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雲層後麵?我很想他們,他們什麼時候才可以下來看看我。”
“很想嗎..”
柳沁音重複一個很傻的問題。
哪有孩子不想父母?
想父母,想家裡人,好像自從認識樂清怡之後,從沒有聽過她說這些,而且..她好像也沒有關心過樂清怡這些。
隻知道提起來怕樂清怡心裡難受,所以對於這個話題,她一直避之不談。
“當然很想。”小女孩張著嘴巴,激動道:“不止我,我們班的每一個同學都會想。”
“樂姐姐說看不到星星的時候,可以放煙花,煙花好漂亮啊,一被照亮,就能看到自己的爸爸媽媽在哪裡了。可是樂姐姐好久沒回來,都沒有人放煙花了。”
小不點雖然表達的有些模糊,但柳沁音聽明白了,這也就是為什麼,為什麼她會這麼喜歡看煙花。
她們每一次的紀念日。
樂清怡都會想辦法放一場煙花秀。
柳沁音開始回想與樂清怡看過的每一場煙花,樂清怡淚光盈盈的眸光中,不止是對她的喜愛,還有對父母的濃鬱思念。
隻不過她什麼都不說而已,她努力再將自己變成一個正常且不哭哭啼啼的孩子。
柳沁音輕聲說道:“那這周末我帶煙花過來給你們看,好嗎?”
“好呀——”小不點開心的原地蹦躂:“謝謝姐姐!可是姐姐,你是誰,你為什麼要代替樂姐姐放煙花給我們看?”
“我是——”
柳沁音說到一半悵然搖了搖頭,她撒了謊:“你樂姐姐的好朋友,很好很好的那種朋友。”
這條路太難了,除非孩子自己發現喜歡同性。否則,柳沁音也不太願意在很小的時候就告訴他們,異性同性都可以。
“好-大姐姐你一定要守約,這周末。”
柳沁音伸出手,與肉嘟嘟的小手拉鉤:“嗯呢,騙你是小狗。”
小不點笑了出來:“樂姐姐也總是說騙人是小狗,為什麼不是小豬,小貓,小兔子?”
孩子的問題總是天馬行空般奇奇怪怪,柳沁音哭笑不得:“你現在走到大門那邊,我也過去,給你一點好吃的。”
“嗯!”
柳沁音打開車後備箱,裡麵裝了不少小孩子喜歡吃的零食大禮包,包裝也是稀奇古怪,都是一些樂清怡從不會買的款式。
兩人的東西比起來。
一個樸素潔淨,一個花裡胡哨。
就在這時,院子內的值班老師也過來了,用一種驚訝又好奇的目光看向柳沁音:“柳小姐?您這是..”
柳沁音大方的摘下口罩,伸出右手:“受樂樂所托。”
一句話足以,福利院的這些老師,尤其是剛畢業的這排大學生,大多數都是受樂清怡資助過的孤兒,關於樂清怡,她們都知道她有一個愛而不得的人。
再加上柳沁音這幾個月的各種傳聞,想來就是傳說中的那個人。
一晚的時間,柳沁音簡單了解了下福利院內的各種情況,好像是找到了事情可做,柳沁音開始將對樂清怡的思念,轉移一部分在留下的東西。
她的福利院,她的飯店。
就在所有人以為柳沁音這半年的情緒已趨於平穩,起起伏伏的op二次爆發,她再次日夜顛倒,整宿的睡不著覺。
這次,比第一次更嚴重。
再一次調往國外各地的科研人員集中前往,各種謠言四起,大多都是第一次去的六期科研人員全軍「覆沒」般,人員嚴重缺少。
柳沁音這一天情緒慌了。
淩晨,在方詩笙疲憊到忍不住打瞌睡時,柳沁音輕手輕腳起身,她拿起外套,開車直接去了保平安的玉平山。
小雪灑落在及腰黑發,睫毛也出現了冰霜,冷%e5%aa%9a的眼尾隱隱發紅,分不清是冷的,還是在強忍著不哭。
左腳鞋跟斷了,也歪了腳,兩手更是被凍的紅腫麻木沒知覺,柳沁音踩著積雪,迎著風霜艱難登山。
東南西北..
卻不知道樂清怡在哪個方向。
“求你求你一定要保佑樂清怡平平安安,即使用我的陽壽去換,我都願意,一定要讓她回來見我一麵。”
白雪中一孤獨身影,女人表情嚴肅又無助,她兩手合十,對著日出的方向,無比虔誠的磕了三個響頭,開始像以往那般默念佛經。
黑色外套已經落滿一層薄雪,柳沁音不敢走,離開這她還能去哪祈福?
該去的地方她都去了。
但凡有一丁點辦法,她都不會跪在這裡,聽天由命般的等她回來。
漫漫人生,總該給點甜嘗嘗吧。
2023年3月,OP第三針疫苗正式推出,第三針的推出,也代表著OP戰役的正式結束,當晚,相關為醫學奉獻生命的工作編碼被放出來,細致某天某時某分某秒。
當晚,國外的陌生號碼再次打來。
柳沁音正在福利院陪孩子們玩。
接電話時,也沒注意到是誰打來的,一聲熟悉又久違的聲音響徹在耳旁,柳沁音手中的跳繩忽地就掉落在地。
“朵朵,我明晚十點落地瑞士。”
如果樂清怡此時在身邊,柳沁音一定當麵甩給她一個耳光,失聯一年,突然一個電話告訴她這些。
憑什麼?
“你還知道給我打電話。”柳沁音愣了幾秒,剛開口就哽咽:“你落地在哪裡關我屁事,你不是讓我找彆人嗎,我現在和彆人很幸福,你不要煩我!”
