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綾羅夫人 金阿淼 4391 字 6個月前

了理智。

她拚儘了全力掙紮,手甚至甩在紀忱江脖頸兒上,撓出條條血痕。

“你放開我!”傅綾羅哭喊出聲。

“你沒算計我嗎?紀忱江你自己摸著%e8%83%b8口,捫心自問,你對我何曾有一刻不在算計!”

“是我要侍寢,還是你沒給過我選擇的機會?說進我的屋子就進,說親就親,我不就是案板上的螞蚱,隻能由你搓圓搓扁,除了說服自己適應,我還能做什麼?”

她掙紮得渾身是汗,淚珠子一顆顆甩飛,聲音尖銳。

“你救我,是為了我嗎?你殺掉廖夫人,是為了我嗎?你隻是為了報仇而已!”

“我當初可以求明阿兄,可以求喆阿兄,甚至可以敲登聞鼓,我拉住你的衣袖,是因為我隻看到了你!”

“你紀忱江有熙夫人,有瑩夫人,還有阿孃,有滿後院的夫人,選擇我不過是因為我無依無靠,生死都捏在你手裡,最省事兒罷了!”

“我從來都不是你唯一的選擇,又何必假惺惺非要留下我!你救了我,也沒有傷筋動骨,我還你半條命還不夠嗎?”

傅綾羅喊沒了全身力氣,掙紮不開,亦逃脫不掉,暫時丟下所有倔強心思,嗚嗚哭得渾身顫唞,什麼都顧不上。

甚至跟個孩子一樣,跪坐著被摟去懷裡,她也顧不得。

坦白脆弱心思的羞惱,激得她狠狠一口咬在紀忱江頸側,哭得更厲害。

“嘶……”她用的力氣不小,紀忱江微微吸氣,麵上卻神色不變,這點疼對他來說不算什麼。

天兒太熱,傅綾羅又哭又掙紮,連滿頭青絲都起了潮。

他輕撫著半濕的烏發,由著身上劍拔弩張的疼,依然分毫不動,任由傅綾羅痛哭。

等到她哭聲沒那麼大了,人也因為乏力,不得不靠他更近,他才軟聲哄:“心裡舒服點了嗎?還不舒服,再咬我兩口,打我兩巴掌也行。”

傅綾羅不吭聲,她要有力氣,絕對要聽從主君吩咐的,隻可惜,現在她連掙紮的力氣都無。

這樣的綿軟一團,乖坐懷中,令紀忱江身體緊繃的幾乎要炸掉,不能動,不敢動,心裡卻不再飄蕩。

衛明說過,傅綾羅心思敏[gǎn],許多話藏在心裡不說,一門心思鑽牛角尖,打一頓總算是說出來了。

能說出來就好。

他以前所未有的溫柔語氣安撫她:“阿棠,我與你說還有旁人可用,並非是說掂量過後才從中選了你,是想告訴你,即便有旁人可選,也隻會是你。”

“堂姊和阿瑩都怕我,因她們都與我……切磋過,受過的傷比你這會子可重多了,可我見你拿瓷片劃破手心,血滴在地上滴了一路,我跟個膽小鬼一樣避開不敢看。”

“心狠手辣如我,第一個升起的念頭,竟是再不能有下一次,若你離開王府,再受傷可怎麼辦?”

“我承認,我有私心,可若為了報仇,早在王府我直接幸了你,讓你成為整個王府最受寵的夫人,讓你真為我生兒育女,豈不是比讓其他人‘侍寢’更容易?”

傅綾羅稍微緩下心神,就想起身,哪知輕微的動作就叫紀忱江痛%e5%90%9f出聲。

紀忱江吸著氣,比挨了打的傅綾羅還難受,“阿棠,饒我一次,你彆動,你再不老實點,小長舟真要壞了。”

傅綾羅哭紅的臉頰已經沒有更紅的餘地,她腦袋一陣陣發暈,聲音又啞又軟,“所以報完仇之前,你都不會碰我?”

