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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的就是轉移話題。

跟長頸子的鴕鳥似的,仿佛隻要不說,就不存在。

於是就在林傾月的指尖觸到她掌心的那一刻,徐路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合攏手掌,牢牢地把林傾月的手指握住,困在了掌心裡。

林傾月蒙了一瞬,等反應過來,才意識到自己落入了少女柔軟的掌心,無處可逃。

徐路梔嫩白的小手包裹著林傾月的一根手指,尚且綽綽有餘,她還嫌不夠般,繼續往上,一直到把她的指根也儘數吞沒在掌心裡。

細微的癢意從指尖傳來,十指連心,帶著徐路梔掌心的溫度攀纏而上,奇妙的異樣感覺。

林傾月瞥了一眼,小姑娘拉著自己的手指不撒手,跟搶到了骨頭的流浪狗一樣,不知道要弄出什麼名堂來。

徐路梔小心翼翼地把控著力道,力氣大了,生怕把姐姐弄疼了;力氣小了,又生怕姐姐給跑了。

盯了半天,她好不容易調整出一個恰到好處的力度,把林傾月的手指溫柔地包裹在了掌心中,握得結結實實的,怎麼也跑不了。

徐路梔抬眼看,隻見林傾月還是那麼一副鬆鬆散散的表情,仿佛被抓起來的人不是她似的。

徐路梔磨了磨牙,氣得想咬林傾月雪白的手背一口。

姐姐總是這也不在乎,那也無所謂,就連被她抓住了,都還在漫不經心地笑。

簡直讓人又愛又恨。

“姐姐。”徐路梔咬著牙叫,用了幾分力氣。

林傾月給了她一個懶散的眼神,索性連開口都懶得了,隻是饒有興趣地想看看小朋友又能弄出哪些花樣來。

很好。徐路梔眼神微斂,控訴道:“姐姐,你說我醜。”

手指被她困住,動彈不得,隻能晃悠晃悠著,林傾月忍不住辯駁:“哪裡說你醜了?”

徐路梔加重音強調:“你說我沒化妝好看。”

“那好吧。”林傾月輕輕巧巧地修改了幾個字,“你素顏比化妝好看。”

她笑意漸盛地望過來,桃花眼裡滿是曖昧:“行了吧?”

“姐姐,你!”徐路梔深吸一口氣,這不就是說她化妝了更醜的意思嗎!

小姑娘都是愛美的,被姐姐說不好看,那簡直是慘遭雷劈一樣殘酷的刑罰。

儘管知道林傾月是開玩笑,但徐路梔還是滿腹委屈,一股無名火竄上來,她憤憤地鬆了手坐下,背對著林傾月。

跟小孩子一樣任性幼稚:“不理你了!”

“怎麼?小朋友生氣了?”林傾月勾著笑,繞到另一麵去看,小朋友正抱著臂噘著嘴,半閉著眼睛,神色一派凜然正氣,話音擲地有聲。

見她過來窺伺,很有骨氣地轉到了另一麵去。

林傾月挑眉,有些新鮮。還真是不理她了。

她搖頭輕歎,怎麼越慣著,氣性還越大呢?

徐路梔背對著林傾月坐了半天,說是半天,其實也不過半分鐘而已,但在她的時間計量裡,見不到林傾月就好像過了很久很久。

久到她心急如焚,哪怕身體選擇了背對著她,渾身上下卻沒有一處不是叫囂著讓姐姐快來哄哄。

再不哄哄的話,你的小梔梔就謝了!

玳瑁甲有些尖,攥在手心裡,有一點點疼。

徐路梔偷眼看了看,白嫩的掌心已經起了紅痕,看上去慘兮兮的,惹人心疼。

她撇了撇嘴,也不知道該心疼的人會不會心疼。

可惡,都過了兩分鐘了,怎麼姐姐還不來哄她嘛。

嗚嗚嗚,嚶嚶嚶,喵喵喵。

不僅姐姐不來哄她,她還聽見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在翻找什麼東西一樣。

徐路梔不自覺地咬了咬唇,不會林傾月覺得她太煩了,對她實行冷處理吧?

