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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變成了麵對麵側躺的關係,而徐路梔的手還摟在林傾月腰間,兩張臉貼得極近,以至於一呼一吸間,彼此氣息清晰可聞。

徐路梔呆呆看了一會兒林傾月的桃花眼,輕聲問:“躺得不舒服嗎?”

林傾月笑意盎然,點了點下巴:“嗯,硌得慌。”

她說得輕佻,視線有意無意地向徐路梔瞟去。

徐路梔順著一看,霎時間臉紅成了番茄,又羞又惱:“姐姐,你胡說什麼呢!”

她、她才沒有那麼小的好吧!

徐路梔不甘心,一隻手牢牢箍住林傾月的腰,另一隻手比劃,氣惱道:“明明一隻手都握不住!”

就算比起林傾月是小了點,但還是綿軟Q彈的,哪有那麼硌人了?

再說,最近也有一直在長大呢!

林傾月偏頭,故作好奇的模樣:“是嗎,我不信?”

她尋摸著抓住徐路梔的手,少女的手尚小,林傾月半包在掌心裡,戲謔道:“看,你手也不大。”

言下之意,她的手本來就小,自然一手都握不住了。

徐路梔氣急,拉著林傾月的手就去,氣呼呼地噘嘴:“那你自己試試!”

林傾月笑意驟然明豔起來,不疾不徐地吐出一個字:“嗯?”

徐路梔的聲音微弱下來,卻還是凶到呲牙,怎麼也不肯認輸:“不、不然我給你試試也行……”

隻不過林傾月的話,就不知道她幾隻手才能包住了。

這麼臉紅心跳的話題,她竟然一個不留神就說出來了,真的好讓人害羞啊。

徐路梔慢慢垂了頭,雙頰紅撲撲的,隻顧著想心事。

礁石上一時間安靜異常,隻聽見海風和海浪的聲音,還有林傾月輕輕的呼吸聲。

林傾月垂眼去看徐路梔臉上神情,隻覺得好笑,心底驀地一陣柔軟。

為了這種小事急切辯解的少女,和驟然反應過來害羞了的少女,都好可愛。

其實徐路梔自己也沒發覺,她平常壓抑了太久,在海灘上這種無拘無束的環境中,不自覺地就暴露出了內心所想,以至於箭在弦上都收不回來。

好在她麵對的是林傾月,最是喜歡開玩笑,如果是徐路薇,怕不是這會兒已經麵對一個冷板凳了。

林傾月耐心地等了會兒,見徐路梔還是一言不發,認認真真地在害羞,不禁好笑著喊她:“梔梔。”

徐路梔圓溜溜的眼睛乍然抬起,乖順地喊:“姐姐。”

“要躺到什麼時候?”林傾月問。

徐路梔想了想:“地老天荒也行。”

她是真的這麼想的,在礁石上躺著曬太陽,周圍還有海浪,不冷不熱,很舒服。

最重要的是,林傾月在她懷裡,所以,她可以躺一輩子,也不覺得膩。

林傾月輕輕彎唇,很是縱容地笑:“隨你。”

年少時走南闖北,戈壁沙漠雪山都曾幾次出入,年紀大了安定下來,就連區區一個海島都讓她心旌搖曳。

更要命的是,她還莫名覺得很溫馨,很放鬆,心裡懶懶的不想起來。

如果被以前那些朋友知道了,怕是會吃驚得驚掉下巴。

林傾月自嘲般笑了笑,在臨城的日子過得比想象中舒服,有工作,有飯吃,還有黏人的小朋友。

她一刻也沒有忘當初為什麼來這裡,但卻還是不知不覺,鬆弛了那根緊繃的弦,隻求一個安然的好夢。

過得一日算一日吧,每每看見徐路梔,她都驚歎於小朋友的年輕,如同初綻的梔子花,還有大把的時光可以浪費。

就算喜歡錯了人,也不打緊,哭一場就好了。

不像她林傾月,最轟轟烈烈的傳說時代已經落幕,如今安定下來的她,雖也算不得平淡無味,但總也沒那麼風情萬種。

一個信息就可以出去喝一夜酒,興起就買上一張機票去看月亮,這些和她一起瘋玩的老友,也都陸陸續續成家立業,收了心。

言語間也多了幾分世俗的顧忌。

是啊,不再是孤單一人了,出生入死也要擔心一下妻子孩子,束手束腳,又如何放得開。

林傾月情不自禁地握緊了徐路梔的手,想著,如果她還是留在衛城,等再過幾年,她會是個什麼光景?

不敢想,也想不出。

她好像這時候才真切地意識到,自己已經不再是年輕了。

“姐姐……”徐路梔在她腰間的那隻手順著攀纏上她的脖頸,甜甜地叫了一聲。

這聲姐姐讓林傾月很滿意,倏忽間,年華已逝的惆悵也衝淡了不少。

“小梔梔。”林傾月帶著笑喊她的名字,故作輕鬆道,“我渴了。”

徐路梔骨碌一下坐起來,轉頭就跑:“我給姐姐買椰子喝!”

少女笑容肆意明%e5%aa%9a,被差使也開心得很。

這下這塊大礁石隻剩下了她一個人,林傾月慵懶地躺平,手腳舒展成一個大字,美目半閉,覺得前所未有的輕鬆。

前路晦暗不明,片刻偷閒,暫且忘掉一切,享受難得的海島假日吧。

等了一會兒,徐路梔顛顛跑了過來,手裡捧著個大椰子,另一手則神神秘秘地藏在背後。

林傾月一看就知道,小朋友鬼點子多,一定又弄出了什麼小驚喜。

儘管已經過了那個年紀,但林傾月還是不由自主期待起來,接過椰子也不急著喝,而是好奇地盯著徐路梔的另一隻手。

徐路梔催她:“快喝嘛姐姐!”

