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就像著迷了一樣,天天都撲在這上麵。”
“不是想著施肥,就是想著拔草,要麼就是想著放梢。”
莫麗英的聲音帶著一絲抱怨,說:“特彆是前陣子,你爸幾乎像瘋了一樣,天天呆在山上都行,連飯都是我送過去的。”
褚龍有些不好意思,瞥了褚時映一眼,又瞪了莫麗英一眼,咳了一下,對褚時映說:“彆聽你媽胡說。那會兒樹剛種下,我怕樹出事,就一直在山上看著。”
“後來等樹長好一些,我就按時回來吃飯了。”
那種得全是錢啊,而且,要是不看緊的話,萬一樹苗枯死了怎麼辦?
“爸爸,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褚時映輕歎了一聲,說,“不管我是種百香果,還是種樹,或者是想養雞,都是想著多掙一些,改善家裡的條件。”
“但是你那麼緊張的話,天天繃緊神經,晚上也睡不著,那我做這些還有什麼意思呢?”
“晚上睡不著對身體的傷害太大了。”
健康跟錢相比,當然是健康更重要。
褚龍趕緊搖頭,說:“也沒有每天睡上睡不著。就是有時候多想一點而已。”
欠銀行那麼多錢,並且種下的樹還沒有開始賣,他每天晚上睡之前想到這個,就會睡不著。
但是不想的話,就睡得著了。
“爸,放心吧。”褚時映又說著,“現在大哥在羊城幫我管著那個加工廠,我和李懂天天在網上找客戶,那個加工廠賺得挺多的,不怕沒有錢。”
“這一邊的債務不怕還不清。再說了,我還那麼年輕,十八歲,人生還有好長呢,就算真的賺不了錢,虧本了,我以後也會慢慢地還清。”
這個他一點也不擔心。
錢是死的,人是活的,在這個社會,隻要有頭腦,肯努力,不怕賺不了錢。
褚龍不停地點頭。
安撫完褚龍之後,褚時映就自己戴好帽子上山去了。
五月,長州市已經很熱了,下午再不戴個帽子出門的話,上山一趟回來,他肯定會黑上不少。
還沒有到山上,遠遠就看到那兩座小山坡和山坡上那隱隱約約的綠色,褚時映心裡閃過一絲滿足。
這看得見的成果是自己努力得來的。
這跟賺錢不一樣,賺錢的話,隻是銀行卡上的數字多了一些,但是實際上自己並沒有什麼感覺,但是這個卻是實實在在地擺在眼前。
褚時映想到當兩座山都掛滿果的時候自己心裡該是多麼地歡喜。
想到這裡,他腳上的速度也快了一些。
到了山上,那綠色更加明顯。
除了果樹的綠之外,還有果樹周圍那些黃豆。
因為這地是翻過的,所以褚時映便讓褚龍雇人種了黃豆下去,這些果樹現在還小,遮擋不了黃豆所需的陽光,所以種黃豆下去倒是沒有什麼。
其實除了黃豆之外,還可以種綠豆,種花生,種芝麻,木薯,玉米等等。
不過,這些他們家都不缺,想吃的話,直接拿錢來買就好了,種黃豆是方便種做飯醬。
有了這兩山半的黃豆,就算村裡人將黃豆賣給黃屏,也影響不了他什麼了。
不過,褚時映還是想收購多一些黃豆,所以今年還是像去年一樣,一得空就去井裡弄些靈泉水給村裡人和牲畜喝。
褚時映看了一下那些已經結莢的黃豆,用手捏了捏那豆莢,飽滿飽滿的,很顯然,已經可以吃豆青了。
褚時映又看了一會兒,而後走上山,到達山泉那裡。
山泉位於山頂,是一汪不斷冒出泉水的泉眼。
褚時映將這兩座山給承包之後,用水泥將這一汪泉眼的周圍給砌起來,然而挖了幾條小水渠,將這些泉水給引到了山下去。
為了方便灌溉,他還在山上修了幾個小水坑,到時要是灌溉的話,直接拿了桶在小水坑裡舀水就可以了。
其實在他們這裡,因為氣候的原因,種果樹除了初期之外,其餘時間都不怎麼需要澆水。
他這些果樹是三四月份種下的,那會兒正是長州市的梅雨天,更加不需要澆水。
修這些水渠也是預防萬一。
褚時映看了一圈,覺得若是直接將靈泉水滴到樹根上的話,因為太陽太大,那靈泉水會直接蒸發,沒有什麼用。
他自己就挑了兩個桶,直接將靈泉水澆到桶裡,然後再挑著桶將這些有靈泉水的水一棵樹澆一勺。
連續忙活了兩個小時之後,褚時映這才將所有的果樹澆個遍。
黃豆是沒有辦法澆的,因為黃豆太多了,他自己一個人搞不定,讓彆人過來的話,人家還以為他有病。
沒事乾嘛要澆黃豆和果樹?
