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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掌歡(重生) 照城 4338 字 6個月前

慵懶。案幾上擺了隻黃銅檀木熏香小吊爐,輕煙寥寥,沁人心脾。

談寶璐費力地睜開沉重的眼皮,頭下枕著的是軟若雲朵的枕頭,還散發著被陽光曬過的香味。不知昨夜幾時, 她又被岑迦南從書房抱了回來。

她側過身,麵朝向床榻上空著的那半邊。

岑迦南離開應該有一會兒了,那一側乾淨的床榻上沒有溫度。

她不禁將手放在那隻空著的枕頭上, 腦海裡又浮現出昨晚的一幕幕。

岑迦南那個時候的神情,其實和平時好不同。那張俊逸的麵龐會因用力而有些變形,眸色變得更黑, 發鬢眉梢裡都是汗水,後牙槽也咬得緊緊的, 令那刀削般的下頜線顯得更加尖銳, 還有他的喘熄聲……

她口乾舌燥, 抬頭往床頭案幾上望去,想找些水喝,卻意外發現案幾上放了一瓶白玉生肌膏。

一看到那玩意兒,她的臉不覺熱得發燒。

想到第一次進岑迦南府邸時, 岑迦南的侍女就取來這生肌膏給她擦腿上的傷。而她卻誤以為岑迦南存了壞心思, 為此還愧疚了許久。現在看來, 她哪兒把岑迦南想錯了?

她動了動腿。

隨著腿部的牽扯, 那一處又泛起了淺淺的酸脹。

還有一股黏膩的感覺。

看來昨晚入夢前她的感受, 是曾真實發生過的。

岑迦南真的將這東西給她塞進來了。

“夫人可是醒了?”

她剛醒在床榻上弄出了一點聲音,在屋外候了多時的侍女們便出生問詢。

談寶璐便開口道:“嗯,我醒了。”

一開口,那嗓子也破了。

她立刻又咳了一聲,也不知有沒有被聽出來。

屋外的侍女聞聲推門魚貫而入,談寶璐飛快將那瓶生玉肌藏在了枕頭下。

侍女們服侍談寶璐洗漱。

幾名侍女為談寶璐脫下雪白的裡衣。

隻見纖薄柔軟的白色裡衣之下,是比冬日雪花還要白皙細膩的玉質凝脂,美得令人心驚,豔得惹人臉紅。這份美景上,竟橫了幾處猩紅的紅印。

呈人手掌指印的紋路,一道在後脖頸,一道在右手臂上沿,單看這兩道印子,就能猜到昨晚發生了什麼,兩人是什麼一個姿勢,才能被掐成這幅模樣。

一名膽小內向些的侍女壓根不敢看,漲得滿臉通紅,忙撇開眼去。

一名潑辣直爽些的侍女則笑嘻嘻地說:“夫人跟殿下真是恩愛呀!其實夫人剛來的那一天,奴婢就猜到夫人肯定就是這兒的女主人了。沒想到還真被奴婢給猜中了!”

這些侍女年齡小,也沒什麼害人的壞心思,談寶璐也不是開不起玩笑,笑著搖了搖頭,將她們打發了下去,說:“好了,這裡都不用忙了,我想先沐浴。”

“是。”眾侍女忙為談寶璐備好沐浴要用的熱水、桃花花瓣、皂角和熏香等物,掩門出去。

談寶璐浸沒在熱水中,仔細擦了擦腿,將那股粘稠感擦去,身上終於清爽了些。

洗過澡後,她濕著頭發從水中出來,從黑木衣架上取下一身鵝黃色裡衣,又在外頭虛披了一件淺藍色金絲鏽裙外衣,用一塊白色棉布帕子邊擦頭發,邊從淨室出來。

剛繞至屏風後,便見岑迦南從門外下朝回來。

談寶璐現在一看到岑迦南,便像老鼠見著了貓,又覺得腿窩發軟,又覺得唇焦舌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腳比頭腦先動,身一側,躲進屏風旁垂下的絲綢帷幔中去了。

就岑迦南那雙眼睛,比鷹隼還看得遠,比獵豹還有神,腳一跨進來,就看到了她。

他覺得有些好笑,朝屏風走了過來,一點點將她從那層層疊疊的絹紗裡剝了出來,低頭問她:“躲什麼?身子好些了?”

