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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掌歡(重生) 照城 4346 字 6個月前

,與殿下有關。”

“何事?”岑迦南淡聲道。

談寶璐深吸口氣:“她,想向殿下提親。”

岑迦南果然停了下來,談寶璐跟著抬起頭,岑迦南在看著她,說:“你在說什麼?”

談寶璐說:“珍珠以為我們是親兄妹,所以將她喜歡殿下想向殿下提親這件事告訴了我。我不知道殿下這邊又是什麼主意,我不能擅自拒絕,也不能擅自同意,所以跟殿下商量。”

岑迦南一字一頓地說:“你現在是在幫彆人,向本王提親?”

談寶璐略略思索,說:“也可以這麼說。”

這麼說好像的確更清楚了,差不多就是這麼回事。

她半晌沒聽到岑迦南說話,又抬頭看去,岑迦南垂著眼皮,被遮擋住的眼神似是八分的不可思議,一分的慍怒,還有一分挫傷。

談寶璐盯著岑迦南的臉,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岑迦南怎樣的回答。

他會拒絕嗎?一定會吧,岑迦南的正妃多半是與自己身份相當的妻子,珍珠再如何好,她的出生注定了和岑迦南不是一路人。

但是,也有那麼一絲的可能,岑迦南會答應。人心都是肉做的,日久天長再冷的心也能被捂熱。被美好的女子這般熱烈的示愛,是人都會心動吧。而且對於岑迦南這樣的人來說,捂幾個老頑固的嘴還不容易。他想要什麼就能有什麼,隻是看他到底想不想要,又有多想要。

她忐忐忑忑地等了半晌,終於聽到岑迦南開口,“談寶璐。”

“嗯?”談寶璐的心提了起來。

岑迦南嚴厲地說:“你真是塊木頭!”

“啊?”談寶璐琢磨了半天岑迦南可能的回答,唯獨沒想到岑迦南開口竟然是罵她。

木頭,那不就是榆木腦袋?!

她難免生起氣來,再怎麼說,她也算救了岑迦南半條命,不把她當救命恩人也就算了,跟她亂發脾氣是什麼意思?

談寶璐不服氣道:“我怎麼就是塊木頭了?”

“你就是。”岑迦南似是氣壞了,竟破天荒地跟她鬥了這個嘴。他將一桌子藥罐弄得劈裡啪啦一陣響,冷聲說:“推了。”

“什麼?”

“提親推了。”

談寶璐說:“怎麼推呢?”

岑迦南說:“自己想辦法。”

“這還要我想啊!”談寶璐也不是麵泥捏就的人,忍不了了,氣呼呼地說:“人家是在跟你提親,又不是跟我提親!憑什麼要我想?大不了我不管了,等明天珍珠找上門來同你說,看你怎麼辦!”

岑迦南黑著臉站了起來,談寶璐嚇了一跳,他突然伸出手,兩手抱著她就往自己懷裡一拽。

談寶璐鼻尖撞上著岑迦南的小腹,鼻尖前全是岑迦南身上的乾淨清爽的氣息,

她一時愣了神,連自己還在生氣這件事都忘了一半,心又亂蹦躂了起來,在%e8%83%b8腔裡敲鑼打鼓,鑼鼓震天。

岑迦南就這麼摟著她,食指指尖上的藥抹在她的脖頸上。

談寶璐的脖頸要比手指還要敏[gǎn],她被岑迦南摸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悶悶地說:“癢,好癢的!你又在乾嘛,你,你壞死了……”

岑迦南冷著臉說:“我乾嘛?你脖子給壞蟲子咬了!我給你塗藥!”

談寶璐這邊徹底沒了音。

岑迦南是真的什麼也不知道,但她怎麼會不清楚脖子上的那幾道紅印子是被怎麼一點點%e5%90%bb帶咬地磨出來的?

