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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

鐘鑫連忙大喊:“我的門外有怪物!有鬼!你們快過來救我!”

女聲問道:“請問您在幾號房呢?”

鐘鑫:“264號房!”

女聲依舊甜美親和:“先生,我們沒有264號房呢,我們二樓隻有二十個房間,隻到220。”

鐘鑫愣住了。

女聲笑道:“先生,您不會……是在地獄吧?”

女聲沒聽到答複,於是一個勁的追問:“您在地獄嗎?您犯了罪嗎?您是罪人嗎?”

“您回答我啊?”

“嘻嘻嘻嘻嘻,您回答我呀,嘻嘻嘻嘻。”

女人的笑聲越發尖銳,笑得越來越激烈,越來越不像……人的笑聲。

“先生,您還在嗎?嘻嘻嘻,您要死了嗎?”

鐘鑫摔爛了座機。

他試圖去開窗戶,但窗戶已經鎖死了,門外的聲音越來越近,那個怪物就要進來了。

於是他用椅子去砸玻璃,可是玻璃紋絲不動,甚至連一點刮痕也沒有。

這個房間成了一個隻進不出的密室。

隻能進來,不能出去。

“滾你媽的!”鐘鑫開始衝著門外大罵,他不知道從哪兒聽說鬼怕惡人,隻要你比它還惡,它就不敢動你了,所以鐘鑫克服著恐懼,大罵著外麵的怪物。

“老子不怕你!”

但是外麵的怪物並沒有被鐘鑫嚇到,動靜反而越來越大。

終於,那道門抵抗不了入侵,緩緩打開。

走廊慘白的燈光透了進來。

一個白色的龐然大物露出了它的一腳。

但這一腳就足夠讓鐘鑫膽戰心驚了,那是一隻巨大的腳,白色的,長滿了毛。

鐘鑫覺得有點眼熟,但卻想不起想什麼了。

時間像是被無限拉長了一樣。

一切都是靜悄悄的,過度的驚嚇讓鐘鑫失去了大喊大叫的能力,他的腿軟了,膽子嚇破了,整個人沒有半點力氣,一屁股坐到地上以後抖個不停。

人恐懼到極致的時候,大腦就會完全當機,中樞神經會停止下發指令。

直白點的說,就是癱倒在地上,徹底喪失逃生的勇氣和可能性,甚至連呼救都做不到。

那個巨大的白色怪物推開了門。

一隻白色的兔子,乍一看還挺可愛的,畢竟一對兔耳朵,紅色的眼睛,可愛的小鼻子和三瓣嘴。

如果忽略它大的恐怖的身軀和一看就非常有力,能把人攔腰咬斷的大門牙的話。

鐘鑫張開嘴想說話,想大吼驅逐這個怪物,但是等他真的張開嘴,卻隻能聽見自己上下牙齒碰觸在一起的哢哢聲。

這隻巨大的怪物卻隻是看了他一眼,然後退出了這個房間。

它還很有禮貌的帶上了門。

怪物消失了,門外的聲音也消失了。

一切歸於平靜。

鐘鑫聞到一股騷味,這是從他身下的地上傳來的。

他嚇得尿了褲子,地上全是他的尿。

他強打起精神,艱難的撐著地板站起來。

這裡不安全,他必須跑出去,這個酒店鬨鬼!

他就這麼扶著牆,艱難的往外麵挪動,等他站在走廊上的時候,卻發現這裡一個人都沒有。

走廊被無限拉長,看不見儘頭,好像一直要延伸到海平線。

可他不敢留在原地。

隻能向前走。

就在鐘鑫艱難前行的時候,一道黑影忽然從鐘鑫的麵前躥過。

鐘鑫被嚇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等他定睛一看,發現那道黑影是一隻小貓。

一隻不值錢的狸花貓。

市場上三十塊錢一隻。

有時候甚至幾塊錢就能買到,他虐殺最多的就是這種貓。

因為不值錢,所以很多人在不想養的時候直接扔掉,甚至不會費心再給它找個主人賣出去。

這隻狸花貓長得很漂亮,眼睛在貓裡都算大的了,看起來竟有些憨態可掬。

它跳到鐘鑫麵前,胡子抖了抖,光滑油亮的皮毛分外美麗。

明明長得如此可愛,但它的眼裡卻隻有憤恨和狡猾的光。

鐘鑫深吸了一口氣,他不怕,沒什麼可怕的。

這樣的貓他殺的沒有一千也有一百。

看起來有凶有惡,有尖銳的牙齒和爪子,但是在成年男性麵前,弱小的不堪一擊。

隻能任他擺布。

小貓跳到了鐘鑫的膝蓋上。

或許是因為覺得危險離自己遠了些,又或是緊張到了一定程度。

鐘鑫的手蠢蠢欲動。

雖然他沒有條件做其他的,但是他可以像很早之前那樣,用自己的手掐死這隻貓。

看它掙紮,然後咽氣。

這會讓他放鬆,讓他身心愉悅,讓他放下所有的壓力。

甚至於……成為了他的本能。

當他看到弱小的動物,不管是什麼,他的腦內就隻有一個想法。

那就是怎樣虐殺他們,才能讓這個過程持久又足夠爽快?

那隻貓趴在了他的腿上,不設防備。

鐘鑫覺得自己又有力氣了,他的手慢慢的伸向了小貓的脖子。

他掐住了它的脖子。

他的手開始用力,他的力氣又回來了!

