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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借著這藥浴的藥性重新開始嘗試著凝聚體內的真氣……

藥浴催活了沈清棠淤堵已久的經脈,再加上昨日秦頤又留了一絲真氣拖在沈清棠的脈門中,沈清棠這次運轉真氣的時候,明顯比上次還要輕鬆不少。

七心海棠沉積的藥性便繼續吸收,沈清棠體內凝聚的真氣也愈來愈不鬆散,漸漸地開始向丹田彙聚了。

沈清棠心頭微喜,愈發屏息凝神。

這一次,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幾股細線一般的熱流慢慢在他丹田內凝聚起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沈清棠丹田處那一股真氣越來越凝實,卻又逐漸躁動起來。

沈清棠睫毛微顫,眉頭緊皺,似乎有些不能壓製這股真氣了。

忽然,他在某一刻猛地睜開眼,抬手一揮——

嗤的一聲輕響,一道真氣激射而出,竟是一下子把沈清棠麵前的浴桶射穿了一個洞!

沈清棠也在這時一下子被這股力給震得仰倒在了浴桶邊緣,喘熄不止。

片刻之後,沈清棠掙紮著抬起眼,濕漉漉的睫毛輕輕顫動,看著麵前浴桶被自己射穿的那個大洞,顯然也被震驚到了。

他居然,成功了?

他……能夠操控真氣了?

這是不是就意味著,他可以修煉,可以逐漸擺脫一個作為病秧子普通人的命運?

沈清棠頭一次,掩飾不住自己眸中的興奮和喜悅。

可過了一會,沈清棠就發現他高興得太早了——那被他射穿了一個大洞的浴桶正在嘩啦啦朝外流水,淌了一地,都快漏完了。

沈清棠:……

沈清棠露出一臉一言難盡的表情,緩緩伸手撫上了那紅木浴桶破了個大洞的邊緣,正想著秦頤要是知道花大價錢買的新浴桶就這麼被他霍霍了會不會很生氣,門外竟然就恰到好處地響起了秦頤的清淡嗓音。

“你洗完了麼?”

沈清棠心頭一跳,正想答應‘沒事’,結果就聽到秦頤說:“你衣服沒拿,我給你送進來。”

沈清棠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他下意識就想說不用,大門吱呀一聲輕響,已經被推開了。

同時響起的,還有秦頤的腳步聲。

頭一次,沈清棠覺得臉頰發燙,耳根也發燙,好在隔著一層屏風,他看不到秦頤,秦頤也看不見他。他隻能默默把自己往快漏光水的浴桶裡沉了一點,猶豫地思索著等會出去了該用什麼樣的理由道歉。

可沈清棠不知道,隔著一層屏風,秦頤雖然看不到沈清棠和浴桶,但卻能看到那從屏風下麵漫出的一地水流。

秦頤修長的眉頭微不可聞地皺了一下,不假思索地快步走了進去。

沈清棠本來還有些忐忑不安地等著秦頤放下衣服離開,結果冷不丁就對上了站在浴桶後靜靜看著這邊的秦頤麵具後那一雙赤色的平靜眸子。

沈清棠:……

沈清棠第一反應並不是驚慌地遮住身體,反而是有些懊悔地往溫水所剩無幾的浴桶裡縮了縮,垂著眼,低聲歉疚地道:“蘭庭,我真不是故意的——”

然後,沈清棠就聽到秦頤似是極為無奈地淡淡歎了口氣。

“你這麼等著,那洞就能自己補上麼?”

