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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孫厲的拳頭就揮了出去。

謝允看起來瘦,好歹也是二十多歲,一百多斤的大小夥子,他不擅長打架,但也不是不會。

孫厲的拳頭一過來,謝允就抄起旁邊的酒瓶,孫厲的拳頭打在酒瓶上,玻璃就把他的拳頭割破了,血往下流,其實孫厲還不覺得疼,就是看到血就覺得自己疼得要命。

這個時候山雞們也來了,他們兩個架起一個,麵無表情的架到後麵的院子裡。

飯館裡的一群吃瓜群眾有些已經跑出去了,有些還坐在原位看熱鬨。

謝允提高音量說:“不好意思,我們今天第一天開張,有人鬨事也沒想到,廚房的門是開著的,乾不乾淨大家自己有眼睛可以看,本來說好今天是八折的,出了這種事今天就五折,每桌送一瓶白酒一瓶飲料。”

那些站在門外的人又進來了。

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而且他們一看就知道這種混混是來占便宜的。

估計還是有人請著來砸場子的。

雖然是鎮上,但也不是沒有競爭對手。

竟然不能明麵上對付你,那就給你一個下馬威,反正不能讓你好過。

謝允畢竟是頭一次開餐館,也不知道要跟周圍的同行打好關係。

請人砸場子,估計不是一個人的主意。

他現在有點頭疼了。

遇到來找麻煩的,他能打回去,但那種陰在背後的人,他總不能拿不到證據就去把人家打一頓吧?

那他就得進局裡接受思想教育了。

錢多他們在後院開揍了。

彆看錢多看起來文文弱弱的,下手特彆黑,畢竟是妖怪,他打下去又看不到傷,腫都不會腫,連青烏都沒有。

孫厲他們在後麵哭天喊地,飯店裡一點聲音都聽不見。

謝允前後跑了幾趟,看酒店的眾人都很穩妥細心,這才跑去後院看。

一看就不得了了。

孫厲和他的幾個朋友身上一點傷都沒有,但是一雙眼睛充滿了絕望,蜷縮在地上,疼啊,鑽心的疼,疼的他們都想把舌頭咬斷了。

哪怕是謝允知道錢多會揍人,也沒想到會把人揍成這副樣子,就小聲問錢多:“你沒揍太狠吧?”

錢多認真說:“狠啊,怎麼能不狠,老板,你沒接觸過這種混混,你隨便揍一揍,他們明天還敢上門,還敢找麻煩,說不定還要訛錢,在一群人在飯店門口守著。”

“今天就趁這個機會,好好揍他們一頓,把他們打怕,打服,膽子給他們打破,他們才不敢再來。”錢多很有心得,以前他被欺負,那是他喜歡人家,被欺負也覺得還有希望,但是除了他喜歡的人,彆人要欺負他,那就是被他壓著打。

謝允認真看了眼錢多,嗯,從外表是真的看不出來他這麼凶殘。

謝允蹲下去,看著孫厲,孫厲的雙眼無神,全身還在顫唞,可憐的跟小白菜一樣,謝允還在他的腦袋上摸了一把,嗯……漂過的頭發確實要軟一些。

孫厲抖得更厲害了。

“以後還來嗎?”謝允的聲音溫柔的能滴出水。

孫厲差點把自己的舌頭咬到,連忙說:“不敢了,不敢了。”

謝允的聲音更溫柔了:“要是你們下回再來,就把這次挨打的疼翻上兩倍。”

孫厲搖頭搖得更猛。

不是啊,他也不知道這開個飯館而已,裡麵的服務員怎麼比他們這些混混更像混社會啊。

一個個長得白白淨淨,打人怎麼這麼疼?

孫厲也知道,自己這回是栽了。

幾個人走的時候還是一瘸一拐的,互相攀著肩膀,轉頭看對方,都是一臉絕望。

在青雲鎮混了這麼多年,他們找茬找習慣了,背靠著一個本地混社會的大哥,兜裡也能混個三瓜兩棗,畢竟青雲鎮的人口構造並不複雜,想占便宜還是很容易的。

這也是他們第一回 碰到釘子,還是這麼硬,這麼疼的釘子。

旁邊的紅毛問:“我們回去怎麼說?”

唯一一個沒染發的說:“實話實說吧。”

“實話實說?”

“那不然呢?總不能說我們找茬成功了,沒今天的事那麼多人看到,瞞不過去。”

孫厲咬著牙說:“我去跟老大說,我自己扛。”

紅毛他們一臉崇拜:“孫哥,從今天起我們就叫你孫哥了,你可真有義氣!”

義氣?義氣能當飯吃?有個屁用!

孫厲揮開旁邊的同伴,自己拖著一條瘸腿走在前麵。

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訴老大,自己把事情辦砸了,為了顯得自己是挨過打——孫厲欲哭無淚,他是真的挨打了,但是身上一點傷也沒有,說自己挨了打都沒人信。

於是孫厲隻能讓同伴照著自己眼睛來了兩拳,弄成了兩個烏眼圈,這才去見自己老大。

老大看到孫厲的樣子發了一通火。

“在鎮上這麼久了,你是沒打過人還是怎麼的?被打成這樣,事情也沒做好,還有臉過來找我?人家鄭老板和楊老板把錢都付了,我現在去跟人家說這件事沒辦好?”

孫厲隻能在一邊唯唯諾諾,心裡想的是,你有本事自己去啊。

果然,五大三粗的老大說:“我明天親自跑一趟!等明天我把事情處理了再回來處理你!”

