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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為y度,根據……”

在聽見x和y兩個字母的時候,林傾月就已經感覺到不妙,等徐路梔接著往下講了一串定理和公式的時候,林傾月及時打住了她:“好的,就這麼走吧。”

乾脆利落,已然是公事公辦的感覺。

徐路梔委屈地扁扁嘴,這才意識到自己講了太多:“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已經提前修了一些大學的課程,這會兒完全是下意識地講出來,忘了林傾月對這種公式應該不感興趣。

準確來說,是大部分普通人都不感興趣。

林傾月哼笑了一聲,擎著傘就往前走,似乎是默認了徐路梔的提議,也可能是實在聽得不耐煩了。

她說:“小朋友懂的還挺多。”

徐路梔謙虛:“沒有,就稍微學了一點。”

這是實話,她離那些大學裡的大神還差得遠呢,不過再過幾年,她也能這麼厲害。

而現在,徐路梔挽著林傾月的胳膊,顛顛地快步跟上,這樣一個小小的動作都能讓她竊笑起來,有一種得逞的筷感,又有一種被縱容的感覺。

兩個人之間距離挨得近,她可以大膽地去看林傾月毫無瑕疵的胳膊,白得晃眼,握在手裡滑膩微涼,還能嗅到姐姐身上的香水味。

甜而不膩,就像她此時此刻的心情。

和林傾月一起躲在傘的陰影下,哪怕隻是小小一把花傘,徐路梔也覺得像吃了一大勺冰淇淋一樣,渾身舒暢通透。

……

徐路梔七拐八拐,熟練地在一條不起眼的小巷中找到了頗負盛名的臨城特色小吃店——又小又破的一個臨街店麵,招牌也是陳舊的,一個不注意就會把它和周圍同色調的店麵混在一起忽略掉。

標準的蒼蠅館子。

徐路梔指了指招牌上的“黃魚麵”三個大字,說:“就是這兒。”

說完,她有些忐忑不安地看向林傾月,生怕她會露出嫌棄的神情。

姐姐穿得這麼好看風情,一看就應該在明亮寬敞的大商場裡從容逛街,優雅地切著牛排與披薩,明顯與這片城中村的破落狀況格格不入。

她出現在這裡,就像仙女下凡一樣,徐路梔甚至已經瞥見很多人衝著她們瞧。

可是說去吃飯的時候,徐路梔下意識就想到了這兒,因為這裡的黃魚麵真的很好吃。

以及,她總覺得林傾月身上藏著一種野性的東西,並不拘泥於金錢地位,可以一擲千金,也可以流落淤泥。

徐路梔想到梳妝台上一字排開的項鏈,黃金寶石與地攤水晶並列在一起,不分貴賤,這樣的林傾月很讓她著迷。

是從骨子裡的吸引。

雖然這麼想,但徐路梔還是補充:“姐姐,雖然這裡破了點,不過味道真的很好的……”

她還想說,她是真心想讓林傾月嘗嘗臨城的特色美食,說不定,吃了好吃的,姐姐就不想走了。

“好啊。”沒等徐路梔說完,林傾月就輕輕巧巧點了頭,“走吧,還愣著乾什麼?”

“啊?”這回反倒是徐路梔愣住了,沒想到林傾月比她想象的還要更加灑脫些,絲毫不擔心店麵的臟亂差。

“怎麼?”林傾月奇怪地瞥了她一眼,“不是你說很好吃嗎?”

“是、是啊。”這回輪到徐路梔結巴了,她斟酌了一下詞彙,磕磕絆絆地說,“我就是擔心……嗯,擔心這裡環境不好,所以……”

林傾月從她的眼神中猜出了後半句話,有些好笑:“怕我嫌棄?”