在掐著小貓的時候,鐘鑫眼神渙散的發呆。

他想到了自己以前被打罵的時候,他的爸媽是兩個老好人,一輩子沒錢,一輩子給彆人借錢。

那時候他正好染上了賭癮,回去找他們要錢的時候,他們兩說沒錢。

他就找人把老兩口家裡的電器全部拖出去賣了。

也就賣了不到一千塊錢。

這點錢很快被花光,他又回去找他們,這回他騙他們,說自己要做生意,要啟動資金。

這對老兩口麵對自己唯一的兒子,麵對兒子的種種保證和孝順的舉動,把房子賣了。

一拿到賣房子的錢,鐘鑫就又去賭了。

等他又花光錢找過去的時候,他爸媽已經搬到了群租房裡。

他們已經沒錢了,什麼都沒有了,就連吃飯,都是去菜市場撿地上的爛菜葉子。

可鐘鑫沒有死心,他覺得這老兩口肯定還有錢,這麼多年了,怎麼可能沒有點積蓄?

這回他可沒有耐心再去騙他們了,而是直接像個大爺一樣在他們租的房子裡找。

果然被他找到了一筆藏在床地上的錢,有五千呢!

那個老頭,也就是他爸,還抱著他的腿求他:“就剩這點了!你彆拿走,求你了,你媽還要買藥吃呢!”

他媽也在求他:“求你了,求你了。”

他踹了老頭一腳,拿著五千出了門。

後來……

聽人說,他爸媽一起喝了農藥。

還是被房東發現的,在房間裡都腐爛了,一屋子的腐臭味和蒼蠅。

鐘鑫想,如果他爸媽是有錢人,他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他一定會成為一個好人,一個上等人。

此時耳邊傳來一聲脆響。

哦,他掐斷了這隻貓的脖子。

哎,真是不過癮。

就在鐘鑫準備站起來繼續朝前走的時候,那隻貓轉過了頭,因為骨頭已經斷了,所它的姿勢格外詭異,它的頭轉了一百八十度,一雙眼睛冒著綠光,陰險狡詐,狠辣惡毒。

它叫道:“喵——”

鐘鑫想把它扔出來,可它似乎死死的黏在了他的懷裡,臉上似乎還帶著笑。

就在鐘鑫站起來的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的腳腕傳來了劇痛。

他也顧不得手上的貓了,低頭一看,一隻小奶狗正在自己的腳下。

它似乎在撒嬌,然後一口咬上了他的腳腕。

這隻狗不是在咬他,而是在“吃”他!

它一點點的啃食著他腳腕的肉,鮮血順著它的嘴角滴落下去。

而它看起來還是那麼可愛。○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可愛的像是所有無害的家犬。

“喵。”

又是一聲貓叫。

那隻貓就這麼扭曲著頭,死死的攀附在鐘鑫的手臂上,然後學著那隻奶狗的樣子,用牙齒撕咬著鐘鑫的手臂,再一口把肉吃下去。

鐘鑫想要甩開它們,他用儘了各種辦法掙紮。

可它們就像是長在了他身上一樣。

很快,他的腳腕被吃的隻剩白骨,左手的手臂也是如此,肌肉組織暴露在空氣當中。

疼痛反而降到了最低。

鐘鑫想起一件事,他聽一個看門的老頭說過,以前有人臥軌自殺,被火車懶腰碾成了兩半。

他的腰部以下在一邊,上半身在一邊,而這個人竟然堅持了半個小時沒有死。

他甚至還找周圍的人要了一根煙抽。

彆人問他疼不疼,他還笑著說不疼。

或許他現在就是這個情況。

這也讓鐘鑫明白了一點——或許,他就要死了。

鐘鑫開始瘋狂掙紮起來,他拚命搖晃自己的身體,想要把貓和狗甩開。

可是並不奏效。

吃完腳腕和手臂之後,貓和狗沒有再吃他了。

貓從他的手臂上跳下去,狗也離開了他的腳邊。

它們像是在完成一樣任務般過來,又離開。

鐘鑫看著它們離去的背影,死裡逃生般的鬆了口氣。

不管他的人生再糟糕,他都不想死,想活下去。

他繼續向前走。

這次他看見了一個人,一個背對著他的人。

在一個極度險惡的環境中遇到一個人,多麼讓鐘鑫歡欣鼓舞啊!

或許有另一個人一起走,他們就會有離開這裡的希望。

“先生!”鐘鑫欣喜若狂的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男人緩緩轉過頭。

——他有一張貓臉,胡須微顫,嘴角還帶著鮮血。

在鐘鑫驚恐的眼神中,男人矜持的打了個嗝,然後很有禮貌的微笑著說:“你不太好吃。”

第44章

青雲鎮發生了一件怪事, 鎮上出了名的無業遊民忽然瘋了, 大半夜不知道從哪兒跑回來,吃錯藥了一樣大喊大叫, 還跑去了警察局,非要住到監獄裡去。

警察也是一臉莫名其妙,把鐘鑫趕了出去。

他們還是頭一次看到哭著喊著要住進監獄裡的人。

於是鐘鑫大半夜跑出去, 把鎮上的銀行櫃台機全砸了,然後又跑去監獄自首。

這下倒是能關進去了。

鐘鑫覺得外麵不安全, 所以每次離開了監獄,他就想方設法再去犯罪, 然後再次被抓。

被抓的次數越來越多, 鐘鑫犯的罪也一次比一次大,最大的一次是綁架,不過綁架的是一隻狗, 勒索狗主人給錢。

這下他能在監獄住的更久了一些。

白駒和它的小弟小妹們正在慶祝。

之前謝允承諾給它們開一席酒席,現在他正在履行承諾。

這群小妖怪裡有吃素的,也有吃葷的,所以一共開了兩個大圓桌。

每一道菜都是謝允精心烹製的, 白駒吃的肚子脹的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