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太一的語氣裡莫名有一絲羨慕。
帝俊無言以對:“你喜歡就讓給你。”
太一笑了一聲,問道:“找我乾什麼?”
帝俊想了想:“你覺得謝允這個人族怎麼樣?”
太一沒懂帝俊到底想問什麼,於是老實回答:“挺不錯的,和我挺像,主要是幽默。”
帝俊:“……”
太一還有些遺憾:“他要是個姑娘,我肯定得把他拐到天廷去。”
帝俊:“我不是問這個。”
“那你問什麼?”太一迷迷糊糊,“他挺好的,在人族裡算有趣的了,就是偶爾說的笑話有點冷。”
謝允還會說笑話?帝俊想了想,自己怎麼沒發現。
“你覺得,他像是逆來順受,把自己放在最底端的人嗎?”帝俊想到了之前在網上看到的形容。
太一奇怪:“你怎麼會這麼想?人族的性格千奇百怪,他們有時候的容忍度很高,有時候很低,要看環境和心情,不能一概而論。”
帝俊點頭:“你說的有道理。”
太一:“哥你就是太不了解人族了。”
帝俊:“你很了解嗎?”
太一舉了舉手裡的書:“這些書就寫得挺好,我看看書就能理解大部分人族了。”
“欺善怕惡的,冷漠高傲的,自以為是的。”太一說,“人族大部分表裡不一,外表冷漠,內心或許特彆話嘮,外表溫柔,內心可能對誰都不屑一顧,人族是很複雜的。”
帝俊知道人性複雜。
太一又說:“但人族也有好的一麵,他們弱小,沒有厚實的皮毛,並沒有尖銳的牙齒,沒有強大的爆發力和肌肉,要是在洪荒的時候,人族就是妖怪們的食物,但是現在妖族隻能想辦法融入人族。”
“人族因為弱小,所以才強大。”
“他們的多變和複雜讓他們走到現在。”
“這麼一想,挺有趣的。”太一坐到沙發上,把手裡的書放到一邊,嘴角還掛著笑,“我想看看,人族能走到哪種地步。”
帝俊也坐下,在這一方麵,他和太一想的一樣。
當年的妖族何等強大,人族如同地上的螞蟻,就連踩死都覺得浪費功夫。
弱小,複雜,天生就沒有什麼競爭力。
但是現在,妖族早就失去了原本的地位,反而是人族成為了凡間最強的種族。
他們的生命力之旺盛,彆的種族難極其一。
天災和野獸都沒能殺死他們,他們自己發動戰爭也沒能令他們滅絕。
反而越發壯大。
太一摸摸鼻子:“而且啊,這些小說作者就很不錯嘛,寫的挺有意思的,我之前還發現有寫你跟我的。”
帝俊:“??”
太一哈哈大笑:“寫你跟我虐戀情深,笑死我了,特彆有意思,我推薦你也去看看。”
帝俊看了眼太一跟自己極為相似的臉,覺得自己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人族的想象力,有時候真讓妖怪汗顏。
“我覺得謝允這個凡人不錯。”太一正色道,“以後當了神仙肯定也有趣,到時候讓他常到我那邊去坐坐。”
帝俊笑了笑:“是不錯。”
太一看了看帝俊的表情,一臉震驚:“哥,你笑了。”
帝俊差點沒忍住翻了個白眼:“我不能笑嗎?”
太一歎了口氣:“哥,我一直懷疑你複活之後麵部肌肉出了問題,你以前表情可豐富了,雖然大部分表情都是發怒。”
帝俊:“有嗎?”
太一:“不過你沒表情的時候挺帥,跟我一樣帥。”
帝俊實在是不想和太一扯淡了,以前太一看婆媳劇的時候還好,自從看了人間的小說,說話就越來越不像樣了。
“不過哥你現在有了金蛋,也是有家室的妖怪了。”太一說,“穩重點也好。”
太一還問道:“對了,哥,你有沒有想過,金蛋畢竟是在凡間出生的,他破殼後要是不願意跟你回天廷怎麼辦?那你就得在人間給他置辦產業。”
帝俊:“置辦產業?”
太一點點頭:“比如房子車子之類的,我上次看了看一線城市的房間每平方都上十萬了,你又不會掙錢,靠謝允買的話,他估計成仙之前都要給金蛋還房貸。”
帝俊陷入了沉思。
原來當一個父親不僅僅是要照顧孩子。
還得給孩子置辦產業。
哪像洪荒的時候,生下來就隨便養,總不會養死,等孩子長大之後,要地盤就讓他自己去打。
本來是要問問題的帝俊,莫名其妙就被太一說服了,離開太一房間的時候,帝俊還在思考,自己要給金蛋置辦什麼樣的產業。
大一點的房子總是要的,要是以後金蛋生的多呢?雖然不一定是生金烏出來,可是金蛋長大之後肯定是要找伴侶的,生十個八個的,房子小了住不下。
跟酒店差不多大?
還要更大點。
庭院總是要的,不然去哪裡賞花呢?
帝俊陷入了一個怪圈,並且短期內估計是拔不出來了。
謝允此時也不輕鬆,他正和一群人圍觀吵架,吵架的兩個人他都認識,蔣臣和趙響。
趙響平時看上去一聲不吭,脾氣好,性格內向,稍微有點陰沉,謝允想不到他還有這麼瘋狂的樣子。
本來謝允是在和胡天保聊的,結果聽見樓上爆發了激烈的爭吵聲,不少客人都走出了房門,莫名其妙的看著樓上,有些走上去看熱鬨,有些一臉鄙視。
畢竟酒店也是公共場合,不是自己家,要吵架都不知道找個人少的地方。
謝允隻能和蔣臣一起三步並做兩步上樓。
看到的就是錢多和趙響正在破口大罵。
不對,更合適的說法是錢多一個人在罵,他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趙響偷了他的玉。
趙響剛開始是否認,結果錢多把玉拿出來以後趙響就不說話了,趙響眼眶通紅,一副被冤枉了的樣子,旁邊還有看不過眼的客人幫著說:“你是服務員吧?說人偷東西要講究證據,你的玉就在你手裡,怎麼能隨便說彆人偷了你的東西?”
