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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要是這都考不上我在原來世界醫生白當了,博三白讀了。”

其實關於他為什麼一定要考華川呢,是因為華川和帝都醫院有合作,成績突出的話,碩博連讀的時候能夠分配到帝都。其次,是因為帝都的腫瘤科是出了名的好,那就代表,病人會多,並且確認是腫瘤後會首先移交到腫瘤科。

在原來世界,無論哪家醫院的腫瘤科都是相對慘澹的,甚至要和別的科室搶病人。因為沒有哪個病人會直接掛號去腫瘤科,例如一個病人胃疼嘔血了,他會首先去對應的消化科,消化科醫生在治療中發現可能是腫瘤,確認後會讓病人選擇治療方式,保守治療就消化內,手術就直接消化外,而不會轉給腫瘤外。

“媽的太恐怖了,”如果讓他從頭走一遍學醫的流程,林白晝想都不敢想,他打了個冷顫,“太恐怖,我寧願去死。”

按照一般流程,算蔣雲書所有考試都能一次過和研一就考執醫證的話,碩博連讀加住院醫5年,主治醫5年,然後才到副高。

林白晝驚悚地望著他,脫口而出:“你他媽是吧?是吧?沒錯吧???”

蔣雲書無言兩秒,默默地拿起平板電腦去另一邊繼續做自己的工作了。

日子照常過。

一天的下午5:30,林白晝準時打卡下班,剛走出醫院大門,手機“叮咚”一聲,傳來了一份檔,是他幾天前讓人去查的。

林白晝點開來,螢幕呈現出一個人的資料,有照片有名字,他罵了一聲:“一副畜生樣,鄭如雲長得果然像媽媽。”

他直接劃過,跳到最重點的地方。

姓名:鄭鴻乾。死亡時間:2012-4-1904:23。

死亡時間?!林白晝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身邊的病人醫生來來往往。

死亡原因:醉酒狀態摔下樓梯意外死亡。

蔣雲書坐在飯桌上打字,電腦螢幕裡全是英文,他正在回憶他在原世界發表的一篇一區sci論文和兩篇二區的sci論文。

不同於學碩,蔣雲書是外科醫生,屬於專碩,會更注重臨床這邊,比如多少個病例、多少台手術和外科技能等。

又因為在這個世界要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太太太多了,所以他並不打算在sci上花和原來世界同樣多的時間。

蔣雲書冥思苦想幾小時,拚拚湊湊地把核心觀點與主要內容寫在word上,確認保存後,正打算刷一套政治卷時,白糖來電話了。

自從分開住以來,這兩人又養成了個習慣,每天晚上都要通一次話,哪怕隻說上幾句也要說。

蔣雲書戴上藍牙耳機,接通。

白糖柔軟的聲音頓時在耳邊響起:“喂,蔣醫生嗎?”

蔣雲書放鬆地靠在椅背上,頭後仰著,閉上了酸澀的眼,“嗯,是我。”

白糖坐在書房,桌子底下仍舊躺著黑糖,他用圓潤的腳趾撚起幾撮毛,輕聲問:“蔣醫生可以轉視頻嗎?”已經一個星期沒見過了。

蔣雲書沉默兩秒,主動按下“轉視頻”的按鈕。

白糖好看的眉眼出現在手機螢幕上,對方見到他同意似乎鬆了一口氣,微微擰著的眉頭舒展開來,揚起了笑容:“蔣醫生晚上好!”

“晚上好。”

看背景似乎是在書房,白糖穿著他買的淺米色純棉睡衣問他:“你在做什麼?”

蔣雲書喝了一口水,答道:“剛剛將我發表過的sci大概回憶了一遍,然後現在準備做一套政治卷。”

sci?白糖不知道這是什麼,但他聽說過,在印象裡是很厲害的東西,不是一般人能發的。

能夠做主治醫生的話,一般學歷都會在碩士以上吧他眨了眨眼睛,小聲問:“蔣醫生你學歷是什麼呀?”

蔣雲書如實答道:“博士在讀。”

白糖輕輕地拖長聲音“啊”了一聲。

一時寂靜。

好似是察覺到白糖情緒有點不對,蔣雲書問:“怎麼了?”

“啊沒什麼啊,”白糖朝手機那頭笑了笑,“要不蔣醫生你做卷子吧,不打擾你啦,我剛好也打算刷一套題來著”

蔣雲書看了他一會,直把白糖盯得發毛了才問:“有好好吃飯嗎?”

白糖乖乖地說:“有”

蔣雲書:“晚上睡得著嗎?”

“還好,我和如雲在我的房間一起睡的。”

蔣雲書繼續問:“中藥有喝嗎?”

白糖:“有的,有在好好喝”

蔣雲書又安靜片刻,說:“好,去寫卷子吧,早點睡。”

“嗯,”白糖彎了彎眼睛,“蔣醫生也早點睡,晚安。”

視頻通話結束了。

眼角的弧度慢慢消失,失落感一點一點地湧上來,白糖看著黑屏的手機發呆。

隻有他一個人養成了習慣。

一個多星期,每一天都是他主動將電話打過去的,有一次他嘗試等到了十點,結果手機毫無動靜,蔣雲書別說打電話過來了,連條消息都沒有,可他又實在是想,隻好妥協地打了過去,alpha語氣如常。

那天的兩人說不到十句話就結束了。

而這一次通話,讓白糖再次深深地感受到了自卑與無力,哪怕蔣雲書覺得他不爛,但兩人之間的差距

真的太大了。

過了幾天,白糖和鄭如雲下午開車去了一個稍遠一點的地方兜風,兩邊的風景很漂亮,一眼望過去全是樹木與稻田。

鄭如雲的車子是一輛二手車,隻能坐兩個人那種的小小車,他們將兩邊車窗全部降下來,風將二人的頭髮吹得定型。

接近六點鐘才回到家,鄭如雲撕開一袋意麵,問道:“白糖,晚上吃番茄肉醬意麵?”

