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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鬨脾氣那麼毫不猶豫,現在卻千方百計想要讓她回眸。

就算回頭看,那又怎麼樣呢?

她們終究不合適,易良世俗仗義,颯爽豪情,是典型的市井中人;而她端莊優雅,身上背負了家族的使命,說是徐家大小姐也不為過。

家世門第不過是外在,更重要的是,是家庭背景帶給你的眼界。

易良無法理解為什麼她不能像小說裡一樣一擲千金打臉整個公司,就像她不能理解易良為什麼不能好好讀書而要出來擺地攤。

各有各的不得已,隻是出於最純粹、最原始的吸引,才有了那麼幾次的荒唐。

儘管難以啟齒,但徐路薇不得不承認,剛剛十八歲的身體,滿溢著熱情和活力,對她而言確實是莫大的吸引。

甚至於終於忍不住,點了個當初用過的小道具,想要複刻某一次的意亂情迷。

她還記得這個平平無奇的小東西,在易良手裡擺弄,就能輕易讓她失了神智,而今晚,雖然也算是不錯,卻終究帶了克製。

二十多年來,她已經克製得夠多。

徐路薇起身,目光緩緩斂起悵然,平靜地搖了搖頭,起身去洗漱。

在路過垃圾桶的時候,她順手把小東西丟了進去,沒有一絲留戀。

既然沒有用,那就不必再留。

既然不必再留,那就不必難過。

她希望易良也能明白。

洗完澡出來,徐路薇有些疲憊地躺在大床上,本能地拿起手機看消息。

梔梔還沒睡,在半個鐘頭前給她發了句消息,簡單的幾個字:“她說,解鈴還須係鈴人。”

徐路薇睜大眼睛,雙眸中有片刻的失神,半晌才想起來,是因為她跟易良說的那句話。

讓她不必再整天帶著鈴鐺了,叮叮當當的,一眼就能讓人認出她來。

易良果然聽話,隻是固執地非要讓她親手再給她解下來。

為了所謂的儀式感,又亦或是為了多增加一次見麵機會。

徐路薇無聲地微笑,到底是太年輕,總是固執地想抓住什麼,不肯承認失去。

總是認為多見一次,多見一次就會有機會,重新追求就能讓人回心轉意。

現實遠遠比這更複雜,丟了的就彆想再回來。

沉%e5%90%9f再三,徐路薇還是回:“讓她明天來找我。”

說到底,她二十四歲,易良十八歲,至少她該憑著一些道德上的觀念,好好地和易良告個彆。

信奉摸爬滾打神擋殺神的少女,彆在她身上執迷不悟了。

……

徐路梔終於走到林傾月的房門前,猶豫了一下,輸入了林傾月白天給她的密鑰。

房門應聲開啟,她輕輕開了門把手,未見人先喊:“姐姐。”

很輕很柔和的一句,就能讓林傾月認出來人,也不會吵醒林傾月的安眠。

沒人應答,徐路梔踮著腳偷溜進去,輕輕關上房門,滿室黑暗寂靜,隻有床頭一盞小小的壁燈,留下一片暖黃光暈。

似乎是特意為她而留。

要放在以往,徐路梔還會遲疑要不要回去,可剛剛目睹了那些事情,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留下來。

得待在姐姐身邊,聞見姐姐的氣息才能安心。

她借著微弱的光線判斷出林傾月的所在,躡手躡腳地爬到大床的另一邊,隨後以最輕最輕的力道,掀開一角被窩。

試探性地把懷裡的抱枕放了進去。

徐路梔屏氣凝神,緊張地等待著結果,隻見白色枕頭上烏發流瀉,床上安睡的女人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懶洋洋地翻了個身。

雪白的雙臂擱在被子外麵,雙手向內摸索著,過了一會兒,把抱枕抱進了懷裡。

徐路梔的心幾乎要跳出來,望著林傾月唇邊若有若無的笑意,幾乎要疑心她在裝睡。

又或者是,潛意識地認為是小朋友來了,所以要把她抱進懷裡?

作者有話要說:

每次出去玩趕更新都好困……

(不鏽鋼臉盆收到了嗎,沒收到的話,閉上眼睛再想象一下.d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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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徐路梔安靜地在床頭駐足了半晌, 聽著女人細細的呼吸聲,望著她玉臂裡勾著的抱枕,心癢難耐。

甚至有那麼一點後悔, 為什麼非要放個抱枕試探一下。

如果先把自己放進去, 那這會兒林傾月抱在懷裡的, 就是自己了。

柔軟的甜香的懷抱, 豈不比孤零零站在黑暗中好得多?

徐路梔%e8%88%94了%e8%88%94唇,借著微弱的燈光尋準了最佳的角度,不再猶豫, 一鼓作氣地掀開被子爬上床去。

一抬手, 整個抱枕又重新落回她的懷裡, 溫熱綿軟的, 沾了林傾月身上的味道, 明明是同樣一個東西,抱在手裡卻有些沉甸甸的發燙。

似乎是因為懷裡少了東西的緣故, 安睡的女人動了動身子,信手往徐路梔的方向摸索過來。

徐路梔自覺主動地往林傾月的方向靠了靠, 大氣也不敢喘。她隻希望自覺此時此刻隻是一個無知無覺的抱枕, 好被林傾月緊緊抱在懷裡。

纖手摸索了一番, 終於碰到了徐路梔懷中的抱枕, 林傾月分外滿意似的,一把把抱枕重新搶了過去, 禁錮在懷裡。

徐路梔順著蹭過去, 輕輕地出著氣, 兩個人隔著一個薄薄抱枕的距離, 相擁而眠。

一覺香甜, 似乎是因為貼著林傾月的關係, 徐路梔睡得非常安心,一點都不怕姐姐在半夜裡跑掉,隻要一伸手,就能抱緊她。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林傾月不好好蓋被子,空調還開得低,偏偏自己身上體溫更低,徐路梔睡著睡著感覺越發的冷,緊貼在林傾月身上的胳膊也一陣微寒。

