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綾羅夫人 金阿淼 4370 字 6個月前

過去,定江王也曾宣夫人們侍寢過,但成沒成事兒不一樣的地方太多,他們心裡自有一杆秤。

今晚,偏偏他們就拿不準了。

那仙女兒般的傅長禦橫空出現,先是在王上身邊站穩了腳跟,還經常進寢殿和書房伺候。

他們一個多月前就有點懷疑,王上的隱疾是不是好了。

今日突然被拉去打板子,還攆走了好些人,搞得神神秘秘,風聲鶴唳,這……要說沒貓膩誰信啊!

“你們說,是不是王上想要世子了?”有人小聲道。

一起的小廝目光閃爍,“也許是障眼法,可能是府裡要有動作,或者想逼著京都賜婚也不一定。”

暗處沉默片刻,其他地方也有人盯著呢,不過最重要的地方還是寢院。

若真有夫人懷了身子,他們背後的主人也定會有動作。

可以說,傅綾羅確實以一己之力,將大部分目光都聚焦到了寢院這邊。

隻有喬安還是老樣子,抱著胳膊麵無表情靠在廊柱上,唇抿得死緊。

他是既盼著傅綾羅能成,彆耽誤主子的事兒,又希望她摔個跟頭,否則王上身邊都快沒有他站腳的地方了。

就在此時,屋裡突然傳出曖昧至極的婉轉呻.%e5%90%9f,“啊~~王上,不要,疼~~~”

‘噗通’一聲,喬安沒站穩,直接從廊柱一側摔到了台階上。

但他顧不得身上的疼,與親衛和寧音一般無二,瞪大了眼珠子看向寢殿。

若說親衛是震驚,寧音是漲紅了臉害羞,喬安的表情就跟見了鬼一樣,傻呆呆的。

屋裡哼唧的聲音和規律的輕微聲響,讓他整個人都懵了。

難不成……他們家王上行了?!

不不不,不可能,那是傅綾羅行?!!!

喬安人還傻著呢,心裡已開始不住地尖叫著臥槽,不管哪個,都特娘比見了鬼還稀奇啊!

彆說他了,屋裡頭紀忱江都頭一次控製不住自己的表情,驚詫萬分看向屏風後頭的床榻。

他手裡的黑子,早在那輕微律動聲響起的時候,就驚得砸在了棋盤上,啪嗒聲被瑩夫人暖熱的%e5%90%9f聲壓了過去。

過了好一會兒,他不自禁捏了捏額角,壓下對那黏膩聲音的反感,心裡失笑不已。

這小女娘確實如祝阿孃所言,是個驚喜,驚大於喜。

實則這會兒,傅綾羅也沒比裡裡外外的人好到哪兒去。

她手裡捏著個不規則的竹罐,從臉上生生紅到了脖子裡,耳根子比盛放的刺玫還要豔。

她無奈看著隻在頸側落了一個竹罐的瑩夫人,深呼吸好幾次,都沒能鼓足勇氣繼續動手。

房中術講,這敦倫一事就好比是另類的戰場,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裡麵非常仔細全麵的講述了,如何令歡愉這檔子事兒達到極致。

她無論做什麼,都會全力以赴,忍下羞澀後,鑽研裡麵的內容也就更仔細了。

就天時而言,晚燈時候,侍寢暗示,還有能令人飄飄然的和合香,屋裡也掛了厚重的褚色帳子,層層疊疊攏住香氣,將氛圍拉滿。

再說地利,床褥下鋪了鵝卵石,保證瑩夫人第二日腰酸背痛。

趁著給寢殿內換物什的時候,傅綾羅拜托衛明對床榻做了些改動。

隻拔出幾根木塊,就能讓床榻發出響動。

黼黻紋絡子遮掩住的床榻邊沿,也開了好幾個抽屜,藏著作假要用到的物什。

至於人和嘛,渾身滾燙的傅綾羅,看著還在%e5%90%9f哦的瑩夫人,手持竹罐和火折子,羞得幾乎想跑出去。

她再冷靜,到底是沒成親的女娘,聽到這種……這種羞人的動靜,還是因她而起,她覺得自己沒炸開已經算是非常堅強。

瑩夫人正在舒服和火熱中掙紮,眼神迷蒙看向床沿沒了動靜的身影,疑惑出聲,“王上?不……傅……啊~”

傅綾羅被瑩夫人驚醒,眼疾手快將竹罐燒熱放在瑩夫人身上,若叫人聽見瑩夫人叫她的名字就壞了。

紀忱江在屋裡能聽得特彆清楚,在外頭伸長了耳朵的幾人聽來……

咦~~~王上這麼急嗎?

