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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掌歡(重生) 照城 4311 字 6個月前

頰越來越紅,那一處好像還殘留著岑迦南抱她的感覺。

她好像隱隱有些猜到了方才被徐玉打斷之前岑迦南想對她做什麼……

她用手背揉了揉嘴唇,用力地搖頭,然後匆匆換好衣服,將舞裙和小衣團好,馬不停蹄跑回家去了。今晚她是不敢再進岑迦南書房為他抄書。

*

書房裡,岑迦南一麵聽徐玉稟事,一邊用篆刀雕著一塊青玉石。鋒利的篆刀側尖切下,不一時平整的玉麵上浮現整齊的溝壑。

徐玉:“從上回行刺刺客的手中套取了孟家軍的行動暗號,根據近期截獲的密件破譯,他們下一次動手多半是神女會了。”

神女會是大晉一年一度的盛會。在這一日,將從高門貴女中挑選數位樣貌出眾的女子封為神侍女,持花枝於花車上跳舞,再選出最美貌動人的一位女子封為神女,為眾神侍女領舞。神女會結束時,神女會將手中花枝拋向人群,若有幸能接到花枝,今年必將交上好運。

神女會亦是各名門閨女尋求一位好夫婿的最佳時機,所以每年到了開春的五六月,各高門貴女便會著手準備,隻為了在神女會上豔壓群芳。

但這些神女中,每回掐尖的都是赫東延。前年的神女便是惠妃,去年的神女也被收進了後宮之中,不過三日便失了寵,於今已無人記得名姓。今年當選神女的女子,多半也是同樣的命運。

徐玉說完正事,眼神便落在岑迦南麵前的那隻食盒上。

這食盒看起來和上一次的有些相似,上回岑迦南特意給了他一個吃,還問他好不好吃。

他以為,這次岑迦南也會分他一個。沒想到,岑迦南瞟了他一眼,明明看見了他的眼神,卻“啪嗒”一聲就將食盒給掩上了。

徐玉:“?”

他今日有做什麼錯事麼?

沒有啊……

所以他到底哪兒得罪了岑迦南?要遭此白眼?!

徐玉摸了摸鼻尖,繼續說道:“今年的神女,多半就是談三姑娘了。”

岑迦南手中尖刀一頓,“此事談家知道麼?”

“已告知了談魏,多半已知道了。”

岑迦南默了片刻,異瞳的目色在燈火中顯得有些妖冶。

事情變得尤為清晰,難怪她今晚會來為他跳這支舞,這利用人的本事,該說她是進步了,還是退步了呢?

徐玉問:“殿下的意思是?”

岑迦南回過神來,刀鋒繼續在青玉石上遊走,道:“神女會當日加強防守,本王要請君入甕。”

“是。”徐玉領命退下。

*

談寶璐回家後,小東和小西見她淋了雨,連忙給她備了薑湯。

小東關切道:“三姑娘,您這幾日是去做什麼了?怎麼回來的一日比一日晚?您畢竟是還沒出閣的姑娘,雖說上次武烈王殿下特意來家裡敲打過,不許任何人議論姑娘。但這人的嘴哪裡是管得住的,再這麼下去,又要有風言風語傳出來了!”

小西也附和:“是啊是啊,就是啊!”

談寶璐慢慢喝下這碗薑湯,有些發涼的身子好受了些。她衝小東和小西笑了笑,說:“我也就一晚上回來遲了,再不會了,彆擔心。我娘親睡下了麼?”

