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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儲大少的有意為之嗎?

鬱想抬眸,重新看向了電視屏幕。

從屏幕裡看見她自己的麵孔,其實是有點奇怪的。

她看見那個自己,渾不在意地說:“蕩婦羞辱這事兒就挺好笑的。一個可怕的案件出來了,真的有人更先去議論並強調受害者的貞潔嗎?如果有。那這世界挺糟糕的。”

寧雁賣力的陷害。

在這段采訪之下,變成了笑話。

就好像……

寧雁努力了那麼久,最後隻是把何坤民、何雲卓和自己送入了絕境。

最後鬱想屁事沒有……

那些網友是不是還會誇她?

寧雁光是想到這一點,就要窒息了。

她抓住衣襟的手變得更加用力,腦中嗡嗡,巨大的壓力、羞恥和恐懼,幾乎令她昏過去。

寧雁還真沒猜錯。

這段話如果隻是單單放出來,大家也會覺得鬱想還是那個鬱想,挺有個性的,順便譴責一下那些討論貞潔的傻逼就算完了。

但結合何雲卓的話之後,就更有意思了。

【從何雲卓的話可知,鬱想和何坤民屁關係都沒有,反倒是寧雁拚了命地想把鬱想往何坤民那裡送】

【+1。這段采訪真就高下立現了。寧雁隻想陷害鬱想。而鬱想呢,根本不在乎為自己澄清的事。她這段話更像是說給那些受害者聽的吧?彆他媽把這當回事兒,人生還長得很。誰要是拿道德去壓垮她們,糟糕的不是她們,是這個世界。】

【媽的!鬱想這女人我是真的愛了】

網絡上本來糟糕的氣氛,在何坤民被親兒子一通狠揍,幾乎揍得不成人形,以及何雲卓這段剖白,和鬱想的采訪之後……

一下變得好了很多。

至少吧。

【今天新聞看得我沒那麼憋屈了,雖然還是生氣】

【+1,至少覺得這世界還是有救的,沒黑到底】

網上的議論不提。

這間狹小的病房裡,王秘書看著寧雁麵容扭曲,滿頭冷汗的樣子,忍不住感歎。

確實還是大少厲害,上來總共也就說那麼兩句話,根本不和寧雁對著吵,輕輕鬆鬆地就把人給收拾了。

王秘書轉頭看了一眼鬱想。

哎,鬱小姐就更厲害了,就往這兒一坐,就夠氣人了。

“海麗酒店,你本來想設計的人是誰?”儲禮寒的聲音突然冷淡地響起。

寧雁從痛苦中驟然回神,她打了個激靈。

儲禮寒怎麼會知道是她的手筆?何雲卓把這也供出來了?

何雲卓,一個絕佳的黑客。

寧雁容不下的寧寧,寧雁愛慕的淩琛遠,寧雁自己,海麗酒店下藥的算計,事後查找幕後主使時遇上的強勁黑客……

這些訊息其實隻一個眨眼間,就在儲禮寒的腦中串聯成了一條完整的線。

鬱想在後邊抿了下唇。

這麼快就把這事兒想明白了,不愧是您。

始終沒有開過口的鬱想,這才慢悠悠地出聲:“哎,海麗酒店那晚過後,寧小姐是不是想了很久,為什麼那晚沒有人中招呢?”

寧雁驚疑不定地看向了她。

是,那晚過後,寧雁是百思不得其解,她安排好的記者為什麼最後全被扭送警局了?什麼有用的都沒拍到!

寧寧最後也安全回了家。

“說起來這件事其實還得謝謝你啊。”鬱想氣死人不償命地輕輕笑了笑。

寧雁驟然反應了過來,脫口而出:“那天晚上進了儲大少房間的是你?!”

鬱想:“嗯,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認識儲大少呢?如果不是你,我又怎麼能從儲山那裡拿到那麼多錢呢?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和儲大少擁有我們共同的孩子呢?”

寧雁腦中的嗡嗡聲響更大了。

她腦中飛快地回閃過儲禮寒對鬱想偏愛的場景,高學輝生日宴上的所有都變得有跡可循了。

“……你懷孕了?”

“哎。”

係統:【……】

這是殺人誅心啊!

它就說不能讓鬱想和大反派搞到一起吧!

寧雁揪住了自己的衣領,喉中發出了瀕死一般的尖叫:“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機關算儘,最後成全了彆人,把自己反逼入了絕境。

寧雁連滾帶爬地從病床上下來,她恨恨地盯住了鬱想,但還沒等她上前,就被餘桐結結實實地按在了冰冷的瓷磚地上。

她狼狽得像是過街的老鼠。

而鬱想乾淨且高高在上地擁有了一切。

“啊啊啊!”寧雁雙眼紅得滴血。

鬱想和係統說:這女高音真得勁。

係統:???

儲禮寒走到了鬱想的身邊,他微一躬身,摟住鬱想的腰,將她從椅子上帶了起來。

“剩下的有人會處理。”儲禮寒輕描淡寫地說著,就帶著鬱想走出了病房。

他說:“彆吵到你和孩子。”

鬱想都差點給他豎個大拇指。

儲大少,永遠走在配合她演戲的第一線!這話寧雁聽完至少心肌梗塞三四天!

寧雁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走遠。

而鬱想走到門口的時候,還回了下頭:“謝謝送子觀音哈。”

這簡直是對一個惡毒反派的最大嘲諷。

“啊!”寧雁的情緒起伏過大,頭疼欲裂,終於是把自己氣昏了。

鬱想:“我還沒說她是散財童子呢。”

係統:【……】

太狠了,太狠了,大反派真的後繼有人了。

“你感謝她讓我們擁有了共同的孩子?”儲禮寒的聲音低低地在耳邊響起。

鬱想馬上謙虛道:“當然還是您出的力氣比較大。”

儲禮寒好笑地低下頭,突然彎腰將鬱想抱了起來。

鬱想:?

