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聲說:“抱抱我,爹抱我。”
帝俊果然把金蛋抱了起來。
謝允收好手機,他清了清喉嚨,情真意切的開始表演起來,他先是走到帝俊麵前,然後用自己充滿深情的眼神看了眼金蛋,再移到帝俊的臉上。
在做完這些準備工作之後,謝允就用自己充滿磁性柔情的嗓音對這帝俊說:“堯俊大大,你能和我結婚嗎?”
金蛋很激動,估計是以為自己爹太害羞,所以還在小聲鼓勵:“結、爹、結結。”
帝俊忽然說:“好。”
謝允微笑著衝金蛋說:“看到了吧,這是你爹自己說的,可不怪爸爸。”
等等?
謝允僵硬的站在原地。
然而他也隻是僵硬了幾秒鐘。
看來堯俊大大還是體諒他的,作為一個神仙,在自己的請求下願意和自己假結婚來讓自己的孩子開心,這麼多麼高尚偉大的情操啊!
至於堯俊和堯太到底是不是妖帝俊和東皇太一,謝允不準備深究了。
人家不說,肯定是有人家考慮,他隻需要裝傻就好。
就在謝允準備說點什麼的時候。
金蛋忽然說:“要定情信物!要的!”
謝允:“……”
寶貝這是要弄死爸爸啊,現在去哪兒找定情信物?
就在謝允準備實在不行就用兩條手絹隨便湊活一下的時候,帝俊忽然從懷裡掏出了個什麼。
等他把這東西展示在謝允麵前,謝允才認出來。
這是一把梳子,不知道帝俊是從哪兒找來的,這把梳子是純黑色,但是隻要有光打在上麵,梳子轉動的時候會有金色的流光,看起來沒有半點塑料感,像是最華美的玉石。
但黑的這麼純正的玉石謝允可沒看見過。
帝俊把梳子一遞:“拿去。”
謝允就這麼一臉懵逼的接了過來。
謝允發現自己躲不了了,就隻能把繡好的手絹拿出來,這條手絹是謝允繡的最好的作品,雙麵繡,而且不僅是繡了一角,是把這張手絹都繡滿了,絲線也是織女送給他的。
低調華美。
等送出去後,謝允才發覺,這條手絹跟帝俊的氣質莫名挺搭的。
帝俊也很滿意。
手絹又叫羅帕,在早些年的時候用於傳情,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纏綿之意。
至於梳子——
結發同心,以梳為禮。
第39章
徐嬌嬌一家出發了, 徐嬌嬌請了幾天假, 帶著一家人前往洪市的青雲山半山腰酒店, 沒辦法, 家裡的存貨用光了, 她本來就沒買多少, 一家四口,還要給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送過去。
沒有一周就用光了,再加上徐爸爸的同事們需要代購,其中還有徐爸爸的領導,就算不想跑也是要跑了。
對徐爸爸而言, 這是在領導麵前刷臉的大好時機。
賣力工作的員工那麼多,想讓領導記住, 非得要點與眾不同的地方。
爬山的時候徐爸爸還在感歎:“這次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吧?”
徐媽媽感歎道:“我倒是寧願不要這種福。”
剛開始的時候誰沒被咬過啊?不知道洗麵奶和洗手液還有這種功效之前,都是恨不得把身上的皮都抓掉,癢都要癢到骨子裡,癢完之後就是疼,疼的懷疑人生。
“等氣溫降下去就行了。”
“現在全球變暖, 這個夏天說不定比往年還要長。”
“鬼知道這些蚊子是變了什麼異。”
等他們一家爬到半山腰,此時已經是晚上了,夜色沉沉,整座山都安靜了下來, 隻有蟬鳴聲響徹耳畔, 半山腰就帶也終於出現在他們的麵前。
這是個不算華麗的酒店, 和彆的酒店相比, 看起來非常質樸,但是因為是晚上,酒店裡的燈光一打,也會給人一種金碧輝煌的錯覺。
徐爸爸也是吃了一驚:“比我想象的好得多。”
徐嬌嬌滿頭黑線:“那您是把這家酒店想象的有多貧窮啊?”
