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頁(1 / 1)

“這段時間你都能好好休息。”帝俊不動聲色的表功,“我讓易牙去廚房了。”

謝允這才回神,有些驚訝:“老師來了?”

帝俊點頭:“之後就讓他忙吧。”

謝允有些奇怪:“老師不是有事嗎?”

帝俊端起茶杯掩住自己的半張臉,一雙黑色的眼珠格外迷人:“天廷的廚子多了,不差他一個。”

謝允還以為易牙是自己來的,於是點點頭:“這樣就好。”

謝允最後還是找到了一件外套,去年買的寬鬆款,隻是現在穿在他身上已經不寬鬆了。

等他走出房間,一眼就看到了正杵著掃把昏昏欲睡的錢多,錢多一雙眼睛迷迷瞪瞪,上下眼皮子一不注意就要親%e5%90%bb在一起,就連看到謝允,錢多也是反應了好幾秒才回過神來。

“怎麼不回去睡?”謝允走到錢多麵前,拍了拍錢多的肩膀。

錢多打了個哈欠,軟綿綿的靠在謝允身上,撒嬌似地說:“我怎麼能因為這點困難就撤退呢!我得為酒店考慮。”

謝允哭笑不得,他知道錢多這是在討好他,但是謝允自認為他還不是周扒皮啊!

就在謝允想說什麼的時候,陳雲杉也小心翼翼地湊過來,也是一臉表功樣:“我今天提早一個小時就打鳴啦!”

謝允:“……”

這還真跟周扒皮沒什麼區彆了。

唯一的區彆大概就是他沒有自己跑去雞窩裡學雞叫。

錢多瞪了陳雲杉一眼,有自己在還輪得到一隻野雞來表功刷臉,於是很不給麵子的撅了回去:“現在有鬨鐘,傻雞!”

陳雲杉翻了個白眼:“一看就知道你是文盲,聞雞起舞聽過沒有?”

謝允眼看著這兩個又要嗆起來,連忙勸架:“好了好了,酒店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垮,實在累了跟我說,我也不是不近人情,都是肉做的,累也正常。”

錢多一臉仰慕的看著謝允:“還是老板好,我這輩子遇到過的最後的老板就是您了。”

陳雲杉轉眼一看,錢多的眼睛就像在冒星星,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拍馬屁慢人一步真的要命!

“客人們都還沒起來?”謝允問錢多。

錢多搖頭:“昨晚有點晚了,散場都到了淩晨四點,加上洗漱什麼的,這會兒都還在睡。”

謝允點點頭,他還是有點擔心:“活動沒發生什麼事吧?”

錢多打了個寒顫:“沒發生什麼大事。”

謝允眼睛一眯:“那就是有小事了?”

錢多也知道不可能瞞著謝允,隻能說:“有兩個爭風吃醋的打起來了,不過被我攔了下來,沒發生什麼。”

謝允眉頭皺了皺,錢多一陣膽寒。

如果問錢多害怕什麼,他最害怕的就是看到謝允對自己失望的樣子。

他從一個宅鼠變成現在這樣,就是因為謝允一直把他和彆的妖怪一視同仁,甚至還專門抽出時間開導他鼓勵他。

這個世界原本就是千裡馬遍地都是,可是想有一個伯樂真是太難了。

大家都有擅長的東西,都有夢想,但是有誰會去挖掘呢?藏著瑰寶的人,或許直到辭世的那天瑰寶都沒被人發現過。

錢多連忙說:“我以後肯定從根源上杜絕這種問題,一定會更小心,更仔細。”

說道最後一個字的時候,錢多還帶上了鼻音,他的眼睛裡甚至還有了水光。

謝允卻搖了搖頭:“我沒有怪你,舉辦一個活動有多麻煩我是知道的。”

他說笑起來:“我上學的時候班上要弄一個活動,老師讓我負責,光是想活動主題就花了我一周多的時間,然後策劃和采買,中間肯定會有很多插曲,所有事不可能儘如人意。”

“我隻是想說,如果我知道會讓你做這麼多,就應該再多幫幫你。”謝允歎了口氣。

錢多吸吸鼻子,眼眶都紅了,他此時大腦一片空白,手足無措像個小學生一樣地站在原地。錢多覺得有一股電流從自己的天靈蓋打下來,打的他全身酥|麻,每寸皮膚都叫囂著無法言喻的悲傷和快樂。

就在謝允以為錢多要被自己打擊哭了時候,錢多卻突然撲了上來。

他的雙手摟住謝允的脖子,幾乎是半掛在謝允身上,臉埋在謝允的肩窩處,眼淚糊上了謝允的衣服。

謝允感覺到肩窩的濕意,有些無措地舉起雙手卻無處安放。

“哭什麼?”謝允的手拍了拍錢多的背,語氣不自覺的放輕,“這麼大的人……鼠了。”

錢多的聲音裡帶著濃濃地鼻音:“老板,我這輩子都跟著你,你去哪兒我去哪兒。”

陳雲杉在旁邊冷不丁來了一句:“老板拉屎你也去?”

氣氛驟然不再煽情。

錢多臉憋得通紅,瞬間從謝允身上跳下來,惡狠狠地對陳雲杉說:“我今天不揍得你哭爹喊媽,你就不知道黃鼠狼是你祖宗!”

陳雲杉屁股一扭:“我還是頭一次知道雞的祖宗是黃鼠狼,看把你能耐的,你生一個我看看啊?”

“你有種彆跑!”錢多舉起掃把“追殺”出去。

謝允看著兩人在前麵“雞飛鼠跳”,也笑出了聲。

“老板今天不做飯?”有客人經過的時候看見謝允,禮貌性地打了個招呼,又有些緊張地問。

謝允笑道:“不做。”

客人哭喪著一張臉:“那誰做啊?我今天還能吃上飯嗎?”

