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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成功,一輩子都沒吵過幾次架。兩個女兒也十分優秀,一個繼承了蘇長翎的廣告天賦,一個沒學設計,倒是當了畫家。

蘇長翎成了艾飛獎的常客,隻要有她參與的比賽,金獎必然會被她收入囊中。三十歲那年她開始擔任艾飛獎的評委會主席,再次震驚世人。

她由廣告天才,成了世人皆知的廣告鬼才。哪怕是名不見經傳的產品,隻要找到蘇長翎設計廣告,必定能一炮而紅。

而季光溪在得知蘇長翎和黎芙結婚生女後,傷心欲絕不知所蹤了,季建業整日鬱鬱寡歡,最終被學校辭退,靠打零工過完了一生。

季光溪輾轉來到美國,她想離黎芙更近一點。可直到生命的儘頭她都沒再見過黎芙,被凍死在一座天橋底下。

蘇長翎和黎芙安享晚年,是同一時間離世的。兩人被葬在太平洋邊,每年來祭拜獻花的人絡繹不絕。

畢竟兩人都為這個世界留下太多經典作品,直到幾十年後,教科書裡還有兩人的光輝事跡,她們的這一生永遠被世人銘記。

第136章 10.1

蘇長翎先聞到一股刺鼻的臭味,像氨水裡夾雜著餿味,剛呼吸沒幾口蘇長翎猛得咳嗽起來。

劇烈的咳嗽聲被淹沒在震耳欲聾的機器轟鳴聲裡,蘇長翎感覺眼皮似有千斤重,她強硬地睜開眼。

眼前的景象從模糊到清晰,她側躺在大街上,身下是漂浮著不明物質的汙水。滾滾黑煙遮天蔽日,往來行人臉上都沾著灰,衣著襤褸但行色匆匆,根本沒人關心倒在地上的蘇長翎。

“讓開!”

一匹黑馬拉著輛鋼鐵製成的馬車疾馳而來,鋼輪滾過汙水飛濺。馬夫不耐煩地吼著:“前麵的趕緊滾開!撞到人概不負責!”

蘇長翎充耳不聞,她現在渾身無力,但不代表精神力薄弱。隻是這劇身體才過虛弱,她剛來還沒完全融合。

“籲——!”馬蹄高高揚起,絲毫不在意前方地上躺著的是人還是被隨意丟棄的破爛貨。

馬蹄眼看就要踏到蘇長翎身上,蘇長翎手指微動,一道神力打在馬肚子上。黑馬被驚立刻失控,搖頭擺尾地誓要將掙脫緊緊錮在背上的鋼筋條。

馬夫驚慌失措,一鞭又一鞭地狠狠抽在馬屁股上,那黑馬驚嚇過度,掙紮得更厲害了。

“啊!”

一聲慘叫,馬夫被狠狠甩出,那高高揚起的馬蹄徑直落到他身上。不過片刻那馬夫便被踩得血肉模糊,而周圍躲避的人沒一人上前幫忙。

“煩死了,又死一個在大街上。”

“可不是,這下咱老鼠街名聲更差咯,拆遷都得繞開咱們。”

“不是吧?!老夫還等著拿拆遷款搬去城西呢!”

“還城西嘞,你能活著走出這條街再說吧!”

“你個莽夫怎麼說話的!怎麼說老夫也是秀才,容不得你踐踏!”

被罵作莽夫的男人立刻橫眉豎目:“秀才頂個屁用!現在會造天龍的才叫厲害!你除了認識幾個字還能乾嘛!”

老秀才氣得吹胡子瞪眼,當即和男人爭吵起來。而那受驚的馬早就跑遠,隻剩那被踩得血肉模糊的馬夫,如一灘爛泥無人在意。

在老鼠街,每天不死那麼一兩個人才叫新鮮。

鋼鐵馬車裡沒人,孤零零地立在路中間。很快就有幾個人男人去把車拉走,商量著能賣多少錢。

至於那個馬夫,已經被竄出的野狗拖走了。

“哎呀又便宜那幾隻死狗,比人吃得都還好呐!”