高高低低的聲音,時不時響起的短促驚呼喘熄,令得外頭幾個人的臉色,在宮燈映照下,煞是好看。

隻能暗暗呆在遠處的探子們急壞了。

“這什麼情況?一個個臉蛋子跟大紅燈籠似的,親衛和喬安都挪到了廊廡邊上。”

“還有傅長禦的女婢,她捂著耳朵乾嘛?”

有去過花樓的瞪大了眼,“臥槽,裡頭不是成事兒了吧?”

有兩個京都來的暗探眼中閃過精光,定江王的隱疾真的好了?!

他們心裡驚疑居多,倒沒急著肯定,這可能是定江王布的迷障。

男子十二歲左右出.精,時下兒郎十四.五歲就能娶妻,定江王不近女色了快十年,還能突然就好了?

有娶了妻的忍不住道:“您們也不看看,那女娘跟燙了腳似的,喬安和那幾個親衛臉都要著火了,這不是害臊是什麼?彆人不說,喬安你們還不知道?”

眾人不吭聲了,要是有那麼好演技,喬安也不至於總叫人說憨。

仍有人不信,是真還是假,還得仔細觀察一段時日才行。

他們信不信這會兒也不甚重要,喬安信了。

他在裡麵愈發曖昧的聲響當中,魂兒飛到了不知哪裡去。

又過了好一會兒,傅綾羅紅著芙蓉麵,手腳發軟從裡麵出來,小聲道:“趕緊送熱水進來,寧音你伺候瑩夫人沐浴,喬阿兄,你伺候王上沐浴。”

喬安眼神遊移,“啊?沐浴,沐浴啊,好……”

在他要往裡走的時候,傅綾羅趕緊拉住喬安,頂著滾燙麵頰小聲叮囑,“還得勞煩喬阿兄,王上身上也得有痕跡……”

喬安愣住,喃喃著:“……痕跡?我沒經驗啊,我還是童男子兒呢。”

他突然蹦起來,“哎喲,我肚子突然不舒服,要竄稀!我不行了,你去你去!”

說完,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捂著肚子,跑了。

傅綾羅差點被他撞倒,跺了跺腳,不得已看向親衛。

數十個親衛立刻扭過頭,柱子一樣幾乎要長在廊廡上,明擺著是打死都不進去的架勢。

那啥,童男子兒,誰還不是呢。

傅綾羅咬緊銀牙差點氣哭,太欺負人了,她就有經驗了嗎?

寢殿的床榻側後方和軟塌左側都有淨房,仆從將熱水送進去後,寧音也生怕娘子叫她去伺候王上洗漱,顛顛去扶瑩夫人。

傅綾羅無奈,硬著頭皮進了屋。

紀忱江已經去了淨房,剛才聽到那些動靜,他好似又陷入了當年的幻境,強壓著暈眩惡心感,出了一身冷汗。

屋裡他相信傅綾羅能處理好,隻隨意解了衣裳,閉目進了浴桶裡,努力壓製自己想要殺人的衝動。

淨房靠近窗戶,他耳力好,聽到了傅綾羅和喬安說話,也聽到了傅綾羅在淨房外拖遝的腳步聲。

紀忱江壓了壓%e8%83%b8口的氣,他今晚被惡心了不少時候,就是再難受,也不會白費功夫。

他閉著眼,在傅綾羅還想磨蹭的時候冷聲道:“進來說話!”

