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頁(1 / 1)

美人掌歡(重生) 照城 4372 字 6個月前

禦醫要麼是被人逼迫,要麼是有人承諾他此事事成後,他會得到天大的好處。這名禦醫被處死之後,隻要幕後這個人還在,他就能繼續找新的禦醫為他/她下毒,亦或者自己親自下毒。”

談寶璐若有所思:“這麼說來,這件事很可能不是孟非諶的父親乾的,他隻是個替罪羊,孟非諶如今密謀起義,多半是想為當年父親之死複仇,可恨之人也有可憐之處。但他現在也死了。”

岑迦南沒告訴談寶璐他還在找孟非諶,他掖了掖被角,尾音疲倦地說:“睡吧,此事我會查下去,找到孟非諶口中說的病案本。”

談寶璐也覺得困倦,但她還強撐著,說:“要是孟非諶在騙人怎麼辦?如果這一切都是他編的,他的目的就是要引你入局,殿下現在去找這個病案本,不就中了他的圈套麼?”

“不會。”岑迦南篤定道。

他說話做事總有十之十二分的底氣,所以能有他的一聲保證,就能安心。

岑迦南故技重施,手掌蓋著她的眼皮,然後指尖在她眉心某處%e7%a9%b4位輕輕一點,她便沉入夢想。

睡夢之中,她偶然感覺床側空了空。岑迦南起身出去,過了許久方才回來,回來時帶了一身冷氣。

她在夢裡嫌岑迦南身上涼,便不願靠他近,手腳並用地往外躲,將岑迦南往被褥外趕。岑迦南便強硬地壓著她的手腳,將她拖拽回去。

她貼著岑迦南的%e8%83%b8口迷迷糊糊地繼續睡,不一會兒岑迦南身上又熱了起來,讓她冒了一身薄汗。這麼又出了紅疹,又發了汗,這一場大病也就好得差不多了。

*

翌日岑迦南又將萬事通請了過去,不過這次他不是讓萬事通去給談寶璐問診,而是將他叫進了自己的書房。

談寶璐想瞞著他事,他的諸多手段對談寶璐使不出來,但他令有辦法。

“有一事想請教萬大夫。”岑迦南徐徐開口。

請教?

萬事通差點當場跪了下去。

萬事通:“殿下,您有什麼想問的就直接問吧,我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儘,拋頭顱,灑熱血。”

岑迦南淡聲道:“第一事,人說夢話,有幾分實,幾分虛?”

萬事通沉%e5%90%9f道:“夢話這事因人而異,取決於病人的具體夢境。這個說不準的。”

“好。”岑迦南又問:“本王聽聞,本王不在的時候,你曾與談姑娘見過麵,她找你所謂何事?”

萬事通心裡一個咯噔。

來問他,鐵定是從談寶璐那邊沒問出來。

談寶璐不想告訴他。

談寶璐人挺不錯的,他告訴了岑迦南,是不是就相當於出賣了她

但萬事通是個小機靈鬼,有道德,但不多,當然知道自己該站哪條隊。

他立馬將談寶璐供了出去,嘰裡呱啦地說了一通,然後重點強調:“談姑娘特意找我要一種無色無味的毒藥!”

岑迦南眉心一跳,冷冷道:“是麼。”

萬事通摸了摸下巴,說:“我估摸著,談姑娘是為了躲什麼人。因為她說,這世道一個孤女,總要有東西傍身。”

岑迦南說:“萬大夫覺得談姑娘是在躲誰?”

萬事通說:“這個真不知道。我開始以為是為了躲皇帝。但她問我要毒藥是在被召進皇宮之前。她總不可能未卜先知吧。”

岑迦南頷首,示意萬事通可以走了,萬事通馬不停蹄地奔了出去。

岑迦南獨自再書房默座了片刻。

他又回想起談寶璐那日宴後同他成年後第一見麵,那時她便在躲著什麼。

姑且因為赫東延名聲不好,談寶璐不願意進宮,這麼想或許說得通。可是另一日他將她壓在側殿聽牆角,談寶璐的反應又絕對不隻是單純的討厭。而是厭惡、甚至恐懼,似是曾經經曆過類似的遭遇。

那時他便有某種猜測,但沒往深處去想。

她究竟在怕什麼呢?

