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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掌歡(重生) 照城 4375 字 6個月前

,殿下不在的時候,好怕遇到危險。如果有毒.藥傍身,出門在外也有底氣一些。”

萬事通沉%e5%90%9f半晌。

他也不是個傻子,若真想幫身,用普通的辣椒粉,甚至石灰粉就足夠了,為何要用毒?用毒分明是對有人恨之入骨,要殺之而後快。但從他的多年看書經驗,他有兩個行為法則,一,永遠站在主角這邊;二,永遠要幫主角。要毒就要毒吧!

萬事通道:“有倒是有,但是配起來有些麻煩。這樣吧,我先給你一包蠍子粉,這藥也是劇毒,沒有氣味,但一遇銀針,銀針發黑,非常容易被驗出來。你且再等三日,三日後就給你新的毒.藥。殿下三日後估計就回了,到時候你可得給我說好話。”

談寶璐眉開眼笑道:“好。”

談妥後,談寶璐從小院蹊徑回去。剛進門,小東小西便匆匆迎了上來,“小姐,宮裡有太監來,說是惠妃娘娘請你進宮赴宴。”

談寶璐說:“惠妃最近真愛辦宴席,剛散了一場,又來一場。好,我這就過去。”

談寶璐匆匆走向馬車,卻見來接她的並非是徐玉,而是名麵生的小太監,笑眯眯地說:“談三姑娘。”

談寶璐微頷首,坐上車廂。

車身顛簸震蕩,談寶璐越想越覺得似乎哪裡不對勁。

就算來接她的不是徐玉,她經常在徐敏兒那兒走動,徐敏兒跟著的小太監,多少都眼熟,這名太監她分明第一次見。

談寶璐便撩起車簾,故意問了一句:“公公,若去惠妃娘娘宮殿,走西街那條路更近一些。”

那小太監明顯一怔,然後訕笑了兩聲,說:“進宮怎麼走,是不能改的。”

談寶璐聞言,心下更確定了,這輛馬車不是送她去見惠妃,是送她進宮。她神經緊張得幾乎要崩斷,但大腦卻轉得飛快。

她手指發抖地放在了自己%e8%83%b8口的位置。

那包蠍子粉就藏在了這兒。

第72章

◎報仇◎

談寶璐隨小太監進宮時已快入夜, 西斜日影裡,碧空湛藍如水煉, 隻那天儘處渙出幾縷火燒雲般的霞光。忽的有幾隻灰色的麻雀,撲棱著翅膀從綿延起伏的宮殿飛向天空,在天際上拖出一道雲痕。就連飛鳥都知道要千方百計地逃離這個牢籠,可憐麻雀翅膀短小,怎麼也飛不過滄海。

經過曲水畫廊,再穿過幾道角門,抬頭舉目, 便看到一座宮殿威武莊嚴金碧輝煌。

皇帝住的殿堂其實也隻是個房子,不過高大一些,寬敞一些。

黑色金絲楠木匾額高懸於正紅朱漆大門頂上, 十六根一人合抱粗細的雲頂檀木房梁上雕刻著九龍飛天相,龍目威嚴,龍爪鋒利。房屋四角琉璃燈盞上拖著拳頭大的夜明珠為燈, 將屋內照耀得明亮如白晝。

屋內正中擺著一張沉香木床鮫綃寶羅帳垂於兩側,帳上繡灑珠銀線飛龍紋, 風過綃簾, 銀珠催動如雲山幻海, 一股濃重的龍涎香撲麵而來。

在步入赫東延寢宮的那一刻,談寶璐有一種故地重遊之感。

翠綠窗紗下的紅木貴妃椅,金絲檀八仙桌,案幾上的琉璃香爐、茶盞, 這裡的一切她都熟悉得如同自己的手掌手背。

她在這兒傻乎乎地等過, 盼過, 滿心期待過, 心如死灰過。如今再見, 恍若隔世。

“談姑娘。”隻聽一道清冽的男聲在簾後響起,赫東延頭頂白玉冠,身著墨綠色團領便服,眉眼含情,嘴角勾笑,從簾後走出,不似帝王,倒是翩翩公子扮相。

赫東延其實是個美男子,風姿氣度絕非凡人,即便眸色裡浸染了一股酒色氣,也隻會讓他看起來更加風流。深宮中的女子一輩子能見到的男人無幾,難免會被赫東延的這張人皮迷惑過去,為他要死要活,爭風吃醋。