儲禮寒低聲緩緩道:“還是鬱小姐吃的苦更多,我眼下已經舍不得鬱小姐再多吃一點苦了。”

所以就當眾公主抱,路都不讓我走啦?

鬱想眨了眨眼,舒舒服服地靠住了他的臂彎。

哎倒也不是不行。

他們這邊剛走出醫院,鬱想就接到了臧總的電話,問她晚上有空嗎,請她吃飯。

鬱想轉頭看了看儲禮寒。

儲禮寒低聲說:“我已經和母親聊過了。”

這麼快?

不愧是您,效率真夠高的。

鬱想笑了笑,倚著儲禮寒歪了下頭。

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剛才她轉頭一掃,儲大少就交代了這樣一段話,怪像跟老婆報備的。

這邊電話裡答應了臧總,等掛斷電話後,鬱想問:“大少下午還有工作嗎?”

儲禮寒:“有。”

他彎腰,將她放上了真皮座椅。

他沒有立即直起腰,而是先盯著鬱想低聲問:“鬱小姐要去視察一下嗎?”

鬱想:“……好哇。”

寧雁大概打死也不會想到,要收拾她,對於鬱想和儲禮寒來說,都隻是一天行程裡一件最不起眼的小事。

這天晚上何坤民就進了ICU,公司股價大跌。失去了坐鎮的老總,那些按下去的隱患終於也一朝全爆發出來了。

何坤民雖然在ICU裡,但隻要他醒來,他就會立即麵臨涉嫌強奸罪、尋釁滋事罪、行賄罪、工程重大安全事故罪等等的起訴。

而何雲卓儘管揍的是自己的親爹,但他同樣也會麵臨故意傷害罪的起訴。

網友直呼大快人心。

【父子倆這是都要喜提銀手鐲了?】

【也有可能其中一個會喜提骨灰盒】

【我他媽笑死。不過就算骨灰盒也是活該!】

很快寧寧走丟後被找回來的事,還有寧父曾經坑騙好友的事,也都爆出來了。

【這寧家到底多爛啊】

【搞了半天,把寧雁和鬱想一塊兒對比,那都是給寧雁抬咖了……】

寧寧坐在電腦前,翻動著網頁,翻動著采訪視頻。

她以為的家,並沒有一個人愛她,溫柔的姐姐底下藏的是蛇蠍心腸。·思·兔·在·線·閱·讀·

這一切終於就這樣血淋淋地在她麵前撕開了。

天下這麼大……

哪裡才該是她的歸處呢?

寧寧關掉電腦,恍恍惚惚地起身。

路過臥室的時候,她聽見了寧母和寧父的爭執。

“對,一定還有辦法。讓寧寧去求淩琛遠,雁雁和我說過,淩琛遠其實很厲害的,在國外華爾街那幫大鱷都要看他的臉色……”

寧寧步子一頓。

原來他們什麼都知道啊……

而她對他們唯一的用處,也就是救寧雁,救寧家。可淩琛遠早就已經走遠了。

寧寧不願再聽下去,難堪地逃出了家門。

寧母聽見動靜,本能地追了出去:“寧寧?你跑什麼?”

寧母追了兩條街才追上寧寧,她有心勸寧寧想辦法幫幫家裡,於是特地找了家咖啡廳,美曰其名和寧寧來個母女談心。

這一談就是大半天。

那邊鬱想、儲禮寒陪著臧總一塊兒吃了個晚餐。

臧總放下筷子說:“我以前覺得吃飯是一件很沒意思的事。和彆人一起吃飯,就更是效率低下且沒意思了。”

鬱想咕咚咕咚喝完了湯,抬頭看向臧總,靜靜地等著她往下說。

“現在知道,在飯桌上給彆人夾菜盛湯,其實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鬱想擦了擦嘴,點頭很是讚同:“嗯,被夾菜被盛湯的那個人,也很高興。”

臧總眼底多了一點的笑意。

他們站起身往外走。

臧總一邊走,一邊將自己的手套遞給了鬱想:“彆凍著。”

鬱想也不拒絕,乖乖接了過去。

像她這種懶東西,確實是不太能禦寒。

等走到門口的時候。

臧總突然麵無表情地說:“啊,我的包落下了。”

儲禮寒點點頭:“我去幫您拿。”

儲禮寒轉身往座椅的方向走回去。

臧總這才低聲和鬱想說:“我真的很喜歡你。還有,謝謝你。”

鬱想先是怔了下,然後很快反應過來臧總在說什麼。

她沒有謙虛地說沒有。

她大大方方地一笑,大家心照不宣,都知道臧總指的是什麼。

臧總和儲大少的母子關係,應該變得更親近了一點吧。

儲大少特地親自去幫臧總拿包,應該也是留給他們說話的機會。

由儲大少來轉述這樣的話,都不如臧總自己親口說。說完之後,她和臧總的關係也就無形中拉得更近了。

這母子倆都是聰明人,相處起來可太輕鬆了。

鬱想粲然地笑著,一邊心想。

就在儲禮寒拿了包往回走的時候。

鬱想聽見一對情侶,從餐廳一邊往外走,一邊發出了一聲失控的:“臥槽!”

鬱想回頭。

怎麼?

踩屎啦?

那對情侶中的女孩子,震驚出聲:“有個富商在家被殺了。這兩天新聞怎麼這麼多啊……”

“哪個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