若他真能做到,傅綾羅覺得,自己大概是走不了了。

好在,不等她升起絕望的掙紮心思,紀忱江輕嗤,“阿棠,我不是菩薩,任你坐懷不亂的,隻能是閹人。”

傅綾羅:“……”

她突然覺得被打過的地方火辣辣疼得厲害,被打過又被刀來回地割,她受不住這個疼。

“你先放開我,行嗎?”她啞著嗓子賣乖。

紀忱江苦笑抽氣,“阿棠,你是真想要我的命是吧?”

傅綾羅沉默片刻,抬起頭用紅月中的眸子看他,“如果王上想……”

“我不想,你想好了叫我什麼,再叫錯,還打你。”紀忱江打斷她的話,烏黑深邃的眸子裡全是認真。

“下回可不會用手了。”

傅綾羅:“……”她最討厭打女人的男人,可怎麼就有點控製不住唇角弧度呢。

她低頭,緊抿的唇微微往下壓,“我坐不住了,疼……”

“小蜜糖,我們打個賭吧。”紀忱江也不說放開她,隻是換了個姿勢,叫她趴在身側,依然箍著那把子纖細不準她離遠。

“若我能看完南地搜羅來的這些風花雪月冊子,不叫你疼,你就彆跑了,乖乖呆在我身邊。”

“我不以勢壓人,若你想做女君,我給你做伺候的小子,全聽你的,但隻能我一個。”

傅綾羅呆了下,忍不住抬頭看他,“王……你所言為真?”

紀忱江輕捏她臉頰,“定江王一諾,貴比千金,絕不食言,傅長禦膽大心細,可敢與我賭上一賭?”

傅綾羅偷偷看了眼依舊刀意凜然的地方,“那若王上食言了呢?”

“任你天高海闊,我絕不阻攔,也不會以任何方式拖你的後腿。”紀忱江斬釘截鐵道。

傅綾羅屏住呼吸,眼中閃爍起亮光。

那麼多冊子,還有房中秘術,她用了幾個月都還沒徹底吃透呢。

更彆提眼前這人,那病症可不是說好就能好的,等他看完,說不得跟南疆的仗都打完了。

甚至……她臉頰滾燙起來,若在此之前,能得春風玉露一相逢,待得他需常駐邊南郡時,就是她離開的最佳時期。

這些日子,她不再藏著自己的心意,袒露心腸在他麵前,這出情真意切隻藏起了目的的大戲,還是有用的。

她將腦袋埋在胳膊彎裡,聲音輕啞,卻也清晰,“那一言為定,我與你賭。”

話音剛落,傅綾羅就感覺被大力拽到了鐵一般的牆皮上,除了疼痛的圓月外,幾乎每個地方都被硌得生疼。

“王……唔……”她沒能說出更多話。

紀忱江勾著柔軟舌尖,忍了一晚上了,好歹得吃點甜頭,“蜜糖乖,你不是叫我捫心自問,我問一問,保證不疼!不然你打回來?”

他拉著軟白柔荑去掌刀,難耐都藏在含糊的唇舌之間:“使勁兒打,我……不怕疼。”

傅綾羅被壓著後腦勺,哀哀又溼潤了眼眶,一個字都罵不出來,舌根子生疼。

她是讓他捫自己的心,哪有這麼問的!

這人無恥起來,什麼鬼話都敢講!

嗚嗚……

等到被放回後院,那熱水到底是用上了。

寧音還以為自家娘子侍過寢,傅綾羅出來的時候,沒有一處是不月中的,甚至走不了路,坐不了步輦,隻能由寧音背回。

等洗漱過後,寧音才發現,好家夥,不是侍寢,是挨打了。

她心疼地給傅綾羅上藥,圓月月中得比八月十五還圓,“王上也太沒有分寸了,怎能用這麼大的力氣呢,一點不知道心疼人。”

傅綾羅哭累了,也被捫心問得乏力,疼也顧不上,隻昏昏欲睡。

連安慰寧音都含糊不清:“沒事,還有更疼的……”