徐爸爸不開心了:“不是你說的這家酒店沒什麼客人嗎?我還以為跟小旅館差不多呢。”
等幾人進了酒店,陳夢給他們開了房間。
“小姑娘啊,你們這那個做洗臉奶的先生在不在啊?”徐爸爸迫不及待的問,“我們是專門為了買這個來的。”
陳夢臉上帶著微笑:“那您明天白天過來,現在太晚了。”
“對對。”徐爸爸一拍腦門,“那我們先去休息了。”
陳夢提醒道:“房間的洗麵奶都是胡哥做的,你們可以先用著,房間裡的不能帶走,但是能在酒店用,如果用光了可以來前台拿。”
徐爸爸:“好的好的,麻煩了啊小姑娘。”
陳夢笑眯眯地說:“不客氣。”
自從酒店生意變好了之後,謝允很大方的給她和張嬸都漲了工資,一個月從原本的三千漲到了四千,四千還是在扣除了五險一金之後,對陳夢而言已經很滿足了。
畢竟洪市的平均工資隻有兩千三。
這個地方沒什麼重工業,環境雖然好,但普遍工資低,洪市也不太適合年輕人打拚,二十多萬人口裡,相當一部分都是老年人。
還有不少老年人退休之後來洪市定居。
可是洪市的物價卻不低,簡直有和一線城市媲美的勁頭。
好在陳夢現在吃住都在酒店裡,每個月的工資基本都存了下來。
她從沒想到自己能這麼快脫離月光族,有了上萬的存款。
就算在朋友裡,她也算高工資的了。
“這房間還挺大的。”一家四口走進開好的雙人間。
他們開了兩間房,徐媽媽和徐嬌嬌一間,徐爸爸和兒子一間。
不過他們現在在一間房裡,準備說說話再睡覺。
徐爸爸震驚了:“這家酒店不窮啊,看看這些裝飾品。”
徐爸爸不僅說,他還上手去摸,徐爸爸除了是個每天爆肝的上班族以外,還是個手工藝品的愛好者,他每年都會花不少錢去買小的工藝品,一般都是木工藝,雕刻的小玩意之類的。
他現在手腕上就戴著一個,是十個木珠子,每個木珠子都被匠人雕刻上了花紋。
徐爸爸買這個手鏈花了八萬,為此被徐媽媽念叨了兩年,但徐爸爸依舊認為自己賺了。
畢竟這種東西難得撞上一個,現在的手工藝匠人越來越少,大部分都開始用機器雕刻,徐爸爸認為機器雕刻出來的沒有靈魂。
“這個雕工。”徐爸爸狠狠咽了口唾沫,激動的差點跳起來,“這雕工絕了!你們看這花,這不是裝飾品,這是藝術品啊!”
另外三個人在一邊看著徐爸爸發瘋,他們都已經習慣了。
“你們看看這個造型。”徐爸爸輕輕的撫摸著,“這些線條。”
他的目光沉醉:“這個酒店不錯啊!”
“我明天順便問問這些賣不賣。”
徐爸爸看著自己的家人渾不在意的樣子,痛心疾首道:“你們這些凡夫俗子,懂不懂藝術啊!”