傅綾羅被他突然出聲嚇了一跳,聽出王上似乎是不高興了,她隻能咬著牙進去。

她也不想白費了今晚這令她幾乎想要死一死的付出。

為了避免遠處探子能通過映射在窗戶上的燭光,發現屋裡身影不對,今日寢殿內的燭火不算足。

淨房內隻燃了一盞燈,昏暗如豆,熱氣蒸騰,傅綾羅剛擦拭過的額角,瞬間就起了汗。

紀忱江端坐在浴桶,高大的身影依然壓迫感十足,而且比起平日的憊懶模樣,這會兒他明顯有點克製不住身上的煞氣。①思①兔①網①

傅綾羅第一次見到男子的赤.%e8%a3%b8身體,即便隻有上半身,她手心的竹撓,也快要被汗漬透了。

“要做什麼,你來。”紀忱江一直沒睜眼,依舊壓著脾氣淡淡道,“若成了,今日一切不提,不敢,就滾回後院。”

他這番話,令傅綾羅跳到嗓子眼的心冷靜些許,她心裡的倔強勁兒又上來了。

她有什麼不敢的!

她使勁兒咬了咬舌尖,慢慢走近,輕聲道:“綾羅隻怕王上難——啊!”

話還沒說完,突然起了水聲,淅瀝瀝伴隨著強壯的臂膀伸到她眼前,拽著她胳膊,直接將她拉到浴桶邊上。

傅綾羅腦袋差點撞紀忱江肩膀上,嚇得她腦仁兒疼。

傅綾羅越害怕越冷靜,怕外頭人聽到,捂著嘴瞪大眸子,眼含驚恐看向紀忱江。

這點驚恐,落在了那雙睜開的深邃星眸中。

紀忱江定定看著她,“本王不需要你的憐憫!知道的越多就越要學會閉嘴,反之就會死的越快,這個道理阿孃沒教你?”

傅綾羅感覺自己的手腕像是被熱鐵鉗住,紀忱江說話時,側頭看她,呼出的熱氣伴著水氣落在她麵上。

盛夏本就熱,傅綾羅感覺自己似是被困進了火海中,毫無掙紮的餘地。

明明沒有落入浴桶,她卻仍然有種渾身都濕透了的感覺。

他不知道自己這會兒表情多冷唳,還沒穿衣服,即便他語氣不算重,傅綾羅心底依然戰栗得幾乎發抖。

可傅綾羅仍然忍不住想,明明肌膚接觸了,王上竟然還有力氣威脅她?

大概是腦子被燙壞了,她想也不想反駁道:“綾羅忠君,當然要坦誠,王上是南地的天,蒼天若不垂憐,誰又敢提憐憫!您分明是自己憐自己,才會覺得其他人也如此!”

話落,傅綾羅呆住,隨即整個人再控製不住,輕輕顫唞起來。

王上竟然讓她活著懟完了?

淨房內驀地安靜下來,空氣像是拉到極致的箭,似乎隨時都能紮死誰。

紀忱江沒鬆手,傅綾羅半跪在浴桶前,也沒敢掙紮。

太熱了,她隱隱有點窒息感,幾乎要暈過去,卻咬緊牙關不肯求饒。

就著燭火微光,紀忱江冷冷看著連低頭都忘了的小女娘。

她像被獵人壓在木樁上即將剝皮抽筋的小狐狸,微挑的眼兒紅成一片,水光瀲灩,連害怕都有種帶著破碎感的倔強。

她並不知自己的膽怯,隻屏著氣驚惶看他,似是生怕一轉眼腦袋就沒了。

紀忱江閉了閉眼,另一隻手抬起,捏了捏高挺鼻梁,知道自己現在狀態有點失控。

大概是被這小女娘給氣糊塗了,暈眩惡心的感覺竟然漸漸消退。

他愣了下,從抓住傅綾羅手腕到現在,他身上都沒產生刺痛!

就像傅綾羅小時候拉住他的那次。

紀忱江不是個良善心軟之輩,傅翟不聽吩咐,不止自己沒了命,還壞了他的計劃。

他不追究,已是開恩。

但當傅綾羅拽住他衣袖,抖著身板哭得難以自製哽咽,卻還能清晰說明困境的時候,紀忱江發現,第一次有女子靠近,他沒有任何症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