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綾羅夫人 金阿淼 4372 字 6個月前

軍會死很多人,他們死的隻會更多。

而天授玉璽,早在前朝時,被神話到了極高的程度,大睿也因此而順利得到了江山。

那些女聲話音還沒落地時,紀雲熙就高舉玉璽疾馳而來,將天授玉璽送到紀忱江麵前,對麵幾乎所有人都沒了鬥誌。

新聖聽到有人說出他的身世,心下一驚,失手摔掉了手裡的禦印。

他猙獰著怒吼,“不可能!快殺了他們!”

“動手啊!都是廢物!快動手!!!”

連皇家暗衛都遲疑了。

聖人瘋成這樣,他們已經有許多同僚死的不明不白,就算是死士,也不願意效忠一個混淆了皇室血脈的人。

比先前瘦了許多的荊王,扭曲著憔悴的麵龐怒罵,“我操你大爺的!我說你怎麼想殺了我們所有人,你竟是個雜種!”

連離王都罵罵咧咧起來,殷氏竟然叫個雜種當了聖人,定會叫天下人恥笑。

陳王大喜過望,有心要拉攏皇家暗衛,等待東山再起的心思也不止聖人會有。

可紀忱江沒給他們這個機會,壓著想要去見傅綾羅的心思,舉起天授玉璽,高喝出聲——

“吾乃天授玉璽之主,君位天成!若你們現在投降,罪責減半,紀氏絕不會錯殺一個好人!”

“若冥頑不靈,殺無赦!動手!”

早就準備好的紀家軍,在周奇和祈太尉的指揮下,趁著對麵騷亂,甚至已經開始內鬥,飛快將那些擋著路的‘活肉’給解救下來。

沒了活肉,一方驍勇善戰,一方早就被酒色灌滿了肚腸,還貪生怕死,內亂不止,天還沒黑,所有人就都被抓住了。

新聖、陳王、離王,一個都沒能跑。

荊王膽子小,倒是最早喊投降的,可惜紀家軍聽到的也當沒聽到。

對方在混亂中,被荊州扛刀的那幾個青壯砍掉了腦袋,沒機會等罪責減半了。

紀家軍,在烈烈火把的映照中,軍規嚴明地進了京都。

自此,一切塵埃落定。

文武百官罪責深重的那些,跑的跑,躲的躲,大多被城門外守著的將士們給抓了起來。

至於漏網之魚,不好意思,還有傅綾羅帶來的將士。

他們早幾日,就已形成了包圍圈,埋伏在附近,一個都沒漏掉。

官員裡自然也有好官,多官位不高,可他們對京都了解更甚,知道自己機會來了,早早就激動在宮城門口等著。

衛明和衛喆去處置離王,周奇和祈太尉也跟官員們一起等著,卻遲遲沒等到去找人的定江王,他們未來的新主。

隻等到了臉色發黑的紀雲熙。

祈太尉有些摸不著頭腦,“紀統領,王上和夫人呢?”

“那我哪兒知道,我都沒看清王上的臉,他扛著夫人就跑了,都先散了吧。”紀雲熙咬牙切齒又無奈。

“今日還住在營帳裡,勞煩您給多安排些人守著王帳,大公子和女公子都來了。”

祈太尉:“……”

周奇:“……”

竟然一點都不意外呢,嗬嗬……

隻有京都那些摩拳擦掌等著好好表現的官員,心底越來越涼,扛著南地那位定江夫人……跑了?!

連孩子都扔下了?

完了完了,這位新主,瞧著也不像是個賢明的。

這怎麼聽著比殷氏還不如呢?

紀忱江是顧不得其他人怎麼想了,近兩年沒見到傅綾羅,每個思緒翻湧又蕩漾的夜晚,他都是靠著那些長卷上阿棠的麵容來緩解思念的。

可愈是緩解,火也是異常旺盛就是了。

而且,這小東西又一次不經過商量,就突然出現在危險的地方,嗯……欠收拾!