林傾月一彎唇,長睫如蝶翼,看得徐路梔呆了呆:“沒、沒有,姐姐怎麼可能是這種俗氣的人……”

徐路梔很少有不理智的時候,但她這會兒反倒開始胡言亂語了,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心裡話給說了出來。

“哦,是嗎?”林傾月俯身,心情很好地捏了捏她的臉,嗓音勾人,“小朋友對我的評價還挺高。”

徐路梔被捏過的臉頰不由自主紅了起來,回味著剛剛的溫熱觸?感,她在心裡無奈地歎了口氣。

怎麼回事啊梔梔,都肢體接觸那麼多次了,還是這麼不爭氣。

動不動就臉紅,以後還怎麼辦啊!

批評完自己,隻見林傾月毫無芥蒂地往小店走去,高跟鞋在路上發出有節奏的聲響,徐路梔連忙小跑著跟上,心裡甜意要漾開來。

姐姐怎麼哪裡都讓人喜歡,不管做什麼,她都好喜歡啊qwq。

走進“黃魚麵”裡,她們兩個都吃了一驚,下意識地對視了一眼。

徐路梔喃喃道:“沒想到大熱天還有這麼多人肯出門……”

林傾月彎唇:“看來味道應該確實不錯。”

不大的店麵裡放了十來張桌子,此刻幾乎每張桌子上都坐滿了人,熱熱鬨鬨地吃著,徐路梔眼尖,在角落裡發現了一張空桌,雖然小了些,但總比沒有好。

“姐姐,這裡這裡!”徐路梔殷勤地拿消毒濕巾把桌椅都擦了一遍,這才招呼林傾月過來坐。

林傾月款款坐下,悠然望著牆上簡單的菜單,問她:“想吃什麼,小朋友?”

“當然是黃魚麵啊,加小海鮮,湯濃一點。”徐路梔來過很多次,下意識就脫口而出,說完才覺得不對,“不是說我請你吃嗎?”

作者有話要說:

吸溜吸溜,我也想吃黃魚麵了。

話說你們都喜歡幾點看文啊?現在一般都是零點更新,可以熬夜看也可以起床看,要是大家都想換個時間我也可以調整一下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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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哦,忘了。”林傾月輕描淡寫地說,“那我跟你吃一樣的吧。”

她掂了掂筷子分量,雙眼微眯,看到什麼好東西一般:“再來二兩黃酒。”

“姐姐,你還喝酒……”徐路梔哭笑不得,義正詞嚴地批判她,掰著手指數著,“你昨天才喝了一瓶紅酒!”

“是嗎,忘了。”林傾月輕飄飄的,挑揀著點菜,“再來盤白蟹炒年糕吧。”

轉彎抹角地揭過這個話題。

徐路梔歎一口氣,在老板遞過來的紙上端端正正地寫下了林傾月點的菜。

隻不過把二兩黃酒偷偷改成了一兩。

過了一會兒,燙好的黃酒就送了上來,一個雕花的小錫壺,看著有了些年頭,林傾月上手執起壺把,掂了一下,就知道分量不對。

一抬眼,少女規規矩矩坐在對麵,衝著她笑得燦爛,絲毫不掩飾作案動機。

林傾月深吸一口氣,想要說什麼,想起是徐路梔付賬,又不吱聲了,轉而打算倒一盅出來慢慢喝。

她剛拿起一個酒杯,就被徐路梔給搶了過去。

林傾月蒙了一瞬,隨後就看見小姑娘勤勤懇懇地掏出消毒濕巾,把酒盅從裡到外都擦了一遍。

見林傾月沒反應,徐路梔又劈手把她手裡的筷子也搶過來,又擦乾淨。

還嫌不夠,又把桌子上的杯盤碗盞一律都給擦了個遍,這才允許林傾月:“倒吧。”

林傾月瞥了眼小姑娘:“你還挺勤快。”

徐路梔理所當然地說:“總得讓姐姐用乾淨東西啊。”

林傾月心頭一熱,說不出的感覺,隻能連忙滿滿倒了一盅黃酒,啜了一口。.思.兔.網.

