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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對著空調吹風口,卻絲毫不覺得涼。

無名的燥熱從徐路梔的脊背攀附而上,她深吸一口氣,顧不得擦乾身子,先跑去衣帽間找衣服。

挑挑揀揀,每一件都嫌太純太素了,一眼就能看出來是高中生。

徐路梔扁扁嘴,就連件魅惑些的都找不到,該改天和付時瑄去逛逛商場了。

不過心念一轉,徐路梔還是挑了件純白色的連衣裙,配上個淺綠色的斜挎包,滿意地對著鏡子轉了一圈,想了想,又偷偷摸摸地在衣帽間翻找了半天。

找出雙乾淨雪白的小腿襪來。

這是之前逛精品店的時候,應迎迎非要她買下的,說什麼現在蘿莉都這麼穿,看起來可清純了。

徐路梔推拒不過就買了,但丟在衣帽間裡一次都沒穿過,總覺得有點羞恥。

本來就已經很乖了,再扮蘿莉什麼的,實在是……感覺跟戴個兔耳朵一樣,都沒臉出門了!

但是這會兒出於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徐路梔盯著手裡雪白的小腿襪看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屈服了。

她坐在沙發上,做賊心虛一般,快速把襪子套上去,往上拽,撫平每一絲褶皺。

精品店買來的小腿襪質量實在很好,看上去純白結實,沒有一點拉絲起球的現象,絲綢般滑膩的觸?感,讓人碰一下都覺得臉紅心跳。

徐路梔再次到鏡子麵前打量了自己一眼,很好,雖然有著165的身高,但這麼一打扮,配上自己又純又乖的那張臉,更是硬生生把年齡往下降了幾歲。

從即將成年的女高中生,變成了童顏身嬌的女高中生orz。

雖然距離她想要的成熟風差得有點遠,但是隻有這樣人畜無害的模樣,才能讓林傾月放鬆警惕。

徐路梔深吸一口氣,對著鏡子練習微笑,圓溜溜的眼睛彎成月牙,頰邊梨渦淺淺,最是溫良不過的模樣。

像一隻小兔子,毫無攻擊力地立在那裡,仿佛一舉手投足就會碎了,讓人想要小心翼翼捧在手心。

她表麵上不動聲色,其實內心緊張得要死。

成敗在此一舉,是功敗垂成,還是徐徐圖之,都在接下來的幾個小時了。

梔梔,你可以的!

……

快到正午時分,天光早已大亮,酒店的落地窗卻被拉得死死的,一絲光亮也透不出來。

身材曼妙的女人隻著輕薄的紗衣,懶怠地躺在大床上,薄被掩著小腹,羊脂玉般的白臂無所謂地擱在床單上。

滿頭青絲如瀑,淩亂地散落在枕邊,漂亮的桃花眼半閉半睜,困,又不想清醒,於是索性苟且偷生。

已經在這個陌生的城市待了快一個星期了,說來也可笑,除了來參加徐路梔的生日宴,以及被徐路梔領著去吃了頓飯外,她都沒踏出過房門一步。

好在不愧是五星級酒店,貴是貴了點,還包了一日三餐,免得她還要費勁點外賣。

口口聲聲說著要走,但就像小朋友一語道破的,她確實不知道去哪。

衛城一時半會回不去,其餘的地方……她這般狼狽,就連隨身帶著的東西,也隻有一個大包,又該怎麼在一個陌生的城市落腳呢?

林傾月散漫地彎了彎唇,自己身上的痛苦,反倒讓她跟看陌生人似的,沒心沒肺地笑。

門口傳來了敲門聲,想來是小朋友來拿她的傘了。

消息發出才不到半小時,動作還挺快。

林傾月懶懶打了個嗬欠,和徐路梔不必忌諱什麼,她起身,外衣都懶得套,直接就打開了房門。

房門打開那一瞬,光亮刺眼,反差太大,惹得林傾月眯了一下眼睛。

門外等著的女人包%e8%87%80裙,細高跟,長發紅唇。

不是徐路梔。

等判斷出來者是誰,林傾月神色立刻冷了下來:“怎麼是你?”

下一秒,啪的一聲,房門被重重甩上,窗簾刷的一下被拉開,室內天光大亮。

林傾月抬手,輕薄的紗衣輕飄飄落到床上,她神色微凜,慢條斯理地挑著衣服往身上試。

絲毫不顧及門外等著的人。

既然來的不是徐路梔,那就慢慢耗著吧。

作者有話要說:

誰不說一句雙向奔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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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過了大半個鐘頭, 林傾月才慢條斯理地換好衣服,梳妝打扮,懶怠地重新開了房門迎客。

門外的女人靠著牆等在那兒, 一點都沒有發脾氣, 像是早就對林傾月的脾氣習以為常了一般。

聽見房門的響動, 孟凡回頭笑, 語氣熟稔:“動作還是這麼慢。”

林傾月說話慢悠悠的,卻毫不客氣:“你來乾什麼?”

“咦,你好奇怪呀, 自己偷偷跟徐路薇跑了, 現在問我來乾什麼?”孟凡掩著下巴嬌笑, 打趣一般, “當然是來看看, 你跟徐路薇有沒有發生點什麼呀?”

