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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斷了她的下一步動作。

又覺得不過癮似的, 掌心若有若無地擦過徐路梔的臉頰,低低地笑:“這麼不禁逗啊, 小朋友?”

徐路梔哼了一聲,輕聲說:“姐姐是騙子。”

“大壞蛋。”

“騙小孩。”

……

徐路梔把自己能想到的幾個形容詞一個接一個地蹦出來, 用譴責的目光看著林傾月。

最後, 她輕聲說:“不要喜歡姐姐了。”

聲音呢喃, 幾不可聞。

“乖, 不逗你了好不好?”林傾月笑,彎腰摸了一把她的腦袋, 調侃道, “怎麼, 覺得我配不上你姐姐?”

徐路梔抬眼, 輕聲說:“才不是。”

明明就是徐路薇配不上她。

再說, 她們根本一點都不配!

“那你怎麼哭了, 小朋友?”林傾月偏頭看她,饒有興趣的模樣,像是在研究什麼新型生物。

徐路梔深吸一口氣,純淨的目光裡滿是譴責意味。

因為想要你做我的女朋友,所以哭了,滿意了嗎?

徐路梔扁扁嘴,搖搖頭:“姐姐不能這樣子。”

“要、要是我姐姐是壞人,那聽見你這麼說,過來欺負你了怎麼辦……”少女的眼睛又大又圓,乾淨清澈,語調認認真真。

林傾月還是第一次聽見這麼個說法。

她俯低身子,彎唇:“薇薇又不是壞人。”

聽見這聲親昵的“薇薇”,更讓徐路梔氣不打一處來,再想起林傾月願意千裡迢迢隨著徐路薇過來臨城,可見她還是很信任徐路薇的。

徐路梔盯著眼前不斷晃動的鎖骨,很想上去啃一口,讓林傾月也嘗嘗疼痛的滋味。

她撇了臉:“反正,你這樣子是很危險的,要是遇到壞人怎麼辦嘛!”

徐路梔的語氣裡有點焦急,似乎是真的很為林傾月的安全擔憂。

林傾月卻是心中一震,眼瞳中多了幾分迷蒙,無端聯想到多年前村子裡的閒言碎語。

“遇到壞人……”

“遇到壞人……”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在她腦海裡盤桓著,似乎離真相隻有一步之遙,卻又怎麼轉都陷入死胡同。

是不是遇到壞人,就會被帶去一個陌生的地方?

林傾月心中一緊,不願意再繼續往下想。她轉了語調,輕鬆愉快地問:“那梔梔是不是壞人?”

徐路梔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有可能是。”

梔梔可壞了,梔梔無時無刻不想著把姐姐吃進肚子裡。

“好,那我以後不這麼說了,好不好?”林傾月溫聲細語,像哄小朋友一般,鄭重其事地說。

徐路梔乖乖點頭,終於露出了微笑:“那我原諒姐姐了。”

林傾月失笑:“小朋友還挺難哄。”

要是她不說,林傾月還不知道,原來徐路梔生悶氣能生這麼久。

還是朵帶刺的梔子花。

關於誰是誰女朋友的問題告一段落,徐路梔終於想起來自己是來拿傘的,她在桌子上一眼就找到了自己的那把小花傘,抬手拿起來。

在這裡待了幾天,小花傘被紮得規規矩矩的,一點也沒有亂。

拿了傘,按理說該走了,徐路梔卻賴著不動,理直氣壯地說:“姐姐,我餓了。”

反正今天姐姐沒理,不正大光明欺負一下她,還等什麼時候呢?

林傾月果然說:“那我帶你去吃飯吧。”

徐路梔彎唇,甜甜地應下:“好~”

林傾月找到口紅,慢條斯理地塗著,問她:“梔梔想吃什麼?”

徐路梔苦惱地思考了一會,大夏天的,其實她並不太想吃東西。

烤肉火鍋都嫌太熱,海鮮倒是不錯,但上次吃過了,彆的蟹煲雞煲,都一聽就毫無食欲。

就連在家裡,她都吃不了太多,純粹靠著木瓜和芝麻糊頂著餓,胡亂吃過飯完事。

徐路梔思來想去,還是沒想出吃什麼好,隻能沉沉歎了口氣:“不知道。”

林傾月挑眉:“大夏天的,你也懶得吃東西嗎?”