岑迦南一麵思索,一麵沉默著轉動著拇指上的翡翠扳指。

*

談寶璐醒來時,就聽見兩名侍女正在將屋裡的水桶撤出去。

“昨晚殿下添了兩次水,談姑娘還病著呢……”

“就是啊……”

“這恩寵,不是一般人能吃得下的。”

“就是啊……”

“咱們快走吧!”

談寶璐躲在被子裡聽得麵紅耳赤。她這才知道岑迦南半夜起床是去做什麼了。

她一麵覺得岑迦南隻能泡冷水澡好可憐,一麵又覺得,真活該呢,誰叫他非要抱著自己的,自作自受!

她在床上又賴了一會兒,聽見岑迦南從幕府回來的聲音。

萬事通、小藥童還有幾名侍女都在一旁候著,她隔著屏風聽見岑迦南吩咐了一聲:“藥放著。”

“是。”

談寶璐連忙坐了起來。

萬事通隔著簾子給她把了脈,說:“談姑娘今日喝了藥之後,可以下床到處走走,瞧瞧花,看看草,心情舒暢快活了,身子好得更快。”

談寶璐點了點頭,說:“謝謝萬大夫。”

“那談姑娘好好休息。”萬事通退了下去。

待人都走了,談寶璐方才從帷幔裡探出頭來,就見岑迦南一邊解著肩上的披風,一邊瞧著桌案上的幾份信。

岑迦南基本上將他辦公用的東西全搬進了寢宮裡,連書房都去得少。

聽見她這邊弄出來的動靜,岑迦南擱下信,端著藥過來。

談寶璐望著那碗黑乎乎的湯藥,委屈道:“殿下,我真已經好了,這藥能不能,能不能不喝了啊!”

岑迦南撩起眼皮,淡淡瞧了她一眼,用湯勺繼續緩緩舀著藥。

談寶璐莫名覺得岑迦南飛過來的這一眼,有些瘮得慌。

岑迦南開口道:“想不想知道,你睡著的時候,本王是如何給你喂藥的?”

第80章

◎“許你回家一趟,你倒不想回去了。為何不肯回來?”◎

似是一隻金鐘在她腦子裡咚得響了一聲, 震得她耳尖發麻。

談寶璐無從得知自己睡著時岑迦南是如何喂藥,但是她非常清楚岑迦南在病中時她是如何喂的。

這就是一報還一報, 冤冤相報何時了嗎?

突然之間,這碗黑乎乎的藥湯變得沒那麼難以接受了。

“我,我自己來吧!”她嗬嗬乾笑了兩聲,就要將碗搶過去。

岑迦南沒鬆手,又將湯勺喂至她嘴邊。

她目光水漣漣地求道:“殿下把碗給我吧,這樣喝太苦了。”

岑迦南頓了頓,方才將碗放進她的手裡。

黑漆麻黑的藥湯倒影出她皺成苦瓜的臉, 她擰著眉頭,昂脖一口便將藥全悶了。

那股苦澀的勁兒直衝喉嚨,她忍不住吐了吐舌尖, 用手在嘴邊扇風,“呼呼呼,太苦了, 太苦了……”

但這麼一口喝完,總比岑迦南一勺一勺喂要來得輕鬆。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網の提の供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她剛鬆了口氣, 又見岑迦南從懷裡掏出了一隻用荷葉包著的小玩意兒。

岑迦南緩緩將荷葉剝開, 談寶璐眼睛瞬間一亮, 欣喜道:“青梅糖!”

“嗯。”岑迦南揀了一顆喂給她,道:“藥裡不可放糖。糖入藥影響藥效。但可藥後吃一粒,一樣可衝淡藥味。”

談寶璐歡喜地伸長脖子,一口便將岑迦南指尖上的青梅叼走, 然後往後一靠。她將青梅咬開, 清冽的汁水充盈口腔, 將藥味兒衝淡, 她舒服地眯起眼來。

岑迦南問她:“甜麼?”

