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頁(1 / 1)

美人掌歡(重生) 照城 4329 字 6個月前

什麼呢?”岑迦南閉著眼睛問道。

談寶璐方才大聲了一點,道:“殿,殿下呢?”

岑迦南沒理她,談寶璐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往下說:“殿下還沒有……”

他們沒成親的時候,她不讓岑迦南碰她,她也不敢碰岑迦南。可現在他們已經拜了天地,她不想讓岑迦南再繼續忍著。她聽說這種事不能忍太多次了,不然會忍出病。

她嘗試著回憶避火圖裡的畫冊,畫冊裡少提男人怎麼伺候女人,倒是畫了不少女人該怎麼伺候男人。她記得似乎可以用手,用腿,甚至用嘴。手和腿之前都試過了,似乎哪一種都要很長時間,而且岑迦南事後還要去衝涼。

她忍著害羞,便想往被褥裡鑽。

岑迦南身體猛地一僵,一把按住她到處亂蹭的腦袋,將她從被褥下拖了出來,危險地看著她。

她訥訥,用黑漆漆的眼睛回望。

岑迦南平靜地與她對視,然後突然在她%e8%87%80上猛地拍了一把,道:“今晚不想睡了是不是?”

她被打得疼了,渾身哆嗦了一下。

“彆招我了。”岑迦南警告道。

談寶璐本來就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做出這麼大膽的舉動,岑迦南這不輕不重地一巴掌,情.趣遠大於懲罰,但把談寶璐弄委屈了。她撇著嘴縮回被子裡,說:“那我要睡了。”

“睡吧。”岑迦南說:“等著我討回本。”

談寶璐訥訥地閉上眼。

岑迦南也睡了,他伸出手臂,將她往自己的方向一撈,然後也睡了過去。

經了剛剛的這一通鬨,談寶璐累得很,一閉眼不知不覺就睡著了,一夜無夢。

*

談寶璐記著岑迦南每日卯時就要上朝,他還習慣早起練武,所以最遲寅時就要起了。但她昨日睡得晚,身體又被弄得有些沉重,待一覺醒來時,就見窗外已經泛起魚肚皮了。

她嚇了一跳,連忙睜眼推了推岑迦南,叫他起床:“殿下,該起了,莫要誤了時辰。”

岑迦南沒睜眼,兩道濃密入鬢的長眉不悅地蹙了蹙,然後將她像拎抱枕一般往懷裡一按,敷衍道:“再睡會兒。”

談寶璐脖頸被摟著,耳廓貼著岑迦南的%e8%83%b8膛,耳下是一聲又一聲穩健的心跳,也跟著心跳如雷,麵紅心熱了。

她抬起頭,將手背墊在掌心下,端詳起貪睡懶覺的岑迦南,不由覺得有些好笑。原來岑迦南也會有偷懶不想辦公的時候。她又喚了一遍,“殿下,真要起了,再不起就要遲了。”

岑迦南皺著眉抬起手來,手掌將她按回懷裡,“今日晚點去,昨日本王大婚,眾人都知道洞房花燭夜,良宵一刻值千金,去晚點也沒事。”

“怎麼會沒事,”談寶璐說:“要是殿下大婚後第一日就去得遲了,那我可真是罪孽深重。殿下?”

岑迦南本也隻打算賴上一會兒,同談寶璐又在床榻上膩做一團,消遣了一炷香的工夫,便也起了。

侍女悄然入屋內,備上洗漱用的熱水、銅盆、毛巾和鹽水等物。岑迦南不喜人近身服侍,所以侍女們將這些物件擺好後,又悄然退下。

談寶璐從衣架上取下岑迦南的白玉腰帶,幫岑迦南係上,岑迦南張開手臂,由著她動手,待她將玉扣搭上,說:“腰帶怎麼解,學了半天學不會,衣服怎麼穿,倒一下學會了。”

談寶璐無可奈何道:“殿下,彆取笑我了。”

