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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養媳 化雪掌 4260 字 5個月前

在傷口處,每日夫一個時辰,很快便好了。”

孫大娘很是信任蘭娘,畢竟蘭娘雖然隻是顧家的童養媳,可這姑娘是大家都知道的善良性子,人又生得標致,誰不喜歡呢?

她歡喜地連連說好:“成!回頭我再給你拿幾個雞蛋,就當答謝你!”

蘭娘搖頭:“大娘,您一家子幫我打場我還沒有感謝,您再拿雞蛋給我可不是折煞我了!”

兩人說說笑笑,沒注意徐柳兒在身後眼珠子一轉,立即回家去了。

蘭娘悄悄地看了一眼,心中冷笑。

她這幾年雖然麵上從未與徐家作對,可實際上心裡比誰都更恨徐家,她偷聽到徐家的兩個婆子私下賣主子的賴,其中就提到徐柳兒腳上長了治不好的皮疹,時不時地拿這個責罵下人伺候的不好。

方才她說的藥,其中兩味的確是治療皮疹的藥,可蟲眼草卻並非是一紀良藥。

蘭娘把孫大娘帶回自己家,沒有把草藥交給她,而是自己撿了烏塔麻,牛筋草一紀馬齒莧,一起搗碎了遞給孫大娘:“我幫您弄好了,您這樣也省的麻煩了。”

孫大娘連連感謝,自然也不知道蘭娘給她的藥跟說的並不一樣。

那邊徐柳兒急急忙忙地回到家,立即讓家裡下人去尋找那三樣草藥:“限你們一個時辰,不,半個時辰內挖到這三種草藥!否則一個個都打板子!”

下人怕得不行,立即分頭去找,沒多久找到了徐柳兒要的草藥,徐柳兒那腳一到晚上就疼癢交加,拿到了草藥立即讓人洗淨搗碎敷上。

起初她想著隻是嘗試一番,但沒有想到敷上去之後原本灼熱的傷口竟然變得涼絲絲的,疼痛也減少了,徐柳兒滿意極了,難得睡了一個好覺。

迷迷糊糊的,她還在嘀嘀咕咕的:“顧蘭娘這賤人竟然還真的懂些草藥的事兒!”

可第二天徐柳兒起床的時候,直接嚇了一跳!她腳上的傷口又重新變得紅腫了起來,且潰爛的麵積變得更大!

徐柳兒尖叫一聲,立即讓人再找大夫,可不知道為何,大夫又給她用了些其他的藥,徐柳兒的腳越來越疼,到最後疼到哭爹喊娘的,又疼又癢,恨不得把腳砍掉!

她全然不知道,蟲眼草是一味草藥,可也是一味毒藥,藥不對症的結果非常嚴重。

鄉下的那些赤腳大夫,大多知道的並不多,關於蟲眼草很少有人會去用。

因為徐柳兒在家又哭又鬨,徐家忙得到處找大夫,這事兒很快大家都知道了。

孫大娘去蘭娘家找她的時候,還是提了幾個雞蛋,說是她的手敷了一夜的草藥,神奇地好了許多,今日明顯看得出傷口都有些結痂了。

蘭娘硬是把雞蛋給拒絕了,這雞蛋是個珍貴的東西,她怎麼可能會收!

可孫大娘忍不住歎息,欲言又止地說:“蘭娘,你這日子實在是可憐,雖然說顧家當初救了你,勻哥兒待你也不錯,可如今他回不來,你何必一心想著他,把自己苛待成了這樣?”

眼前的女孩皮膚的確白,五官也精致,可胳膊腿都細細的,仔細一看便看得出來,那皮膚白得有些病態了,很明顯身子骨並不算多麼地好。

蘭娘心中一軟,知道孫大娘是關心自己,便道:“大娘,我知道您是擔心我,但我也有自己的打算,您放心,勻哥值得我這樣待他。”

