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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

【青鶴虐心值100/100。】

謝拂衣表示青鶴的虐心值來得都太簡單了?,沒有一點難度。

片刻,青鶴下?定了?決心,乾澀嗓音輕輕開口,“陛下?,奴才得罪了?。日?後您有責罰,奴才一定全都受著。”

他輕聲說完,未等謝拂衣反應,抬手便輕輕點在了?對方睡%e7%a9%b4處。

謝拂衣眼前一黑,雙腿發軟倒了?下?去。青鶴連忙將人接住,摟進懷裡。

不能再?耽擱了?,牢房換班的人很快就會發現他不見了?,到時候稟告葉白蕭後,他們想走也走不了?。

幸好青鶴知道皇城內有一條密道,直通城外。

他小心將謝拂衣背起來,疾步往密道處而去。

失憶症難治,但這天下?,他知道有一個人,一定能夠治好他——醫蠱雙絕、算無遺策的國?師,薑映遙。

……

先不提葉白蕭發現謝拂衣不見後瘋了?一般讓人全城搜捕,下?令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來!另一邊,青鶴已?經帶著謝拂衣從密道出了?城,快馬加鞭趕往國?師祈福之地——淨塵山。

當初新帝登基前一天,國?師薑映遙便以祈福之名離開了?皇城,來到了?淨塵山。

傳言國?師府最初是由聖人成立,輔佐帝王管理天下?。每任國?師都賦有算無遺策的能力,他們算江山社稷、算風調雨順,但他們卻從不參與權力鬥爭。

國?師府曆代傳人也都立下?重?誓,終身忠於帝王,也隻忠於帝王,不論對方是誰。否則,青鶴也不敢輕易帶著謝拂衣來這裡求醫。

不過,大概是算了?太多天機,每一任國?師的壽命都不太長。

……

淨塵山頂,古寺矗立。

青鶴本就重?傷沒有治療,又連日?趕路,此時臉色慘白毫無血色,不過他每一步都走得很穩,謝拂衣在他背上倒是睡得香甜。

等一路爬上山,來到古寺門前,他被一小童攔住,“你是什?麼人?”

青鶴沒有要硬闖,他隻是拿出了?一枚令牌遞過去,“禦前之人,求見國?師。”

小童端詳了?他片刻,讓他稍候便捧著令牌進去了?。

好一會兒,他出來時身後跟著一個白衣男子。

男子恭敬地道:“國?師大人正在殿內等候,您請跟我來。”

青鶴麵無表情,背著謝拂衣跟在他身後。一路走過庭院,穿過長廊,終於來到了?一處院落。

對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後就立在門邊,明顯他自己?沒有進去的資格。

青鶴背著人進了?屋內,隻見麵前紗幔後盤坐著一個人影,端詳著麵前的卦象,一邊的香爐裡的煙霧隱隱綽綽升起,空氣中都彌漫著淡淡的檀香。

“國?師的卦象據說都算無遺策。”青鶴冷眼看著,嘶啞的嗓音先開口,“那能否算出我所?為何來?”

紗幔後麵的人影頓了?頓,隨即輕歎了?口氣,“青鶴公公長途跋涉,先將皇上放到床上休息吧。”

冷如寒泉的嗓音落下?,紗幔被拂開,一道頎長的身影緩緩走了?出來。他氣質冷如雪山之巔的皚皚白雪,俊美?無雙的眉目間卻又帶著凜冽的寒意?。

他並沒有告知對方自己?的身份,也沒有說過背上的人是皇上……青鶴更信了?幾分對方的本事。

他將謝拂衣小心安置到一邊的床上,這才看向對方,定定開口,“國?師既然知道,那也一定有辦法治好皇上?”