現在一提及辛夫人,三院的人都是喜氣洋洋,小東說:“夫人還沒睡呢,您去見見她吧,她正說著要找你。”

談寶璐連忙去了,一進辛夫人臥房,就見辛夫人在燈下看一本小冊子。

談寶璐連忙過去,就要將辛夫人手裡的冊子拿走:“娘,您彆看了,萬大夫都說了,雖然身子是好了,但千萬不可操勞,要多多休息。”

辛夫人笑著說:“娘知道的,看累了就不看了。你來的剛好,這冊子就是為你準備的,你來看看。”

“為我?”談寶璐接過那冊子,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這冊子上竟然列的全是大都各家的名門公子。

辛夫人說:“寶兒你可彆笑,女子婚姻是一生的大事。之前娘有心無力,在你的婚事上沒辦法出力,現在我身子好了,一定得將你的婚事辦得風風光光的。”

談寶璐笑著說:“可我就想賴著娘親。”

“你這孩子!”辛夫人笑著搖了搖頭,說:“又說傻話了。”

談寶璐說:“娘,我沒跟您說傻話。娘挑的這些人,都不可能看中我的。一是有我那兩個大娘二娘在,是不可能拿出任何嫁妝來,二是我爹一心想送我進宮,也是不會放人的。”

“越是這樣,越是要想辦法抓住機會。”辛夫人說:“若有家大業大的公子來家裡提親,你好好嫁過去了,你爹還怎麼把你送進宮?先將這小冊子拿回去看,說不定有看中的呢?”

談寶璐隻得收下了。

回屋後,談寶璐翻了幾眼,第一頁居然就是周兆,她哭笑不得,將名冊扔到了一旁,轉而在燈下看起了賬本。

這幾日為了給辛夫人看病,她基本上已經花完了所有的錢,還欠了徐玉和萬事通一些說好會給的酬金。看著賬本上的滿目赤字,談寶璐不得不琢磨起來要如何掙些錢。

她算了算時間,的確有一個賺錢的機會馬上就要來了,那便是神女會。

上一世神女大會她已入宮,作為皇帝的妃子,她自然不可拋頭露麵,所以沒有參加這場盛會。她記得最後是談芙模仿了她編的舞曲,當選了神女的,當時可謂是風光無二。

這一世,她不想再被談芙當做墊腳石。而且,當選神女的女子,可得一千兩白銀。

*

翌日一早,談寶璐卻接到了惠妃的命令,請她進宮一趟。進宮的路上,談寶璐都在猜測惠妃請她入宮是為何事,她上一世同惠妃交際少,一時理不出頭緒,不知惠妃找她能是什麼事。

禦花園中,惠妃、月妃還有寶夫人三人都在,各自吃著茶。

談寶璐入內後行了禮。

惠妃笑%e5%90%9f%e5%90%9f地讓她起身,說:“今日請你來,是想讓你指點幾位我的幾位宮女,神女會當日,她們會作為神仙侍出場,本宮挑了好幾位舞師編舞,都覺得差一點意思,所以特意請你來瞧瞧。”

惠妃話音剛落,就聽到方月華冷笑了一聲,“惠妃娘娘也真是心大,那麼多名震天下的舞師都看不上,反倒叫來了這麼一個。”

這話方月華是在指桑罵槐,她亦是舞女出身,主動請纓要為此次神女會編舞,但她編的舞,惠妃皆不滿意。結果惠妃轉眼就將這個談寶璐請了過來,還推她坐上高座,這實在是下了她的麵子。

談寶璐聽明白後,立刻點頭道:“好。”

惠妃招了招手,幾位宮女魚貫而出,在談寶璐麵前站成了一排。

宮女各自手持舞扇,隨仙樂而動,舞姿動人。

一曲畢,惠妃道:“這隻舞談姑娘可看出了毛病?本宮總覺得差了口氣,但差在了哪裡,又說不出來。”

談寶璐方才隻消一眼,就看出了惠妃不滿意這隻舞的症結所在。她略一思索,對宮女說:“可否也借我一把舞扇?”

宮女連忙遞來舞扇。

談寶璐接過舞扇,墊了墊扇柄的重量,在手中開合了兩下,然後便將宮女方才的一處動作重舞了一遍。

她以指腹開扇麵,手腕輕抖,以扇麵遮臉,緊接著,踩著樂曲的節拍,“噠”的一聲扇麵合攏,與那鼓聲同奏,舞扇在手掌中換了一麵,再次遮麵,徐徐露出一雙如遠山黛的眉,一對清澈含情的眼。

惠妃拍手叫好,說:“本宮想要的就是這般!”