她臉皮漲紅,耳尖都快要冒出煙來。

岑迦南一邊給她往脖子上塗藥膏,一邊說:“既然已經編了我們的父母早逝的謊言,再拿父母說事就沒說服力了,所以你就去跟她說,說本王已有心上人。”

“真,真的嗎?”談寶璐怔愣道。

岑迦南說:“是。”

“心上人?”談寶璐輕輕念著這三個字。

她不由想到岑迦南今早半夢半醒中的%e5%90%bb,他有叫她的名字嗎?沒有……一次都沒有。他似乎叫了一聲寶兒,寶兒,可所有情人情到濃時都會這麼叫吧?她不死心地又問:“那,那如果珍珠又問我,我哥心上人是什麼樣的,我要怎麼說呢?”

岑迦南指腹摩挲著她的脖頸,似是要摸到她的脛骨。他沉聲說:“就說,她漂亮,聰慧,才藝無雙,是這世間最美好善良的姑娘,全天下所有人加起來與她相比,也不及她的一根頭發絲。”

談寶璐定定地看著岑迦南,說:“她,她要是這麼好,我哥怎麼不娶她給我當嫂子?”

岑迦南:“因我尚在服喪期,又有誌未酬,所以暫時不能成婚,待一年後就會娶她。”

岑迦南每個問題都對答如流,好像這些答案在他心裡想過無數遍。

談寶璐用力地眨了眨有些發乾的眼睛,嘴裡突然比今早灌下的湯藥還要苦澀。

一般編的假話都會很空洞,可為什麼岑迦南的心上人卻這麼具體,這說明這個人就是存在的。

上一世,岑迦南身邊一直沒有任何女人,他到死都是孤身一人。可這一世她已經改變了太多,或許岑迦南的姻緣線因此發生了變化也不一定。

岑迦南說:“記住了?要不要本王再複述一遍?”

“記住了。”談寶璐乾巴巴地說。

岑迦南說:“重複一遍給本王聽。”

談寶璐抿了抿嘴唇,輕聲說:“我哥的心上人,漂亮,聰慧,才藝無雙,是這世間最美好善良的姑娘,待我哥服喪完,再做成事業,就會娶她給我當嫂子。”

“嗯。”岑迦南說:“差不離,但落了一句。”

“是嗎?”談寶璐說:“落了哪一句?”

岑迦南看著她,說:“全天下所有人加起來與她相比,也不及她的一根頭發絲。”

“知道了。”談寶璐悶悶不樂道。

岑迦南說:“莫忘了。”

“嗯。”談寶璐心酸地答應了下來。

剛才她還有些動搖想向岑迦南吐露今早的實情,但現在她下定了決心,要將這件事帶進墳墓裡。

“差點忘了我的雞湯了!”談寶璐低下頭,用湯勺撥開表麵的雞油,盛出了一碗,放在嘴邊吹了吹,說:“耽誤了這麼久,也不知道涼了沒有,雞湯要是涼了可就不能喝了,傷肚子。”

她小口一抿,亮晶晶的眼睛立馬眯了起來,像兩道亮晶晶的月牙,說:“雞油太厚了,下麵的雞湯一點都沒涼,不冷不熱,入口剛剛好。這些話我記下來了,明天就去說給珍珠聽。殿下,一起吃吧!”

岑迦南隔著燈火看她。

她盛出了一些炒米,將熱騰騰的雞湯倒了進來,炒米便被泡開,吸飽了雞湯的濃鬱湯汁,令人食指大動。即便是荒野的粗茶淡飯,和她在一起也變成了美味。

這張姣好的臉被火照得紅撲撲的,看起來就是世間最美好之人。

+40章

◎傳言◎

隔日談寶璐找到珍珠, 她怕珍珠難過,特地帶了一大包米花, 一壺果酒,準備陪珍珠一醉方休。

“珍珠!”談寶璐進入院中,珍珠剛殺了一隻野雞,兩手叉腰出來,“阿璐,你怎麼來了。”

談寶璐衝珍珠晃了晃酒袋,“請你喝酒!”