白糖笑他:“你都撕開了才問我!”

鄭如雲也笑:“我就通知你一下,不吃拉倒。”

不知過了多久,麵快熟的時候,他突然聽見身後白糖問他:“如雲,你說我,把腺體上的疤痕祛掉好嗎?”

鄭如雲愣了愣,他熄了火,轉過身來,看到白糖抱著黑糖坐在沙發上,正一下又一下替黑糖順著毛。

“會很痛,”他說,“特別是你的疤在腺體上,麵積比較大,傷口又深,會和那個畜生在上麵留下傷口一樣那麼痛。”

白糖垂著腦袋,看不見表情,輕聲“嗯”了一聲。

鄭如雲下意識地摸上自己的胯骨,那裡也有一條又長又深的疤,上麵肌膚顏色不均,皮膚表麵有些粗糙,是明顯做過鐳射手術的痕跡。

他是過來人,所以懂得白糖此時此刻的心情與想法,他沒有支持也沒有反對,隻是客觀地說:“而且,疤痕並不會全部祛掉,結束後仍然會有淺淺的痕跡留在那。”

白糖的手從黑糖的毛髮裡穿出,沒有說話。

“你”鄭如雲措辭,“有和蔣雲書說嗎?”

白糖把唇珠抿進嘴裡,搖了搖頭。

鄭如雲又問:“你想和他說嗎?”

白糖的睫毛顫了下,臉上的表情迷茫又難過,小聲地說:“不知道”

第63章“完全有可能。”

今天的蔣雲書沒有等到白糖的電話。

做完執醫的往年真題已經晚上十一點了,蔣雲書仰頭轉了下脖子,發出“喀拉”的聲響,他望著天花板上吊著的花燈,心裡莫名有些不舒服。

是忘了嗎。

他拿起手機劃拉了下螢幕,沒有消息。

不可否認,白糖每天的電話讓他心暖,讓他第一次感受到“原來他也是有人牽掛”的錯覺,甚至到了後來,他會期待手機鈴聲的響起。

蔣雲書按下一個2,複又放下手機,算了,萬一睡著了,應該隻是忘了吧。

可是,第二天的他,還是沒有等到白糖的電話。

蔣雲書皺了皺眉,一個小時過去了,一半題目量都沒完成,他有些心煩意亂地暫停計時器,果斷地播了個電話過去。

手機“嘟”了幾聲,接通了。

白糖愕然的聲音傳來:“蔣醫生?”=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蔣雲書轉了下筆,“嗯,是我。”

白糖將豎著的的政治課本放下,雙腿曲起踩在椅子上,小聲問:“是有什麼事嗎?”

“為什麼昨天和今天不打電話給我?”蔣雲書直接了斷地問。

“欸?”似乎是沒想到蔣雲書會這麼問,白糖圓潤的腳趾頭緊張地動了動,“我、我怕打擾到你”

蔣雲書說:“不會,不會打擾。”

白糖怔住了,什、什麼意思。

停頓的時間太長,再去問就有點奇怪了,白糖隻好亂說一通以掩蓋自己的心悸:“哈哈你想通話的話直接和我說嘛。”

蔣雲書沉默兩秒,說:“下次會和你說的。”

白糖又懵了,腦袋暈乎乎的,一下下地發著熱,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所以,蔣醫生是有在等他的電話嗎?是想和他說話的嗎?

想明白後,白糖頓時委屈起來,控訴道:“那你幹嘛不主動打電話給我”

蔣雲書淡淡地說:“怕打擾你。”

白糖瞪大眼睛,正想發作,又聽alpha繼續道:“因為你有可能在寫數學題,怕打斷你的思路,但我沒關係。”

火焰滅掉,剛剛那點小委屈瞬間煙消雲散,白糖乖乖地說:“知道了會給你打電話的。”

兩天時間,白糖已經想通了,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蔣醫生考研,自己高考。

他想變得強大,也想變得更好。

更何況,現在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那個惡魔死了,他解脫了,有一隻狗狗,有朋友,有蔣雲書。

可是,說得容易。

白糖死死壓了兩天的想念,在聽到蔣雲書聲音的那一刻,全部土崩瓦解,無盡的思念再次源源不斷地湧出來,將他淹沒。

好想,他把臉埋進膝蓋裡,好想蔣醫生。

一個星期後,鄭如雲搬了出去,蔣雲書回來了。

晚飯的時候,蔣雲書打算和白糖聊下高考誌願的事,他問:“白糖,有選好學校嗎?”

白糖筷子一頓,說:“選好了。”

“哪所?”

白糖悄咪咪地看了眼alpha的臉色,遲疑道:“學校校風很好挺安全的就是,就是離你有點遠”

蔣雲書腦內警報聲響起——很危險。

omega獨自一人,在距離自己很遠的地方,非常危險。

他眉頭皺起來,臉上透出一絲不同意,可他沒有資格乾涉白糖的選擇,也不想、不會去乾涉。

白糖繼續道:“雖然那所大學不是最好的,但是它的師範專業很好”

蔣雲書問:“師範?”

“嗯,”白糖早就想好了,“以後想去鳳棲鳳棲太缺老師了。”

蔣雲書:“考哪所學校?”他得去找學校周圍的房子,他跑遠點上班沒關係,但他沒法讓白糖住宿,對於這一點,他不會退步,徹夜實在有太多不可控因素。

“帝都大學。”

蔣雲書的頭腦風暴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