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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起來。

一邊是青玉劍宗的罵法相宗的不願賭服輸,一邊是法相宗的罵青玉劍宗的小偷小摸,敗壞修者名聲,中間還有渾水摸魚湊熱鬧的。

一時間,場中倒是吵成了一片。

唯獨沈清岸自己,神色平靜地站在陣法中,仿佛這發生的一切同他無關。

可吵來吵去,大家都忍不住想等一個結果。

畢竟沈清岸這個做法確實不太地道,但……符合規則。

隻不過算是鑽了規則的漏洞。

也不知道評委席的那幾位長老會不會否認沈清岸這個做法?

這麼想著,大家就都忍不住朝評委席這邊看了過來。

看到所有人的目光看過來,其他的長老還沒發言,宮拂羽就挑眉一拂扇,看向那個異常不服的法相宗弟子道:“願賭服輸,一個築基八層,就這麼輸不起?”

“再說了,這種情況下若是對陣,你已經輸了,還管什麼人家是不是投機取巧?”

聽著宮拂羽的話,法相宗弟子眸色微變,整個人神情頓時灰敗了下來。

一旁的沈清棠見到宮拂羽開口,不由得默默笑了笑。

果然,宮拂羽這麼一開口,倒是沒有旁人再敢開口了。

畢竟宮拂羽的身份地位在這,誰敢造次?

宮明澤今日沒來,宮拂羽最大。

最終,那裁判看了看其他長老,見到沒人出聲,這時就咳嗽了一聲,道:“這一場陣法比賽,青玉劍宗,沈清岸勝。”

裁判這句話一出口,青玉劍宗這邊頓時歡呼了起來!

法相宗那邊則是一片沉默。

顯然對這個結果不太服氣,可又無可奈何。

而這時,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沈清岸這時仰著頭,震驚地凝視著宮拂羽身旁的沈清棠,露出了幾分欣喜又釋然的表情。

·

比賽一結束,立刻就有好奇的修士想去找沈清岸套近乎,可沒想到,等所有人找到退場的那個出口時,沈清岸早就不在了。

青玉劍宗的弟子們撲了個空,其他宗門的弟子也撲了個空。

原來,是沈清棠早就預料到了這一點,拿了宮拂羽的手令,悄悄把沈清岸接走了。

隻不過沈清棠沒有料到,沈清岸在突然見到他的時候,神色居然異常激動,還把他緊緊抱住了。

他哄了好一會,沈清岸才慢慢平復了情緒。

為了避開他人耳目,沈清棠就悄悄把沈清岸帶到了宮拂羽的庭院中。

沈清岸此刻情緒略略平復了一點,沈清棠就給沈清岸倒了一杯茶。這時沈清棠才注意到,沈清岸臉上的胡茬都沒有刮,青黑一層,難怪看著那麼憔悴。

看著沈清岸的形容,沈清棠有點心疼擔憂地道:“哥哥是最近出了什麼事麼,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又為什麼要突然參賽?”

沈清岸聽到沈清棠這句話,神情微微一滯。

可旋即,看了一眼沈清棠上佳的氣色,沈清岸麵色又平復了下來,釋然地歎了口氣,道:“有些事,本不想告訴你,怕你受影響,修煉不穩。可現在看你好好的,哥哥倒是放心了。”

沈清棠心頭一跳:“什麼事?”

短暫的沉默之後。

“母親病了。”沈清岸沉聲道,“病情很古怪,陵陽城的醫修沒辦法治,雖然暫時危及不到性命,可我總是心裡不安,想著還是儘快把他們接過來好。”

沈清棠聽到沈清岸這些話,頓時就微微睜大眼道:“哥哥為什麼不跟我說?”

如果早些說了,他或許就能拜託宮拂羽把父母都接過來了。

沈清岸無奈地咳嗽一聲,道:“我也是今天看到你,才知道你現在過得不錯。先前……你都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傳的。”

沈清棠眉頭皺著:“什麼意思?”

沈清岸喝了一口茶,苦笑道:“可能是嫉妒吧,前些時日,我聽他們說,你作為宮院長的弟子必須參賽,所以被迫築基,把天賦都廢的差不多了。我幾次去找你,都見不到人,幾乎以為你被軟禁……”

“可我在陣法院也不受寵,根本沒辦法,隻能想著能不能通過排名賽搏一把。”

沈清岸這時說話的時候,神色倒是很平靜,敘述也沒有帶太多的情緒。

可沈清棠聽著沈清岸的話,簡直震驚,隨後他心情又慢慢複雜了起來。

崔永思肯定是不想旁人來幹擾他,所以攔住了沈清岸,沈清岸那時知道母親生病,又以為弟弟被宗門苛待,本人還被院中弟子排擠。

想想就知道,肯定過得不容易極了……

沈清棠的心情愈發複雜了。

這也難怪一直冷靜自持的沈清岸剛才在見到他的時候那麼激動。

沈清岸看著沈清棠的表情,此刻又無奈一笑,伸手摸了摸沈清棠的頭道:“現在弄清楚是誤會就好。我看宮院長對你還不錯,你修為也穩,我就放心了。”

“我們倆努努力,應該就能儘快把父親母親接到青玉城中了。”

沈清棠抿了一下唇,輕聲道:“哥哥這些時日真是辛苦了。”

沈清岸淡淡一笑,神色很是釋然:“辛苦倒也罷了,現在否極泰來,也算是好事。”

看著沈清岸的笑容,沈清棠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但還是笑了一笑。

接著,沈清棠看了看沈清岸臉上的胡茬和有些亂的髮髻,就低聲道:“哥哥過來坐吧,我幫你把鬍子刮了。”

沈清岸怔了一下,隨即就從善如流道:“好啊。”

·

一盆清水放在瓷盆中,靜靜映著日光,明澈地搖曳著。

沈清岸閉眼躺在沈清棠的膝蓋上,任由沈清棠低著頭,認真地給他一點點將下巴上的胡茬刮掉。

沈清岸被刮了一會,就淡淡一笑道:“說起來,我前幾日還在青玉城中看住處,隻是囊中羞澀,買不下太好的。”

沈清棠怔了一下,就輕聲問:“哥哥還缺多少?”