黃酒和其他酒不一樣,黃酒要燙得熱熱的喝,入口醇香綿長,暖心暖胃,不知不覺就醉了。

從小到大,也隻有一個人會給她燙好碗筷,帶著笑看她吃東西,然後搖搖頭說自己不吃。

林傾月一口將盅中的黃酒飲儘,心裡有點微澀,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好在這時候白蟹炒年糕也上來了,林傾月麵不改色地夾了一筷子,頓了頓,禮尚往來地放進徐路梔的盤子裡。

為了掩飾情感的波動,她的語調冷淡下來:“你先嘗嘗。”

“謝謝姐姐!”小姑娘笑靨如花,低頭津津有味地吃起來,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像一隻進食的小倉鼠。

還挺可愛。

林傾月看得有了些食欲,挾了一筷子放進嘴裡慢慢嚼著。

她還是第一次吃到那麼新鮮的白蟹肉,和大閘蟹不一樣,白蟹的肉是一縷一縷的,蟹黃不多,蟹肉吃起來卻更痛快。

配上炒得微焦的拇指年糕,有著海洋的氣息,糯糯的,香甜可口。

小破館子其貌不揚,但眾人的評議果然準確,確實好吃到驚豔的程度。

熱乎乎的食物最暖人,她這兩天疲於奔命,東西都沒吃幾口,隻想喝酒,如今吃到了好吃的菜,肚子裡有了碳水,似乎也多了一些力氣。

林傾月深吸一口氣,沒有意識到自己落筷如風,酒一盅一盅地喝,年糕一根一根地嚼,似乎總也吃不飽一般貪戀著口腹之欲。

或許是想讓胃滿一點,好填充空空蕩蕩的心。

她沒有意識到,對麵的徐路梔不知道什麼時候停止了進食,圓溜溜的眼睛安靜地望著她,沉%e5%90%9f許久,偷偷扭頭跟老板比劃了些什麼。

等黃魚麵上來的時候,林傾月才猛地發覺,自己已經把白蟹炒年糕吃掉了大半盤,而對麵小姑娘的筷子依然很乾淨。

林傾月沒心沒肺地笑:“抱歉。”

徐路梔不言不語,隻是示意她低頭看碗裡。

林傾月瞥了一眼兩碗送上來的黃魚麵,熱乎乎的新鮮出爐,一大碗滿滿當當的麵條,看上去韌性筋道,薑黃色的湯汁濃鬱,散發著海鮮獨有的香氣,麵條正上方端端正正地擺放著兩條黃魚,旁邊還撒了許多肉質豐盈的小貝殼。

兩碗麵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她麵前的那碗貝殼滿滿當當,多到幾乎要溢出來,而徐路梔碗裡的則隻有十來個。

對比一下,林傾月那碗顯得格外豐盛。

林傾月怔愣了一下,抬眼望向對麵的徐路梔,不清楚是不是小朋友動的什麼手腳。

徐路梔笑眼彎彎:“姐姐,你好幸運啊!”

“幸運?”林傾月咀嚼了一下這兩個字,沒把它和自己關聯起來。

她最沒有擁有過的,就是幸運。

“是啊,這裡的老板人很好的,他會隨機給一些顧客多裝一些菜,我吃了很多回也就收到過一次,所以姐姐你運氣很好哦!”徐路梔支著下巴,眼瞳烏黑清澈,玻璃珠子一樣,看著她認認真真地說。

如果林傾月和她一樣大的年紀,估計會立刻相信她的說辭。

但此時此刻,少女的笑容和殷殷企盼都是真心的,那麼明%e5%aa%9a鮮亮,像是暴雨洗過的梔子花,讓林傾月沒有半分想要戳穿的欲望。

她緩緩露出一個微笑,輕輕眨了眨眼睛,低低地笑:“是嗎?那我今天運氣真好。”

後半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