徐路梔點頭如搗蒜,忍不住說:“我在家也不想吃,隻有我姐姐,每天按時一日三餐。”

她都佩服徐路薇,明明沒有胃口,還能規規矩矩地吃完標準食譜上的分量,臉上神情無悲無喜,吃頓飯跟修仙似的,看著都累得慌。

林傾月深有同感,懶懶靠在椅背上:“我也懶得吃。”

“那要不我們餓著,等晚上吃宵夜吧。”徐路梔眨巴眨巴眼睛,忍不住提議。

夏天的中午和晚上是截然不同的,一想到中午,就是炎炎烈日,而一想到晚上,就是夜色、啤酒、小龍蝦,吃燒烤正好帶勁。

林傾月對這個提議很感興趣,眼睛亮了亮,又想起什麼:“你不是餓了嗎?”

徐路梔麵不改色地睜眼說瞎話:“一想到要出門我就又不餓了,喝點酸奶就行。”

“那好吧。”林傾月同意了她的計劃,立刻給她下單了酸奶,過了一小會兒,前台就敲房門把酸奶給送來了。

林傾月拆開包裝袋,遞給徐路梔一盒椰子味的,然後轉過身去,趁人不備偷偷掏出第二盒,插上吸管悄無聲息地喝了起來。

徐路梔眼尖,難以置信地喊:“姐姐,你背著我偷偷喝酸奶!”

更過分的是,林傾月的酸奶還比她的個頭大了整整一圈!

林傾月把酸奶背到身後,瞥了她一眼,不動聲色:“你不是也有?”

徐路梔繞到她背後,把手裡酸奶靠過去,兩盒酸奶並排靠在一起,就像大姐姐和小朋友一樣,差距十分明顯。

徐路梔用譴責的目光盯著林傾月,一字一句聲明:“你的比我大。”

林傾月偷偷摸摸的行為還是被輕而易舉發現了,她索性光明正大地把酸奶拿到麵前,吸溜吸溜,開始耍賴:“我不也比你大?”

徐路梔哭笑不得,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在彆人麵前讓人捉摸不透的林傾月,在她麵前怎麼就這麼……幼稚呢?

跟小朋友搶吃的,還那麼理直氣壯,偏偏可愛得要命,讓人又愛又恨,就是生不起氣來。

“好,你比我大,你厲害!”徐路梔鼓了鼓腮幫子,哼了一聲,盯著林傾月的視線忽然微妙了幾分。

姐姐可沒說,究竟是年齡大,還是彆的地方大。

如果按這麼分的話,那姐姐確實更大一些,也更需要補充一點酸奶。

反正……以後不都還是她的。

這麼想通了之後,徐路梔豁然開朗,意有所指地又重複了一遍:“姐姐這麼大,確實該多喝一點。”

搶在林傾月聽出弦外之音之前,徐路梔大方地把自己那一盒也遞過去,仰臉笑:“呐,姐姐多喝一點!”

林傾月彎唇,湊過去作勢要喝,徐路梔就那麼乖乖地捧著,上供似的,似乎一心就等著她石榴花一般的雙?唇碰上吸管。

林傾月偏就在要湊上的那一瞬間,毫不猶豫地扭轉脖子,低聲笑:“我才不跟小朋友搶吃的。”

她自己還有一大盒呢。

不過看著徐路梔百感交集的眼神,林傾月還是很大方地把自己那一盒遞過去:“你要不要嘗嘗?”

徐路梔糾結了一會兒,還是堅決地搖搖頭,推讓道:“姐姐你更需要!”

林傾月很新奇:“今天這麼客氣啊,小朋友?”

徐路梔不言不語地現出梨渦,她哪裡是客氣,她這是放長線,釣大魚!◢思◢兔◢網◢

再說……她委屈地抬眼:“我明明一直很謙讓姐姐的好不好?”