死了一回的談寶璐再看著赫東延,一顆心冷酷如玄鐵。

她垂下頭,做出低眉順眼的姿態,向赫東延俯身行禮,“小女見過陛下。”

“談姑娘快快免禮!”赫東延大步走來,向她伸手就要扶她起身。

談寶璐冷冷瞥了赫東延的手掌一眼,身子柔軟地往後一讓,用羞澀代替厭惡,“小女不敢。”

這個躲避的動作令赫東延有些尷尬地縮回手。

但他並沒惱,反而覺得美人羞澀,心神更加蕩漾,溫聲說道:“談姑娘切莫怕,朕今日請你來,是真的隻想同你說說話。來,我們到這邊坐。”

赫東延拉著她到窗下帽椅裡坐下,兩人之間隔了一張案幾,案幾上擺好了香茗、茶點、棋譜,頭頂窗紗漏進銀絲線般的月光,灑在談寶璐的臉上,在她小巧玲瓏的鼻尖上落了一枚明亮的珍珠,讓她看起來越發嬌俏動人。

“談姑娘可懂棋?”赫東延殷勤地問。

談寶璐在桌邊坐下,說:“隻會一點,讓陛下見笑了。”

赫東延笑著說:“對弈不過是解悶尋樂,哪兒用專門鑽研學精。談姑娘先手。”

下棋時黑子先走,談寶璐從白玉棋罐裡拈出枚晶瑩通透的琉璃黑子,落在棋格上。

她先落子,赫東延飛快跟上。

赫東延棋術平庸,愛下快棋,不是因為才思敏捷,而是因為懶於思索。

一時間隻聽得棋盤上噠噠落字聲絡繹不絕。

赫東延看著眼前美人玉手拖著香腮,執棋時手白如霜雪,落子袖口微揚,拂出陣陣芬芳,隻覺比什麼香茗都要沁人心脾。

以前徐玉總教他,說對待女子,切莫心急,要如小火燉粥,徐徐圖之,方能蜜裡調油,彆有滋味。

他性急,所以每聽到這種話,都覺得十分不耐。

若男女兩人對麵隻是說話,有什麼樂趣可言?放著一杆進洞的爽利不要,卻要平淡的風花雪月?可悲可笑?!

但此時終於重見談寶璐,一起說說話,下下棋,就有一股巨大的歡喜如波濤般從心口往外洶湧。

最深情不過少年夫妻。

上一世一直守護在他身邊的那個溫柔可人的女子,不是談寶璐又是誰?

上一世她是多麼乖巧懂事,從不會因他收了新妃子爭風吃醋,頂多就用那雙朦朧的眼眸含情望他。

她將他的後宮打理得井井有條,才讓他沒有後顧之憂。

他真做錯了,他不該總是將這麼好的女子晾到一邊,總覺得其他女子更美麗。

如今看來,那先女人分明不及她的千萬分之一。

他更不該的是強行灌下她那杯毒酒,每想到這裡,他都後悔得心如刀割。

赫東延第一次半點不猴急,溫聲細語地對談寶璐說:“這次請談姑娘來,也是聽聞談姑娘家中發生變故。談姑娘搬出談家,沒人照應,可遇著了什麼難處?”

