王熙鳳可不想賈迎春畏手畏腳的,現在就畏手畏腳,那以後呢?日子還長著呢。

“這樣好嗎?”賈迎春疑惑。

“有什麼不好的,你試一試就知道了。”王熙鳳拉起賈迎春的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與其在這邊想,不如說一說,你跟你夫君也是。有些話該說的就得說,不該說的就不說,這一次這樣的事情,你跟你夫君說一說,想來他也能明白。那人都湊到他的跟前了,他怎麼沒有感覺。隻是不好說出來而已,畢竟他表姐是女子。”

王熙鳳可不認為賈迎春的夫君就不知道這一件事情,有時候男人遇見這樣的事情,隻是不好說出來。要是真說出來了,那就說明那位表姐的行為已經突破他的底線了。

“不管是出嫁的女子,還是未出嫁的,這名聲都很重要。”王熙鳳道,“那守寡的表姐,是你夫君的表姐,他自然就想著她能想明白。你呀,先到你婆婆那邊說一說,你夫君不一定就好說,有時候女子比男子更好說話。”

“這……”賈迎春有些遲疑,她的性格本身就沒有王熙鳳那麼強勢,也不大懂得如何處理這一類的事情。

她才嫁進陳家將近兩個月的時間,可以說還沒有在陳家站穩腳跟,就發生這樣的事情。這讓她倍感惆悵,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理。

賈迎春也想著自己能處理好,可是那位表姐明顯就不好處理,表姐是客人也是親戚,還是一個寡婦,弄不好,就讓彆人以為她欺負一個軟弱的寡婦。要真是那樣的話,婆婆和公公必定對她很失望,興許就直接讓那位表姐留下來了。

那位表姐也就隻比她夫君大一些,還算是年輕漂亮。表姐弟,這感情自然更加不一樣。

賈迎春害怕啊,不希望自己明明是正室,卻活得像是小妾似的。

“迎春,你已經出嫁了,不是姑娘家。”王熙鳳道,“娘家能幫你處理一些事情,但是不能什麼事情都由娘家處理,否則讓你夫家的人怎麼看你。能在婆家解決的就先在婆家解決,懂嗎?強勢一點,不用怕,你的背後還有我們。再不成,還有安樂公主啊。”

賈迎春微微點頭,卻也知道自己不能什麼事情都找安樂公主。安樂公主是公主,不是尋常的人,對方願意幫她,她卻不好得寸進尺,讓對方總幫自己。

“那便這樣吧,一會兒,回去後,我便跟婆婆說一聲。”賈迎春絞著手裡的帕子,她是該強勢一點,不能表現得太過柔弱。要是一直柔柔弱弱的,如何撐得起來。

許是王熙鳳說的話起了作用,賈迎春回到陳家後,就去了陳夫人那邊,臉上表情比較堅定,沒有一下子就弱小來。

“母親,表姐是孀居寡婦,我本不應該說什麼的。”賈迎春沒有怯弱,“可是她時常穿得一身俏去見夫君,多次讓我碰上,還到他們感情好。不是媳婦愛多想,而是多次碰見了,原先沒有想法的,聽了她那些話也有想法了。”

賈迎春把自己想的說了出來,就看陳夫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