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恰好遮住了那塊紅印。
雪膚微涼,掌心灼熱,貼上去的那一瞬,徐路梔幾乎控製不住,發出一聲輕輕的悶哼。
她小心翼翼地撫上去,手感滑膩柔軟,簡直不可思議,一觸即收。
看著林傾月的眼睛,徐路梔說:“梔梔摸摸就不紅了。”
溫軟可人的小模樣,看得林傾月心中一動。
她最恨舉止上的冒犯,可是剛剛少女突如其來地伸手,還是觸碰這樣的部位,她卻絲毫沒有任何的排斥。
就像是神女為她賜福一樣,生不出任何想要對抗的念頭。
林傾月低頭看一眼,%e8%83%b8口隱隱還殘留著少女掌心的熱意,讓她覺得渾身上下都燥熱了起來。
壓得不是很嚴重,過了這麼一會兒,紅痕也漸漸褪了,依然是雪白光潔的一片。
如春.夢一般,了無痕跡。
林傾月低低地笑:“嗯,不紅了。”
她有意無意地強調:“我們梔梔真厲害。”
徐路梔紅著臉笑,黏黏糊糊地說:“姐姐更厲害。”
……
最後記不清兩個人怎麼結束了這麼一段午睡後的對話,隻記得徐路梔規規矩矩地整好了衣服,揮手跟林傾月告彆。
林傾月瞥她一眼:“不是說晚上吃燒烤?”
徐路梔理直氣壯:“反正姐姐說要留下,所以……明天再吃也來得及!”
林傾月恍然,彎了唇笑罵她:“小鬼頭。”
她晃了晃脖子,長發彙聚起來,垂落在腰間:“過來幫我紮。”
使喚的口氣也是理所當然。
徐路梔聽話地走過去,接過的發圈還是之前借給林傾月的那一根,蜂蜜色的。
她繞在腕間,在林傾月的指揮下,三兩下挽了個丸子頭。
“手藝不錯。”林傾月攬鏡自照,評價道。
徐路梔掩著唇笑,覺得自己進步挺快。
看著林傾月又在一排發卡中慢條斯理地挑選,最後挑了個簪子斜斜插上去,徐路梔覺得新奇。
發圈會忘了帶,有的沒的的裝飾品倒是帶挺多。
林傾月妝扮完了,偏頭看她:“真不一起吃飯?”
徐路梔眼裡滿是企盼,但最終還是堅決地搖了搖頭,留下一串害羞的笑聲,三兩步就跑出門去。
一直到電梯裡,才長長鬆了一口氣。
她在電梯內|壁裡看見自己的模樣,頭發蓬鬆柔軟,好像長長了一些,衣著整齊,耳根泛著紅,眼中也是盈盈波光。
徐路梔輕輕咬了咬唇,對著反光裡的自己露出一個羞澀的笑。
她不是不想多和姐姐一起待著,甚至連燒烤點些什麼都想好了。
可是……剛剛的氣氛太綿長,太炙熱,像是一個冰淇淋味的夢,得趕緊趁著涼意吞下去,免得過一會就化了。
徐路梔想起《大學》裡最經典的一句話:“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
有時候,適可而止,把氣氛留在最熱切的那一刻,也未嘗不可。
徐路梔%e8%88%94了%e8%88%94唇,她有些想念家裡的公主床了。
她想好好地,躺在自己的床上,然後慢慢地回味很久很久。
就像對剛剛出爐的芋圓一般,嚼碎了吞進肚子裡,就再也忘不掉了。
徐路梔癡癡地笑了笑,長睫輕斂,姐姐,她的姐姐,她從未如此幸福而又興奮過。
她知道,以後還會更幸福。
所以,趁現在好好嘗一嘗開胃小菜吧。
……
房門被輕輕合上,林傾月怔了一瞬,無奈地搖搖頭。
小朋友現在越來越讓人捉摸不透了,也越來越大膽了,說跑就跑。
鏡子裡的美人初醒,青絲高束,鬆鬆散散地挽著,點綴著支蝴蝶簪,可是卻沒人在耳邊一遍遍讚歎姐姐真好看了。
房間裡空空蕩蕩的,隻有她一個人待著,真奇怪,徐路梔一走,她才發覺這房間居然那麼空曠。
本來已經計劃好晚上做什麼,可現在卻索然無味。
林傾月想到自己倉促間做的在臨城留下來的決定,說不出的滋味。
她瞥了一眼手機,微信短信有增無減,隨手點開一條,醒目的幾個字:“聽說你和徐路薇在一起了?”
其餘的人發的也都差不多,甚至還有更離譜的,問她們是不是已經隱婚了。
孟凡人跑得快,消息也傳得快,本來圈子就小,隨便一傳,所有人都知道了。
林傾月懶得回,一鍵清空了未讀消息,把手機丟在一邊。
一閉眼,又想到小姑娘淚眼朦朧看著她的模樣,讓她不許再這麼說了。
不是什麼爭風吃醋的可笑理由,僅僅是怕她遇見壞人,想要她平平安安。
林傾月心念一動,猶豫了一下,又打開手機。
纖指翻飛,在聊天框裡打出幾個字,又刪掉。
解釋那麼多做什麼,反正一時半會的也不回去,平白添了口舌。
可是……畢竟徐路梔因為這事生了她半天的氣,再說徐路薇也是無辜的。
林傾月歎了口氣,斂著眼皮,懶懶打了幾個字回複了第一個人:“沒這回事。”
對方回得很快:“那怎麼聽說你要留在臨城不回來了?”
