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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起來,他按下密碼鎖,踩上了茂盛的草地,問:“白糖,會怕狗嗎?”

白糖一愣,他剛剛走神了,沒太聽清,蔣雲蘇說什麼?狗狗……?他呆呆地眨了眨眼,正想開口,忽然聽見一連串奶聲奶氣的狗叫聲由遠及近地傳來。

白糖渾身一震,不敢置信地扭過頭去,隻見一隻黑團子撲騰撲騰地朝他跑來,一雙耷拉的大耳朵迎著風一晃一晃的。

“狗狗……!”白糖小聲喊,眼睛瞬間亮了。

看樣子是不怕,蔣雲書鬆了一口氣,把白糖輕輕放在地上,黑團子立刻搖著尾巴繞著自己的主人跳來跳去,爪子勾住褲子站起來,還去扒拉腳心上的繃帶。

“不可以。”蔣雲書雙手抓住狗的前肢把它提起來,“主人受傷了,不可以碰腳。”

黑團子“汪”了一聲,眼珠子黑亮。

白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那隻小狗上,周圍的一切都忘了,他雙手不自覺地像狗爪子一樣縮在%e8%83%b8`前,眼巴巴地望著那一團毛茸茸生物。

或許是白糖的目光太過於熾熱,蔣雲書很配合地把狗放到白糖懷裡。

陽光把這一片草地照得微暖,鼻尖縈繞著淡淡的草香,光暈停留在蔣雲書鋒利的側臉上,他靜靜地看著遠處,白糖坐在草地上,像摸一個寶物般緩緩撫過狗狗的毛髮,神情是他從未見過的驚喜。

昨天蔣雲書聽完周朝雨的提議後,沒有一絲猶豫地去了最近的寵物市場,他想要一隻能夠給予白糖安全感、能保護白糖、治癒白糖的大型犬,不僅要溫順聽話,還要具有攻擊力。

當然也不能撒手沒,不然白糖這個小身板去遛狗都不知道誰溜誰。

於是最後他提著個小黑狗回來了,如果按照原來世界的稱呼的話,應該叫德牧,是最忠誠護主的品種之一。

蔣雲書看了下時間,天快要黑了,他站起身,說:“白糖,走吧。”

白糖下意識地把狗抱在懷裡,警惕地望著alpha,他剛剛全身心都被狗狗吸引了,經過這一打岔,才後知後覺意識到,這是蔣雲蘇的狗。

“對不起先生……”白糖攬著德牧的手慢吞吞地鬆開,往前推了推黑團子的圓滾滾的屁股。

小德牧以為在和它玩,吐著舌頭要去%e8%88%94主人細長的手指。

蔣雲書一看白糖的動作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了,他說:“白糖,這是我們一起養的狗。”

其實他原本是真的想說“這是你的狗”,但周朝雨不愧是心理教授,把他看得透透的,“如果你打算讓白糖接觸小動物的話,不要對白糖說這是你的,這會讓他時時刻刻都處於患得患失的狀態。因為在他的印象裡,隻要是獨屬於他的,都會被扼殺掉。”

白糖神色訥訥:“一起?”那蔣雲蘇應該不會傷害自己的小狗吧?

“嗯。”蔣雲書肯定道,他蹲下來,“但是它更喜歡你,所以會保護你,你看。”

白糖沒懂什麼意思,隻見蔣雲書抬手,好似要打下來,他瞳孔一縮,驚駭地嗚咽一聲,反射性地緊閉眼睛,抖著將自己縮成一團。

下一秒預想之中的疼痛沒有出現,卻突然聽見一聲奶凶奶凶的“嗷嗚”和蔣雲蘇毫無感情的一聲“啊”,他抖了一會,試探地睜開一條小縫,麵前的景象頓時嚇得他心驚肉跳。

小狗哼哧哼哧地咬著alpha的左手不放,alpha皺著眉毛,臉上好似有些痛楚。

“先生!”白糖驚慌地抱起小狗,連連退後,渾身都沾了草屑。

蔣雲書突然就有點想笑,嘴上喊著他,手卻抱著其他狗,虧他演得那麼費勁,臉上每一個五官都在用力,還掐了好幾下可憐的德牧,才成功讓它咬自己。

蔣雲書用紙巾擦了擦滿是口水的手,解釋道:“我剛剛沒想打你,隻是演示一下,你看,它在保護你。”