“五百中品靈石。”

說完,沈清岸又道:“其實家中也不缺這錢,隻是我想著,若是父親母親來了,這份錢也該我出。”

沈清棠默默笑笑:“五百中品靈石我還是有,等回去了,我陪哥哥一起去看房子。”

“好啊。”

一時間,氣氛無比柔和安謐。

又過了一會,沈清岸卻忽然皺了一下眉道:“不過我最近在劍宗裡沒見到林瑾瑜了,清棠你見過他麼?”

提到林瑾瑜,沈清棠眉心便跳了一下,他隻搖搖頭道:“我也沒有見過他。”

沈清岸沉默了片刻道:“也或許是我多心了。”

“怎麼了?”

過了一會,沈清岸微微吐出一口氣道:“林家先前安插的內奸,父親本來已經清算完了,可還是沒想到有一個藏了那麼深的。母親的病,有一半就跟她有關。”

“是誰?”

“田姨。”

沈清棠握著刮胡刀的手不自覺地抖了一下,總覺得事情哪裡不對了。

倒是沈清岸,感受到沈清棠情緒的不對,反過來安慰他道:“不過也沒關係,現在我們一家都築基了,林瑾瑜還沒築基,等父母都接過來,他也休想翻起什麼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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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聽著沈清岸的話,沈清棠心頭稍安,這時他默默給沈清岸刮完了最後一片胡茬,又拿了雪白的手巾給沈清岸擦完臉,輕聲道:“哥哥,好了。”

沈清岸坐起身來,走到湖邊,對著澄明的湖水照了照。

湖水中映出的青年模樣清俊,神清氣爽,因為消瘦微凹下來的眼窩,反而給他平添了一絲沉穩和深邃。

沈清岸不自覺地笑了一下,摸了摸自己此刻光潔如玉的下巴,就調侃道:“棠兒的手藝真不錯,哥哥什麼時候要是能找個性格如你一般的嫂子就好了。”

若是從前,沈清棠聽到沈清岸這麼調侃他,多半要生氣,但這會他倒是一點都沒生氣的意思了,反而還覺得慶倖。

因為沈清岸能開玩笑,就證明他現在的心態不錯,恢復平穩了。

沈清棠這時擦乾淨刮胡刀收起來,隻輕聲道:“真想找個好嫂子,哥哥你還需得自己用點心,若是每日還如現在這般,那可不行。”

沈清岸默默一笑:“不著急,等把父親母親都安置好了,我再考慮別的。”

聽著沈清岸這句話,沈清棠看了一下沈清岸充斥著微笑和憧憬的清俊側臉,心裡就暗暗有了主意。

·

其實想把父母早日接到青玉城的事沈清棠一直在盤算,但前些日子實在是各種事情彙聚到了一起,築基,殺林瑾瑜等等。

等築基完,沈清棠又要來參加比賽,根本無暇顧及家中的事。

他那時隻單純想著等比賽完了,若是能拿個不錯的名次,就正好再向宗門提這件事,看看掌門能不能通融一番。

畢竟要將父母接入青玉城的弟子都必須對劍宗做出一定的貢獻,要不然沈清岸也不會拚命想要參加比賽了。

可今日跟沈清岸見了麵,瞭解了情況之後,沈清棠就意識到,這件事不能再拖延了。

別的不要緊,主要是田姨……

原書中,田姨是沈清棠母親從娘家帶來的下人,對沈家忠心耿耿,後期還接濟過沈清棠。

所以就連沈清棠自己也沒想到田姨會出問題。

現在田姨都出了問題,沈清棠是真的不放心再把沈家人留在陵陽城。

必須接過來。

所以當天下午,送走了沈清岸,等到宮拂羽一回來,沈清棠便向宮拂羽說了這件事。

宮拂羽地位特殊,說話有時候比掌門還有用,從前沈清棠多少覺得用特權不太好,可現在,他也顧不得別的了。

宮拂羽聽了沈清棠的講述,眉頭不自覺地便皺了起來:“你說的都是真的?那林家果然用邪法豢養過那種怪物,甚至洗了靈根?那你怎麼不早說?”

沈清棠低頭一拜,無奈又認真地道:“清棠不敢隱瞞師尊,隻因為先前清棠沒有證據,加上林家也有人入了宗門,說出來恐怕挑起兩院爭端,就沒有把這件事稟告宗門。”

宮拂羽看了沈清棠一眼:“現在他們害到你母親頭上,你才知道說了?真是個傻子。”

沈清棠垂著眼,慚愧地低聲道:“是清棠自己太大意,覺得父親築基就沒事了。”

宮拂羽戳了一下沈清棠的額頭:“你呀,還是太天真了。”

看著沈清棠不自覺抿了唇,愈發慚愧的神情,宮拂羽歎了口氣,倒也不好再說什麼別的了,這時他就伸手拉起沈清棠道:“好了,別跪著了,起來吧。這件事我會派人去查,你父母的事也不打緊,我這邊今年還有一次推薦的名額,就拿給你用了也不打緊。”

沒想到宮拂羽會答應得如此乾脆俐落,沈清棠怔了怔,一顆心頓時放下了,接著他慢慢起了身,就異常感激地看向宮拂羽,低聲道:“多謝師尊。”

宮拂羽這會看著沈清棠那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