談寶璐說:“多謝陛下關心,小女子母親善繡,以繡布為生,日子反而比從前仰人鼻息更好,無甚難處。”

“真好。”赫東延說:“你那混賬爹做的什麼混賬事,談姑娘莫難過,朕定會為你出氣。”

談寶璐一笑,說:“小女謝過陛下了。”

赫東延略一沉%e5%90%9f,話鋒一轉,又問:“岑迦南離開大都前,曾向朕請求將你指婚於他。談姑娘,朕從不做勉強人的事,你若不願,你可直管同朕說,朕是不會不幫你的。”

談寶璐不想激怒赫東延,也不想繼續同他調.情,便擠出一絲輕笑,指了指棋盤,道:“該陛下了。”

赫東延敷衍地落子,追問:“談姑娘,朕可許你婚事自由。”

他說是婚事自由,但上一世談寶璐不就入了自己的後宮?那麼這一世她也一定想進宮當他的妃子,與他相伴終身才對。

雖說不急,但隻是兩人乾坐著,也未免太過無趣。

他望向談寶璐放在桌上的左手,便要將自己的手也搭將上去。

談寶璐又落一個子,然後故意捂嘴輕輕咳嗽起來,柔聲道:“陛下,今晚風大,可否將門窗關上?”

赫東延在興頭上時,自然百依百順,立刻起身去關窗。

當赫東延一轉身,談寶璐就將那包蠍子粉掏了出來。

她看著那一包黑色粉末,手指劇烈地發抖。

今晚用毒,其實下策。④思④兔④文④檔④共④享④與④線④上④閱④讀④

一來這味毒藥她剛剛拿到,還不知道藥效,很可能赫東延服用茶水後並沒有死了,那麼事情就當場敗露。

二來就算赫東延死了,她是最後一個見赫東延的人。而且這一味毒藥並非無法查驗,很快就會查到她的頭上,她脫不了乾係,她全家都脫不了乾係。

生死就係在她的一念之間。

她想到了許多許多。

她想到了好不容易身體健康的母親,無憂無慮的談妮和談傑,他們一家人正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未來是多麼的光明而美好。

她還想到了岑迦南,想到岑迦南擁抱她時%e8%83%b8膛的熱,想到他放河燈時逼著她寫的“平安”,想到他霸道又壞脾氣的%e5%90%bb,還有那句——“打了勝仗就回來娶你。”

岑迦南馬上就會回來。

可他回來以後,還會再見到她嗎?

“噠……”

身後傳來窗戶落下的聲音,赫東延已經關上窗往回走,“今夜風真大,但月亮明%e5%aa%9a。”

指尖一抖,黑色的粉末飛快落進了赫東延麵前的茶盞裡。

以她對赫東延的了解,今晚赫東延不會放過自己,這是她最後的機會。

更重要的是,她再也不會有比今晚更好的下手的機會。

他曾經用一碗毒酒要了她的命,讓她肝腸寸斷,七竅流血。

如今她還他一杯毒茶,這怎麼不算一飲一啄,不虧不欠?

黑色粉末在茶麵上形成一道小型旋渦,然後很快溶解,不見顏色。

沒有變顏色,沒有多餘的味道,又是一碗黃澄澄的好茶。

赫東延關了窗回來,就見談寶璐捧著茶盞的手。

那隻手真美,指節修長,指尖圓潤,點著鮮豔的紅蔻,一白一紅,讓他不由想到了少年時曾在話本中才能讀到的多情的索命女鬼。

談寶璐舉起茶杯,笑盈盈地說:“謝謝陛下,請陛下用茶。”

這一聲軟語,直讓赫東延酥了半邊身子。

這一世談寶璐幾乎沒對他笑過,她總是神情冷漠,宛如高高在上的九天神女。

“好好好。”赫東延激動地接過茶杯,忍不住用指尖悄悄去摸談寶璐的手背。

他絕不會再急躁魯莽,急吼吼地就將她當煙花女子對待,可是美玉在懷,他實在忍不住想摸一摸這份香澤,以解饑渴。

談寶璐衝他微微一笑,恰到好處地收回了手,讓赫東延撲了個空,他的手指隻摩挲到了一小塊皮膚,軟而滑嫩,好似一口順著嗓子眼滑落進肚的白玉豆腐。

赫東延捧著茶盞,久久失神。

談寶璐再次催促道:“陛下,喝茶。”

“嗯。”赫東延木訥地點頭,然後將嘴唇貼了上去。

談寶璐盯著赫東延的嘴唇,心幾乎要從嗓子眼裡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