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棠耳根微微紅了一點,卻不起來,隻道:“我性別認知本來就不是alpha。”
秦頤不是第一次聽沈清棠說這句話了,但這個話題多少有點敏[gǎn],所以秦頤也沒有多問,這時他拍了拍沈清棠的背就道:“小懶貓快起來,老公要給你做飯去了。”
沈清棠:……
不過很快,沈清棠倒是真的翻身起來了,他還順勢下床道:“我也去,有人幫忙做的快一點。”
秦頤眉頭微微一挑,也不反駁沈清棠,就由著他去了。
沈清棠立刻就下了床。
這時,秦頤看著沈清棠穿著寬鬆的T恤和短褲,踩著拖鞋,啪嗒啪嗒走在前麵的背影,他心頭不自覺湧起一絲柔軟。
這樣的生活,真的很不錯。
·
在秦頤的悉心照料下,沈清棠的雙腿好得很快。
主要是沈清棠自己也並不嬌氣,在別的事上或許還會撒嬌,但在復健這件事上,他從來不含糊。
基本就沒有再讓人攙扶或者坐過輪椅。
而這一天,去醫院檢查之後,醫生終於告訴兩人,沈清棠腿部的神經已經完全癒合,以後隻要不過度劇烈運動,就能跟正常人一樣。
沈清棠當時臉上的笑意,是秦頤見過最沒有負擔,也是最開心的一次。
當晚。
沈清棠喝了不少紅酒,有點醉醺醺的,但他還是偏偏要拉著秦頤,來院子裡看花,看月亮。
秦頤知道沈清棠高興,就也由著他去了。
這時,一輪明淨如玉盤的月亮靜靜掛在高空中,灑下一片微涼的清輝,院中的蟲鳴聲在細細的風中顯得格外安謐。廣玉蘭的幽香隨風送來,令人神清氣爽。
沈清棠拉著秦頤,立在巨大的廣玉蘭樹下,廣玉蘭潔白的花朵在月光的照耀下呈現出一種帶著光暈一般玉樣的光澤。
沈清棠閉眼嗅了一會廣玉蘭花那一股淡淡的幽香,就扭頭看向秦頤。
四目相對,沈清棠笑了。
秦頤心頭一動,上前輕輕就摟住了沈清棠的腰。
沈清棠也在這時靜靜仰起頭。
月光從巨大的葉片間隙裡漏下來,落在玉白色的花朵上,也落在兩人貼在一起的唇間。
清風輕輕吹拂,在一片靜謐中,美好隨著香氣緩緩漂浮。
一%e5%90%bb完畢,沈清棠就摟著秦頤的脖頸,輕聲道:“背我。”
秦頤怔了一瞬:“你之前不都是不讓背麼?”
“現在讓了。”
看著沈清棠倒影著月光的澄淨雙眸,秦頤隻得默默一笑,轉過身去。
很快,沈清棠就摟著秦頤的脖頸,趴到了他的背上。
秦頤背起沈清棠,慢慢地順著花園裡的鵝卵石小路朝前走,月亮就在他們的頭頂,雪白地照下來,將這一片都照得溫柔又明亮無比。
秦頤一邊背著沈清棠往前走,一邊就抬頭看看月亮。
看了一會,他忽然發覺後頸有點癢,不由得回頭一看。
結果就看到沈清棠拿著一片白玉蘭的花瓣在輕輕撓他的脖頸。
“怎麼了?”秦頤低聲問。
沈清棠這時抿唇一笑,便湊過來,好奇地凝視著秦頤的眸子,輕聲問:“你……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秦頤:?
秦頤的眉頭皺了一皺,接著他就不動聲色地移開了目光:“你怎麼不先說。”
沈清棠撇了一下唇,正想說秦頤小氣,結果無意間卻忽然看到了秦頤在月光下微微泛出了一片淡紅色的耳根。
怔了一瞬,沈清棠默默笑了。
然後,他倒是也不跟秦頤賭氣了。
目光一動,沈清棠便將那片柔嫩潔白的廣玉蘭花瓣送到秦頤眼前,輕聲道:“這就是我的答案。你呢?”