沈清棠麵上微微一熱,忍不住想辯解。

結果一道柔軟的白影就從他頭頂落下,同時,一雙溫熱的手臂抄水而起,水花輕濺,一下子就把他整個人從浴桶中抱了起來。

隔著一層薄薄的雪白裡衣,沈清棠這一次明確地感受到了秦頤手臂和%e8%83%b8膛的溫度,還隱約帶著一點蓬勃的跳動感。

真的好暖啊……

秦頤目不斜視,抱著沈清棠從屏風後轉了出去。

午夜的風帶著一絲涼意,悄悄吹過兩人的衣擺。

但靠在秦頤的懷裡,沈清棠卻一點都不覺得冷。

這時他慢慢回過神來,雖然耳後和雪白的臉頰上仍是有些發熱,卻明顯沒有方才的羞赧意味了。

他隻覺得,秦頤好好。

讓他很安心。

想到這,沈清棠不由得淡淡一笑,便主動伸手輕輕攬住了秦頤的脖頸。

誰料這時,秦頤的步子頓住了。

沈清棠:?

沈清棠有些疑惑和試探地抬起頭,正巧秦頤也低下了頭。

四目相對,沈清棠先略帶歉意地垂了眼,輕聲道:“浴桶的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是想隱瞞,隻是方才一時緊張——”

“現在知道承認了?”秦頤忽然淡淡打斷了沈清棠的話。

沈清棠愕然。

“方才若不是我進來,你是打算抱著它過夜麼?”

沈清棠:我不是,我沒有……

可這時他靜靜看了一眼秦頤有些嚴厲甚至責備的眼神,又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不由得一點點抿起了唇,心裡甚至還有點委屈。

剛剛為什麼那麼好,現在又來怪他?

秦頤把沈清棠所有細節的神色變化都看在眼中,可過了許久,他才低聲道:“你既然嫁給了我——”

沈清棠心頭微微一跳,終於再次抬起頭,看向秦頤。

秦頤跟他澄澈又帶著幾分疑惑的黑玉般的眸子對視,過了好一會,秦頤再次平靜地道:“你既然嫁給了我,就用不著這麼小心。”

“我——沒那麼小心眼。”

“你真的覺得我會把一個浴桶看得比人重要麼?”

凝視著秦頤那赤色又帶著幾分嚴肅的雙眸,聽著秦頤說著他有些笨拙卻十分認真的解釋,沈清棠微微溼潤的長睫輕輕顫動了一下,過了許久,他心頭有一股柔軟的溫暖慢慢湧了出來。

原來,秦頤是這麼想的啊……

想到這,沈清棠眉眼微彎,唇角噙了一絲淡笑,靜靜道:“看來我們都誤會了。”

秦頤:?

沈清棠抿了抿唇,低頭靠在了秦頤的%e8%83%b8口,輕聲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並不是那麼想你的。”

秦頤沒有說話。

但他的心跳卻慢慢快了幾分。

沈清棠隔著那溫熱的%e8%83%b8膛,聽著秦頤略略加速的心跳,又淡淡笑了笑,才解釋道:“我其實也沒打算隱瞞,隻是覺得好丟臉……”

“想著,等洗完了出來再跟你解釋。”

“是你誤會我了。”

過了許久,秦頤的嗓音在沈清棠頭頂靜靜響起。

“我不這麼覺得。”

“一點也不丟臉。”

沈清棠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些,埋在秦頤懷中低低“嗯”了一聲。

·

燭火搖曳,沈清棠穿著柔軟雪白的裡衣,偎在溫暖的被褥內。

秦頤在一旁背對著沈清棠寬衣。

秦頤把那一身黑色的勁裝脫下,露出了隻著玄色內袍,肩寬腰細,修長柔韌的身材,接著再把衣服分別掛在一旁的龍首架上。

注視著這一幕,沈清棠心頭一動,忽然便笑了笑,輕聲道:“蘭庭。”

秦頤放衣服的手微微一頓:“有事?”