“趙大嬸,有能耐你也把那死人肉撿回去煮湯呀!”

“我呸你個賤皮子,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那邊老秀才和男人的叫罵聲還沒停歇,這邊兩個女人又廝打在一起,可更響亮的還是機器轉動的轟隆聲,它那氣勢能淹沒掉世間發出的所有聲音。

蘇長翎恢複過來後,撐著臟兮兮的身子一瘸一拐地往大路旁的小巷子裡走。

她暫時從原主的記憶裡找到了原主的住所,說是住所,其實就是幾張破帷帳搭出來的一小塊空間。

穿過牆麵和地底都油乎乎的小巷,蘇長翎捂著鼻子沿著原主記憶裡的路線走,終於在一處天橋底下的洞裡找到原主的“家”。

這天橋是廢棄的,下麵原本應該是有河。放眼望去都是雜草,上麵還掛著各種破布爛衫,散發著腐臭味道的殘羹冷炙。半人高的雜草裡堆著白骨和殘肢,其中有野貓野狗在中間穿梭,若是找到剛死沒多久的屍體,定是要上演一番廝殺。

橋下被挖了不少洞,估計都是蝸居在這邊的人乾的。大家都是用破帷帳破衣服搭個住所,原主的“家”是其中之一。

“小蘇這麼早回來?”

“肯定啊,就她這奶貓一樣兒的身子骨,人家鍍器坊咋會要她。”

說話的人缺了隻眼睛,黑洞洞的眼眶也不找個東西遮住,若是一般人看了定要嚇個半死。

蘇長翎沒力氣跟他鬥嘴,爬進自己的帷帳裡躺著休息。

那人見蘇長翎愛答不理也就和彆人插科打諢去了,蘇長翎本就是個沉默寡言的,無論彆人罵她什麼都沒反應,無趣得很。

帷帳裡收拾得還算整潔,雖然稱不上乾淨,但在這個呼吸都滿是灰塵的地方,看得出原主已經儘最大努力收拾了。

蘇長翎閉目養神,開始接收這個世界的記憶。

這是一個工業急速發展的古代世界,煉金術大行其道,造出了點燈和奔騰的“地龍”。所謂“地龍”便是拉貨的火車,不知日夜地往返於城市之間,賣貨的、做工的,生意人、讀書人,習武的不習武的,都坐“地龍”去往自己的目的地。

大大小小的廠房遍布主城之外,這些廠房之間又有各種窩棚。窩棚裡有蜿蜒交錯的街道,雖沒有規劃,倒也稱得上四通八達。

原主所在的老鼠街就是其中之一,比貧民窟還要貧上幾分。在這裡的都是從全國各地來京城尋求發展機會的底層人民,錢用光了又沒找到好夥計,隻能住在這些地方像陰溝裡的老鼠那樣生存。

原主是出生在老鼠街的,從小就沒親人,能長到14歲完全是運氣好。平日裡就靠著偷雞摸狗過活,偶爾能找到剩飯剩菜就算改善夥食了。

除此之外,還有黎家每月一次的布善施粥。據說黎家祖上開始就這麼乾了,這一乾就是□□十年,黎老太爺去世之跡還不忘告誡後人要延續這項傳統。

如今這個任務光榮的落到現任黎家老爺黎未銘身上,每個月5號黎家的子孫們不管是嫡係的還是旁支的,都要去各大廠房、窩棚裡發放免費吃食和熱粥。

這一天成了廠房裡所有人翹首以盼的大日子,畢竟黎家施粥可比鍍器坊發放銀錢還準時。

原主每月5號也去領粥,可她又臟又瘦小,不是被黎家的下人嫌棄就是被其他人搶走剛拿到手的食物。

就在某次原主被搶走食物還被暴打一頓奄奄一息時,是黎家嫡女黎芙救了她。不僅送她去醫館醫治,還留了一貫銅錢和熱菜。那是原主吃過最好的一餐飯,從此就記下了這個恩德,想著總有一天要報答。