秦頤看著那廣玉蘭,第一反應就是沈清棠敷衍他。
但忽然,他腦中電光石火地就閃過一個畫麵。
初中的時候,沈父給沈家兩兄弟包括秦頤在內都買了一個漂亮的鉑金書籤,作為升學禮物。
可秦頤的那個卻被他不小心弄丟了。
他當時寄人籬下,多少有些害怕。
但沈清棠知道這件事之後,卻主動把自己的書籤給了秦頤。
當秦頤問他用什麼的時候,沈清棠甜甜一笑,就摘了一片廣玉蘭的花瓣,道:“這個,你看,多有詩意。”
秦頤的眸光一點點深了,他這時凝視著沈清棠修長手指中捏著的那片廣玉蘭花瓣,忽然很想放下沈清棠,回過頭去%e5%90%bb他。
但秦頤終究還是沒有那麼做。
他隻是背著沈清棠靜靜朝前走,走了一會,在沈清棠有點忍不住要催促他的時候,他才低聲道:“我比你早。”
沈清棠怔了怔,下意識就道:“我不信。”
秦頤仰起頭,看了一眼頭頂那一輪明月,靜靜笑了一下:“信不信都沒關係。”
“反正你已經被我標記了。”
沈清棠氣得咬了秦頤一口。
秦頤不理他,隻繼續往前走。
終於,走到了別墅後的小山坡上,秦頤忽然就將沈清棠放了下來。
沈清棠被秦頤放下來的時候,還有點不明所以,結果下一刻,秦頤就抓著他的手臂,摟著他的肩膀,低頭親了上來。
柔軟草地上的小草們被風吹得靜靜搖動。
秦頤摟著沈清棠,從小山坡這邊,滾到了那邊。
兩人在月光下擁%e5%90%bb,又抵著額頭,微微喘熄著對視。
到最後,秦頤撥開沈清棠額前的碎發,再撫上沈清棠那清麗的側臉,十分溫柔又異常堅定地啞聲道:“不管早不早,反正我現在跑不了了。”
“互相標記了那麼多次,這輩子也跑不了了。”
沈清棠長睫如同蝶翼一般,輕輕顫了好幾次,然後他就仰頭,輕輕%e5%90%bb了一下秦頤的唇。
“嗯,我們都跑不了了。”
第155章 番外:黎長風X宮拂羽
青玉劍宗
渺雲峰
天際堆積著重疊的雲,此刻夕陽落下,無限的金輝把雲染得絢爛輝煌。
黎長風在渺雲峰定盤膝而坐,長風吹起他的黑衣,獵獵飄舞。
而他冷峻淡漠的麵容上卻沒有一絲波瀾。
有氤氳溫柔的香氣隨風送來,是瓊州雪絳梨開花的香氣,這種梨樹全青玉劍宗也隻有宮拂羽的住處才有,因為他先天不足,從小患有咳疾,隻有瓊州雪絳梨的花香能夠緩解。
即便是過了這麼多年,黎長風嗅到這熟悉的香氣,腦海中仍是能想起宮拂羽剛拜他為師的樣子。
宮拂羽那時才八歲,沒多大點,穿一襲華麗的銀色羽衣,也不怕人,就這麼亮晶晶的睜著兩顆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立在崔永思身後。◎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青玉劍宗那時剛金丹的修士一列排開,像選妃一般立在宮拂羽和崔永思身前,各個都忐忑又期待地等著宮拂羽選中他們——能收皇室的小郡王為徒,日後榮華富貴就享用不盡了啊。
崔永思對宮拂羽十分客氣,那時就低下頭,靜靜問:“小郡王想選誰當師尊?”
宮拂羽啃著白嫩的手指頭,想了一會,忽然就盯著麵前這一排修士道:“喂,你們誰會做糖人?”
一派修士麵麵相覷,不過很快,就有機靈的修士站了出來,道:“小郡王,我雖不會,但我可以為您學啊。”
這話一出,頓時,一眾修士都紛紛附和起來,一時間大家爭相恐後地就向宮拂羽介紹自己會的本事,就是想討宮拂羽的喜歡。唯有黎長風,靜靜立在最後方,眼觀鼻鼻觀心,對此刻的鬧劇充耳不聞。
可偏偏就是這樣,黎長風被宮拂羽一眼看中了。
這時宮拂羽抬手一指就道:“那個穿黑衣服的,你過來。”
黎長風本來正在腦中溫習昨日背的劍招,聽到宮拂羽叫他,不由得眉頭暗暗一皺,但他很快又舒展開了眉頭,平靜抬頭道:“小郡王叫我?”
宮拂羽這時就仰著精緻白皙的小下巴,問他:“你會做糖人嗎?”
黎長風果斷道:“不會。”
宮拂羽蹙了眉,然後又問:“那你會為我學做糖人麼?”
黎長風麵不改色:“也不會。”
眾修士嘩然,同時也忍不住竊喜著議論紛紛,覺得黎長風這“木頭”之名果然名不虛傳,這麼大好的機會就被他放棄了,真是可惜啊。
黎長風能感受到周遭眾人的情緒,但他也並不以為意,因為他來青玉劍宗就是為了學劍的,不是為了教徒弟的。
即便日後學有所成,他也寧願當個執法長老,堅決不收徒。
所以今日來,黎長風就打定主意堅決不讓自己被選中,所以即便冒著得罪宮拂羽的風險,他也還是說了心裡話。
可所有人,包括黎長風自己都沒想到,宮拂羽在聽到他這句話之後,頓時粲然一笑,雪白柔嫩的臉蛋上露出兩點漂亮的酒窩,眸中也閃過一絲狡黠的光。
然後,宮拂羽就扭頭拉了一下崔永思的袖子,指著黎長風道:“就他了。”
眾修士再次嘩然。
崔永思也有點意外。
黎長風更是眉頭直接皺了起來,怎麼也舒展不開了。
還是崔永思先回過神,為了穩妥起見,他就問道:“小郡王為何要選他?”
眾人也紛紛附和,覺得宮拂羽隻是一時興起,被黎長風拒絕了所以故意要拜黎長風為師。
可沒想到,宮拂羽笑了一笑,那稚氣的臉上竟然露出了十分嚴肅正經的表情:“我母後同我講了'凡是要討好你的師尊都要不得,你是要來學功夫的,不是來玩耍的'。”
宮拂羽這話一出口,整個場地一下子就寂靜無聲了。
那些方才拚命討好宮拂羽的修士們頓時露出赧然之色,卻一個字都不敢再說。
黎長風則是默默抬起了頭,有些意外地朝宮拂羽看了一眼。
宮拂羽這時就沖他笑笑:“怎麼樣?我不要你學做糖人,你教我功夫就行。”
黎長風看著宮拂羽那明澈黑潤的眸子,頭一次,心中的意念沒有那麼堅決了,但他還是猶豫著沒有第一時間答話。
崔永思見了,這時就意有所指地道:“陛下有過吩咐,小郡王的師尊配享太傅一半的待遇,你可以好好考慮。”
黎長風怔了一瞬,再沒有猶豫,當即就道:“好,我答應了。”
他這句話剛說完,宮拂羽就笑瞇瞇地走了過來,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