薑映遙冷淡的神色並未有變化,隻是道:“要治失憶症並不難,皇上是心神重?創才致心智受損,隻是修複心疾,需要一味藥引。”

他還沒有探查脈象便直接說出了?謝拂衣的病情,青鶴已?經完全信了?,連忙追問道:“是什?麼?國?師儘管說,需要什?麼,我都可以找來。”

薑映遙垂眸,淡淡道:“北地雪山之巔的七葉花。此物長在極寒之地,卻又以人血為食,極難開花……”

“一月之內,我一定將七葉花帶回來。”青鶴說得異常堅定,他最後看了?眼謝拂衣,對方依舊昏睡未醒。

“還要請國?師照看陛下?。”他深深看了?謝拂衣最後一眼,便轉身帶著滿身風塵一刻不停的離開。

薑映遙這才緩緩走近,他的視線落到謝拂衣身上,漆黑的眼眸閃過冰冷的寒光。半晌,他抬手輕揮,一枚小小的蠱蟲悄無聲息沒入謝拂衣體內。

第38章 炮灰皇帝19

從手腕處鑽入的蠱蟲極小, 除了一丁點刺疼後,很快原處隻留下一個小小的紅點,看不出什麼。

但隻是身體昏睡,意識還清醒的謝拂衣驚得毛骨悚然!

大?綱裡他這個炮灰根本沒有和國師的戲份, 也不知道兩人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 一見麵就給他下?蠱?對他意見這麼大?麼?

謝拂衣還在思索這裡麵的彎彎繞繞, 就聽到一聲悶哼。

薑映遙臉色發白, 一手捂住%e8%83%b8口,踉蹌了一步坐到床邊。

他眸色微暗,抬手擦掉唇邊血跡,嗤笑了聲喃喃, “就算是不會傷人性命的傀儡蠱,竟然也要反噬。”

新皇登基, 他便算出對方不是明君, 這天下?會易主。

他的身份讓他必須忠於帝王, 但他不願天下?百姓有?一個暴君做皇帝,他隻能以祈福之名遠離。

可奇怪的是,天下?並沒有?很快易主,大?將軍葉白蕭沒有?登基, 而是成?為了攝政王。

他重新算了一卦, 卦象顯示,天下?不久將會天翻地覆。

即便小皇帝跟攝政王都不是明主,一個昏庸殘暴,一個獨斷專行, 但唯一微弱的希望竟然在謝拂衣身上。

薑映遙盯著?床上昏睡的人, 漆黑的眼眸晦暗不明。既然希望在他身上,他願意再試一試。有?了傀儡蠱, 便是日後對方再胡來,也有?了牽製他的手段。

傀儡蠱?

謝拂衣憑借著?名字大?概猜出了幾分?用處,再聯係下?書中國師心懷天下?蒼生的人設——所以這家夥因為誓言忠於皇帝,但又覺得皇帝太過殘暴,所以想用傀儡蠱在背後操縱他做個好皇帝?

不愧是你呀,真是心懷天下?的國師!

可謝拂衣最討厭蟲子了!

更?何況做個好皇帝他是沒機會了,他隻想當好炮灰!

知道自己不僅不會死,薑映遙還要好好保護他,謝拂衣暗暗鬆了口氣,他知道該怎麼取虐心值了。

薑映遙剛運功平複了反噬造成?的內傷,床上的人似乎極其不安的動了動。

他抬眼,便見小皇帝蒼白的臉上眉頭緊皺,一副痛苦的表情蜷縮著?身體,似乎身體疼得發顫。

“唔……”謝拂衣死死咬緊唇,蒼白的唇瓣被咬破染上鮮豔的顏色,卻還是壓抑不住疼痛的嗚咽聲。

他像是被疼醒了,睫毛微顫,緩緩睜開眼,模糊間看著?床邊的男人,迷茫水霧的眼眸看不清人,昏沉的大?腦隻以為是葉白蕭,他無意識道:“葉哥哥……唔,好疼……”

薑映遙聽清對方叫的人時動作一頓,小皇帝口中如?此親密的叫著?的人,卻是意圖謀反的攝政王?他竟然還一副依賴信任對方的模樣。被亂臣賊子如?此欺騙的帝王,真是蠢得可憐……@思@兔@網@

薑映遙眼神更?冷,沒有?動作。傀儡蠱不會造成?這麼嚴重的傷害,對方的反應難道是在裝?