“那好像也跟孟小姐沒關係吧。”林傾月撐著門框,桃花眼微低, 一副還沒睡醒的樣子。

美人就算半夢半醒也是美人,瞧她那模樣, 鬆鬆散散地站在那兒, 無論是身段還是容貌, 都是勾魂攝魄的好看, 眼中波光流轉,仿佛蓄意勾引一般。

哪怕看見過林傾月不知道多少次, 孟凡還是看得癡了幾秒鐘, 等回過神來, 越發恨得牙癢癢。

憑什麼, 認識這麼久了, 出事也不跟她吐露過兩三個字, 給她發消息也不回,還是自己巴巴跑過來,卻連房門都不讓自己進!

每天說著跟徐路薇不熟,卻一出事就跟人家跑了!還跑這麼遠這麼久!

回想起林傾月剛開門時隻著輕紗的模樣,體態曼妙若隱若現,她看得眼睛都直了,可是呢,一發現是自己,就立刻關了門,等再出來,就那麼冷淡!

孟凡簡直酸得牙齒都要掉下來了,那麼不設防地去開門,想必對象就是徐路薇吧,這麼多天過去了,她們的進展到哪一步了,會不會已經……

孟凡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很難再理智下去。不,不僅不理智,甚至已經算是妒火中燒。

自己到底哪裡比徐路薇差了,不就是她端莊優雅溫柔漂亮了些,難道自己的嬌%e5%aa%9a比不過嗎?

一個惺惺作態的老好人,有什麼好,能跟多年的朋友相提並論!

孟凡忍不住想要開口質問些什麼,可是她知道林傾月的性子,吃軟不吃硬,再怎麼生氣,也隻能硬生生壓下去,轉而溫和地笑笑:“傾月,我就是擔心你,怎麼發消息你也不回?都快一星期了,大家都怕你出事……”

低聲下氣之下,林傾月的態度果然有所軟化,搖了搖頭:“沒事,就是懶得回。”

孟凡再接再厲,循循善誘地說:“那你接下來怎麼辦啊,總不能老麻煩人家徐路薇。”

林傾月莫名想讓她吃個癟,鬆鬆散散地笑:“麻煩一下也沒事。”

“是啊,徐路薇人好,肯定不會介意的。”孟凡咬著牙附和。

林傾月聽出弦外之音,漫不經心地糾正:“對象是我,她當然不介意。”

現場沒有第三個人,她信口開河,說得跟真事似的,聽得孟凡一口接一口地倒吸氣,高跟鞋鞋跟太細,差點沒摔下去。

認識那麼多年了,她見識過林傾月身邊各種男女來來去去,頂多就是淺淺的曖昧,能拉起林傾月手的都沒兩個,更彆提什麼談戀愛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們圈子裡都說,林傾月是馴不熟的烈馬,這輩子彆想看見她跟人有什麼深入交集。

結果一轉頭,自願套上了籠頭,那馬主人的名字還叫徐路薇?

儘管竭力克製,但孟凡的神色還是異常精彩,一會青一會紅,掩也掩不住。

過了半天,她乾巴巴地笑:“哈哈,住幾天也好。”

林傾月好整以暇地欣賞著孟凡的表情變化,心裡覺得還挺有趣,她跟孟凡確實認識了幾年,很少見到對方氣急敗壞的樣子。

不過今天,想來應該能看見吧。

眼見著時候過去了不少,林傾月有些餓了,她伸了個懶腰,貓一樣慵懶地笑:“既然我沒事,那你先回去吧。”

她下逐客令的時候,從來就不會客氣。

孟凡哪裡肯走,但知道林傾月的規矩,她出了聲,你不肯走,那下次就彆想再見了。

但是她費了半天勁才打聽到這裡,又千裡迢迢從衛城跑過來,等了大半個鐘頭,讓她就這麼空手而歸,不是開玩笑嗎!

說出去,彆人都得笑話她。

幾秒鐘過去,眼看林傾月就要自顧自關上房門,孟凡敏捷地往前一步,喊:“等一下!”

林傾月的語氣已經多了幾分不耐煩:“什麼事?”

“傾月。”孟凡看著她,忽然很認真地喊了一聲。

氣氛陡然間安靜下來,敏銳的人都可以察覺出,她有什麼特彆的話要說。

林傾月神情不變,隻是從鼻腔裡哼了一聲,表示聽見了。

孟凡不介意她的冷淡,顧不得在腦中過一遍詞彙,出口竟然意外的流利:“傾月,我們認識也好幾年了,從大學起就經常在一起吃飯,後來畢業了,我彈琵琶,你彈古箏,我們幾個一起到處演奏,過得都很開心,不是嗎?”

林傾月的眼神空惘,似乎也陷入了回憶,輕飄飄地答:“是吧。”

孟凡說得很動情,淚眼盈盈,幾乎要哭出來:“我也打聽到了,是你爸……”

“彆提他!”林傾月喝止,神色前所未有的冷冽。

“好,我不提。”孟凡含著淚微笑了一下,繼續說,“……如果,傾月,如果你在衛城待不下去,我……我想去彆的地方開一家民樂行,你跟我一起好嗎?”

“我會照顧你,包容你的脾氣,我不介意你的家庭,我會一直對你好的,傾月!”孟凡認真激動地望著林傾月,等著一個答複。

她單手捧著%e8%83%b8口,似乎是要把心挖出來給對方看的意思。

一番慷慨激昂的表白,任是誰也不會無動於衷的,可是孟凡說完後,氣氛卻是異常的安靜。

安靜到讓人心慌。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林傾月驀地笑了笑:“說完了?”

孟凡聲音微弱,幾不可聞:“說、說完了。”

她明知道沒什麼希望,但還是固執地想堅持一下,萬一、萬一成功了呢?

這麼多年的情誼,難道在林傾月麵前,會什麼都不是嗎?

林傾月的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