白糖愣了下,低頭看向懷裡叼著他衣服磨牙的黑團子,忍不住摸了摸毛絨絨的狗頭。

小德牧:?歪頭.jpg

蔣雲書還是無法忍受手裡的粘膩,走去小院子的水龍頭洗了個手,他之所以演這麼一出,是想讓白糖安心些,受到傷害時,這隻小奶狗會拚了命保護他,無論施暴者是誰。

“我們走吧,”蔣雲書把手擦乾淨,“天快黑了,你抱著小狗?”

白糖不知道要去哪,他也不敢問,乖乖地抱著德牧坐在副駕駛,他看著黑乎乎的窗外,在未知的目的地下逐漸不安起來,隻能越發抱緊了懷裡唯一的暖源。

“你可以給它取個名字,”駛出十幾分鐘,蔣雲書在安靜中找了個話題,“它是個男孩子。”

“不、不了,您取吧,謝謝先生。”白糖蜷縮在車門旁,緊張地捏著德牧的爪子,他手腳有些發涼,一閃而過的路燈照亮了他冷汗盈盈的臉。

蔣雲書終於發覺了不對勁,“白糖,怎麼了?”

或許是力氣有些大,捏痛了德牧,黑團子哼哼唧唧叫了起來,白糖注意到窗外越發荒涼的景色,一時之間積累的恐懼情緒在腦海處爆裂開來,如同溺水的瞬間,佔據了他所有的思維,他顫著聲音問:“先生……您恢復記憶了嗎?”

“沒有,”蔣雲書疑惑,“我想不起來了的,怎麼了?”

“那、我們現在要去哪裡?我錯了先生,別丟下我……”白糖的聲音帶上了哭腔。

蔣雲書一怔,暗罵一了聲,連忙把車停在路邊,打開了車裡的燈,一下子暖黃的光充盈了整個空間,他說:“我們搬家了,我沒和你說嗎?”

第17章“少噁心人了。”

筆記型電腦的螢幕光亮度調在37%25,頁麵的資訊內容魚龍混雜,看得蔣雲書眼花繚亂,筆尖一抬,他在計畫表的最後一項打上勾,側頭看了眼牆上的鐘錶,淩晨5:02,酸澀的眼睛開始一下一下地抽著痛,他疲憊地仰高脖子,把頭枕在椅背上,籲出一口氣,“明天要去把白糖接回來了……”

這五天他實在是太忙了,忙得頭昏腦脹,每天睡不夠五小時,時限內要完成的事太多,辦證書、發佈房子資訊、與買家談妥價錢、訂立買賣合同、搬家等等等等。

初中之前,他的父親會給他製定每天的計畫表,沒有完成等待他的隻有懲罰,高中之後,製定計劃表的人從父親變成了他自己。

他會隨身攜帶一個筆記本,裡麵密密麻麻地寫著每一天的行程安排,直至睡覺閉上眼的那一刻,寫在筆記本上的當天內容一定要完成。

在原來世界,他已經用掉32個筆記本了。

或許是原生家庭帶給他的影響,也或許是他的性格本就自律,這麼多年下來,甚至到了病態的地步,沒有壓力反而會讓他感到空虛焦慮。

他不能放白糖獨自一人在醫院太久,也不能等白糖出來再繼續,他必須辦妥一切,安定一切,給白糖提供一個穩定恢復的環境。

必須。

搬家這麼重要的事情,按照他的性格,肯定會第一時間告知,因此他一直認為自己說了,原來從第一天就出錯了……蔣雲書歎了一口氣,這個記性,不服老不行,就連背英語單詞,第二天一起來都能忘五分之一,明明讀書時候過目不忘來著。