“你這樣是誹謗,知道吧?”
錢多瞪了那人一眼:“誰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閒事?這就是我在他房間找到的。”
那人看不慣錢多的態度:“你說他偷東西,那你又憑什麼進他的房間?你們酒店這麼不尊重顧客隱私的嗎?”
“酒店這麼多,誰還非你們不可了?我看你就是看不慣人家,所以找茬。”
錢多怒急,憤怒到了一定地步,腦子轉的也就慢了,竟然沒想到反駁的話。
還是一邊的陳玲幫腔:“我們酒店也要打掃衛生的好吧?而且房間裡有保險箱,顧客都是把貴重物品放在保險箱裡麵的,而且就算放在外麵,我們也不可能拿客人的東西。”
“酒店開了這麼久了,也沒有一個客人說丟東西。”
陳玲挽著袖子,基本是在第一時間就站隊了:“再說了,錢多不可能說謊,他誣陷一個客人有什麼好處?有錢拿嗎?”
趙響忽然說:“他喜歡我前男友。”
眾人:“——哦!”
這下就說得通了,因為嫉妒,惡意報複。
不過……
前男友?
圍觀群眾的表情都有點複雜,原來基佬之間的爭風吃醋也這麼厲害啊。
之前幫趙響說話的人也有點迷茫:“你們還挺會玩的。”
那人又回過神來:“既然是這樣,那肯定是這個……這個錢多的錯,人家都分手了,你這樣至於嗎?往小了說,你心%e8%83%b8狹窄,往大了說,你這是故意栽贓陷害,是違法的。”⑨思⑨兔⑨文⑨檔⑨共⑨享⑨與⑨線⑨上⑨閱⑨讀⑨
錢多憤怒的臉都憋紅了。
“你們都TM彆說話!”錢多大吼一聲,轉頭伸出手指著趙響,“你敢發誓不是你偷的?”
趙響依舊不說話,隻是垂著頭,一副要哭的樣子。
人們總會在發生衝突的時候同情弱者,他們看見趙響的樣子,就覺得趙響是弱勢群體,而錢多咄咄逼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趙響!”蔣臣皺著眉頭跑過去,他拽住錢多的手腕,把錢多拉到自己身後,自己擋在趙響麵前,“拜托你正常一點,你是不是有幻想症啊?我和你就沒談過!”
趙響的眼淚瞬間落出眼眶,他的鼻尖通紅,一臉絕望,嘴唇動了動,卻一句話都沒能說出來。
蔣臣還在說:“我這麼多年沒談過戀愛,因為什麼你不知道嗎?!每次我跟誰關係稍微近點,你都能給對方找麻煩,我怕了你了!”
趙響卻忽然說:“那你為什麼不跟我說清楚。”
旁邊的人也問:“就是啊,你要跟人家說清楚,不能一直吊著,這也太過分了。”
蔣臣絕望了:“我說的還不夠清楚?我跟他說過不知道多少次,我對他一點興趣也沒有!”
趙響低聲說:“但你一直沒有退群,也和我保持著聯係。”
蔣臣這下也快哭了:“哥,我叫你哥了,我能嗎?難道我沒退過群嗎?我上次退了群你就給我打電話發短信,換著號碼的給我發消息,說我不理你你就要去自殺。”
趙響大喊:“我沒有!”
蔣臣:“我至於說這個謊?”
趙響崩潰了:“你說謊!我們談過戀愛,你還帶我去海邊玩,但是回國之後你就變了,你說了分手,然後就和那些人打情罵俏,你根本就是騙子!”
蔣臣:“我要是有一句假話,天打雷劈!”
兩人吵得不可開交。
謝允看傻了眼,竟然沒在第一時間上去攔著,錢多的情緒也平複了下來,他目瞪口呆地問謝允:“老板,他們兩到底是誰有妄想症啊?”
謝允迷醉道:“我也不知道。”
兩人的頭上都冒著黑氣,還真是看不出來誰說的真話誰說的假話。
帝俊給謝允開的天眼也看不透。
還是胡大和胡二反應快,他們兩一邊架著一個,把兩人拖離了現場,拖到了沒人的房間,讓他們冷靜一下。
胡二拖的是趙響,剛進了房間,趙響就哭暈了。
至於胡大,把蔣臣拖到房間裡以後,蔣臣也近乎崩潰。
胡大還勸道:“你們好好說說,不要急,一急就說不清楚了。”
“再說了,你要是真的對他沒感情,不管他,早就退群拉黑他或者換號碼了。”
蔣臣:“我總不能看著他真的去死吧?”
胡大想了想,覺得也是,然後就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蔣臣一臉厭惡:“他能偷錢多的東西,跟這樣的人在一起,我就覺得惡心。”
他來酒店之前,想的就是借這個機會把該說的都跟趙響說清楚,畢竟網上說沒有現實中說的清楚,麵對麵談談,效果應該比網上來的好。
然而話還沒說清楚,就吵得不可開交。
不過這樣也好,早斷了趙響的念頭,他也能過正常的生活。
“我覺得他有幻想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