還是徐嬌嬌很給麵子的走上來和自己老爸一起觀賞。
徐嬌嬌衝她爸說:“爸,我們沒你的藝術造詣,隻能看出來好看,彆的也不知道,你喜歡的話明天就去看看吧。”
徐爸爸感動了,他摸了摸徐嬌嬌的頭,大有一種“雖然你不懂,但是看在你這麼懂事的份上我就原諒你不懂藝術”的感覺。
他還哼哼唧唧地說:“還是女兒好,女兒是爸爸的小棉襖。”
徐媽媽朝天翻了個白眼:“女兒再好也是我奶出來的。”
徐爸爸怯生生地說:“行吧,你肚子裡蹦出來的,你有發言權。”
徐嬌嬌看著自己爹媽的樣子,再轉頭看看自己的弟弟,內心也有點五味陳雜,他爸媽都是從老家出來的,老家重男輕女很嚴重,誰叫沒有兒子,就一大堆親戚朋友要把侄子和外甥送過來分財產。←思←兔←網←
有時候徐嬌嬌也怨自己運氣差。
但是他爸媽唯獨一點好,就是盼了這麼多年的兒子,卻也沒有區彆對待他們。
甚至為了讓女兒不要討厭弟弟,還在徐嬌嬌讀高一那年就給徐嬌嬌買了房子。
等徐嬌嬌高考完了就能去過戶。
說他們重男輕女吧,在財產和行為舉止上,都對兩個孩子一視同仁。
說他們不重男輕女吧,他們又確實是盼了很多年兒子。
徐嬌嬌也見過家裡特彆重男輕女的同學,初中念完就被家人送進了廠子裡,掙錢給弟弟買房娶媳婦,供弟弟讀大學。
等她結婚了,還要掏婆家補娘家弟弟。
而她也認為這是應該的,這就是自己做姐姐的責任。
等到了她生孩子的時候,也會努力生個兒子出來,一胎接一胎,直到生出來為止。
因為她的過往生活告訴她,隻有生兒子才能在家裡有地位,隻有生兒子,她以後才能有好日子過。
徐嬌嬌歎了口氣,就這樣吧,順其自然。
傷心難過的日子早就過去了,弟弟都十歲了。
而且弟弟又一直很懂事,很粘她。
所以她也討厭不起弟弟來。
有時候徐嬌嬌甚至希望自己家是網上說的那種重男輕女的家庭,這樣她恨起來才會理直氣壯一些。
當天晚上,徐爸爸是抱著謝允做出來的裝飾品睡覺的,抱的非常緊,比抱媳婦還緊得多。
早上七點的鬨鐘一響,徐爸爸睜開眼睛,他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比以前順暢,山上的空氣清甜,讓他被城市尾氣和霧霾折騰的慘不忍睹的肺經過了一場從內而外的洗滌。
身心都像是在雲端飛翔了一晚一樣。
徐爸爸把兒子叫起來,讓兒子自己穿好衣服,洗臉刷牙之後就去敲自己妻子和女兒的房門。
一家人收拾妥當之後就去了餐廳。
這個點餐廳還沒有幾個人。
“不能點菜嗎?”徐媽媽有些吃驚。
胡妞微笑搖頭:“不能的,我們這都是固定的菜譜,今早是小籠包和榨菜,你們自己取就好了,離開的時候到我這裡結賬。”
徐媽媽表情複雜的端著小籠包走了。
“這家酒店都不能點菜的啊?好像食堂啊,這麼缺人手嗎?”
徐嬌嬌卻說:“媽,人家隻有一個大廚,不請其他廚子的原因是這個大廚做的太好吃了,怕彆的廚子受到打擊。”
徐媽媽:“我怎麼感覺聽著這麼像吹牛呢?”
再說了,小籠包還能做出什麼新意來?
在徐媽媽眼裡,全世界的小籠包——隻要裡麵的餡料味道不是太差,都是差不多的。
直到她咬下了第一口。
徐媽媽瞪大了眼睛,她的嘴巴緊緊閉著,害怕哪怕一絲香氣溢出去。
鮮嫩軟彈的肉就在唇齒之間,肉很有嚼勁,但卻是豬肉的味道,彈力和嚼勁像是捶打無數次的魚丸,但肉的鮮嫩又沒有消失。
薄薄的包子皮裡湯汁被死死的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