珍珠立刻解掉皮圍裙, 重重往案上一扔,說:“還是阿璐懂我!我們走!”

兩個女孩靠在一起躺在村口高高的草堆下,一邊吃米花, 一邊喝果酒。談寶璐解釋完,珍珠愣了片刻,從地上爬了起來, 撓著頭說:“那啥,你哥哥是哪位來著?”●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談寶璐瞪大眼睛:“?”

珍珠乾笑兩聲, 解釋道:“哈哈, 我求親的人, 有那麼一點點的多,所以你哥具體是哪位?”

談寶璐說:“你昨天來我家看到過的?你還說他俊!”

珍珠說:“世間俊的男子有很多,你再具體一點呢?”

談寶璐不得不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輕聲說:“他有眼疾。”

“啊!我想起來了, 是蠻俊的。”珍珠一拍手, 這才露出遺憾的神情, “還真挺可惜的……”

“抱歉啊。”談寶璐安慰道、

珍珠猛灌一口酒, 笑著歎道:“算啦算啦, 君子不奪人所好,有成人之美!既然你哥哥已有心上人,那我就不要了!天下何處無芳草。”

談寶璐被珍珠的灑脫打動了,說:“如果你心裡難過,我陪你喝酒!”

“當然不難過啊,”珍珠笑眯眯地說:“你知道咱們村子有多少男丁麼?”

“多少?”談寶璐好奇地問。

珍珠張開手掌,說:“這個數呢!三十多!而且都十八九歲出頭,人高馬大,還沒娶親。你知道我們村子有多少姑娘麼?才六個不到!我們這六個姑娘,可是被捧成寶貝疙瘩了,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啊!我才不會為一個隻見過一麵的異鄉人感春悲秋呢。”

談寶璐聽得一愣一愣,對珍珠豎起了大拇指,感歎:“吾輩之楷模!”

珍珠哈哈大笑起來,兩人一碰杯,又各喝了一小杯。

珍珠眼睛在她身上轉了轉,突然兩手抱住她的肩膀,搖了搖,說:“你哥哥的婚事定了,你的呢?”

“我的?”

“哼,臭男人就是不細心,他鐵定沒顧得上你的婚姻大事!不過沒關係,包在我身上!”珍珠興高采烈地說。

“啊?!”談寶璐呆了一呆。沒想到好不容易推掉了岑迦南這邊的婚事,結果就輪到她了。

珍珠在她眉心點了一下,談寶璐就像不倒翁一樣搖了三晃:“我就知道,你這個小丫頭,還沒開竅呢!”

談寶璐捂著腦門,說:“我怎麼就看起來沒開竅呢?”

她可都成過一次婚了。

珍珠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說:“這是什麼?眼睛!我一看就知道。”

談寶璐輕輕歎了口氣,算起來她與珍珠也不過是萍水相逢,有些不能與親近之人說的話,與陌生人反而更容易說出口,“我知道什麼是喜歡,什麼是男女歡好,但我真不懂為什麼所有人都想成親,成親有什麼好的?我……”

她頓了頓,說:“我有一個朋友,她以前費儘心機嫁了個很富有的丈夫,結果那個男人娶了很多妻子,後來還為了活命把她給殺了;我爹也娶了三個妻子,我娘一生病,他理都理。這些人都沒有好結果,我覺得成親沒什麼好的。”

“什麼?太可惡了,這些人是沒碰到我,要是我見到了,我把他們都給剁了!”珍珠聽完義憤填膺。

珍珠罵得可真解氣,談寶璐不由笑了起來。

珍珠說:“不過吧,這凡事有好也有壞,也不是所有人成婚後都很悲慘,你看我爹和我娘,他們就過得很幸福。大禹很窮的,趕上天災人禍,連飽飯都吃不上。我娘說,當年她就是跟著家人逃難到這裡,才碰到了我爹,一起相守了這麼多年。

“所以,糟心事再多,你也不能因噎廢食,從此連嘗試一下的勇氣都沒有。拒絕掉所有人,的確可以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