那些宮女也好生佩服,議論紛紛,“怎的同樣的扇子,同樣的動作,落入談姑娘手裡,就跟有了魂似的?”

方月華方才那盛氣淩人的氣焰也滅了七八成,她平生隻服比自己強的人,這個談寶璐的確有些本事。方月華扭過頭,從鼻尖裡輕哼了一聲,裝作毫不在意,捧了杯茶喝。

惠妃問:“談姑娘,你快說說方才的舞是哪兒錯了。”

談寶璐笑著說:“開合扇麵時,不該是‘噠’的一聲打開,再‘噠’的一聲合攏,而是有自己的音律節奏,開時速,合時緩,與樂聲同奏……”≡思≡兔≡網≡

談寶璐一邊講,一邊演示,一把紅紙扇在她手中上下翻飛,而人比紅扇還要嫵%e5%aa%9a靈動。

惠妃說:“談姑娘才華驚豔,一把折扇落進你手裡,就能舞出花來。”

談寶璐笑笑,將折扇放回到托盤中。

這時突然聽見兩聲響亮的鼓掌聲,不知什麼時候,赫東延竟然也來了。

談寶璐驚慌地望了過去,就見赫東延身側還有一人,岑迦南一身紫衣,神情清冷,正在與赫東延同行。

“見過陛下,見過武烈王殿下……”

“見過陛下……”

眾人跪成一片。

“起身起身,”赫東延目光灼灼地望著談寶璐,麵帶微笑地說:“朕還從未見過這般曼妙的舞姿,真是仙女下凡啊。”若不是因為岑迦南也在這兒,赫東延多半已經要過來同她說話了,但他多少還是瞥了一眼岑迦南的臉色,道:“岑愛卿,你向來不近女色,不知方才這舞,你如何看?”

岑迦南朝她望了過來。

談寶璐立馬垂下了頭,指尖緊緊地攪在了一起。

第24章

◎哄不好!◎

赫東延問岑迦南態度, 岑迦南卻也不答,隻將右手虛虛搭在了左手上, 便算是向赫東延行了禮,然後直起腰身,淡淡地說:“神女會行刺之事絕非無端推測,還請陛下前去赤寰殿麵會徐旺和薑達,二人已就此事製定了周密計劃。事關千萬百姓安危,陛下務必謹慎。”

赫東延在岑迦南這兒碰了枚軟釘子,自覺無趣, 尷尬地摸了摸鼻尖。

但他被談寶璐勾得心癢,又意猶未儘地盯著她瞧了瞧,自我開解道, 反正這神女到最後都是他的,不急這一時半會兒。

“也罷,就先往赤寰殿去。”赫東延歎了口氣, 拂袖說道。

待赫東延同岑迦南走後,談寶璐輕輕疏出一口氣。

方月華那邊也由宮女扶著婀娜多姿地起了身, 說了句“乏了”, 便也回去, 寶夫人同方月華一起離開,一時禦花園裡隻餘惠妃和談寶璐兩人。

惠妃是唯一個不怎麼怕赫東延的妃嬪,甚至對赫東延頗為不屑鄙夷,還衝赫東延的背影翻了個白眼。

惠妃熱情地挽上了談寶璐的手, 笑著說:“談姑娘, 明日還有空再進宮一趟麼?若有空, 就再進宮一趟, 教教她們怎麼把這段扇子舞給練好吧。”

談寶璐忙答應下來:“定不辱命。”

惠妃又留談寶璐坐著說了說閒話。不過短短幾刻鐘, 就有小太監三番五次地過來送東西,一會兒送來的是錦緞刺繡披風,一會兒送來的香茶,一會兒又送來一隻精致的小食盒。

那小太監布好筷,說:“惠妃娘娘,這是徐公公吩咐拿來的桂花糖。”

惠妃嘗了一塊,頓時眉開眼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