孫大娘沉默了一番,最終歎息一聲,告訴她過些日子小麥成熟了,她一個人割不完,孫家割完了自家的就來幫她。

連著幾日大晴天,地裡的小麥一片金燦燦的黃。

這一日大家都不約而同地拿出來鐮刀磨好,打算著下地去割麥了。

蘭娘也事先準備好了,她還另外從地窖裡撿了幾個最小的土豆疙瘩,煮熟了留著吃。

這是平日裡都舍不得吃的,她日常為了省錢基本早上喝一碗玉米糊糊,晌午飯則是兩個野菜團子,晚上不吃,這煮土豆算是很不錯的飯菜了。

這等收了小麥,定然是要存著等勻哥回來吃的,但她也可以犒勞自己一頓,吃一頓細麵麵條了,想到那白生生的麵條,上次吃還是去年麥收時節了,蘭娘忍不住有些饞。

隻是蘭娘才把水和煮土豆鐮刀等物件放到竹簍子裡,外頭就吵吵嚷嚷地來了一群人

徐柳兒單腳被人攙扶著,臉上都是憤怒與陰狠,她站到顧家門口,指著院子就對著幾個下人喊:“搜!”

蘭娘一愣,立即喊道:“誰敢!這裡是我顧家,你要乾什麼?”

徐柳兒心中怨氣十足,她現在腳疼的都無法走路,自然是覺得都怪蘭娘說給孫大娘的那個藥害的,可她偷聽彆人的話本身就不光彩,哪裡說得出口?

思來想去,徐柳兒乾脆直接帶人來打砸,最好是搞得這蘭娘收不了麥子,絕了她的生存之道!

徐柳兒陰陽怪氣的:“我家雞跑丟了,有人看見是朝你這裡跑的,可不得搜查一番?若是找得晚了,雞悶死了,你賠得起麼?再說了,你隻是個顧家買來的丫頭,這顧家也輪不到你做主!給我搜!”

整個徐家村,原本就屬徐員外家權勢最大,輕易沒人敢惹,此時徐柳兒這般也是毫無顧忌,幾個下人上去就一腳踹倒顧家的籬笆,蘭娘心痛至極,那籬笆是她徒手砍的山上的柳枝回來編製而成的。

她氣得抓住鐮刀就要砍,可誰知道那幾個徐家下人力氣都極大,其中一人狠狠地把蘭娘推到地上,蘭娘胳膊猛地一疼,腰上也被狠狠地撞了一下,眼淚奪眶而出!

在那一刻,她忽然有些後悔,不該去算計徐柳兒的,那言語上的侮辱她忍了又何妨?

現下算是一切都搞砸了!

正待蘭娘心慌意亂至極,徐柳兒使了個眼色,一個下人撿起來蘭娘的鐮刀,猛地往石頭上砍了一把,那鐮刀口立即豁了。

蘭娘尖叫一聲:“徐柳兒!你們是不是人!”

鐮刀是稀罕物,打一件耕種的工具不容易,這鐮刀口一豁,小麥還怎的割?

徐柳兒見她痛苦不堪,在地上起都起不來,白生生的臉上又都是淚意,心中痛快極了。

她扶著下人的手,跳著腳走過去,抓住蘭娘頭發,惡裡惡氣地說:“顧蘭娘,你不是最得意嗎?得意你的勻哥多在意你,得意顧家人多護著你,怎麼,你的顧家爹娘無法護你了?你的勻哥呢?怎的還不回來啊?你一個童養媳,就是個天生沒人要的賤貨!”

蘭娘頭皮被她拽得疼到流淚,可是心裡卻更疼,在那一刻,她忽然絕望又無力!

勻哥到底什麼時候回來?他到底有沒有出事?

而自己該怎麼辦?要如何才能反抗徐家的壓迫?

徐柳兒仿佛讀懂了她的心思,低聲在她耳旁說道:“彆再異想天開了,不怕告訴你,我哥哥剛捐了個官兒,我們家從此便是有靠山的人了,在徐家村我徐柳兒便是你的姑奶奶,今日你若是肯給我下跪磕三個頭,我便給你留一條活路,否則……”

她笑聲咯咯咯的,聽得蘭娘毛骨悚然,抬頭時眸子裡泛著紅,就那麼地冷冷地看著徐柳兒。

為什麼,這世間黑暗總也趕不走呢?

