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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的社會地位低下,導致了這樣的大局麵:未結婚的,家人不關心;結了婚的,伴侶不在乎。

今天腺體科當值的隻有一位醫生,蔣雲書習慣性地看了眼主診醫生的姓名。

林白晝。

蔣雲書眼皮一跳,不會這麼巧吧……他的朋友林醫生,全名叫林柏舟。

他加快腳步,繞過問診室的門,急切地想去看這位林醫生的臉。

坐在辦公桌前的林白晝瞥到有人來了,便抬起眼瞼,“白糖患者嗎……”話音忽地停了,隨即他有些狐疑地看了眼電腦上的病歷,“alpha?”

是他,蔣雲書一瞬不瞬地望著林白晝的臉,雖然明顯比林柏舟帥多了,但很像,同他與周安的情況一樣!

“你好,”林白晝有些不耐地看著麵前這個傻大個,“你來錯地方了。”

蔣雲書回神,讓了一步,“不好意思,患者是我的伴侶。”

林白晝也盯著這個alpha看,很少會有陪omega來看腺體的alpha,會把自己的omega稱作伴侶的就更少了,他視線後移,看到了一個神情有些害怕的omega,“白糖對嗎?過來坐在這裡。”

白糖看著這個明顯是個alpha的醫生,遲疑地坐在板凳上。

“大衣脫了,低頭,把後脖子露出來。”林白晝說。

無論是alpha還是omega,腺體處都是非常私密的地方,白糖有些僵硬地望向自己的alpha。

蔣雲書反應過來了,他安撫道:“沒事,外套我拿著。”同時他有些同情林柏舟,在原來世界是個婦產科醫生,在這個世界是腺體科醫生,怎麼在哪裡都逃不過異性的尷尬目光。

林白晝還以為蔣雲書是為數不多的正常alpha,直到——他看見了白糖後頸上深深淺淺的疤痕。

林白晝眼神一凜,臉沉了下來,“好了,去隔壁照個ct。”

同為alpha,此時此刻蔣雲書也感受到了林白晝的氣場變了,但他有苦難言,隻好不自然地躲過林白晝射過來的眼刀。

“腺體發育本來就不成熟,”林白晝看著手裡的結果,冷冰冰地說,“加上強製標記以及多次暴力破壞……”

“我問你,”林白晝眼底的火藏都藏不住,“你是不是用鈍器劃過他的腺體。”

雖然說是問,但明顯是陳述語氣。

操?這下連蔣雲書都忍不住說了粗口,他猛地盯著林白晝,臉上全是驚愕。

原主還是人嗎?!

第21章“我也是會生氣的。”

“呃!”蔣雲書的腹部生生挨了一拳,他的後背撞上了冷硬的牆,弓著腰劇烈咳嗽起來。

林白晝穿著黑色的工裝外套,一把揪起蔣雲書的領子,壓抑了許久的怒火爆發,“還裝嗎?”

時間倒回兩小時前,林白晝臉色冷峻,醫生的職業道德驅使他即便再憤怒也要說完治療方案,他語氣不善:“難道蔣先生到現在都沒察覺你的omega已經快兩個月沒有發倩期了?”

蔣雲書怎麼可能沒有發現,重生過來的第一個星期,他就把所有有關AO的生理知識都補習了一遍,omega每月一次發倩期,可以用抑製劑抑製,alpha三個月一次易感期,無藥物抑製。

看提供給初中生看的性教育啟蒙視頻,看得他直皺眉,或許是為了更方便咬破omega的後頸皮膚,所以alpha的犬齒進化得比常人更尖更長,視頻上alpha的犬齒陷進肉裡,直接咬破了omega的後頸,血絲順著蒼白的脖子流了下來。

不是,這得多疼啊,蔣雲書試著用力咬了下自己的手臂,疼得吸氣也隻破了皮,更何況omega的腺體那麼敏[gǎn]脆弱。

並且由於當前他和白糖之間緊繃的關係,他覺得不好做那麼親密的事情以及下不了嘴這個因素,所以家裡時刻備著抑製劑,可他算著日子,加上昏迷的那半個月,這都快一個半月過去了,白糖的發倩期還沒有任何要來的徵兆。

這也是為什麼蔣雲書等白糖腳一好就馬不停蹄帶他來醫院的原因。

“這種情況,最好的解決辦法是正確適當的標記,”林白晝話裡帶刺,“但麵對蔣先生你,我給出的建議是,讓你的omega打抑製劑。”

蔣雲書讀懂了他的畫外音,與其讓白糖的腺體再遭受任何暴力對待,還不如選擇略次的第二種方案。

“我不會再那樣對他了。”蔣雲書說。

林白晝冷笑一聲,他看了眼電腦桌麵的預約記錄,說:“你們是我今天最後的病人了,不知蔣先生待會有沒有空?”

蔣雲書心裡一個咯噔,他也正好有事想找林白晝,可自己是因為知道他是自己昔日朋友的替身才找的他,林白晝無事找自己做什麼?

難道……林白晝也是重生過來的?不對,林柏舟又沒有死亡,怎麼會。

蔣雲書點頭:“有的,但我得先把我的omega送回家。”

林白晝聞言又是一聲冷笑,“行,待會直接來這個地址。”

於是便出現了開頭那一幕。

蔣雲書腳步踉蹌,還沒站穩,又被一拳打到臉上,“咳!”他不會打架,可再怎麼說也是一個alpha,不會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但當下這種情況,很明顯是要躺平任揍。

重生至今,蔣雲書對原主一直很窩火,可現在他在這具身體裡,所有的憤怒都隻好咽回肚子裡,這頓打,不僅抒發了林白晝的怒氣,也讓蔣雲書心裡生出了一點痛快。

“媽的,”林白晝更氣了,“最噁心你這種人麵獸心的畜生了,在外麵裝正人君子,回到家裡隻會對弱小出氣,操。”

蔣雲書狼狽地坐在瀝青地上,用手背蹭了把嘴角,一片血跡,他突然有些想笑:“帝都醫院的大多數醫鬧都被林醫生承包了吧。”

“你……!”林白晝怒髮衝冠。

“林醫生你知道一個月前,”蔣雲書冷靜道,“你們醫院有個被診斷為腦死亡的患者莫名恢復的案例嗎?”