明明是那麼乖那麼乖的梔梔!

她忍不住想回身去看看林傾月在做什麼,但又生怕被抓包,但是又想看看。

這麼糾結了一番,正當徐路梔下定決心,深吸一口氣就要轉過身去的時候,林傾月伴著一陣香風,在她麵前款款落座。

徐路梔一時間忘了回神,呆呆地睜著眼睛望著她,不自覺地出聲喊:“姐姐……”

等說完,這才意識到自己主動開口了,懊惱地捂住嘴,警惕地往後退了一些。

也就隻有一丟丟而已,雖然身體竭力往後靠,但整張臉上都寫滿了“快來哄我”四個大字。

可愛又可憐,惹人心疼。

林傾月禁不住彎唇,把她捂嘴的手輕輕捉著,溫聲笑:“另一隻。”

徐路梔眨了眨眼,在女人蠱惑的聲音下,乖乖地伸出另一隻手。

潔白的掌心裡放著幾片玳瑁甲,因為握得太緊,掌心裡都有了紅痕。

林傾月取了指甲,指尖有意無意地輕撫過她的掌心,神情溫柔專注。

雖然沒有說話,但徐路梔好像聽見了姐姐在問疼不疼。

她主動說:“不疼了。”

說著,綻開一個大大的笑容,乖得不像話。

林傾月抿唇,剛剛還在賭氣呢,這會兒又黏黏糊糊湊上來了,小朋友還挺好哄。

她象征性地對著小姑娘的掌心吹了一口氣,溫聲笑:“嗯,不疼了。”

徐路梔笑靨如花,五指分開,任由林傾月捉著她的手腕打量。

少女五指纖長細嫩,新鮮的蔥管一樣,指甲修剪得圓潤乾淨,指腹飽滿,握在手中柔軟而不失力度,漂亮得很。

林傾月一時都有些不忍心給她貼上玳瑁甲,隻覺得還沒有原生態的指甲更好看。

但望著小姑娘眼巴巴的期盼眼神,林傾月還是點了頭,低眉把膠布展開一些。

徐路梔目不轉睛地盯著林傾月,姐姐的手指修長漂亮,純黑的指甲油,和她的一雙小手擺在一起,說不出的相得益彰。

牽在一起的話,應該還挺配的吧。

徐路梔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有些說不出的心動。

姐姐的手真好看,而這麼好看的一雙手貼著指甲,彈古箏的模樣,應該更好看吧?

她之前都不知道,姐姐會彈古箏。

也是,怪不得姐姐唱歌那麼好聽,讓她聽了一小段就念念不忘。

徐路梔心跳得不行,想著過會兒一定要求林傾月給她彈一彈。

再說,不是還欠著她生日禮物嗎,給她彈唱一段是應該的!

徐路梔如是想著,甜甜地綻出一個笑,任由林傾月比對著在她指尖纏上膠帶。

細細密密地纏了兩圈,和她想象中不同的是,假指甲並不是貼在原有的指甲上,而是貼在指腹上,相當於在原有的指甲之下。

林傾月給她纏了兩根手指上去,剩下的收攏起來,笑:“你弄多了沒用,兩根就夠了。”

“好吧。”徐路梔不情不願地接受了這個事實,她還想著林傾月多握一會兒她的手腕呢,結果就隻是那麼幾分鐘。

不過這還是她第一次有了假指甲,徐路梔新奇地彎曲手指,對著光照了又照,玳瑁的質地渾厚溫潤,在陽光下折射出奇異的光彩,看上去無比動人。

她跑到古箏旁邊,在林傾月讚許的眼神下,忍不住輕輕彈撥了兩下。

古箏很配合地發出了錚錚兩聲嗡鳴。

徐路梔來了興趣,拿著兩根裝了假指甲的手指胡亂地彈撥著,談不上是彈奏,充其量不過是發出聲音罷了。

還有可能是噪音。

不過徐路梔還是覺得像見到了新奇的玩具一般,玩得不亦樂乎。

林傾月斜靠在椅背上,漫不經心地看著小朋友胡鬨,心裡生不出絲毫製止她的念頭來,隻是任由她玩鬨著。~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真神奇,她一向最討厭彆人碰她的古箏,更彆說是惹人厭煩的小孩,可是徐路梔卻能堂而皇之地用她的東西,她卻一點都不生氣。

小朋友那麼乖,那麼有分寸,又有誰舍得攔著她呢?