兩人一同坐下用過早膳,岑迦南便出門去上早朝。

岑迦南走後,談寶璐隨府上的管家,將王府上上下下走了一遍。

管家姓李,府中人都管他叫李叔。他早年是岑迦南的副官,跟岑迦南有過出生入死的交情,後來他右腿重傷,傷好後也騎不得馬,岑迦南也沒不管他,便讓他在軍中做了後勤。再後來岑迦南班師回朝,李叔便跟著岑迦南到了大晉,為了報恩給岑迦南當管家。

李叔說:“王妃娘娘,殿下一直孤身一人,府上也沒有養過侍妾,所以沒多少要管的人。這宅院看著大,實際上空了一大半,另一大半專養馬養鷹。”

談寶璐說:“李叔,我第一次管家,有許多事不清楚,還請李叔多指教。”

李叔忙說:“王妃娘娘這麼說,真要折煞我了。”

談寶璐說:“李叔不必跟我這般多禮。”

李叔便道:“殿下以往要麼進宮上朝,要麼就在幕府辦公,府上空蕩也就空蕩點。但如今殿下娶了親,接下來就要生子,府邸若還這般空著,就殺氣太重了些,不知怎麼做能讓府上熱鬨熱鬨。”

談寶璐聽完便笑了起來,說:“這個好辦,待今日殿下回來,我便跟他說。”

李叔眉開眼笑,“那再好不過。”

談寶璐熟悉了宅院,又用過了午膳,本想親自送些雞湯去幕府,但又想到赫東延剛被行刺,此時幕府中一定事務繁雜,她擅自過去,幫不了忙,反倒添亂,便差了一名小廝用陶罐盛了一碗熱雞湯,然後又在陶罐下用酒精燈燒著保溫,給岑迦南送了過去。

過了晌午,談寶璐進宮去見惠妃徐敏兒。行刺失敗後,她們還沒再聯係過。

進宮後,徐敏兒卻沒出來見她,隻叫一名小宮女出來。

那小宮女吞吞吐吐地對她說:“王妃娘娘請回吧,惠妃娘娘剛歇下了。”

談寶璐特意是算好了徐敏兒睡過午覺的時辰過來,便說:“惠妃娘娘是沒起,還是不想見我?”

那小宮女隻給談寶璐行禮,卻不搭腔。

談寶璐心知肚明,便對著門窗說:“惠妃娘娘,您為何不願見我?”

+95章

◎“等你回來吃夜宵呢。”◎

談寶璐喊過後, 半晌,門開了。徐敏兒穿著一身鵝黃色常服, 雲鬢鬆散,懶施粉黛。她左右一瞥,令眾宮女都下去。“是。”眾宮女緩緩退下。

“你還來做什麼?你去當你的武烈王妃啊。你享你的清福,還管我們的死活?”徐敏兒轉身就回殿內。

談寶璐明白徐敏兒這是生她的氣了。

當初製定好計劃舞中行刺,所有人都冒著必死的風險,結果她這個最重要的人卻直接沒有出現,徐敏兒當然會被認為她是在放她們的鴿子, 在戲耍她。

談寶璐解釋道:“昨日我這邊出了一些意外,沒能按時出現,我今日來就是特地來道歉。但我不會出賣任何人, 也不會放棄。”

徐敏兒聞言方才臉色稍霽,她轉過頭看她,放緩語氣, 道:“當真?你還願意繼續?”

“是。”談寶璐斬釘截鐵道。

徐敏兒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聽談寶璐道歉後也就消得差不多了, “昨日你最危險, 若不是那侍衛, 你真衝上去了,死的就是你。”

“是呀……”談寶璐也心有餘悸,說:“這回我們的計劃還要從長計議。”

徐敏兒說:“寶璐,你跟我們不一樣, 我們這些人, 是已經進了宮的, 沒有退路了。而你是自由人, 那岑迦南品行如何暫且不談, 但他待你不錯,你不報仇,過自己的小日子也能舒坦。所以我雖然生你的氣,但你若是真不願,我也不會記恨什麼。”

談寶璐說:“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隻要是有心的人,見到赫東延做的這些事,很難不起殺念。”

徐敏兒歎了口氣,說:“不過現在更困難了。”

“怎麼了?”談寶璐問道。

徐敏兒憂心道:“赫東延被刺後嚇得要命,宮中的巡邏安保全部換了,送到他麵前的食膳也要驗三道銀針,他自己也隨身攜帶銀針要驗,就算想往他碗裡彈鳥屎都難了。”

談寶璐說:“事在人為,他剛受驚,自然全神戒備,但過上幾天太平日子,他多半就又鬆懈了。”

徐敏兒:“也是,你可有什麼新的計劃?”

