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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

謝允還想讓月老給自己算算呢。

說不定他成不了仙呢?成不了仙的話,成家也是應當的。

就在謝允深更半夜守在山坡上,等著月老下凡的時候,一道紅光閃過。

一位身著紅袍,頭上係著紅色緞帶的男子站在謝允的麵前,這個男人雖然穿著一身紅,但通身沒有一絲陰柔之氣,他有一張英俊正氣的臉龐,身高估計在一米八五左右,體態修長,一看就知道身材肯定很好。

謝允又沒見過月老,理所當然的以為這就是月老,還挺高興的跟對方打招呼:“您真來了啊?我叫謝允,我該怎麼稱呼您?”

兔兒神微笑道:“我有過一個人名,胡天保。”

第29章

胡天保注視著謝允, 他不錯眼的看了好幾秒, 等移開目光的時候眼底帶著了然的笑意。

雖說他成仙的年歲比較小, 而且也不是生來就有神通,他原本是個人族,死後得以成仙。

真說起年紀來, 千歲都沒有, 算是天廷的新生代小鮮肉。

可天廷神仙的皮相都很年輕——刻意把自己變老的不算,所以胡天保這個小鮮肉也不值錢。

謝允領著胡天保走進酒店,胡天保四處打量,他略帶吃驚地說:“凡間如今真是大變樣了,想我當年, 哪有這些東西?”

胡天保還上手摸了摸掛壁電視, 還有大廳裡的魚缸,滿臉都是羨慕。

以為這是月老的謝允沒反應過來, 他還以為月老以前下過凡,謙虛地說:“現在發展的快了,科學是第一發展力。”

胡天保疑惑道:“科學?”

謝允:“……”

說科學好像有點奇怪。

畢竟……神仙的存在就很不科學。

胡天保又說:“你們這風水好啊。”

謝允歎了口氣:“就是生意不怎麼好。”

胡天保一拍額頭:“彆怕,我到時候施展神通, 讓有情人終成眷屬,定讓你生意興隆, 節節攀升。”

這還是第一次有神仙對謝允說這樣的話, 可把謝允感動壞了, 他一個勁的點頭:“你多牽幾對, 成得多了我們酒店的名氣就更響了。”

胡天保點頭:“看我的吧, 我現在就給你成一對。”

謝允:“啊?”

胡天保指了指站在角落和江曉說話的胡大,衝謝允說:“他們是天生一對,可惜一個是妖,一個是人,我若是牽了,也不知是做了好事還是壞事。”

說完,又指了指拿著掃把偷懶,正湊著頭念叨林超的錢多說:“他們兩個歡喜冤家,一個有情一個有意,且都是妖怪,我便牽了他倆,也好叫你見識我的能耐。”

謝允連忙攔住:“我怎麼就沒看出來他倆有奸情呢?您可彆亂點鴛鴦譜。”

對神仙知之甚少的謝允並不知道月老專管異性戀,還以為異性同性月老都管。

胡天保搖頭道:“我可沒出過錯,他們怎麼想的,我比他們自己還清楚呢。”

謝允一臉汗顏:“那您再緩緩。”

胡天保認真道:“我是可以緩,可若是錯了時辰,他們就有緣無份,有情也沒用了。”

於是謝允陷入了兩難,而且這種情況,他也總不可能跑去問錢多和林超:“你們覺得給你們牽個紅線怎麼樣?”

可是不牽的話,那他不就成棒打鴛鴦的那個了?

不過最讓謝允鬱悶的是,為什麼這兩對都是基佬啊?

現在異性戀已經這麼不普遍了嗎?

“這樣吧。”胡天保說,“我給你開開天眼。”

謝允一愣,天眼這個詞一聽就很高大上來著。

話說……為什麼彆的神仙就沒給自己開過?

謝允忙不迭送地點頭:“好啊好啊,您給我開吧。”

胡天保讓謝允閉上眼睛,然後手心覆蓋在謝允的眼皮上,謝允感覺自己眼皮上的溫度很熱,那不是人手的溫度,更像是熱水袋敷了上來,但好在不算太熱,謝允還能堅持的住。

過了幾秒,胡天保鬆開了手,對謝允說:“我這次給你開的天眼能管一整天。”

“你看。”胡天保指向了錢多和林超。

謝允定睛望去,大廳裡現在還有陳夢——她今晚和趙公明輪班,該她值夜班了。

然後就是白天黑夜都在上班的錢多他們,江曉完全是來陪胡大的,反正他最近也沒事,熬夜也算不了什麼。

陳夢沒什麼變化,她趴在桌子上打瞌睡。

謝允看向錢多和林超,發現他們的頭頂都頂著一顆愛心,愛心的顏色是粉紅色的,謝允一臉複雜。

怎麼說呢,這一點都不月老啊!不是牽紅線嗎!

頭上頂著個桃心究竟是個什麼鬼啊!

胡天保似乎感覺到了謝允複雜的心情,還略有得意的說:“這是我改良過的,這樣看是不是更加直觀明了?而且還更有藝術感?”

謝允嘴角一抽,沒覺著。

胡天保又說:“他們現在這個階段是粉色的,等確定了關係就會變成桃紅色,定了終身就是正紅色。”

這個操作真的好騷啊,怎麼跟玩戀愛遊戲一樣。

胡天保解釋道:“他們現在是粉紅的,等我施了神通,他們的顏色就會變化,不然就隻能一直保持這樣。”

謝允很好奇這個操作:“您牽了紅線他們就能立馬訂終身?”