“好,梔梔最好了!”林傾月心情很好地應和著。

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早上還愁緒紛紛,跟徐路梔待了一會兒,居然全無陰霾,甚至還覺得渾身上下輕飄飄的,說不出來的純粹的開心。

而身邊的少女還在一無所知地吸溜著酸奶,乖乖巧巧的,看著就惹人憐愛。

林傾月心頭漾開一池春水,小朋友可真是可愛呀!

……

心念所至,眼看著徐路梔飛速喝完了自己那一杯酸奶,再眼巴巴盯著她手裡那一杯看,小饞貓似的,林傾月賣了個關子,隨即變戲法一樣,從袋子裡掏出第三杯酸奶。

白桃味的,比這兩杯加起來都要大。

徐路梔驚喜地歡呼一聲,撲上去搶到手裡,小心翼翼地打開,%e8%88%94了%e8%88%94酸奶蓋兒:“好喝!”

白桃清甜而不膩,酸奶濃稠程度正好,果粒入口即化,是她最喜歡的牌子。

林傾月一個輕飄飄的眼神過來,徐路梔就自覺主動地拆開勺子的包裝,舀了滿滿一勺酸奶遞過去,湊到林傾月唇邊:“姐姐先嘗。”

林傾月讚賞地瞥了小姑娘一眼,覺得這小朋友還挺上道。

隨即她舌尖輕探,貓一樣彎了個完美的弧度,輕輕%e8%88%94過酸奶麵,就把酸奶儘數吸入口中。

勺子裡霎時間乾乾淨淨。

徐路梔仔仔細細觀察了一圈,發現真的很光潔,而林傾月的雙?唇也是同樣的乾乾淨淨,絲毫沒有沾上半點奶漬。

她大為佩服,趁林傾月不注意,自己也舀起一滿勺子酸奶,湊到唇邊幾厘米處,伸出舌尖輕%e8%88%94,再一吸。

隻吸走了半勺子酸奶,更糟糕的是,酸奶漬外濺,嘴角沾上了幾點白色,有些許的狼狽。

徐路梔不甘地眨眨眼,對著剩下的酸奶又試了一次,結果更加慘烈。

不僅酸奶還原封不動在勺子裡,她還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捂著%e8%83%b8口咳了半天。

林傾月應聲抬眼,這下徐路梔的小把戲都清清楚楚暴露在了姐姐的眼皮底下了。

隻見小姑娘捂著%e8%83%b8口不住地咳嗽著,小臉漲紅,唇角沾著幾滴酸奶沫,模樣狼狽,偏偏手裡的勺子還拿得穩穩當當的。

林傾月好笑地接過勺子,順便輕輕鬆鬆把剩下的酸奶%e8%88%94了個乾淨,這才找了張紙遞過去:“急什麼?”

徐路梔顧不上答話,接過紙巾飛快地擦了擦眼角和嘴角,這才順了氣,委屈巴巴地告狀:“姐姐,酸奶它欺負我!”

“怎麼欺負你了?”林傾月憋著笑,故作嚴肅地問。

徐路梔盯著她看,林傾月表麵認真,實則彎彎的桃花眼完全暴露了她的內心,明擺著就是想看笑話!

少女聲音乖軟,認認真真地控訴:“酸奶不給我喝。”

林傾月評理:“是你自己不好好喝。”

她都看見了,是小姑娘自己不聽話,偷偷摸摸地折騰喝酸奶新方法,才把自己搞成一隻小花貓。

“我不管,酸奶它不好,欺負我嘛!”徐路梔耍賴,甜甜軟軟地抱著林傾月胳膊撒嬌,那我見猶憐的小模樣,任是誰也抵擋不住。

林傾月被搖得心中一軟,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徐路梔的腦袋,柔聲笑:“好,姐姐幫你解決它!”

一勺子落下,酸奶被狠狠挖起一大塊,從紅唇的縫隙裡送進去,酸奶就乾脆利落地消失在了口腔裡。

林傾月煞有介事地對酸奶處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