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她掏出一張小方巾,墊著手捏住這人的嘴,強塞了一顆藥丸進去。
啞巴車夫感覺到能活動了,但也僅限脖子以上。他驚怒交加,這到底是什麼邪門的功夫。
“說吧,你是誰派來的。”
啞巴車夫緊咬牙關,就是不開口。
“還裝啞巴呢?”蘇長翎一根銀針下去,這人壓抑地痛呼出聲。
“你扮啞巴一點都不像。”蘇長翎並沒有手下留情:“原本的車夫想必早就被你殺了吧。”
男人乾脆閉上眼,不回答蘇長翎的所有問題。
黎芙等得不耐煩,從腰間抽出一條長鞭二話不說就纏上這人的脖子。
這男人半途殺了啞巴車夫取而代之,看得出這兩人都不是能下狠手的人,賭她們不會真的殺了自己。頂多給點皮肉之苦,他打定主意不會吐露半個字。
然而還沒等他腦海中想法落地,脖頸處被一道猛力拉緊,瞬間呼吸不過來。
“額……啊!”
男人激烈地掙紮,直到他一張皺臉漲成豬肝色,眼皮上翻黎芙才停下:“最後一次機會。”
氧氣爭先恐後地吸進肺裡,男人猛得咳嗽起來,聲音嘶啞倒真有點像啞巴了。
滂沱大雨還在嘩啦啦的下,砸在馬車頂部能掩蓋掉一切聲音。
“算了。”蘇長翎坐下:“我也懶得同你折騰,你肯定是有同夥的,等會兒我抓個來問也一樣。你這條命,不要也罷。”
感受到脖頸上鞭子越纏越緊,男人再也不想體驗一次瀕死的感覺:“我……我說……”
“我是內官監的人。”這人又搬出師門:“師承三清派。”說完還吊著一雙眼,以為表露身份後,蘇長翎和黎芙會露出後怕的神情。
“內官監?同我無冤無仇的,這是唱得哪出戲?”蘇長翎打量他:“你是個太監?”
這人漲紅了臉,撇過頭不說話了。
黎芙冷聲道:“殺了那車夫還不夠,還要將人家的臉製成□□。”
蘇長翎有些好奇:“這是用了什麼法子?”
“相傳內宮有種秘法,能熬製出一種神奇的湯藥。把人皮往裡一泡,隻需片刻就能製成一張完美無缺的□□。”黎芙用劍抬起這人的下巴:“看來是真的。”
黎芙沿著這人的下巴,用劍一點點挑開黏在他麵上的人皮。
很快一張白得過分的臉出現在兩人眼前。
這人的確是一副太監樣,皮膚比起正常男人細膩了些,臉跟刷了層白漆一樣,陰柔中帶著狠戾。
“你們是奉了誰的命?”
黎芙把鞭子往他麵前一揚,這人止不住的就開始發抖。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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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7.10
“我……”揭了麵具後這人也裝不了啞巴了,一張口聲音尖細的如同砂礫劃過石板,聽在耳朵裡難受得很。
“我們就是奉了上頭的令……”
“上頭?哪個上頭?”黎芙冷眼瞧著他:“勸你一次性把話說完,免得再受苦。”
“是奉的齊公公的命……我們一行三人……目的是要拿……蘇長翎的命。”這人瑟縮著脖子,不敢看黎芙:“彆的我真不知道了……”
蘇長翎摩挲著下巴,原主的記憶裡更沒這號人了。況且以原主那少得可憐出門次數,根本不可能和宮裡的人結怨。
那這齊公公就是蘇長翎來了後才結下的怨,她想起那張員外,他最有可能。
“你想到是誰了?”
蘇長翎點頭:“還記得搶了我酒樓的那張員外嗎?他可是口口聲聲說過要找我報仇的。跟我有節的,想來也隻有他了。”
“確實有可能。”黎芙分析道:“憑張員外一介地主,怎麼可能獨吞你家酒樓,必是有官家背景做後盾。”
“如果是內官監的話倒有這個可能。”
蘇長翎問:“阿芙對內官監有了解?”
“內宮中分內官監和司禮監,前者相當於朝中的工部,後者則多負責內宮人事和禮儀。內官監深得那狗皇帝信任,權傾內外朝,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那太監聽黎芙如此了解內宮局勢,眉間的惶恐立刻被一股得意取代。尖著聲音道:“既然你知道內官監有多大能耐,還不快放了我,否則管你是誰都沒好果子吃!”
蘇長翎毫不懷疑,要不是將這陰陽怪氣的太監綁了起來,他能翹著蘭花指說話。
黎芙忽而一笑,牽動唇角:“廢話真多。”
一句話的功夫長鞭化作冰冷的毒蛇纏上那太監的脖頸。
“額……”那太監還來不及發出求饒的聲音,就瞪著一張充血的眼睛死不瞑目。
蘇長翎眼中的驚愕一閃而過,卻被黎芙精準地捕捉到。
“怎麼,覺得我殘忍?”黎芙凝視蘇長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怎麼會。”蘇長翎伸手牽住黎芙,五指從她的指縫中扣進最終十指緊扣。
“這人是來殺我的,你殺了他是在保護我呀。更何況他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條人命,死了也算是為民除害。”
黎芙輕輕擁住蘇長翎,收緊兩人交握的手:“可我這雙手也沾染過很多人命……長翎還願意喜歡我嗎?”
“不管你經曆過什麼,變成什麼樣子,我都喜歡你。”
黎芙側過頭埋在蘇長翎脖頸,輕嗅她身上的氣息:“你這些甜言蜜語都是跟誰學的?”