談寶璐稍稍抬頭,臉皮紅漲,不好意思光明正大地跟岑迦南說這種事,蚊子似的嗡了兩聲:“嗯……好,好了。”

“真好了假好了?我瞧瞧。”岑迦南沒信她的話,徑直又去摸她的腿。

他現在的動作嫻熟得要命。

寬厚的大掌將她的裙擺往邊上一撥。

兩根粗糙的手指便探了進來。

談寶璐嚇了一大跳,連忙掙著要並緊兩腿。

她兩條柳條似的手臂攀附著岑迦南的手掌,求道:“真,真不行了。”

岑迦南俯身在她麵頰上溫柔地啄了一口,哄道:“不欺負你,我就看一下。”

岑迦南說話聲音很溫和,目色也深情,這幅神情不像是在騙她,要欺負她。

談寶璐猶豫片刻,慢吞吞地鬆開了並在一起的腿。

岑迦南便仔細探索起來。

他堅實的手臂摟著她,讓她不至於從這裡摔下去。

當她又要被弄得哭出來的時候,便在她麵頰上啄一啄,“好了,馬上就好。”

“嗯……”談寶璐忍著眼淚,輕輕點了點頭。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她的雙腿又打起顫來,這場漫長的折磨方才停了下來。

岑迦南慢條斯理地抽出手,又從懷中取出帕子,徐徐將指尖上的水漬擦了,說:“是消腫了,比昨晚好些。我叫萬事通進來。”

談寶璐小臉登時慘白,抓著岑迦南的手掌,聲音幾乎嚇破了音,“殿,殿下叫萬大夫進來做什麼啊!”

岑迦南嚴肅道:“莫要諱疾忌醫,我定是不會讓他碰你看你,但至少要讓他了解症狀,對症下藥。”

談寶璐急道:“哪兒有什麼症!我,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女子第一次都這樣的,哪能請大夫?不要被笑話死。這就跟來癸水差不多。”

“真的?”岑迦南又問了一遍。

“嗯。”談寶璐結結巴巴地說:“下次殿下輕一點,然後,然後不要這麼久……”

“還有呢?”岑迦南湊近些繼續問。

談寶璐意識到岑迦南又故意鬨她了,將臉彆了過去,不跟岑迦南繼續討論這個羞人的話題。

她怕跟岑迦南兩人擠在帷幔下,又是麵對麵,要弄得又擦槍走火,便紅著臉將岑迦南往外推,說:“殿下,我還沒更衣,殿下快出去。”

岑迦南說:“在這兒換不是一樣?”

談寶璐說:“才不一樣,都午時了,我再不出去,真要被府裡人笑話。”

“不要我幫你?”岑迦南說。

“才不要!”談寶璐斬釘截鐵道:“殿下快出去!”

岑迦南知道談寶璐好麵子,還是隻會咬人的兔子。昨晚已經夠過火了,現在再繼續欺負她,保不準他今晚真進不來門。於是笑了一聲,抬步走了出去,讓談寶璐躲回屏風後將衣服穿好。

談寶璐在屏風後折騰衣服上的盤扣腰帶,有一搭沒一搭地問岑迦南:“殿下怎麼這個時辰就回了?”

岑迦南公務相當繁忙,通常中午是回不來,晚上回也都到亥時去了。

她聽到岑迦南回答道:“回來用午膳,用了午膳再去。”

談寶璐這才聽出岑迦南是特意中午過來看她。

她有些不好意思,又覺得心裡暖嗬嗬的。她從屏風後探出頭,望見岑迦南背著身在桌邊看公文,便對著岑迦南的背影小聲說:“我真沒什麼事,殿下白跑這麼一趟。”

她穿好那身淺藍色衣裙出來,這身衣服看起來素淨,頭發也簡單地盤了起來,挽做賢淑的夫人頭,露出流暢白皙的天鵝脖頸,長水袖掩著一對玉筍似的纖手。

岑迦南看她的眼神饒有興趣地微微眯了起來,談寶璐心頭一緊,忙推著岑迦南出門去,說:“殿下,我們先用午膳吧!”