少女跑得急,額頭上綴著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雙頰紅撲撲的,卻好像一點不覺得熱一樣,隻是殷切地望著她,恨不得搖搖尾巴。

林傾月閉目,悠然將吸管放入口中,清甜可口的椰子水湧入口腔,渾身上下一陣沁涼。

再睜眼,小朋友還眼巴巴地看著,眼饞,但看見她喝的樣子,好像比自己喝了還要開心。

怎麼傻乎乎的。

林傾月招手讓徐路梔過來:“你也喝。”

徐路梔咽了咽唾沫,興高采烈地搖了搖頭:“我不渴。”

林傾月失笑,都這樣了,還說不渴呢?

她輕描淡寫地笑,目光鑿鑿:“不渴啊?”

徐路梔點頭,是真沒覺出來自己渴,一顆心都牽在林傾月身上。

“那我喂你。”林傾月吮了一大口椰子汁含在口中,似笑非笑道。

她石榴花般的雙?唇微微噘起,長睫低垂,雙眸粲然,似乎是真的要吐哺一般。

徐路梔下意識“啊”了一聲,遲疑著說:“也不是不行。”

她乖巧地在林傾月麵前蹲下來,眼巴巴地仰頭看,舌尖輕%e8%88%94過櫻桃紅的雙?唇,磕磕絆絆地說:“真的嗎,姐姐?”

作者有話要說:

林傾月:年紀大了,想安定下來,江湖裡隻留下我的傳說。

徐路梔:姐姐,我長大了,我陪你去闖江湖吧!

林傾月:[悲傷]聽我說謝謝你

年下的殘忍,在於有些事有些人,年上已經經曆過了,而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沒法再陪。

而年上也會擔心,在年下青春正好的時候,自己卻已經老了,她會不會看上新的姐姐。

後半段的極限拉扯,不知道啥時候我能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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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林傾月微怔一下, 沒想到小朋友被慣壞了,越發的大膽。§思§兔§在§線§閱§讀§

就連臉上期許的神色也絲毫不掩藏了。

她慢慢地咽下清涼的椰子汁,粲然一笑:“假的。”

徐路梔氣鼓鼓地哼了一聲:“姐姐又騙人。”

雖然她知道這不可能, 但還是不由自主地期待了那麼一下的。

甚至已經想象到林傾月微涼的唇印上去是什麼感覺。

可惡, 又不給親, 還要撩撥她, 真是討人厭。

不過這麼一說,她也確實渴了。

徐路梔伸手,毫不客氣地把椰子拿回來, 咬著林傾月剛剛吮xī過的吸管, 大口吮xī起來。

望著林傾月悠然的笑顏, 她心中意氣稍平, 嗯, 間接接%e5%90%bb也算接%e5%90%bb,勉強原諒姐姐了。

徐路梔又神神秘秘地把另一隻手藏在背後, 提問:“猜猜我手裡是什麼?”

林傾月偏著頭,雙腿毫不顧忌地晃啊晃, 懶洋洋地一撩頭發:“大螃蟹。”

她隻是隨口一說, 小朋友花樣多, 肯定是她猜不出來的。

徐路梔慢慢把手拿出來, 笑眯眯的:“差不多。”

手裡的袋子展開,林傾月定睛一看, 竟然是滿滿一袋子的生蠔。

海邊海鮮便宜, 倒也不稀奇, 不過稀奇的是, 這還真是生的。

隻不過上麵撒了蔥花蒜蓉小米辣檸檬汁, 一個個整整齊齊擺著, 襯著碧綠的迷迭香葉子,看上去怪誘人的。

徐路梔低著頭,忙著把生蠔一個個在礁石上排開,跟幼兒園排排坐一樣,大貝殼裡半透明的肉襯著灰色的礁石,整齊中帶著一絲好笑。

林傾月忍不住想,如果不是這些調料,怕不是這些生蠔已經跳下礁石去了。

她離得近,看得清楚,甚至有些生蠔還能微微抽[dòng],讓人不禁想象起在嘴裡動彈的模樣。

心裡有點發毛。

徐路梔終於排整齊了,回頭盯著林傾月,嫣然一笑:“姐姐不會不敢吃吧?”

她圓溜溜的眼睛清澈見底,就連這樣挑釁的話語,說起來也好像是在邀請一般。

林傾月輕笑:“有什麼不敢。”

“倒是你,敢嗎?”她有些不太相信。

看小梔梔這樣清麗典雅的模樣,也會茹毛飲血嗎?

徐路梔長睫微動:“姐姐敢,我就敢咯。”

其實她是真的不太敢,就連牛排都非要九分熟的,時常惹得徐路薇笑話,更引得徐父頻頻皺眉。

好在現在風氣開放了,不然換在徐路薇那個年紀,這樣子非得被訓一頓,再被勒令著改過來不可。

隻是在買椰子的途中,看見了生蠔的兜售,全生的,隻撒了點調料,甚至還會簌簌而動。

想到林傾月傲然的模樣,徐路梔心頭一動,就給買了一袋子回來。

也不知道是覺得很配姐姐呢,還是想給姐姐設一個小小的絆子呢。

礁石上生蠔一字排開,身邊少女虎視眈眈,林傾月搖頭笑:“沒酒。”

徐路梔變戲法一樣,慢慢從身後掏出一罐啤酒來,一摸,還是微冰的。

林傾月接過,熟練開了罐,在手裡掂量一番,還要蹙眉:“分量太少了。”

一口就喝完了,哪裡夠下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