沈清棠再次放低了嗓音,用一種說悄悄話般的語調溫柔地道:“今晚到床上來睡吧。”

秦頤:……

“我有話同你講。”沈清棠又補充了一句。

秦頤沉默了許久,沒轉身,隻道:“在這也能講。”

沈清棠眉頭微微一挑:“你要是不上來,我就不講了。”

秦頤:……

最終秦頤淡淡丟下一句‘這可是你自己說的’,片刻之後,他也不脫剩下的內袍,便徑直和衣躺上了床。

沈清棠見狀,覺得這樣有點賭氣的秦頤分外生動可愛,不動聲色地悄然一笑,也沒說話,隻是伸手拿起被子,分給了秦頤一點。

秦頤看著遞到麵前的被褥,啞然又無奈。

可他最受不了的就是沈清棠這樣溫柔的攻勢,沉默了半晌,秦頤還是一聲不吭地蓋上了沈清棠遞過來的半邊被子。

隻是兩人中間仍舊隔著一個手指長的距離,彼此的體溫都完全感覺不到。

可這對於沈清棠來說,已經是很大很好的轉變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時他淡淡笑了笑,便輕聲道:“熄燈吧。”

秦頤微微一僵,眉頭皺了皺:“你不是有話同我講?”

沈清棠:“熄了燈,氣氛好。”

秦頤:……

少頃,嗤嗤兩聲輕響,屋子裡徹底黑了下來。

說來也怪,明明隻是熄了燈,可當屋子黑下來的那一瞬間,沈清棠就覺得世界仿佛都悄然安靜了下來。

這時他閉了閉眼,十分舒服地輕輕呼出一口氣,便柔聲道:“蘭庭,其實我方才還在猶豫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你。”

秦頤沒說話,但沈清棠能感覺到他在聽。

過了一會,沈清棠輕輕說:“我可以修煉了。”

黑暗中,赤色的眸子裡略微燃起一絲光,又很快被遮掩了過去。

沈清棠感受著秦頤的動靜,默默一笑:“果然你早就知道了。”

秦頤驟然睜開眼:……

感受著秦頤古怪的情緒,沈清棠忽然就側過頭,微笑著看著秦頤有些僵硬淡漠的側臉,輕聲道:“蘭庭,你不問我為什麼瞞著你麼?”

秦頤赤色的瞳眸在黑暗中微微閃爍了一下,接著他就看向了沈清棠。

看了好一會,秦頤道:“這是你的事,你想說便說。”

這句話若是旁人聽了,或許覺得秦頤這人不識好歹,但沈清棠卻莫名明白秦頤的意思。

雖然聽起來似乎很冷淡,卻給了沈清棠最大的尊重。

這是沈清棠自己的事,他想說就可以說,不想說也沒關係。

想到這,沈清棠忽然試探著伸出手,從被窩下靜靜摸索著拉住了秦頤的手。

秦頤的手略帶粗糙,但手指修長有力,而沈清棠的手指則是溫軟細膩,宛如軟玉凝脂一般,二者相觸,頓時引起一陣過電一般淺淺的酥|麻觸感。

秦頤:!

秦頤的溫熱發燙的手指在這一瞬間就要移開,卻又被沈清棠一把攥住了。

沈清棠噙著一點淡淡的笑意,慢慢握緊了秦頤的手,語氣輕柔又極為耐心地道:“蘭庭,你方才也說了。”

“既然我都嫁給你了——”

“我們便是一家人。”

“以後,有什麼事,我都會告訴你。你若是願意……也可以把你的事都告訴我。”

“你說好不好?”

最後一句話,帶著極為溫柔卻又讓人難以拒絕的意味在裡麵。

秦頤被沈清棠握著的手原本還緊繃著,似乎想要掙脫開去。

可聽到沈清棠最後兩句話,他又慢慢安靜了下來,一點點放鬆了手指,任由沈清棠抓著他的手。

感受著秦頤的變化,沈清棠心頭柔軟極了,他正想再追問一下,秦頤卻忽然又將手抽了出去。

沈清棠愕然。

可下一瞬,秦頤那溫熱的手臂就從後方繞了過來,淺淺攬了一下沈清棠的肩頭。

“別想太多,休息吧。”

有點彆扭,似乎還帶了幾分窘迫。

沈清棠忍不住想笑,卻又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