欠拿刀收拾!

傅綾羅從南地一路趕過來,又要照顧孩子,又要安排各地的政務,路上胃口也不好,比過去瘦了好些。

那把子腰,坐在馬上的時候,幾乎要被顛散了。

一進了定江王在京都的彆莊,這人就直接抱著她往臥房裡去,一路不知道叫多少仆從震驚當場。

她剛到北地,這臉就要丟乾淨了嗎?

氣得傅綾羅眼前發黑,被扔在床上,她打了個滾,渾身淩亂也顧不上,抓起方枕就扔了出去。

“紀長舟!你要死了是不是?”

紀忱江輕巧接過方枕扔在一旁,輕巧將人困在懷裡,灼熱親%e5%90%bb疾風一樣落在傅綾羅麵上,“要不你揍我一頓?我做夢都想你的……”巴掌。

這倆字沒來得及說,巴掌就如願拍到了他脖子上。

傅綾羅也想他,可沒想到這人還跟以前一樣孟浪,氣得提腳踹,“賢均和小悅兒也來了!”

紀忱江:!!!

原本急色鬼一樣的紀忱江差點沒滾到床底下去,不防備,叫傅綾羅給踹了個四仰八叉。

他抹了把臉,忍不住躺在地上感歎,“……阿棠,下次早點說行不?給我這個當阿爹的一點臉麵。”

“你倒是給我機會說話啊!現在說起定江王不近女色,估計鬼都不信。”傅綾羅輕哼著起身,又氣又想笑。

她居高臨下站在紀忱江麵前,到底沒忍住眼裡的笑意,“我的臉都叫你丟乾淨了,快點起來,回王帳。”

紀忱江也不想聽女兒和義子哭,無奈起身,隻是在傅綾羅整理身上淩亂的時候,還是沒忍住一把抱住她。

他將腦袋深深埋在傅綾羅頸間,聞到熟悉的味道,眼眶有些發燙,“阿棠,你來找我了,其實我很高興。”

這一次,他其實不覺得傅綾羅自作主張。

傅綾羅的到來,避免了許多將士無謂的犧牲,還替他掙得了一個毫無瑕疵的新主名聲。

原來,被人保護,心裡會如此舒坦。

他主動替傅綾羅整理頭發和衣衫,拉著她出門的時候,忍不住問,“你們來多久了?”

能如此恰到好處送出天授玉璽,絕不會是剛到。

傅綾羅與他十指交握,她也感覺,保護人的滋味兒很好。

“我三日前就到了,隻是血腥味兒太重,小悅兒不適應,我便想等等,沒想到正好遇上你們交戰。”

紀雲熙探得新聖狀態不正常,傅綾羅心知,嶽者華曾經告訴他的那些事派上用場了,直接叫人分散開。

四麵八方的女聲放聲大喊,這種喊法會讓人覺得被包圍,不自覺陷入驚慌之中。

紀忱江仍舊好奇,“玉璽哪兒來的?”

傅綾羅立刻拉著他快走幾步,“啊,小悅兒怕是要等急了,快些哄睡了她我再與你說,我……我也想你了。”

嗯?紀忱江眯了眯眼,聽出來點不對勁,還不對勁的很熟悉。

第69章

這會子京都天氣已經涼下來了。

兩人來時天還沒黑, 沒夜裡那麼冷,騎馬時也是紀忱江用披風將人完全攏在懷裡,不算太冷。

但這會子入了夜, 北地的風太涼,回軍營的路上不必匆忙, 紀忱江冷靜下來, 就不舍得叫傅綾羅挨凍。

兩人收拾好, 叫仆從準備了馬車,才離開彆莊。

馬車上, 紀忱江仍不肯放開傅綾羅, 因為門口她那番異樣,他還特地將人麵對麵困在懷裡。

他知道他家阿棠性子內斂, 兩個人之間想舉案齊眉, 總要有個人主動,他很樂意在阿棠麵前展現自己的賤骨頭。

傅綾羅兩月退岔開, 裙擺淩亂落在馬車上,心裡慌得厲害,小手推著紀忱江, 抖著唇勸他。㊣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你差不多就行了啊!外頭還有人呢……”

