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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不願抬頭地一直埋著臉,沈婷琢磨著他的狀態,用語言慢慢地開導。

等蔣雲書的情緒平復下來已經過了半小時,沈婷說:“首先我們知道了,一切的源頭都源於你的父母,所以我們第一步要先克服麵對父母時的恐懼,但因為蔣先生你說父母都不在世了,我們可以試試另一種方法———寫信。”

“主要涵蓋了四個點:1、這就是你曾經對我做的,2、這就是當時我的感受,3、它就是這樣影響了我的生活,4、這是我現在對你的要求。”

“那麼,我先出去,你們倆都冷靜一下,”沈婷看著互相埋著的兩人,覺得又好笑又安慰,連帶著她剛剛共情的壞情緒都好了些,“我們兩天後再見。”

白糖吸著鼻子抬起臉,他看到蔣雲書的外套上濕了一大塊,還有一些亮晶晶的鼻涕他心虛地用紙巾瘋狂擦著。

蔣雲書啞著嗓子:“你要不要先背過臉去。”

“為什麼?”白糖問。

蔣雲書還是不肯抬起頭:“丟人哭過之後不好看。”

白糖忍不住“噗嗤”笑了一聲,“你這是在說我嗎?”

蔣雲書歎了一口氣,認命地抬起臉,“你好看,我不好看。”

白糖看著alpha除了眼睛有些紅和英挺的臉上有些壓痕之外,其他壓根就沒變化,“騙人帥死了,而且為什麼你的眼睛不腫?”

蔣雲書收拾完自己後,抓住白糖的手固定,開始用紙巾狠狠擦著白糖外套的肩膀位置。

白糖愣了下,突然開始笑了起來,笑得腰都彎了,頭頂抵著alpha的%e8%83%b8口。又想到剛剛兩人像鵪鶉一樣縮著的畫麵,笑容越發大,笑聲壓製不住。

他想,心理諮詢師肯定都覺得很無語。

蔣雲書本來麵無表情的,最後抵不過白糖情緒的感染,跟著勾起嘴角來。

下午,猛烈的陽光一點一點地透進車內,白糖雙手無力地搭在膝蓋上,他望著車外逐漸熟悉起來的風景,心裡一陣雀躍。

因為他的身體恢復和他一定要堅決陪著蔣雲書的緣故,所以白糖也請了15天假。

兩人久違地搬回了那棟小別墅,連帶著江阮嘉一起。

花園裡的草長得很高了,足足到白糖的小腿。

黑糖一進門就像條出了獄的瘋牛,在草地上撒潑打滾,撞倒了好多東西。

隻是蔣雲書沒想到的是,鐵門外堆了很多快遞,都是些非常大的包裹。

蔣雲書與快遞麵麵相覷:“?”

白糖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是我買的我做了很多功課。”

他從車裡跳下來,跑進花園裡,轉過身來張開手臂,臉上染上了金黃的光,他彎起眼睛,朝自己的alpha笑道:“你之前不是說過,我們可以一起改造花園嗎?要來嗎!”

另一邊,林白晝突然被鄭如雲約了出來。

自從經歷過上一次吵架後,兩人就沒有再說過話。

兩人一言不發地麵對麵坐著。

半晌,鄭如雲開了口:“對不起。”

林白晝心驚了下,但還是不太想說話。

“之前我不知道你們在幫omega,所以對你們都抱著偏見,但是”鄭如雲的臉上閃過一絲空白,“但是怎麼會有幫omega的alpha呢?”

林白晝把抱著的手臂放下來,歎了口氣,說:“很少很少,但會有的。”

鄭如雲的目光定在林白晝被衣服遮住的手臂上,看了很久,又說了一遍:“對不起。”

“我昨天去入職了,我”他還想說什麼,但最終閉上了嘴,隻把一遝東西從袋子裡掏出來推到林白晝麵前,“雖然這裡隻有四萬塊,但十年我真的已經盡可能存了。”

林白晝的火氣又上來了,大聲道:“誰他媽要你的錢?”