林傾月像一隻大貓一般慵懶地半閉上眼睛,等著徐路梔沒了興趣再乖乖回到自己身邊來。

徐路梔也不是沒碰過樂器,隻可惜沒太多文藝細胞,最後還是選了奧數當特長,並且一發不可收拾。

如今碰見古箏,心癢癢的,更多的還是因為這是姐姐彈過的原因。

想到每一根琴弦上都有林傾月的痕跡,她就忍不住想多撥弄撥弄。

兩根手指嫌不過癮,徐路梔偷偷摸摸地,拿沒有貼指甲的手指去摁弦。

她對樂理一竅不通,隻是試探著用手指去撥,試圖讓它發出聲音。

先是小範圍地輕輕彈,最後一口氣來了個大掃弦,從上到下快速一掃。

這下就惹了大麻煩,古箏弦硬,少女的手又是從沒做過粗活的,格外細嫩,不帶假指甲保護,毫無章法地一通亂掃,徐路梔登時就感覺到了疼。

她連忙收回手,沮喪地低著頭看,原本白裡透紅的指腹如今起了條明顯的紅痕,弦繃在上麵,還挺疼。

徐路梔小心翼翼地吹了吹,哭喪著臉喊:“姐姐……”

一聲還沒喊完,原本懶怠躺在椅子上的林傾月仿佛會瞬移一般,霎時間到了她的眼前。

漂亮的桃花眼輕抬,緊張地掃過一遍她的手,最後在指尖找到了罪魁禍首。

林傾月沒多問,隻是握住徐路梔的手,放到唇邊輕輕嗬了一口氣,溫熱的氣息包裹著指尖,讓她頓時覺得疼痛頓消。

林傾月耐心地給她吹著氣,一邊觀察著徐路梔臉上神色,看她不疼了,才輕輕放下她的手指,無奈地歎了口氣:“不聽話。”

徐路梔悶悶地點頭,她確實是不聽話,該被罵一頓qwq。

林傾月聲音放緩,問她:“還疼不疼?”

徐路梔指了指古箏,孩子氣地笑:“姐姐打它,我就不疼了。”

“傻瓜。”林傾月笑著搖頭,攤開手掌給她看,“我以前練古箏的時候,經常流血。”

尤其是斷弦的時候,那個衝擊力,她的皮膚嫩,總是動不動紅一片。

現在熟練了,倒是不怎麼發生事故了,隻是以前那些痛楚還曆曆在目。

“真的嗎?”徐路梔立刻忘了自己手指的疼,轉過來盯著林傾月的手瞧。

女人的一雙手雪白纖長,柔若無骨,找不出任何的瑕疵,這樣一雙漫畫裡一般的手,也有過鮮血直流的時候嗎?

徐路梔心疼得不得了,也有樣學樣,衝著林傾月的手心輕輕嗬了一口氣:“那,姐姐不疼了。”

她仰臉,衝著林傾月笑:“以後梔梔都幫你吹。”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徐路薇:如果數據足夠,會有相應番外。

關於姐妹關係:由於梔梔在叛逆期,所以會有一定衝突,後期會相互理解,不用擔心,姐妹都很好。

我也很希望能把設定慢慢展開,儘力讓形象飽滿一些,所以懇請大家千萬千萬不要養肥我呀,芒芒真的很需要稿費維持生活,拜托拜托(鞠躬)!

感謝在2022-04-17 23:11:16~2022-04-18 2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