早在兩人剛認識時,黎芙就調查過蘇長翎。且不論她的私事,在感情上她是一片空白的。但就這幾日的相處,蘇長翎的大膽多次讓黎芙出乎意料。
“我也不知道,好像隻要跟阿芙在一起我就能無師自通。”
被蘇長翎的甜言蜜語調?戲了幾句,黎芙不想落於下風,輕輕咬了下蘇長翎的耳垂。
感受到懷裡人身形一僵,黎芙才滿意推開:“好了,現在該處理下這個小太監了。”
蘇長翎頗為怨念地看著黎芙:“阿芙你是故意的嗎?”
黎芙嗔了她一眼,笑道:“彼此彼此。”
外間的雨有減弱的趨勢,但鵝毛大雪依舊。已經有人被凍死了,低低的啜泣聲被大雨覆蓋,淚水掉到雪地裡了無痕跡。
“要把他扔下懸崖嗎?”
蘇長翎看這太監皮膚竟已開始腐爛:“這是怎麼了?”
黎芙拉過蘇長翎:“離他遠一點,有毒。”
黎芙從懷裡摸出一小包方巾,攤開後裡麵有七八粒白色藥丸。
蘇長翎跟著黎芙拿了顆放進嘴裡:“這是解毒的?”
“這是山月白,含在嘴裡能預防毒物從五感入侵。”
蘇長翎點頭,將山月白壓在舌下。
“這人皮膚泛青快速腐爛,應該是浸泡過毒湯。死後會以身體為毒,給人最後一擊。”
蘇長翎:“那要怎麼處理他的屍體?”
“隻能燒了,冒然扔到野外方圓數十裡的植被都會被破壞,更彆提水源了。”
“這毒這麼猛?”
黎芙冷冽的目光掃過那太監的屍體:“沒錯,我們這馬車看來也不能要了。”
蘇長翎跟在黎芙身後,小心繞過屍體。兩人剛跳下馬車,就有人朝她們喊:“兩位姑娘,行行好,讓我們進去躲躲吧。這天兒實在太冷了。”
蘇長翎冷聲道:“車裡有毒。”
“姑娘你莫要框我……”那人的同伴哆嗦著手扯了扯他的衣角:“還是算了,不然她們怎麼自己不坐,要下車呢?”
那人還不死心:“我又不在上麵亂碰,就取暖而已,能出什麼事!你不去彆攔著我!”
蘇長翎最厭煩這種人,摘下繩索讓車廂和馬匹分離。∮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黎芙替她撐著精骨傘隔開雨雪:“等雨停了就燒車。”
那人一聽還得了:“姑娘!反正你都要燒車了,不如把車給我!多少錢我給!”
在他身邊也有零星幾個人挨著凍,都沒有要進馬車的意思。
隻有那個男人非鬨著要進馬車取暖。
蘇長翎根本沒搭理他,轉頭對黎芙道:“天就快亮了。”
黎芙往蘇長翎身邊靠近了些,蘇長翎攬住她的肩:“我體熱,你大可抱著我取暖。”
那男人見兩人都沒回話,乾脆自己硬往馬車上湊。
蘇長翎一把拉住他的衣領往下一扯,比她還要高出一個腦袋的男人仰天摔在雪地裡。
他還沒起身劍尖都快戳到他鼻子了:“女俠饒命……”
“這會兒知道喊饒命了?滾。”
“是是。”男人慌不擇路地跑了,與此同時數道打量的目光也跟著消散,顯然是發現蘇長翎和黎芙不好惹。
雨停了沒多久天就亮了,黎芙掏出火折子點燃車廂,很快燃起了熊熊大火。
或許是濃煙給了救援官兵信號,當天午時一過,堆積了泥土的另一頭終於被疏通了。
雖然隻有兩人寬的距離,好歹是能走了。
蘇長翎和黎芙牽著馬匹通過。
“剩下的兩個要解決嗎?”蘇長翎不動聲色地略過兩道若有似無的視線。
“他們兩個隻有半天可活了。”黎芙得意的衝她挑了挑眉。
蘇長翎勾住黎芙的手指:“阿芙,你怎麼會如此周到?什麼時候下的毒?”
黎芙湊到蘇長翎耳邊,在外人看來就是兩個關係好的姑娘在耳語:“在馬車上第一次撩窗簾的時候。”
……
在山裡耽擱兩天後,蘇長翎和黎芙共乘一匹馬往陰陽山趕。
山體塌方不僅耽擱了蘇長翎和黎芙的速度,還嚴重拖慢了瀾雲劍派的速度。
魏照天和林小滿外出遊說了一圈都沒有願意和瀾雲劍派合作的,
魏絕鳴隻好親自帶隊,率瀾雲劍派眾長老弟子前去山陰神教討要個說法。
等他們抵達陰陽山腳時,耗費了一個禮拜之久。
然而山陰神教早就做好了完全準備。
教主端坐一方:“這次叫瀾雲劍派有來無回。”
黎芙和蘇長翎站在大殿中,其餘教眾皆是躍躍欲試。
蘇長翎見這一屋子人都興奮得摩拳擦掌,怪不得原劇情裡瀾雲劍派直接被滅了。
“在想什麼?”黎芙輕扯了下蘇長翎的袖子:“這時候走神可不好。”
“我在想瀾雲劍派這次真是凶多吉少。”
“你還擔心他們?”
蘇長翎無奈:“怎麼可能,瀾雲劍派在江湖上頂多算二流。整體實力根本不敵咱們山陰神教。”
“那當然。”
黎芙是根本不把瀾雲劍派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