“但是,”鄭如雲說,“這是我唯一可以給的東西了。”

林白晝不知什麼心情,他生硬地說:“操,不用,對於alpha來說真的就是舉手之勞。”

這句話,要是放在平時,鄭如雲早炸了,可他沉默半晌,眼前隻閃過小時候被血浸濕了半條褲子跑去醫院的自己,他問:“你一直都是這麼熱心的嗎?為什麼?因為我慘嗎?”

林白晝說:“媽的說你不慘誰信啊實話說,我的確是很同情你,當時隻是想著能幫一把就幫,而且又在我的能力範圍內。”

鄭如雲又不說話了,林白晝還在絮絮叨叨地說著怎麼了alpha不能熱心腸嗎他好歹也是個醫生啊看到能幫的為什麼不能幫…

“林白晝,”鄭如雲打斷,突然說,“你很好。”

林白晝又震驚了。

正想開始吐槽對方時,又聽鄭如雲道:“小時候,我討厭一切桃子味的東西,直到我8歲,托一個人的福,我開始變得喜歡喝桃子汽水。如果後來沒有發生鄭鴻乾那件事。如果重新見到那個人,我或許會有勇氣頂著耀眼的光走上去問,問你曾經是不是”

“但,算了。”

半晌,鄭如雲說服自己似的,又重複了一遍,輕聲說,“算了。”

林白晝看到麵前的人很輕微地笑了下,像是嘲笑自己竟還有著這樣的幻想。鄭如雲的眉間因常年皺眉導致有著兩條深深的紋路,皮膚也不像其他omega一般光滑,一笑起來,林白晝才在他臉上找到一絲“原來他真的是omega”的真實感。

“像白糖,或者其他omega,他們值得被人拯救,但唯獨我———”鄭如雲打心底地接受這個結果,“我,不值得。”

“因為我心裡隻剩仇恨了。”

第81章“想幹什麼?”

阿姨比他們早到,已經將家裡打掃了一遍,正在做飯。

兩人搬了張躺椅放在門前,讓江阮嘉抱著貓咪坐在上邊。

白糖說:“貓狗雙全!”

“嗯。”

蔣雲書倒騰回鐵門,看著比自己還高的快遞包裹,一時有些不知何從下手,“這是什麼?”

白糖正用手臂不協調地搬著小件:“唔……吊椅?還是秋千?也有可能是黑糖的玩具。”

蔣雲書來來回回搬了七八趟,並且由衷感謝自己是個alpha,他單手提起一袋米一樣的東西拿到眼前看,一字一頓地讀道:“威納克水泥。”

白糖站在遠處小心翼翼地拿著刀拆開小包裹,聞言轉頭朝alpha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眼睛眯起來,嘴巴抿著笑。

蔣雲書用刀劃開四邊的膠帶,再牟足力氣一扯,滋拉一聲,箱子就開了,然後他從大大小小的包裹裡拿出來鐵架、秋千、吊椅、大鋤頭、一大袋鵝暖石還有黑糖的大型蹺蹺板玩具。

白糖小小一隻蹲在alpha旁邊,時不時湊過臉去要親。

蔣雲書就側過頭來親一下再繼續弄。

偶爾黑糖會哼哧哼哧地跑過來要加入他們。

在得到alpha的第8次親親後,白糖心滿意足地站起來,眼前卻霎時有些黑,暈乎乎地站不住就要往前倒。

蔣雲書心都快跳出來了,戴著髒兮兮的棉線手套,連忙張開手臂扶住他。

蹲久了突然站起身出現頭暈眼黑是人體的一種正常反應,但白糖身體本來就差再加上流了那麼多血,足足趴在alpha身上趴了快五分鐘,眼前的世界才逐漸清晰。

白糖悶悶不樂道:“啊蹲太久了”