胡天保搖頭:“當然不是這麼簡單,不然你以為人間為什麼還有離婚的?我隻能讓他們的緣分加深,卻不能決定他們是否能永遠在一起,人的感情變幻莫測,天也不能決定。”

謝允點頭,明白了,原來月老的紅線並不是強製性的,如果兩人的感情沒了,緣分淡了,紅線自然而然也會斷。

這樣一想反而安心了。

“看好了。”胡天保伸出手,捏了一個手訣,然後隔著半個大堂把錢多和林超頭上的愛心點了點。

開了天眼的謝允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錢多和林超頭上的愛心顫了顫,就像一朵花的花瓣被風輕觸般顫唞,然後這兩顆愛心越升越高,纏綿的纏繞在一起,最後緩緩降落,重新回到兩人的腦袋上。

不知道為什麼謝允竟然覺得這一幕挺浪漫的。

隻是當事鼠沒什麼反應,錢多還在趾高氣揚地對著林超叨叨,林超則是沒什麼表情的聽著,剛剛的一切就像是謝允的幻覺。

“過段時間就有效果了。”胡天保說道,“我房間在哪兒呢?”

謝允回過神來,連忙帶路:“您跟我來吧,房間我早就準備好了。”

胡天保很滿意——他畢竟是截胡下來的,也不知道酒店裡有哪些大佬,隻認為這個凡人很是識情識趣。

其實休假隻是一個借口,胡天保的目的還是下凡來找人。

他等了幾百年,才終於等到這個機會。

當年那個殺他的人,估計已經輪回轉世了上百次。

胡天保能為彆人點亮愛心,卻不能為自己點亮。

念念不忘幾百年,如今想來,依舊不能釋懷。

謝允把胡天保待到早就準備好的房間,給胡天保說了酒店幾點吃飯,有什麼注意事項之後還貼心的問道:“您是喜歡穿衣服,還是自己變一套出來?”

胡天保想了想:“穿吧。”

畢竟也是當過凡人的。

“衣櫃裡有,您自己挑著穿就行。”謝允說完就關上了門。

衣櫃裡的衣服都是他去鎮上的市場淘來的,因為清貨大甩賣,平時賣幾十塊錢的短袖當天都是十塊錢,短褲也是這個價格,質量當然算不上太好,可是也不差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謝允自己不是很愛打扮,所以挑的都是一些大眾款式,而且這種衣服都是斷了碼的,有些謝允穿上太大,洗乾淨之後就全掛到了這個房間裡。

等忙活完就已經是淩晨三點了,謝允隻剩下兩個小時的睡眠時間,好在前一天因為知道要接月老所以睡得早,謝允也不困,索性就不睡了,直接去廚房處理食材。

最近顧客越來越少,因為下半年的假期少了,就算有客人也是周末住兩天,平常工作日,每天平均有十幾個就算不錯了。

謝允來到廚房,正挽起袖子準備找找食材,看明早上做點什麼比較好。

“老板。”錢多偷偷潛進了廚房。

謝允被他嚇了一跳,一蹦三尺高,捂著%e8%83%b8口問:“你能敲個門嗎?”

錢多做賊一樣走到謝允身旁,攀住謝允的肩膀,從這個角度來看,白光打在錢多的臉上,如果不是性彆不對,完全就是一個陰森的女鬼。

錢多自己渾然不覺,他幾乎是貼在謝允身上,謝允被他弄得一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可還沒忘記這貨之前有多花癡。

“老板。”錢多小心翼翼地問,“我能請個假嗎?”

謝允鬆了口氣,他還以為錢多會要求什麼讓他特彆為難的事,結果隻是請假啊?

不對。

謝允:“你要請多久的假?”

錢多狗腿子一般地笑道:“一個月不嫌少,半年不嫌多。”

謝允:“……你為什麼不直接辭職?”

錢多立馬表忠心:“那怎麼可能,我是上輩子積德了才能在酒店上班,主要是我遇到了一點兒事情。”

謝允:“什麼事?我酌情考慮一下?”

錢多立馬說:“事情是這樣的。”

錢多打開手機,給謝允看了一段視頻。

錢多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本來是不準備給您看的,但是我必須回去解決一下。”

謝允低頭看手機屏幕,也不知道是什麼拍攝的視頻,畫麵很模糊,拍攝的人手也不穩,視頻一直在抖。

但是畫麵裡的人還是能看清楚,其中一個就是錢多——挨揍的那個。

雖然錢多也在努力想還手,可是對方畢竟人多,三個壓著他一個打,明明五官都有些糊了,但是錢多臉上的鮮血卻非常顯眼。

視頻裡的錢多很年輕,大約十五六歲的樣子。

最後的時候,錢多的衣服被扒光了,蜷縮在地上,另外三個人還在踹他,嘴裡還一直說著不堪入耳的話。

謝允抓住了一個詞,這些人罵錢多是“二椅子”。

錢多估計是怕謝允不懂,解釋道:“二椅子是我們那的方言,就是說我不男不女,侮辱性質比較重。”

謝允表情有些複雜:“我知道,你這個給我看……”

“沒事。”錢多揮揮手,“我挨了那麼多打,要是有太多羞恥心,我早就羞死了。”

謝允這下都不知道該做出什麼表情了:“他們為什麼打你?”

錢多想了想:“我記起來了,我當時跟這個人告白了。”

錢多用手指了指帶頭打他的那個男人。

“然後他就帶人來打我,還拍了我的光屁股照。”錢多嗤之以鼻,“我一個大好男兒,會怕這種照片?笑話!他發出去有人看就怪了,要是我能用這種照片貸款,我能貸到信貸公司破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