積壓一年的委屈與思念此時爆發,她也不想當著這些孩子的麵哭,隻能邊說邊往房間裡麵走。
樂清怡沉默半響,吸了吸鼻子,故作輕鬆般的苦笑道:“那可不行,那是我回不來你才能彆人在一起,現在我回來了,你必須和我一起。”
“你憑什麼這麼霸道?”柳沁音大聲質問她:“什麼話都被你說了,這樣欺負人有意思嗎?”
“憑我愛你。”
樂清怡低沉的聲音異常堅定。
我愛你..
柳沁音瞬間淚流滿麵,這樣的樂清怡是真的嗎?她真的可以這樣毫不猶豫且堅定的對她說出這三個字。
“我現在就買票飛去瑞士,我們機場見。”
“好,我等你。”
樂清怡笑了。
笑起來的聲音就跟大學時期的她一樣。
柳沁音慌慌忙忙開車回住處,一年後兩人再見,不能醜,一定要漂亮,收拾行李時過於匆忙,手腕上的發圈不知什麼時候斷了,直到坐上飛機後,她才發現。
看著窗外雲彩。
覺得時光悠忽而過。
這次,她們是真的可以相伴一生了吧,也必須要相伴一生,太苦了。
七小時的路程,柳沁音不知不覺疲憊睡過去,等她醒來時,還有半小時就能到了,深呼吸,穩住%e8%83%b8口內的劇烈起伏。
本想著她等樂清怡,結果樂清怡比她還能更快一些,樂清怡打電話過來,說已經在休息室等著她。
“柳沁音!”
柳沁音剛一拐彎,就聽到身後那一聲熟悉的聲音,轉身,日夜思念的人站在廣告牌下,眉眼彎彎的看向她。
樂清怡跑過來飛速的抱住她:“朵朵,我好想你。”
“我也很想你。”
柳沁音沒有任何猶豫的應她。
“真的嘛?”
樂清怡拉開兩人間的距離,歪著腦袋看向她:“那你有多想我,柳朵朵?”
這樣的語氣很像大學時的樂清怡,柳沁音被說的忍不住輕笑,移眸時,才注意到樂清怡的眼睛,她受過傷的那隻眼睛,已經恢複和之前無異。
就在疑惑想要發問時,煙花筒砰砰砰直響,柳沁音還沒來得及去捂耳朵時,樂清怡溫暖的手掌已經緊貼在她耳旁。⊙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下一秒,她就掏出一個小盒子。
“朵朵,你願意嗎?”
樂清怡毫無征兆的單膝下跪,打開盒子,將裡麵的鑽戒正對柳沁音。隨後,旁邊就響起左之惢和鹿月恬起哄的開心聲。
“快嫁給她,她想和你在一起很久了。”
柳沁音眼眶突然酸澀。
她微微仰頭,眼淚收斂不住的落了下來,看著眼前女人,跟記憶中的那個靦腆的少女無半分差距。
一直都是那個愛笑的樂清怡。
就在戒指即將要套入無名指時,柳沁音轉頭,看向正眼含熱淚,一臉真誠祝福她們的左之惢和鹿月恬,忽地就反應過來,左之惢怎麼會在?
這一下,柳沁音立馬從夢中被驚醒,滿頭大汗,心中又開始發慌。
好在剛開機,沒有像夢中那般收到樂清怡的短信,柳沁音出來後問了不少工作人員,確定二十分鐘後那一架專機會落地。
她想不明白怎麼會做那樣的夢。
想著想著,樂清怡的電話就打過來了,和夢中的聲音不同,她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沉穩平靜:“我在這邊取行李。”
“好,那我過去找你。”
柳沁音也沒出站,立馬拉著行李箱就往那邊走。
既激動又莫名生氣,想著見到那人後,一定要狠狠扇她一巴掌,她就這麼任她呼之則來揮之則去嗎?
樂清怡:“你先彆著急過來。”
“已經晚了,轉身。”
柳沁音神色傷感,她看向那個高佻,卻越來越單薄的背影,心中一下充滿苦澀,失聯一年的人終於再次出現在她的視線內。
四目相對。
兩人都說不出任何話。
樂清怡變黑了,之前合身的衣服如今已經變的寬大,總是挺拔的腰肢也因疲憊下意識微彎,整個人不止憔悴很多,臉上還多了不少曬傷後的裂口。
柳沁音秉著呼吸,逐漸紅了眼。
她將手中的包用力向樂清怡懷中甩過去:“樂清怡,你還知道回來!你就是這麼照顧你自己的嗎!”
——其實..
說來也奇怪,在看到樂清怡的這一瞬,心中所有的怨恨和鬱悶煩躁都一擁而散,被久違的安心氣息包裹。
“彆看,醜。”
樂清怡接住柳沁音的包,在注意到柳沁音的目光後,躲躲閃閃,背身的動作看起來不自信極了。
“不醜,一點都不醜。”柳沁音顧及不上太多,由後攬著樂清怡的腰,很是心疼:“臉上是不是很疼,實驗室不是都是室內,臉怎麼被曬傷成這樣。”
聞著她身上的淡淡香氣,感受她身上的溫熱,柳沁音由一開始的哽咽,逐漸變成收斂不住的小聲啜泣。
樂清怡安慰道:“沒關係,一切都好了。”
確實一切都好了。
OP破解,而她眼睛上的擴散,其中一種分型與OP是同一種新型未知,第三針完全可以針對她之前那次意外感染。
可樂清怡始終不敢正眼去看柳沁音,柳沁音鬆了手,一個轉身走到她麵前,冰潤的兩手輕輕放在她臉頰兩側。
她問她:“一年沒見了,就這麼不想看看我嗎?當初不是在電話裡挺橫的,推著讓我去找彆人,怎麼現在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