孫厲還能說什麼?當然就是說祝老大馬到成功了。

於是第二天,謝允又遇到了來找茬的,還是在中午。

昨天開張,口碑當天就出去了。

易牙當主廚,李軒這個徒弟打下手,彆說就是一個小鎮,哪怕是國宴也做得,大家又不是沒長舌頭,嘗一嘗就知道好不好吃了。

食物是最不能敷衍人的,敷衍了嘗一筷子就能感覺出來。

於是口碑就傳出去了,第二天來的人比第一天多多了。

孫厲的大哥站在門口,結果服務員說:“不好意思,現在裡麵沒位子,外麵有椅子,您坐會兒吧,要是渴的話這邊有飲水機和一次性紙杯。”

服務員態度多好啊,說話聲音好聽,長得也好看,溫溫柔柔的,眼睛彎彎的,可惜不是個女娃娃。

大哥就在美色下屈服了,老老實實帶著小弟坐在一邊的椅子上。

渴了要喝水,還自己去問守門的服務員:“你渴嗎?我給你也接一杯?”

服務員正是陳雲杉,他微微一笑,很禮貌的說:“不用了,哪有客人給服務員倒水的。”

老大就恍恍惚惚地接水去了。

陳雲杉覺得這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看起來不像個好人,一直留意著。

結果這人也沒犯什麼錯誤,就是看著自己的時候眼睛都快掉出來了。

等裡麵有位子了,陳雲杉通知他們進去,幾個人就坐到了位子上。

吃飯的時候老大一直神遊天外,心不在焉,還一直傻笑。

旁邊的幾個小弟:“……”臥槽,我們是來找茬的啊大哥!

還是坐在老大旁邊的一個小弟提醒他:“老大,我們今天是來搞事情的。”

老大還在思考問題,沒空理小弟,粗聲粗氣地說:“要你來管老子?”

小弟不敢吭聲了。

他們這個大哥是從外地來的,聽說在外地也是個牛人,不過得罪了上麵的人,才跑到這個小鎮上來。

人狠,手也狠,搜羅了一堆小弟,小弟個個都很聽話。

臨走的時候大哥也沒動手,一群人還真是老老實實吃了一頓飯,差點把自己的舌頭都吃下去了。

小弟甲跟小弟乙說:“要是不找這家店麻煩就好了,東西真好吃,我這輩子都沒吃過這麼好吃的菜。”

小弟乙說:“搞不搞事你都吃不起。”

陳雲杉的苦日子來了。

他現在都是守在門口,接待那些沒有位子的客人,有時候給人家端一疊瓜子花生,還有聖女果,然後他發現,那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是天天到的,不管是中午還是晚上,刮風還是下雨,風雨無阻。◤思◤兔◤網◤

有一回下大雨,外麵又沒有傘,陳雲杉雖然站在門口但是有屋簷擋著,那個男人聽到裡麵沒位子,就站著淋雨。

還是陳雲杉把人拉到自己旁邊,有些無奈地說:“這麼大的雨,你不帶傘過來?而且這裡也不是不能避雨。”

然後陳雲杉就看到對方的臉用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雖然對方皮膚挺黑,但陳雲杉還是看出來了。

這一看出來,對方的那點小心思陳雲杉就懂了。

尼瑪!自己是異性戀啊!

陳雲杉還在想,難道人族的同性戀這麼普遍了?

“我叫蔣戎。”五大三粗的男人低著頭,耳朵也紅了,小心翼翼地問。

陳雲杉嘴角的笑都是僵著的:“陳雲杉。”

蔣戎點點頭:“陳先生。”

這三個字就像是蔣戎在舌尖纏綿過一樣,一說出來,就弄得陳雲杉一陣牙酸。

到底算什麼事啊!

因為陳雲杉長得好看,小姑娘大嬸子都喜歡他,他也挺喜歡她們的,比起大老爺們,肯定是女孩更讓人喜歡啊。

於是陳雲杉就跟謝允打了報告,表示自己不能守門了,謝允也沒仔細問,不守門就不守門吧,反正現在酒店不差人手,就把林超給調到門口。

蔣戎再來的時候,發現陳雲杉不見了,就天天在飯店門口守著,陳雲杉畢竟是妖怪,要躲一個凡人還不容易嗎?

躲了一個多月,他才總算不來了。

事情到這裡本來就該結束了。

結果找茬的又上門了,這回就不是蔣戎的人了,畢竟鎮上不止一個混混團體。

再來的人謝允也不想對付,全部交給錢多處理。

錢多彆的不會,胡攪蠻纏是最厲害的,再加上打架凶的要死,慢慢的……錢多竟然有了一群不少的小弟。

小弟們也不找錢多要錢,他們自覺維護酒店周圍的治安,隻要錢多偶爾幫他們把對手揍一次就行了。

錢多也不拒絕,畢竟揍混混嘛,他沒有心理壓力。

於是乎,等謝允回過神來的時候,錢多就成為青雲鎮一霸了。

林超幫著陳夢把賬做好,看到錢多又在外麵和小弟們說話,覺得也不能繼續放任錢多這樣下去了,不然錢多還真有可能混成一個黑|社會,於是林超走出酒店,抓住錢多的肩膀,看著錢多的幾個小弟,心累地說:“你不會真的要混社會吧?”

錢多一本正經:“怎麼可能,我是良民。”

小弟們不樂意了,衝林超說:“你誰啊你,管這麼寬,你家住在海邊啊?”

林超眉頭一皺,也不說話。

錢多咳嗽了兩聲,對小弟說:“來,叫嫂子。”

小弟們:“……”

其中一個小弟估計比較傻,認真地說:“嫂子長得可真爺們。”

林超忍無可忍,抓住錢多的衣領,一把把錢多提回飯館,惡狠狠地對小弟們說:“老子是他男人,滾!”

小弟們麵麵相覷,老老實實的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