紀忱江被她又撓又咬,見了血,沒個半月傷口都好不了,她不吃虧。

但寧音想岔了,倒吸涼氣。

因為先前傅綾羅的話,她打算等衛喆回來就去送荷包,起了與他多點糾纏的心思。

這會兒,那心思消散的無影無蹤。

這都還不夠疼,寧音覺得,她還是不自找苦吃了,等真有嫁人那一天再吃苦不遲。^o^本^o^作^o^品^o^由^o^思^o^兔^o^在^o^線^o^閱^o^讀^o^網^o^友^o^整^o^理^o^上^o^傳^o^

在軍營中的衛喆,猛地打了個噴嚏,莫名捏住長袍一側的舊荷包,心裡淡淡發涼,始終想不明白,寧音為何突然不理他了。

*

及至六月中,末伏天兒,邊南郡靠近山林,早晚倒是沒那麼熱了,定江郡那邊給傅綾羅送來了消息。

六個侍寢的夫人,廖夫人沒了,選了熙夫人、瑩夫人和另一位劉夫人被診出‘孕信’,有府醫配的藥,滑脈倒也不難。

傅綾羅讓寧音將消息送去書房。

自挨打後,她膽氣被打出不少,直接讓衛明安排人伺候,她才不去叫人再捫心問上一問。

消息送過來時,紀忱江又歪在書房軟榻上,好好的衣裳不肯好好穿,鬆垮垮露出半截冷白的脖頸兒。

衛明瞅著那個明顯尺寸不大的牙印,唇角抽了抽,感覺尾巴根兒一蹦一蹦的疼。

感情他挨了打,王上也沒少挨收拾,獨最大膽的那個,說不來伺候就不來伺候,半點問責都沒有。

這也就是親師妹,不然以衛明這心眼子,非得計較一回。

“瞎看什麼,我不好南風,接著說!”紀忱江憊懶掃衛明一眼,扳指敲在矮幾上,脆響都比平時活潑點。

衛明皮笑肉不笑道:“屬下也不好賤骨頭。”

不等紀忱江瞪過來,衛明飛快轉為正經:“軍營裡太跳脫的都已經處置,剩下的細作都在咱們掌控之中,隨時可以……”

他在自己脖子上橫著比了下。

“常祁文是三皇子的人,一向謹慎,沒找到他跟南疆來往的證據。”

紀忱江並不意外,“三皇子隻會在陰溝裡算計,不會做這種被揭穿後大失顏麵的事情,常祁文不足為慮。”

衛明微微蹙眉:“林子安倒有些複雜,他庶兄娶了廖家嫡女,他又娶了二皇子母家的女娘,但據查到的消息,回京述職時,他與大皇子也私下有往來。”

“這是個老狐狸,且他連任九載邊南郡郡守,對邊南郡了解頗多,不好掌控。”

紀忱江麵色冷淡,“嶽者華能看得出他的底細,沒道理暗衛看不透。”

衛明細思忖王上的話,心頭一跳,“王上的意思是,林子安是聖上的人?”

嶽者華是那老兒安排過來的,若他知道些什麼的話,那林子安的立場就很好猜了。

紀忱江笑了笑,“八.九不離十,各封地就岑禦史一事,逼京中逼得緊,聖人按下不發,心裡定憋著火。

再加上造謠一事跟南疆有牽扯,聖人沒辦法直接給我沒臉,若真打起來,你猜他會做什麼?”

衛明直接往最惡心人的方麵想:“要麼不給輜重和軍餉,讓您掏空定江郡的儲備糧,再派人暗中搗亂,煽風點火,引得百姓怨聲載道。”

“要麼,令林子安跟南疆勾結,夥同嶽者華,想方設法害您被俘,成為南地的笑柄。”

“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若戰時出了紕漏,那老兒就能收回您王位,他不敢徹底惹怒紀家軍,怕是還要圖個仁德名聲,另立車馬大將軍壓著您,叫您在軍中將功贖過。”

如今,聖人大抵也知定江王羽翼已豐,沒法直接殺他,那是逼紀忱江理直氣壯造反。

從皇庭出來的每一條密旨,不足以致命,卻足夠惡心人。

紀忱江倒沒衛明那麼如鯁在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