談寶璐說:“暫時還沒有,不過我最近聽到了一樁宮廷密聞,似乎若乾年前,赫東延還在當太子時,藏藥閣發生了一件大案,將近有數十名禦醫被處死,惠妃娘娘可曾聽說過這件事。”

徐敏兒點頭道:“這件事當年引起了軒然大波,我也有所耳聞。但事發時我年紀還太小,許多事不清楚。不過我近日就要出宮省親,屆時我問問我父親母親,看他們是否知情。”◥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謝惠妃娘娘。”

徐敏兒說:“走,我們先去看看月妃。”

談寶璐同徐敏兒一起去見方月華。剛進冷宮,便突然聽見了一陣笑聲。那笑聲不是陰冷的鬼笑,而是一群姑娘在玩樂嬉笑。

談寶璐尋聲入內一看,就見一把黃樺木搖椅被搬了出來,方月華斜臥在搖椅上,身上披著一件粉色衲襖。她的三名婢女正站在樹下,一人扶著梯子,一人手持竹竿,還有一人在那梯子上往上爬。

再往樹上看,就見枝葉之間藏了一隻花臉的狸花貓。

“彆嚇著它了!”

“小心點!”

“乖乖,來過來阿姐懷裡。”

那隻小狸貓喵嗚一聲,從樹上躥了下來。那幾名婢女便抱著小貓去給方月華看。

方月華將那隻小貓抱在臂彎裡,麵上露出了和煦的笑意,“這隻就留在本宮這兒吧,同本宮做個伴。”

“月妃娘娘。”談寶璐和徐敏兒一起走了過來。

“你倆來了。”方月華淡笑道。

雖然方月華還是病重,臉上的痕跡也並未消除,在陽光下紅色的斑點仍然損傷了這張曾經花容月貌的美人臉。但不知為何,談寶璐覺得方月華的身上再沒那團死氣了,她看起來溫柔而平和。

談寶璐說:“聽萬大夫說,他已經配出來能治療月妃娘娘病症的良藥了。”

“是。”方月華微笑道:“萬大夫的藥是管用的。這就叫置之死地而後生吧。”

幾人坐下一起吃了些茶點,那隻被救援下來的小狸貓便在幾人的腿邊蹦來跳去,追著自己的尾巴玩。

她們三日暫時將行刺之事放在了一邊,隻看看雲飄,聞聞花香,吹吹風,閒談幾句,享受短暫的愜意。

看著這一幕,談寶璐突然生出一股微妙的感覺。

上一世她們三人似乎從沒想過這麼好好坐下來,說說話,喝喝茶。

她們撞見時永遠是針尖對麥麻,恨不得將對方掐死方為快。

其實何必呢?

在這深宮之中,她們彼此才應該是最親密的人,可以將後背交給對方的戰友。

談寶璐隻坐了一盞茶的工夫,便告辭回去。徐敏兒要留她,說:“你急得這麼早回去做什麼。”

方月華用絹絲扇打徐敏兒,道:“惠妃,你這就不懂事了,人家小兩口剛新婚燕爾呢。”

徐敏兒眼睛一亮,說:“我倒給忘了。”

談寶璐微哂。

方月華說:“這男人也就是頭幾天熱乎,隻要那股新鮮勁兒一過,來得就怠慢了。談寶璐,你可得時刻盯著。這鶯鶯燕燕就像蟑螂,當你讓第一個進了屋,一眨眼就有一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