“我把原來的房子賣掉了,”蔣雲書儘量放輕語氣,企圖安撫一下白糖,“我們搬家了,現在要去新家,還有大概十分鐘就到了,別怕。”

小德牧縮著四隻小短腿趴在白糖顫唞的懷抱裡,它好似感受到了主人害怕的心情,搭了條暖呼呼的爪子在主人的手臂上,拱了拱,歪著腦袋“嗷嗚”了一聲。

白糖瞬間把黑團子抱得更緊了。

蔣雲書的頭有些疼,青筋突突地跳,他疲累地揉了揉太陽%e7%a9%b4,“我竟然忘記告訴你了,抱歉,是我的錯,不會有下次。”

白糖微微側過臉,用餘光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蔣雲書,他早就注意到了alpha的狀態很差,眼睛全是紅血絲,臉色也有點發青,整個人看起來非常憔悴。^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蔣雲書想起什麼似的,他拿出手機打開相冊,“你看,我昨天拍的新家的圖片,是在白天拍的,我們現在就是要去這裡。”

白糖的下半張臉都埋在小德牧身上,隻露出一雙漂亮的月亮眼,靜靜地看著手機上的圖片。

“因為時間太趕,所以隻拍了幾張,”蔣雲書笑了笑,“我們現在就去親眼看看怎麼樣?很快就到了。”

半晌,白糖顫唞的身體慢慢冷靜了下來,他小幅度的點點頭。

“那我們出發了,”蔣雲書一直很有耐心地等著,他看向前方,重新拉下手刹,裝作隨意地聊道,“白糖想給狗狗起什麼名字?”

“還是先生取吧……”白糖的聲音悶悶的。

“我不太會取名字,如果是我的話……”蔣雲書貌似有些苦惱,想了會,“可能會叫上岸。”

氣氛好似鬆懈下來,白糖眨巴了下眼睛,下意識順著話說了下去,“為什……”反應過來後又趕緊閉了嘴。

蔣雲書沒在意,一本正經道:“因為我要考研。”

蔣雲蘇要考研?白糖沉默了,快30歲的人了,怎麼突然……?失憶之後突然醒悟?現在已經12月了,如果要考隻能等下一年的12月。

雖然滿心疑惑,但白糖什麼都沒有說,他們之間的關係還沒和諧到能讓他詢問alpha的私事。

“這個我是不是也沒和你說?”蔣雲書接著說下去,“我計畫下一年去考研,公司不打算再親自經營了,但別擔心,收入還是很可觀的。”

白糖有些驚詫alpha竟然會主動和他說這些事,這……還是第一次,他垂下眼睫,遮住了眼底的情緒。

考研,讀書,真好啊。

蔣雲蘇不會讓自己去讀書,不然大學他肯定是能考上的……那時候的自己,真蠢。

下一秒蔣雲書溫和道:“白糖要不要也去讀書?”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白糖現在21,和原主結婚時才18歲,高中剛畢業。

白糖覺得自己的耳朵好像出了問題,他唰地扭過頭,眼睛睜得大大的,震驚道:“真、真的嗎?”

話脫口而出,緊接著白糖猛地愣住了,那一刻仿佛有個大鐵錘用力砸到他的頭上,砸得他眼前空白,砸得他清醒了過來,他後背瞬間出了一層冷汗,驚慌道:“對不起先生……我亂說的,我不想去……”

瘋了嗎,白糖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竟然會把失憶的蔣雲蘇說的話當真?是嫌自己的生活還不夠難嗎?就單單那句話就足夠讓恢復記憶的蔣雲蘇狂怒了。

“沒關係,”意料之中,現在還無法讓白糖相信他,蔣雲書向左擺方向盤,車子駛入一個高級別墅區,說,“待會可以按下你那邊的車窗,讓保安認認你的臉嗎?”

“可以……”白糖小聲說。

貼了遮光膜的車窗降下來,越來越多的光慢慢染上白糖的臉龐,他局促地坐在副駕駛上,隻敢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