“葉哥哥幫幫我?,我?、我?好疼呀……”謝拂衣無意識嗚咽著?,終於還是忍不住起身顫顫巍巍伸手揪住薑映遙雪白的衣角,手指用力?到泛白。

隻是薑映遙有?潔癖,他第一反應便是抽出衣角起身。

謝拂衣沒了支撐,半撐著?摔在床沿上,他已?經沒力?氣了,蜷成?一團自己抱住自己想要減輕些疼痛。

大?概太疼了,而身邊的人卻沒有?半點反應,小皇帝剛開始還忍住不想掉眼淚的心瞬間委屈得怎麼都忍不住了。

明明葉白蕭說以後都不會再有?人打?他、罵他的,可這才過了幾天,現在一醒來就渾身都疼,就算以前被人打?的時候也從來沒這麼疼過。而對方卻不理不睬……

小皇帝又難過又疼,他哭的聲音並不大?,隻有?一些嗚咽聲泄露出來,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掉個不停,整張漂亮的臉布滿了淚水,沾濕的黑發貼在臉上。他的眼眶和鼻頭是紅的,臉色卻是白的,可憐至極。

薑映遙莫名心底一窒,看對方實在不像是裝的,不由?得皺緊了眉——到底怎麼回事?傀儡蠱隻要不催動,就不會造成?傷害。

他伸手想要握住謝拂衣手腕給他探脈,沒曾想,小皇帝順著?他的力?道,滾到了他懷裡?,攥住他的衣服像是要用力?忍住疼痛。

他第一反應是要把人推出去,可是小皇帝疼得狠了,身體發抖,埋在他懷裡?的悶悶嗚咽聲聽著?實在可憐得讓人心軟。

薑映遙身體僵硬,他強忍著?潔癖的不適,一手半抱住謝拂衣給,一手給他查探。

謝拂衣大?概是小時候在冷宮裡?天天挨餓受凍,造成?了體質比尋常人弱了很多。所以傀儡蠱入體,才讓他受不住突然的刺激,反應這麼大?。

薑映遙拿出一個精致瓷瓶,給他喂了顆藥丸,隨即溫熱手掌抵住謝拂衣的脊背將內息傳入身體,才幫助謝拂衣壓住身體的疼痛。

謝拂衣鬆了口氣,他身體不疼了,意識漸漸清醒,當水霧朦朧的黑眸看清身邊的人並不是葉白蕭時,他身體僵硬,雙腳一個用力?蹬踹自己已?經爬到了床腳,害怕的黑眸警惕看著?對方,“你是誰?葉哥哥在哪兒??”

薑映遙動作僵硬、微微頓住,他原本剛想把人推開,沒想到對方自己跑了不說,還踹了他一腳,腹部隱隱作痛。

他冰冷的神色落在謝拂衣身上,就見對方眼神更?害怕了些,抱著?小被子又往裡?縮了縮。

害怕這種神色竟然會出現在小皇帝的臉上?

他能算天下?大?事,卻也不可能事無巨細。萬萬沒想到失憶竟然會對一個人的個性影響如?此之大?。

聯想到剛剛小皇帝埋在自己懷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薑映遙冷意莫名消散了些。

“他不在這裡?。”薑映遙淡淡道:“我?是薑映遙,你身體還沒好,以後你就住在這裡?養傷。”

薑映遙懶得跟現在毫無記憶的小白解釋,等青鶴帶回七葉花,便能恢複記憶。到時候,再“引導”對方能否做一個好皇帝。

謝拂衣迷迷糊糊想起剛剛自己的確疼得很,是對方給自己吃了藥才不疼了。

他摸了摸身下?柔軟的床,抿了抿唇再抬眸看向薑映遙時,眼底是歉意和認真,“薑哥哥,謝謝你!對不起,我?剛剛不小心踹了你一腳,以後我?一定好好聽話……”

看著?對方眼底的信任和感激,薑映遙實在想不出,失憶後一個原本的暴君皇帝怎麼內裡?是這麼一個性子?

還是說,暴君也隻不過是對方強裝出來的表麵?

而且,他是隨便一個男人就叫哥哥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