蔣雲書皺著眉,心疼道:“幾秒是正常的,你是血太少了。”好不容易養好了點,現在又他隻怕白糖落下了病根,年紀稍微大點就多病痛。

白糖直起身來,自知理虧,他親了口alpha的側臉,不情願道:“我會好好喝中藥的”

蔣雲書說:“我們再去看看老醫生,給你把把脈再重新撿藥。”

白糖胡亂地點著頭,用左手拿起放在小型除草機,右手手臂抵著機身,說:“那我去除草啦?”⊿思⊿兔⊿網⊿

“別,你的手現在沒法拿穩,”蔣雲書製止他,除草機底下是鋒利的合金鋸片,快速轉起來足以把人的手直接割斷,“我來弄。”

白糖的左手手腕還沒痊癒,傷口很深,無法用力,右手整個手掌被包住,手指無法彎曲,蔣雲書實在放心不下。

蔣雲書把黑糖拴在門上,又去把水閘擰開,將水管遞給白糖,商量道:“你澆水,好不好。”

陽光下,alpha戴著一頂鴨舌帽,因幹活脫掉了累贅的大衣,隻穿著單薄的衛衣,衛衣底下的手臂肌肉勃發有力。

白糖曾感受過的,一下就能把他抱起來。

他聽話地拿住水管,隻見alpha蹲下`身子,一點一點地幫他把褲腳挽到腳踝。

“謝謝蔣醫生!”白糖仰起頭朝蔣雲書笑。

蔣雲書心情很好,他第一次親手做這些事,而很幸運的,第一次做就有喜歡的人陪著,白糖看起來也很開心,嘴角的笑意從進門到現在都沒消失過。

蔣雲書忽然發現,omega的瞳孔其實更偏向於淺棕色,在陽光下非常明顯。他垂眼看了幾秒白糖的笑顏,接著猝不及防地扯掉了右手的手套,撫上白糖的側臉,微微彎下腰,歪頭親了下來。

為了防止帽沿戳到白糖,他的頭側得很偏,下頜線分明。

白糖被嚇了一跳,他不停地推拒,抽空喊道:“唔!阿姨!阿姨嗯還在這!”

蔣雲書看了眼在旁邊坐著的江阮嘉,她低著頭壓根沒把眼神分過來,隻有皺巴巴的手摸著貓咪。

於是alpha光明正大地把omega推到門上親了。

十分鐘過去,漲紅了臉的白糖憤懣地指控:“你變了!蔣醫生你變了!”

“沒變,”蔣雲書輕輕笑了下,“我隻是把我想做的付諸實踐了。”

放肆一點。很爽。秦終南說得沒錯。

青草和溼潤的泥土味漸漸在空氣中彌漫開來,除草機的聲音很大,嗡嗡叫著,白糖跟在alpha身後,將水澆在被修剪好的草地上。

忽然家政阿姨打開了門,手裡拿著部手機,大聲喊道:“誰的電話響了?”

白糖看過去,“是我的!”

他將水管拋到還沒澆到的地方,然後兩三步跑過去。

是一個陌生的電話:“喂你好?”

“白糖,是我。”

白糖微微瞪大了眼,是時穆清!鳳棲的校長!

“我看到你把簡歷發到我們郵箱了。”

“是、是的”白糖磕磕巴巴起來,他之前也說過,將來想當一名老師,去鳳棲任教。

時穆清說:“你能考上帝都,真的很厲害,而且隻複習了一年。在簡歷上,我有看到你的專業成績都名列前茅,基本的證書你也拿到手了,我相信剩下的那些你也能通過。所以我想問,要不要先來鳳棲當助手?熟悉一下。”

白糖久久說不出話來,直到蔣雲書走過來問怎麼了。

“我、我可以!謝謝時校長!”白糖的喜悅掛上了臉,手抓著alpha的手臂,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