此時,徐家村西頭一隊人馬正在匆匆趕路,十來個人皆是穿著官差的製服,隊伍其中一輛馬車瞧著很是奢華,是這山村從未出現過的那等高貴物件兒,泥巴路上有人忍不住有些驚恐。

徐員外家的馬車跟驢車同這個比起來差遠了,徐家村地處偏僻,這是什麼大人物竟賞臉到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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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馬車內坐著個男人,他穿一件竹葉青的長袍,膚色白潤,五官如刻眉目深邃,一雙眸子如寒潭般幽深,縱然是坐在馬車裡,也看得出身量不小,端得是俊美不凡。

顧亭勻感受著鄉間小路的顛簸,微微閉上眼,心中難得的竟有些不安。

此去一年半,他讓人帶過書信來家,可始終未曾收到過回信,後來他高中之後,心中迫切地想見蘭娘,甚至托付了一位同鄉給她帶了銀兩要她趕去京城,那些日子他一邊周旋於京城的諸多人事之中,一邊期待著蘭娘的消息,隻是很久之後才知道,有人從中切斷了他托付出去的消息和銀兩。

殿試出來那日,他意氣風發,一日之間從貧賤的寒門子弟登上朝堂成為皇上欽點的探花郎,不知道受多少人的豔羨,可謂是平步青雲。

顧亭勻非常清楚,如今朝堂並非是至純至清之地,金鑾殿上,那狀元與榜眼一開口,他也就明白了這二人背後的裙帶關係多少是有,顧亭勻並非不自豪,他背後空空蕩蕩,隻憑著一杆筆便走到了如今。

可後來……

顧亭勻微微握緊拳頭,他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不管如何,他如今便是回來要為爹娘報仇,接蘭娘回去享福的。

這些日子,他一邊設法在京城穩住腳跟,一邊便是記掛著蘭娘。

很快馬車就無法往前走了,因著道路狹窄,實在是危險,顧亭勻在此生活了十幾年自然明白,他立即下車親自走過去,可還沒走到自家門口遠遠便聽到了蘭娘的慘叫,心中一急拔腿就往前跑。

而那些護衛們立即也跟了上去,等一行人跑到顧家門口時正看到徐柳兒一巴掌扇在了蘭娘的臉上。

“讓你下跪磕頭,聽見了麼?!”

下一秒,徐柳兒被人整個揪住後衣領,而後猛地摔了出去,她本身腳上就疼,此時一屁股坐在地上喊了起來:“誰?!”

顧亭勻一個眼神,那些護衛立即拿住了徐柳兒跟她的家丁們,而徐柳兒跟家丁哪裡見到過這麼過帶著刀的護衛,瞬間都慌了,再瞧見那個穿著華貴綢緞長袍的俊朗男子,第一眼沒認出來,可再一看,瞬間嚇壞了,這不是顧亭勻麼!

蘭娘如在夢中,她淚眼婆娑地盯著顧亭勻,而顧亭勻已經把她摟在了懷裡,溫熱的手指輕輕給她擦淚:“莫怕,我回來了。”

蘭娘嘴唇哆嗦,嫩生生的臉頰上掛著淚珠,她心中委屈,難過與歡喜交織在一起,也顧不得任何了,撲在顧亭勻懷裡大哭起來:“勻哥!”

徐柳兒不知道狀況,此時又怕這些護衛,便立即恐嚇說道:“我哥哥可是捐了官的,顧亭勻,你快讓人放開我,否則我爹一定讓你好看!”

顧亭勻並不搭理她,而院子外頭早就有圍觀的鄉親們了,有人狗腿似的跑去找徐員外告狀,徐員外正在家藤椅上躺著抽煙袋呢,聽說顧亭勻回來了,還把自己的寶貝女兒扣押住了,氣得立即帶了十來個家丁操著大棍子趕去了。

可他才到顧家門口,就發現縣令大人不知道咋也急匆匆地來了。

徐員外立即堆起笑容:“縣令大人,你……”

王縣令一腦門汗,他得了消息說這顧亭勻不僅中了探花,還非常受皇上與當今宰相喜歡,心裡怕得不行,想起來當初顧亭勻來告狀自己把他打得下不來床的事情,王縣令腿都打顫。

他這個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