兩人一同去主廳用膳,總算是從寢房裡出來了。

談寶璐吩咐侍女:“去請小少爺過來用膳,殿下回來了。”

侍女答道:“小少爺今日中午不在府上,應該是去隔壁府了。”

赫西汀不愛串門,但架不住談妮喜歡。

今日中午她多半是被談妮給抓住,強拖去她家吃飯了。

談寶璐便說:“好,那就我們吃吧。”她瞧見今日桌上有赫西汀喜歡吃的烏梅糖醋排骨,便說:“小孩子都喜歡吃甜的,去廚房再盛一碟,給阿汀送去。”`思`兔`在`線`閱`讀`

“是。”侍女下去備菜。

飯桌上隻有談寶璐和岑迦南兩人,談寶璐為岑迦南布菜,問道:“殿下,那些烏茲人現在怎麼樣了?”

岑迦南說:“他們今日返程。”

談寶璐心又是一提。

上一世這群烏茲人在大晉後宮鬨事了整整三天,赫東延不敢反抗,忍氣吞聲,沒想到烏茲人回去後就大肆進攻。現在岑迦南殺了這麼多烏茲人,他們會不會恨意更深?

“他們回去會不會報複大晉?”談寶璐給岑迦南盛了一小碗燉湯。

“不會。”岑迦南緩緩用湯勺舀著碗裡的燉湯,無所謂地說。

談寶璐說:“可烏茲人不像是會受這份氣的人。”

“的確不是。”岑迦南說。

“那為何殿下覺得他們回去了不會報複?”談寶璐好奇道。

岑迦南從懷中取出了一封拆過的書信,說:“能看懂多少?”

談寶璐的烏茲語是臨時抱佛腳,這封截下來的烏茲軍報十個字中隻能讀懂五六個字。但烏茲語語言結構十分簡單,就算隻認識五個字,也能大概猜出一句話的意思。

談寶璐奇道:“這是……烏茲人在邊境的軍隊也返程了?”

“是。”岑迦南舉止優雅地喝了口湯,淡聲說:“他們來時在邊界嚴陣以待的數千精兵,亦同時遣返。”

談寶璐又驚又喜,道:“我還以為他們會繼續鬨下去呢!”

她略一思索。為何上一世烏茲人回去後就發兵,而這一世卻撤兵。唯一的變數就是,岑迦南殺了一大批烏茲人。

談寶璐便道:“看來烏茲人是欺軟怕硬,若不反抗,便該任由他們欺侮了。若是奮起反抗,他們反而變成了膽小的老鼠了!”

岑迦南聽完又是一笑,卻不置可否,問道:“吃好了麼?”

談寶璐已吃得差不多了,點點頭,說:“嗯!”

岑迦南便說:“隨我去練功場,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談寶璐好奇道。

岑迦南賣了個關子,“你看後就知道了。”

岑迦南府邸的東側有一大片場地為練功場,這裡左臨馬廄,右靠鷹舍,還有一處倉庫那般大的兵器庫,殺氣極重,談寶璐嫁過來後還沒有涉足此地。

她對什麼都有些好奇,仔細打量著練功場外圍的箭靶,鋒利閃光的刀槍棍棒。

岑迦南拿出一樣東西,遞給了她。

那是一塊由紅色鐵皮打造的小巧火藥機關,有一支黑洞洞的槍杆,銅圈製成的扳機。

“這是……”談寶璐驚訝道:“火銃!”

岑迦南有些意外地揚了揚眉,眼中是讚許之色,“你知道這個?”

談寶璐點了點頭。

火銃是一種以火藥為燃料的武器。

上一世西洋人進宮時曾經獻上過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