盯著這句話看了半晌,林傾月最終還是沒有回複,把手機反扣起來擱在一邊。
算是真的,所以不用辟謠了。
她起身,對著落地窗外的車水馬龍發了會兒呆,熟悉又陌生的街景,空空蕩蕩的心境。
在一個城市旅遊和生活,是截然不同的感受,更彆提毫無根基地駐紮下來了。
在一瞬間,林傾月有後悔過自己作出的決定,隻是不受控製地,腦海裡晃過徐路梔天真無邪的笑顏。
少女眼瞳澄澈,認認真真地望著她,看她一眼,就好像能生出無儘的勇氣來。
林傾月偏了頭,從自己打包好的行李中艱難地翻出把古箏來,有了些年頭,成色不算十分好,用在她手裡,算是多年的老朋友,早就相互契合熟悉。
縱然有些微的不足之處,也可以做到包容和避讓。
慢條斯理地戴上玳瑁甲,素手輕彈,錚的一聲,金石俱裂。
很多東西都來不及帶,隻能忍痛割舍,這麼個占地方的大玩意,她還是費儘心思帶過來了。
林傾月含著笑,輕輕拍了拍古箏的頭部,自言自語般:“還是靠你吃飯吧。”
古箏歡悅地發出一聲輕鳴,仿佛在應答她的話似的。
明天,未來,對已然二十四歲的林傾月,已然是個最現實的東西。
……
徐路梔在第二天的下午,準時地敲響了林傾月的酒店房門。
林傾月慢悠悠地拉開門,不用看,就知道一定是這小家夥。
她忍不住笑,聲音曼妙:“要不給你張房卡帶身上?”
徐路梔思考了一下,歡欣地點點頭:“也不是不行。”
“小朋友想得還挺美。”林傾月點了點她的鼻尖,放徐路梔進去。
來了不知道幾次,早就熟門熟路了,徐路梔這次一進房門,還是看見了樣新鮮東西。
寬敞明亮的落地窗前,平平整整地擺放著一架古箏,旁邊是一個小馬紮,卸下來的指甲擱在桌子上,在午後陽光的斜照下熠熠閃光。
徐路梔小心翼翼地湊近了些,伸手想要碰碰,又收了回來,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給弄壞了。
退而求其次,她去研究桌上那副指甲玩,不同於林傾月純黑色的指甲,假指甲又薄又有弧度,顏色流光溢彩,端莊中帶著嬌俏,%e5%aa%9a而不妖。
她有心想要戴上試試,眼巴巴地轉頭看著林傾月,出聲撒嬌:“姐姐……”
“什麼事?”林傾月正靠在椅背上研究譜子,懶散開口。
“姐姐。”徐路梔蹭過來,愛不釋手地盯著那副指甲,指了指,“我可以戴上試試嗎?”⑨本⑨作⑨品⑨由⑨思⑨兔⑨網⑨提⑨供⑨線⑨上⑨閱⑨讀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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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少女的眼睛又大又圓, 神色真摯,乖乖巧巧地問。
林傾月桃花眼輕抬,望著她欣賞了一會兒, 才不緊不慢地笑:“你會戴嗎?”
徐路梔搖頭:“不會。”
她展顏一笑, 理直氣壯地說:“那姐姐幫我戴吧!”
“小朋友還挺會使喚人。”林傾月輕笑, 懶怠地勾了勾手, 姿態妖嬈。
徐路梔立刻蹭了過來,顛顛的,跟聽見指令的小狗狗一樣, 就差汪汪叫兩聲。
她軟聲喊:“姐姐。”
然後乖乖伸出手來, 掌心裡躺著那一套玳瑁甲。
林傾月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了個荒唐的念頭, 或許汪汪和姐姐, 這兩個詞其實是不同發音, 一個意思?
再抬眼看,徐路梔還在那站著等她呢, 她今天穿著普通的白T配牛仔褲,配上一張素著的小臉, 清純得不像話。
林傾月驀地想到什麼, 視線落到她淺紅的唇色上:“怎麼不塗我送你的口紅?”
徐路梔下意識抿了抿唇, 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舍不得嘛。”
這可是姐姐送的, 要珍惜著慢慢用,她也隻敢打開蓋子看一看, 然後再慎之又慎地放回去。
還特意放到空調出風口的位置, 生怕天氣熱了給化了, 又提醒林姨打掃時候不要弄掉了, 一整個當寶貝一樣珍藏著。
再說……徐路梔仰臉看她, 故作無辜地問:“姐姐, 梔梔素顏不好看了嗎?”
少女的素顏乾淨剔透,額發輕輕覆在眉間,白嫩的皮膚幾乎會反光,又大又圓的眼睛,長睫羽扇一般,唇色嫣紅,笑起來的時候旁邊還有一個小梨渦,讓人想湊上去咬一口。
儘管還差了些年歲,算不上風華絕代,但絕對是個小美人,等再過兩年就是個大美人。
哪怕再挑剔的人,也不好意思說出不好看三個字來。
林傾月失笑,故意慢吞吞地說:“嗯,沒有化妝好看。”
徐路梔跺腳,委委屈屈地噘唇,小臉上滿是沮喪:“姐姐,你嫌棄我了。”
她批判地看向林傾月,抽了抽鼻子,一字一句地說:“你變得好快啊,姐、姐。”
小姑娘咬著聲調,演苦情戲一樣,瞬間讓林傾月覺得自己就是個用完就扔的大渣女。
她毫不猶豫地轉移話題,吩咐徐路梔:“五指張開。”
說完,抬手去揀她手心裡的玳瑁甲。
徐路梔早就識破了林傾月的把戲,姐姐一旦落了下風,最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