但直到三年過去,原主都沒能再見到黎芙。隻聽說武林盟主雲藏要求娶黎芙,坊間都說兩人金童玉女很般配,跟親眼見過似的。後來不知發生何事,黎芙被舉報通敵賣貨,把新“天龍”的設計圖賣給國外,被滿門抄斬了。

而那雲藏則是入了公主府成為駙馬,還重新設計了“天龍”,在皇室裡成了舉足輕重的存在。

原主不相信黎芙會通敵賣國,想去查出真相。而她隻是一個底層的邊緣人物,剛踏出第一步就被上麵發現苗頭,直接被砍死在街頭。

她最大的願望就是報答黎芙,不要讓黎芙冤死。◇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原主聽到的坊間傳聞雖然信息少,但大部分都是真的。雲藏的確求娶過黎芙,他也是記著黎芙的“一飯之恩”,從一個家道中落被尚書府退婚的窮小子,慢慢逆襲成武林盟主。這一路他得到各種機緣,學到各大秘籍,甚至開後宮一步步走到江湖權力的巔峰。

他的確是想娶心中的白月光黎芙,但當朝三公主蔣月璃對雲藏一見鐘情,又得知黎芙在研究新“天龍”。乾脆就一舉兩得,背地裡設計除掉黎芙,拿到新“天龍”的設計圖紙。黎芙死後,雲藏在蔣月璃的安慰下,重新振作,兩人不僅成親,還利用新“天龍”設計圖得到皇帝的信任,從此順風順水,一生都受儘尊敬享用榮華富貴。

而黎芙,在拒絕雲藏後,不僅被他糾纏不清。還莫名其妙背上賣國罪名,整個黎家就此從蔣氏王朝消失。

蘇長翎穿來時劇情都還沒開始,她現在不過是老鼠街一個靠偷盜為生的小乞丐。

“起來了!今天的保護費趕緊給老子拿來!”

“彆等老子挨個來要,否則小心你們那把爛骨頭!”

蘇長翎還在仔細查探原主的記憶,梳理她的人際關係,就聽得外麵吵吵嚷嚷的。

她掀開帷帳走出去,三個男人罵罵咧咧地正要從躺在地上的老人懷裡搶東西。

“那……那是我孫兒的……不……”

老人形容枯槁,顫巍巍地試圖阻止肆意搶奪的那三人。為首的男人應該是老大,他臉被燒傷了一半,剩下的半張臉滿是戾氣,說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也不為過。

“拿來吧你個老不死的。”男人一腳就要踹向老人,這力道可不輕,可想而知真踹上去老人很可能會丟了性命。

男人這一腳踢過去,沒想到踢到一塊比鋼鐵還要硬的東西,當即痛得哇哇亂叫。

眾人一看,蘇長翎剛放下手臂,冷冷地看著倒地痛呼的男人。

這老人蘇長翎記得,多次救濟原主,讓原主不至於餓死。

“小蘇!”

“彆去!你瘋了,敢惹火閻王。”

火閻王是這附近的人給男人起的外號,沒人知道他叫什麼,那男人也很覺得這外號很配他的氣勢,索性就這麼自稱了。

雖然不知道蘇長翎是用什麼方法攔下火閻王,但就她那細胳膊細腿的,三天兩頭還能看到她帶著一身傷回來,怎麼可能是火閻王三人的對手。

“你活膩了!”

另外兩人二話不說朝蘇長翎撲來,這兩人早就存了要把她抓去賣錢的心思,正好今天一並做了,但在此之前得先給她一個教訓。

這兩人無論是招式還是拳風都雜亂無章,也就隻能在這片老弱病殘區稱王稱霸了。蘇長翎彎腰從地上就近抓了一把石子朝兩人扔去。

石子離手瞬間化為利器,眨眼的功夫就在兩人身上打了幾個血洞。

本以為蘇長翎會被這二人糟蹋的眾人,滿是驚魂未定,各個都不敢相信自己所見到的。

火閻王抱著腿忘記了呼痛,蘇長翎有幾斤幾兩他清楚得很,也就跑得快一點,但那力氣跟小雞仔沒什麼區彆。但她這次下手都是殺招,火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