終於在半夢半醒之間,勇敢地把被子全部搶了過來,一把鑽進去,再分出一小點擱在林傾月身上。

遮住她重要的腰%e8%87%80,其餘的部位林傾月不配合,徐路梔也無可奈何,隻能任由一雙長腿露在外麵,玉一般涼滑的觸?感。

一切安頓好了,身心也極度地困倦,徐路梔終於撐不住,從腦海裡把易良和徐路薇的種種趕跑,沉沉睡去。

等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是因為一陣若有若無的癢意,在她脖頸處遊走。

“再睡會兒……”徐路梔不自覺地輕輕嘟囔著,下意識以為還在臨城的家裡。

癢意暫收,過了半晌,又突兀地傳來一陣低低的歌聲,說是歌聲也不準確,是沒有歌詞、甚至沒有旋律的哼哼。

若乾種音階排列組合,旋轉翩躚,來來回回纏綿悱惻,不像是唱歌,而是像在跳舞。

一種音符構成的舞蹈,從她的喉嚨裡哼唱出來,輕快自然,像是山澗裡的汩汩流泉,又像是瑤池邊的鼓瑟鳴磬。

徐路梔還沉浸在剛剛做的夢裡,耳朵卻已經不知不覺地捕捉到了這段旋律,並在腦海中進行了自動匹配,匹配到了她儲存在最重要地方的一段數據——

初見林傾月時候她那段驚為天人的歌謠。■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匹配度:百分之百。

徐路梔下一秒睜開了眼睛,懵懵懂懂的,還沒弄清楚是什麼情況,隻知道是遇見了她尋找很久的事物。

所以哪怕天大的事,都要停下來,她不可能錯過這樣的歌聲。

性感嫵%e5%aa%9a的煙嗓,帶著渾然的野性與風情,毫無顧忌的,讓人心動至此。

“找到了……”徐路梔不由自主地喃喃道,等反應過來自己身處何地,不禁紅了臉。

她都跟林傾月在一張床上睡了,哪裡還需要再找。

隻是這樣好聽的調子,想聽林傾月唱一次,卻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如今竟被她拿來當了起床鈴。

感到甜蜜的同時,也覺得有點可惜,要是能夠錄下來就好了,可以每天都聽著姐姐的聲音起床,該多幸福。

看見小朋友刷一下睜開眼睛,林傾月立即止了哼唱,似笑非笑地望著她:“找到什麼了?”

“沒什麼。”徐路梔下意識地往旁邊蹭了蹭,讓開一點距離。

兩個人之間距離貼得太近,林傾月早就醒了,卻還是在枕頭上支著胳膊,居高臨下地望著她,烏發傾瀉下來,絲絲縷縷地幾乎要觸碰到她的臉。

而徐路梔就躺在枕頭上,一張小臉上還殘存著困意,被子裹得嚴嚴實實的,一睜眼就是林傾月那張美豔絕倫的臉。

她盯著林傾月誘人的桃花眸發了一會兒呆,輕輕懇求:“姐姐,你能不能再唱一次?”

林傾月失笑,輕輕碰了碰徐路梔的鼻尖:“你都醒了。”

“那我再睡會兒。”徐路梔說到做到,立刻耍起無賴來,長睫安分地蓋住下眼瞼,雙?唇緊抿,做出一副乖乖睡覺的模樣來。

其實她現在還很困,真的再睡一會兒也沒有任何問題。

望著樹袋熊般乖巧睡覺的小姑娘,林傾月心裡一陣想笑,無限的柔軟和溫暖,就像她夜半時分發現懷裡的抱枕時候的感受。

在黑暗中等了一會兒,還是沒能等到林傾月的歌聲,徐路梔有些憋不住,偷偷睜開了眼睛,正撞上了林傾月盛滿笑意的目光。

視線交錯間,徐路梔紅了臉,閉目裝睡,在心裡不住地央求林傾月唱一個。

林傾月臉上笑意更甚,頓了一會兒,果然依言唱起了剛剛的小調,隻不過給添油加醋加上了詞:“小梔梔快起床,太陽曬屁股咯~螃蟹跑來夾你手,誰叫你,昨晚給它蘸了太多醋~”

歌詞亂七八糟不成章法,隻是從林傾月的口中唱出來,卻是意外地好聽,婉轉徘徊間,倒像是徐路梔和螃蟹的生死虐戀。

“彆唱啦!”徐路梔終於憋不住,撲哧一笑笑出聲來,坐起來就去撓林傾月的癢癢。

她當然沒忘林傾月是不怕癢的,隻是等著林傾月反過來撓她的癢,然後順理成章地咯咯笑,在床上滾成一團。

明黃色睡衣的少女終於鬨夠了,還是舍不得起床,順勢在枕頭上躺了下來,軟軟地喊:“姐姐~”

怎麼叫也叫不夠,她太喜歡姐姐了,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都黏在林傾月身邊,生怕她跑了。

“嘖。”林傾月隨手拈起抱枕,丟到徐路梔腦袋上,故作一派威嚴樣態,“現在知道叫姐姐了?”

徐路梔一臉無辜,乖巧道:“一直都知道。”

她爬起來湊在林傾月耳邊,不住地軟聲喊:“姐姐姐姐姐姐姐姐……”

“夠了夠了。”林傾月討饒,本來還想裝嚴肅,這會兒卻是裝不了,隻能慵懶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