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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期實在長了點,不然怎麼說的話總是奇奇怪怪令人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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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賭局沒個結果,鬆南很難受。

就在他極度失望的時候,忽然看到周嘉言將一件帶來的男式外套披在了田樹身上。他瞬間露出興奮的笑,衝周肅揚了揚下巴。

“瞧見沒,關係不簡單!”

周肅嗤道:“哪裡不簡單,紳士點的男人都會這樣。”

鬆南覺得自己純粹敗在口才上,他求救似的看向葉隊,卻發現葉隊麵無表情地睨著他們倆。

真是神奇,葉隊明明什麼都沒說,可……臉上卻好像寫滿了臟話。

第二章 你倆的小秘密,我不配知道……

周嘉言說要給田樹接風,結果田樹選了個他完全沒去過的地兒。

兜兜轉轉好一通找不說,又正好趕上下午吃飯的點,店裡人滿為患。周嘉言個高腿長,已經第三次被店裡夥計給撞到了。

看著逼仄的店麵,老舊的陳設,周嘉言用左手虎口壓著鼻腔,艱難地換了口氣:“道理我都懂,但為什麼一定要選螺螄粉?”

“因為好吃啊。”田樹看起來胃口不錯,坐下來沒一會就已經消化了大半,“我來之前做過美食攻略,這家店口碑很好。”

周嘉言不置可否。

他也不會傻到去問:對陵城這麼感興趣,不會真是因為我吧?

但這並不妨礙他想看熱鬨的心,觀察了會田樹的反應,清了清嗓子直接問:“剛才車裡的人,是葉尋之?”

即使當時他沒走近,但看田樹下車的反應,也能猜到一二。

“嗯。”

“嗬。”

田樹聽不得他古古怪怪的語氣,停下筷子,“怎麼?”

“沒什麼,想著某人此刻的心情,忽然心情很好。”周嘉言拿過旁邊礦泉水灌了一大口,身心舒暢,甚至覺得螺螄粉的味道都能忍受了。

“毛病。”田樹早就習以為常,周嘉言不喜歡葉尋之,這是她打小就知道的事。

與其說不喜歡,倒不如說“怵”更貼切一點。

她的那群發小,沒一個提到葉尋之不打顫的。自從葉尋之出現在她生活裡以後,小夥伴們都老實規矩了許多,再不敢帶著她隨便造次……

想到往事,田樹多少有點彆扭,支著下巴問周嘉言,“你不喜歡他我知道,他為什麼看不慣你?”

“大概我比較優秀吧。”

“說人話。”

周嘉言被她逗樂了,“不是,這麼多年你都沒想明白?當然是因為我一直試圖誘-騙你早戀啊。”

田樹翻了個白眼。

“所以剛才看到我倆一起,他應該很不爽吧。”

見田樹沉默,周嘉言壓低聲音,仔仔細細留心她情緒變化,“說起來,你以前成天葉尋之長、葉尋之短的,這兩年忽然提都不提,你們倆到底怎麼了?”

儘管很不想承認,但葉尋之之於田樹,是比他這個打小就一起長大的朋友還要重要的存在。

那些年,她幾乎隻圍著那一個人轉了。

田樹不是個會輕言放棄的人,當年她那點小心思,不說破,但他也隱約猜到了一些。

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人,某天還真撞上了南牆……

對於兩人到底發生了什麼,才導致再也不聯係甚至三緘其口,他其實很想知道。

然而田樹不回答,麵上有點冷。

周嘉言隻得舉手投降:“行吧,你倆的小秘密,我不配知道好吧。”

事實證明賣慘這招對田樹也沒用,周嘉言依然沒能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他隻好拿了手機去結賬,回來時卻發現田樹正對著手機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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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湊近一看,是個微信好友申請,對方頭像是隻黑貓,周嘉言莫名覺得眼熟。再看備注,一下笑了:“葉尋之?你倆連微信好友都不是?”

原本是的,後來被她刪了……

田樹沒點通過,直接將手機收好,“找個酒店吧。”

“這——”周嘉言貧慣了,拉了拉領口,“大白天的不太合適吧。”

“滾。”

兩人玩鬨著邊說話邊往外走,走了沒幾步,換周嘉言的手機響了。

是個陌生號碼。

田樹站在一側等他,卻見他接起來之後表情古怪。

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麼,周嘉言甚至一句話都沒接上,就將手機遞到她耳邊。

田樹隱約猜到了會是誰,手機貼近耳邊,果然那端傳來熟悉的男聲,簡明扼要道:“在哪?”

兩個多小時前才剛見過,田樹實在不知道葉尋之現在找自己能有什麼事,不答反問:“葉叔叔不忙嗎?”

葉尋之也不答她,“學校明天才開學。”

“沒事我掛了。”

“田樹。”葉尋之喚她,語氣仍舊緩慢低沉,卻已然冷了三分。他極少正經叫她名字,但每次叫都沒什麼好事。

大概是從小被他訓習慣了,田樹一時忘了掛斷,隻聽他道:“晚上住哪?”

“陵城有很多酒店。”

葉尋之沒立刻接話,田樹一度以為他已經掛斷了,狐疑地看了眼手機屏幕卻依然在通話中。

過了好一會,他才不緊不慢道:“我知道了。”

田樹:“……”

知道什麼了?

通話結束,田樹滿頭霧水地將手機還給周嘉言。這才發現周同學表情依然沒放鬆,臉色極為難看,猜測一定又是葉尋之刺激到他了。

果不其然,周嘉言半晌才氣道:“他他他居然說不想聽到我聲音,讓我把電話給你!”