褚時映覺得若是這靈泉水沒有再次發生變異的話,他後期估計都得這麼辛苦。
之前把果樹種下的時候,他就已經購買了幾車豬糞,他那會兒已經將靈泉水給弄到豬糞上,不過,現在果樹已經活了,施肥估計就隻施化肥了。
將靈泉水給弄到化肥上的話,那化肥會直接就融化掉,就算他放得少,那化肥也會化一些,那會兒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家人解釋。
褚時映拔了一捆黃豆回去,回家的時候,一直在想著這一件事情。
回到家裡之後,莫麗英已經做好飯了,招呼褚時映吃飯,準備等他吃過飯之後讓褚雪送他去車站搭車。
“媽,我爸呢?”褚時映上桌之後,發現褚龍不在,問著。
“他前幾天收了幾車豬糞和牛糞,還有一些草木灰,一直曬在村東頭的那一塊打穀場上,剛才他去將這些給收起來,免得晚上下雨。”莫麗英一邊給褚時映添飯,一邊說著。
這幾天她看了天氣預報,說是沒有雨,讓他不要再去收。但是褚龍直接說天氣預報不準,然後頭也不回去收了。
“我們先吃。”莫麗英又說著,“等會你還要去趕車,就不等他了。”
“他應該過了一會兒就回來了。”
褚時映點頭,接過莫麗英遞過來飯,疑惑地問著:“果樹種下去之後,不是要用化肥了嗎?怎麼還收那些?”
在飯桌上,他實在是說不出豬糞這個詞。
“一直要用的。”莫麗英說著,“光是直接用化肥的話,不管是化肥還是有機肥,都很貴。”
“我們家兩座半的山,要將那些果樹養大,兩個月施一次肥,開支非常大。”
“所以,就用豬糞和牛糞和化肥一起混合。能節省點化肥。”
“而且,光是埋化肥,會將果樹給‘肥’死的,特彆是我們這些樹還那麼小。”
褚時映:……
他今天下午算是乾了一件蠢事。
早知道他爸買了豬糞,到施肥那一天他就回來,直接將靈泉水給弄到豬糞上就成了。
反正豬糞濕一點沒有關係。
“你快吃飯吧。”莫麗英見褚時映隻是捧著碗不動,又催促道,“不用等你爸的。”
褚時映點頭。
他快速地吃過飯,而且收拾一下自己要帶的東西,然後準備出門。
莫麗英在門口那裡等著他,她手上還拿著一個小的行李袋。
“時仔,這裡麵一袋百香果,還有幾瓶拌飯醬,還有一些生薑黑糖,我特意做給你妹的。你幫我帶過去。”莫麗英將手中的袋子遞給褚時映,說道。
“你帶過去的時候,千萬不要說是我做的。”
免得孩子根本就不吃她做的。
“就說是你姐做的。”
莫麗英說到這裡的時候,有些忐忑地看著褚時映。
褚時映點頭,說:“好的。”
莫麗英見褚時映答應了,鬆了一口氣。
“你妹學習怎麼樣了?”莫麗英又問著,“上高二是不是更累一些?家裡不需要她賺錢,她可以慢慢來。”
她這個孩子,從小就沒有享過幾次福,現在認回來了,卻仍是那麼地拚。
“媽,你放心吧。”褚時映說著,“高二的課程對她沒有壓力。她已經自學了高三年的知識。之所以跳到高二,是因為想提前參加競賽。”
“曉露雖然小,但是有自己的想法,你不用擔心她的。”
莫麗英歎了一口氣,沒有再說什麼。│思│兔│在│線│閱│讀│
怎麼可能不擔心?
但是他們早就沒有了擔心的資格,現在就算是想要彌補,但是孩子卻是不要。
莫麗英都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
臨上車的時候,莫麗英再次叮囑褚時映,說:“時仔,你和你哥好好照顧你妹。”
她在家裡也忙,就算是不忙,想去那一邊照顧曉露,曉露也不會讓她照顧的。
褚時映點頭,再次讓她媽放輕鬆。
到了火車站之後,褚時映一看還有半個小時火車才會過來,便從自己的行李裡拿出一本書,開始看起來。
“褚哥哥。”褚時映才把書給翻開,就聽得一聲非常嬌柔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他就算是想忽略也忽略不了。
他抬頭向那聲音看過去。
是一個短頭發的非常瘦的女孩子一臉驚喜地看著他。
這個女孩子看著有些眼熟,不過,他好像不認識。
“你是?”褚時映問著。
這話一出,他明顯看到那個女孩子眼裡的光芒黯下去了。
“褚哥哥,你不認識我了?”那個女孩緊咬著自己唇,而後才不死心地問著。
她的眼眶已經微微溼潤。
褚時映:……
難道他沒有穿過來的時候,原主就已經辜負了一個女孩子?
見褚時映還是沒有反應,那個女孩子卻恍然大悟,摸了摸自己的短發,說:“褚哥哥,是不是我剪短了頭發,所以你認不出來了?”
她怎麼忘記了,她為了節省洗頭發的時間,為了能擠多點時間出來看書備考,過年前已經將頭發給剪短了。
褚時映又定眼看了一下那個女孩子,過了好一會兒這才記起,試探地問著:“你是何遇?”
原主的老婆,那個白富美!
隻是,怎麼變得那麼多,他都有些認不出來了。
幾個月不見,她不僅剪短了頭發,好像瘦了。
之前就已經瘦得風都能吹跑,現在瘦得像一根竹竿,離皮包骨不遠了。
何遇拚命點頭,巴掌小的臉全是喜悅之情,歡喜得眼淚都擠出一些來了。
“是的。”何遇說著,聲音有些顫唞,“我就是之前在公交車上被你救的那個高中生。”
“快高考了。”褚時映怕嚇著眼前這個小不點,他記得這個小不點很膽小,“你怎麼不在學校學習?”
大晚上的,這個小不點怎麼有膽子出來這一邊亂逛?
褚時映看了一下周圍,卻見離何遇不遠處,有一個身穿西服的中年男子虎視眈眈地看著他們。
怪不得何遇敢自己一個人出來,原來是有保鏢陪同。
隻是不知道她怎麼有勇氣跟保鏢開口過來跟他說話。
“今天我爸出差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