林白晝語氣嘲諷:“怎麼?”

“那個人是我。”蔣雲書道。

“所以呢,”林白晝冷聲說,“你想表達什麼。”

“我上網查過資料,”蔣雲書站起來,看著林白晝,“給我下診斷的兩位腦科醫生,都是帝都醫院資深的教授,林醫生認為他們真的會判斷錯誤嗎?”

林白晝眼神銳利,這件事一出來的時候,他還以為是開玩笑,兩名教授中的一位是他老師的朋友,也等同於他的老師,是絕不可能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的。

“蔣雲蘇已經死了,我不是他。”蔣雲書一字一頓地說,他知道這樣很冒險,但不得不這麼做,因為他有事要拜託林白晝。

“哈?!”林白晝雙目瞪大,隨即大笑起來,仿佛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蔣先生,帝都醫院精神科歡迎您。”

聽到這句話的蔣雲書一愣,一股熟悉感湧上心頭,他安靜了幾秒,認真道:“是真的,我能證明。”

林白晝覺得荒唐極了,為什麼這個人能一本正經地說胡話,他指了指太陽%e7%a9%b4,說:“作為醫生,我真誠地建議你去看下腦子,我沒這麼多時間陪你胡鬧,但你要是繼續虐待你的omega的話,我會採取法律手段讓你吃點苦頭。”

蔣雲書皺眉,喊住轉身要離開的林白晝:“那你真的認為,那兩個教授判斷出了錯?”

“操,”林白晝邁開的腳步停了,半晌,他咬牙,“怎麼證明。”

蔣雲書坐在車裡鬆了口氣,隻要林白晝肯鬆口,那事情還是有轉機的,就看明天林白晝相不相信了。

經過這一個月的觀察與相處,蔣雲書發現,雖然白糖和周安肯定不是同一個人,也不是什麼前世今生,但除了臉之外,某些點卻挺像,例如堅強、心思細膩和喜歡小動物。

但對於他和蔣雲蘇,單目前瞭解的來看,他絞盡腦汁隻找到一個相同點:和父母關係不好。

因此將事實告訴林白晝,蔣雲書完全在賭,就希望林白晝和林柏舟一樣,接受新事物的能力特好。~思~兔~網~

蔣雲書回到家時已經過了吃晚飯的點,白糖看他臉上的傷口和灰撲撲的外套,如臨大敵,再次抱著黑糖躲得遠遠的,警惕地問:“先、先生您恢復記憶了嗎?”

聲音黏糊糊的,帶著很濃的鼻音。

“沒有,”蔣雲書說,他其實早上就注意到了白糖的聲音有點啞,但以為隻是剛起床所以狀態不太好,“你感冒了?”

聽到否定答案的白糖放鬆了點,他後知後覺想起討好來,“不知道……先生我來幫您上藥吧。”

蔣雲書看著他紅通通的鼻子幾秒,點了點頭:“好,謝謝。”

至於為什麼受傷,白糖不敢問也不關心,他連碰到alpha的身體都覺得不適,隻想著趕緊塗完藥。

可突然,他的鼻子有點癢,麵前就是alpha的臉,他竭力忍住,憋到眼睛都紅了,在這緊急關頭,他趕緊退後,連打了三個噴嚏,肩膀一顫一顫的。

“對不起先生,”白糖吸了下鼻子,有些害怕,“……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蔣雲書說。

白糖又吸了下鼻子,小聲地徵求alpha的允許,“先生……我能去洗手間洗個手嗎?髒。”

蔣雲書點了點頭,“想去就去,不用問我。”

果不其然,等白糖出來時,鼻子更紅了,看來他的猜測沒錯,白糖是屬於那種打完噴嚏之後很容易有鼻涕的人,鼻子就是被紙巾給磨紅的。

“你感冒了,”蔣雲書肯定地說,“為什麼會感冒?”

白糖怯怯地搖了搖頭:“不知道……”

蔣雲書沒再說什麼,心裡卻已經猜到了原因,他從藥箱裡找出體溫計遞給白糖,“剛剛你的手碰到了我,應該沒發燒,但還是量芐體溫。”

他翻找著藥箱,一盒一盒地仔細看說明書,找出寒感用的感冒顆粒,沖好放在桌子上。

“我先去洗澡,”蔣雲書掏出手機看了看,今晚的溫度是4攝氏度,“喝完藥再喝一杯熱水,之後去睡覺吧。”

十幾分鐘後,洗完澡的他站在白糖房門前,敲了敲,“白糖,我可以開門嗎?”

房間裡白糖明顯有些驚慌的聲音傳來:“當、當然可以!啊等……”

蔣雲書沒有再等,他擰開門,看見床上空蕩蕩的,視線下移,地上鋪著一張被子,白糖錯愕地坐著,寬大的領子滑到一邊,黑髮在白皙的肩上綻出一朵花。

“白糖,”蔣雲書開口,“如果你因為睡在地上而生病的話,我也是會生氣的。”

第22章“操。”

週末,早上8:00整。

林白晝一臉煩躁地坐在蔣雲書辦公室裡的沙發上,他粗魯地揉了把頭髮,打了個哈欠,咆哮道:“啊啊——我他媽真的是發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