田樹:“……”

“不想講倒是彆打我電話啊,幼稚。”

田樹:“……”

她倒是第一次聽人說葉尋之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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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嘉言家境好,從小也算得上天之驕子,幾乎沒受過什麼氣。葉尋之這一下把他氣得夠嗆,原本想帶田樹到附近逛逛的心思也沒了。

最後田樹在網上訂了個房間,周嘉言打車送她過去。

酒店環境挺好,房間也很乾淨,但周嘉言依然不放心,“雖說你是個預備女警,但我還是覺得一個人住很危險。”

想想網上鋪天蓋地的新聞,周嘉言乾脆往沙發上一躺,“要不我留下陪你吧。”

“彆。”田樹想也不想就拒絕,“我自己可以。”

雖說兩人關係好,但該有的分寸底線她還是懂的。

周嘉言枕著胳膊瞧她忙來忙去收拾行李,知道她忌諱什麼,心下多少有點失落,但也沒表現出來。

兩人又聊了會天,周嘉言就離開了。

田樹將行李箱裡的外套拿出來,打算簡單熨燙一下。陵城比她想象的還要冷,看天氣預報明天依然有雨,氣溫大概率還要再降。

剛把衣服掛在架子上,門鈴就響了,她猜測是周嘉言又要交代什麼。

周嘉言,一個集臭屁與嘮叨為一身的謎之男子。

田樹被自己給對方立的人設逗笑了,開門時笑意也沒收住。

於是正在講電話的人,和她四目交接,意外收獲了一個睽違已久的笑。

葉尋之慢慢將手機放下,深刻的眉眼染了幾分意外之色。他靜了靜,薄唇輕扯:“這是在歡迎我?”

田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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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樹想,她是不應該讓葉尋之進房間的,畢竟兩人獨處實在太尷尬了。

可,似乎沒有合理的理由拒絕他進入。

他個子高,今天一整天都穿著黑色,於是整個人看起來清冷又自帶壓迫感。進了房間之後,他並沒立刻落座,而是淡淡掃了眼房間布局。〓思〓兔〓網〓

田樹總有種錯覺,他像是在找誰——

有個滑稽的念頭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這人總不能是來看看她……是不是和周嘉言開房吧?

田樹跟在他身後,想的入神,他陡然回身,下巴差點撞上他%e8%83%b8膛。幸而他伸手壓住她腦袋,虛虛將她攔在%e8%83%b8口之外,“這毛病怎麼還沒改掉。”

以前田樹和他一起出門,走路也總是一前一後兩步之遙,她容易分心,這樣的事常發生。

他便習以為常,總能單手就製住她,防止她撞到自己。

其實,她一直知道他是為了避嫌,畢竟那時她半大不小……

隻是這時候她已經足夠高了,即使沒撞進他懷裡,他的氣息也能輕易落在她光潔的額頭上。

很淺、很輕,帶點薄荷糖的味道。

他大抵也忘了她已經長大,沒想到她的眼可以離他這樣近。看清她清潤的眼眸,她在注視他,眼神專注且明亮,刹那間有種異樣的感覺在心底一閃即過。

葉尋之鬆開手,斂了眉眼,轉身時告訴她:“你爸給我打電話,讓我來看看。”

田樹:“……”

果然還是因為田海明,如果不是,他大概也不會費心跑這一趟。

見她沒說話,他回身看她。

“有什麼可看的。”田樹儘可能讓自己坦然些,“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事事被人照料。”

這話明顯具有針對性,葉尋之又怎麼會聽不出她在內涵他?

他往沙發上一坐,盯著她許久。

久到田樹都懷疑他是不是被自己氣到了?

抬頭,卻見他眼底有隱隱的笑意,甚至有點縱容的意味。他說:“原來不是我的錯覺,你真的在和我鬨脾氣。”

“能告訴叔叔,為什麼嗎?”

葉尋之從不是個有耐心的人,但他的耐心幾乎都用在了田樹身上。所以他安靜地等著,是認真地想知道,究竟是什麼讓田樹和他變成了這樣。

第三章 小丫頭,夠野的啊

田樹是在初三那年夏天認識的葉尋之。現在回想起來,那天卻是她極為倒黴的一天。

先是早晨出門前,突然發現自己來例假了。

她自小就比同齡人發育慢一些,第一次來例假之後,第二次間隔了三個月之久。因為身邊沒個女性長輩可以谘詢,那個年紀又羞於啟齒,於是就這麼糊裡糊塗地捱著。

再後來幾次時間線也極其紊亂,每次還痛的要死,田海明大多時候不在家,即使在也不太可能留意這個細節。

而和她生活在一起的又隻有爺爺……所以沒人想到帶她去看醫生。

長此以往,生理期成了她最懼怕的事情。

這次也疼的要命,田樹從衛生間出來額頭都冒著虛汗。偏偏打開家裡的醫藥箱,發現連止痛藥也沒了。

爺爺收拾完廚房,出來看到她還愣了下,“苗苗怎麼還沒走?”

家人都喚她小樹,以此延伸出了苗苗這個小名。都是親近的人才這樣叫。

田樹沒好意思和爺爺說這事兒,僵著臉點點頭,“這就走。”

“路上小心。”爺爺眼神不好,自然沒發現她的異樣,拿了鳥食去陽台逗鳥,一隻色彩斑斕的啞巴鸚鵡。

之所以說它啞巴,實在是因為它不如其他同類機警。來田家大半年了,連個完整的字兒都不會說。

但爺爺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