談寶璐不禁笑了起來, 搖搖頭,道:“殿下沒吃過青梅吧?青梅的味道不是甜的,是酸的。很好吃。”

“是麼。”岑迦南突然笑了一聲,笑意如春山澹冶。

他驀地朝她低下頭去,兩人便離得極近,然後他將唇強硬地映在了她的唇尖。她不由腰窩泛軟,輕啟紅唇。他便單刀直入,嘗起了她嘴裡的那半枚青梅。

青梅子的味道越來越淡,取而代之的是岑迦南身上悠遠的檀木香。談寶璐頭暈目眩,久久回不過神來,掛在岑迦南手臂上的身體早癱軟了下去,化作了一汪青梅汁水。

她無力地亂抓著岑迦南那身深紫色的官袍,直叫那整齊的袖口不攥出深深的褶皺。“唔……”待她喘著氣睜開眼,就看見岑迦南含著笑意的臉慢慢遠離她。

岑迦南慢條斯理地從懷中抽出了一塊白帕子,然後張嘴將那青梅的核吐了出來。

看見自己嘴裡的青梅核跑到了岑迦南嘴裡,談寶璐害羞得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岑迦南臉皮卻是相當之厚,他吐完了核,還不忘用大拇指指腹將她唇角的唾液給抹了去,淡聲戲謔道:“酸?本王嘗著倒是挺甜。”

“殿下!”談寶璐急紅了臉,生氣地說:“我都生病了,殿下還取笑戲弄我!”

“我這是在取笑戲弄?我這是在哄你喝藥。”岑迦南笑著說:“寶兒冤枉人。”

談寶璐臉頰越發紅豔,抿唇道:“我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喝藥哪裡用哄的!”

岑迦南也不同她爭,反正以後的每碗藥,他都這麼照灌不誤就是了。

談寶璐喝了藥,更覺得有精神些。她便跪坐起身,說:“殿下,我今天真的得回去了,我出來這麼久,我娘親和弟弟妹妹肯定擔心死我了。”

岑迦南一聽她鬨著要走,臉色立刻陰沉了幾分,他轉過頭,將碗擱在一旁的案幾上,語氣似是溫和,但綿裡藏針,分毫不讓,“待你好了再說。”

“我現在本來就好了呀。”談寶璐張開手臂,“你看,手臂上的紅疹子也消了。”

她特意卷起袖子,給他看自己手臂。白皙細嫩的臂膀雪人一樣,隻留下了一絲淡淡的紅印。岑迦南眼神沉沉,用手掌圈了上去,虎口正掐在紅印上,好似要生生將那一處擦乾淨。

岑迦南道:“就這麼不想留在我這兒?”

談寶璐從岑迦南的話中聽到到了幾分不悅。

想來岑迦南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慣了,忽然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想著跑回家,便觸了他的逆鱗。

談寶璐琢磨了一會兒,為了回家,不得不順著岑迦南的心意說話,“殿下,我馬上就要嫁過來了嘛……我嫁過來後,不就更看不到我娘親和弟弟妹妹了,所以我現在真的很想回去。”

她專撿岑迦南想聽的話說,反正兩家隻隔了一道門,她成親後也想回去就回去。到時候岑迦南又能拿她怎麼樣?

岑迦南聞言臉色果然稍霽,他微眯了眯眼,撐在案幾上的手指叩了可叩,方道:“萬事通說你今日要到處走走,下午你想回去就回去。晚上我派人去接你。”

這就是隻能回去半日的意思了。

“嗯。”談寶璐雖不滿足,但岑迦南肯讓步,她便立馬下床找衣服穿,生怕岑迦南喜怒無常,忽的就又反悔了。

岑迦南倚在圈椅裡乜乜著眼睛,但也隻是淡淡地看著,沒說一句潑冷水的話。

談寶璐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