雖有些赧然, 話也不好聽, 實則傅綾羅心裡全是喜悅。

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加起來其實沒有分開的時間多。

每回長久不見, 再重逢時,傅綾羅總有些彆扭和陌生感,叫她不好意思肆意。

在這方麵紀忱江總是很敏[gǎn], 也總有法子能讓時光產生的陌生以最快的速度消失。

其實他們有接觸也不超過五載,他身上有股子讓傅綾羅不太理解的熱忱, 但也正因如此,兩人不會太過生疏。

傅綾羅說是想推開他,實則小手緊緊攥著紀忱江的衣擺,眸底是遮不住的喜色。

紀忱江也察覺出來了,他不會唐突阿棠,可阿棠就喜歡他耍混賬。

他輕笑著揉捏傅綾羅通紅的耳垂,“我不會叫你繼續丟臉,路上還有些時候,不如你跟我好好說說玉璽的事兒。”

傅綾羅遲疑片刻,雙手捧著他臉頰,小臉通紅在他唇上親了親,在紀忱江追過來的時候,笑著後仰,開始解釋。

“天授玉璽,是嶽者華給我身邊女官柳氏的投名狀,不是他給我的,不管是為甚,總歸是對我們得了好處,你就彆跟他計較了。”

她垂眸,心想不能枉費自己被說了多次膽子能撐破天,麵對自己從小就心悅的兒郎,總歸要大膽些不是?

她長長的睫毛輕顫,聲音滾燙得有些不自然,“你知道的,我對嶽者華沒有情意,我隻是感謝他……若非他在南地,我們,我們……也沒辦法那麼順利在一起。”

不獨獨是彆莊,其實從一開始傅綾羅的心思就很矛盾,她拿不定主意,是嶽者華逼她認清了自己的心意。

那時候,她也還想著自己沒有那個運道能與紀忱江舉案齊眉,真真切切想過離開。

也是因為嶽者華,彆莊一夜,她才下定決心與紀忱江在一起。

她小聲道:“有時候我在想,若是他沒來南地,也許我們仍舊會在一起,可我的矛盾,還有你的強硬,也許會讓我們走很多彎路。”

“如今想起來,我不願,也舍不得,他能叫我們快一些心意相通,我記他的好……”

紀忱江輕哼了聲,沒再說話,那短命鬼的情商確實不低,大概是在花樓裡跟那些阿姊們混出來的。

感謝是彆想了。

最多,他不要那短命鬼的命就是了,左右嶽者華也活不過他。

久彆重逢,兩人都沒甚心思討論旁人,視線焦灼在一起的功夫,唇也不自覺貼到了一起。

傅綾羅柔弱的胳膊摟在紀忱江脖頸上,被親的喘不過氣,也舍不得跟以前一樣罵這人混賬。

再不想承認,她也是真的想念這人混賬的時候。

隻可惜路途太短,在紀忱江還意猶未儘的時候,兩人就到達了駐紮在城外的軍營。

紀雲熙看到倆人還挺驚訝,“夫人,這就回來了?”

傅綾羅小臉一紅,嗔她,“我隻是與長舟說些重要的事情,你胡想什麼呢?”

紀雲熙微笑,她保證,自己想的絕對沒有紀忱江想做得多。

傅綾羅紅著臉進了王帳,紀忱江斜眼睨了紀雲熙一眼,“衛明呢?”

紀雲熙臉黑了,忍著跳腳的衝動冷哼,“我怎麼知道,有這時間關心衛明你不如趕緊進去看看孩子,女公子哭得厲害呢!”

紀忱江:“……”他就多餘關心這個堂姊。

進了王帳,果不其然,賢均已經哭累了睡過去,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