謝允:“我老師來了,他做飯。”

客人瞬間恢複了活力,其速度堪比川劇變臉:“好的好的,老板的老師肯定也很牛逼!”

難得什麼都不用做,謝允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乾什麼才好了,就在走廊裡走上走下,看哪裡需要幫忙就過去搭一把手。

胡大正在打掃大廳,因為這會兒在營業,所以打掃也隻是把肉眼可見的灰塵或是垃圾掃一下,看見謝允忙幫,胡大還緊張地攔住了謝允,額頭上的汗都快落下來了:“老板,是我有哪裡乾得不好嗎?”

謝允迷茫道:“沒有啊,你乾得挺好的。”

胡大都快哭了:“那您這是在乾什麼?”

迫於無奈,謝允隻能把掃把還給胡大。

謝允又轉了一圈,無論他想去幫誰,最後都會被無情拒絕,每一個都表示“我們能做好!我們不會累!工作令我快樂!”。

白駒和臭鼬倒是沒表示,但是謝允總不能幫忙賣萌吧?

他這麼大個人,去當吉祥物也真是有點不要臉了。

要是他隻有兩三歲大概還可以。

白白嫩嫩的小手小腳,大大的眼睛,一張圓溜溜的小臉,見誰都笑,沒事就啃自己腳丫子,什麼也不做都萌力驚人。

謝允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無所事事的玩手機,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多的時間用於玩手機了,平常總覺得手機玩不夠,現在卻覺得手機也沒什麼可玩的。

看電視劇也提不起興趣,看那麼幾集就關了,最後隻能坐在那發呆。

胡天保進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臉生無可戀的謝允。

“謝老弟,乾什麼呢?坐在這兒發呆?”胡天保還是第一次看到謝允這個樣子,平時謝允總是活力十足,再累也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樣子,他摸摸下巴,“最近工作太累了?”

謝允搖搖頭:“不是。”

胡天保又猜:“那就是今天工作量太大了?”

謝允:“也不是。”

於是胡天保左右看看,發現大廳除了陳夢在前台以外根本沒人,於是湊到謝允嘴邊說:“難道是……”

謝允抬頭看向胡天保。≡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胡天保的聲音極輕:“金蛋他爹……出軌了?”

謝允:“……”

他竟然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去麵對胡天保。

而且,到底是哪個那麼無聊,竟然把金蛋有乾爹的事告訴了胡天保?

胡天保看謝允沒說話,還以為自己猜中了,於是非常認真地說:“男人啊,就跟貓一樣,沒有不偷腥。”

謝允一臉迷醉:“我……也是男人。”

這個地圖炮真的有點大了。

胡天保:“抱歉啊,我差點忘了,那行吧,這天下的大部分男人,就像貓一樣,貓就沒有不偷腥的,要麼,你就把他放歸山林,讓他自生自滅。要麼你就把他蛋蛋割了,保管一刀下去一生無憂,要麼,就要好好教育他,把他打服,打怕,打的心膽俱裂,一輩子不敢再這麼乾。”

謝允摸了摸額頭:“我和金蛋的爹不是那種關係。”

胡天保拍拍謝允的肩膀:“謝老弟,我知道,人族兩個男人是不能結婚的,但是我是誰?我是兔兒神,我就是專門管這個的,所以哪怕全世界都不支持你們,我也會支持你們的!”

“胡哥今天怎麼回來了?”謝允迅速地轉移話題,“你不是說要在外麵多待一段時間嗎?”

自從他上次在酒店發現了那個男人之後,整個人就魂不守舍,男人退房走了之後,胡天保就追了上去。

胡天保笑了笑:“我不急,我多給他一點空間,不然他看見我就會覺得煩。”

“胡哥還挺有心得的。”謝允誇獎了一句。

胡天保有些得意:“我都活了這麼些年了,要是再沒點心得就太失敗了。”

謝允忽然問:“天廷不是有天條,神仙和凡人不能相戀的嗎?”

胡天保聳聳肩:“如果他能接受我,抽了我的仙骨就行,我不當神仙,就不算觸犯了天條。”

“再說了。”胡天保的眼神忽然變得溫柔起來:“如果相守的時間是無限的,總有一天會覺得膩煩,但是凡人隻有短短的百年壽命,一想到相守的時間有限,還等不到變心的時候,我就覺得安心。”

謝允:“這麼一想我覺得好像也是。”

胡天保拍拍謝允的肩膀:“不過在一起的時間有限和無限其實都不重要,你當時的心情才是最重要的。相愛的時候就好好在一起,不愛了說分開也不會留有遺憾。”

胡天保歎了口氣:“我最後悔的,就是沒有好好跟他告白過,幸好他有轉世,這次哪怕他把我千刀萬剮,也要把我以前沒說出來的話告訴他。”

謝允一時之間竟然忘了反駁胡天保,隻能祝福道:“那您加油,事情成了我肯定給您包一個巨大的紅包。”

胡天保拍拍謝允的肩膀,認為自己和謝允是處在同一個戰壕裡的同誌,於是也不遺餘力的給他鼓勁:“你也可以的,加油,我也會幫你想辦法。”

謝允正要說不用了,胡天保就走上了樓梯。

和正要下樓的蔣臣撞了滿懷。

隻看見兩道人影交疊在一起,等謝允再睜眼的時候,胡天保就已經躺在大廳的地毯上了,至於蔣臣,正趴在胡天保的身上。

陳夢驚叫了一聲,一雙大眼睛裡寫滿了看到激情的興奮。

胡天保躺在地上沒動,等蔣臣先站起來。

蔣臣果然迅速地爬了起來,伸手要拉還躺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