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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雀在 泊岸邊 4387 字 6個月前

,以母親自居,跪著求他原諒。

多麼可笑,多麼荒謬。

“你在惺惺作態什麼?”鐘弗初隻覺得諷刺無比,聲音冷到了極點,“懺悔?原諒?你怎麼有臉說得出口?”

明妍臉上青紅交加,她依舊跪在地上,咬著牙繼續哀求道:“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補償!多少錢都可以!”

“我要什麼?我隻要你的兒子。”鐘弗初逼近了一步,眼底是不加掩飾的嘲諷,“不過你有什麼資格把他給我?他本來就是我的。”

明妍不可置信的看向他,再也掩藏不住憤恨,厲聲道:“明燁,我知道你恨我,想報復我!那就沖著我來,放過我的兒子好不好?!他是無辜的,他從來沒有傷害過你!”

“你覺得我和他在一起,是為了報復你?”鐘弗初好似聽到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他甚至輕笑了一聲,“你也配?”

“你蓄意接近他,誘騙他,就是為了報復我!”明妍從地上爬了起來,臉上再無之前偽裝的悔意,歇斯底裡道:

“我兒子因為你變成同性戀,還幾乎要和我決裂!你是不是覺得很暢快?!覺得大仇得報?!我告訴你,你不會得逞的!他是我的兒子,他不會不認我!”

鐘弗初冷眼看著這個瘋癲的女人,隻感到深深的噁心,他指著院門,冷聲道:“滾。”他不想對女人動手,除非明妍要繼續瘋下去。

明妍卻開始笑,笑聲失控到倡狂,“你就不怕我告訴他?!你明知道你們的關係,知道你們在亂倫!你還誘騙他,你猜他知道後會不會恨你?!”

這句話戳到了鐘弗初的痛處,他眼底翻湧著凜冽的恨意,手狠狠攥著,青筋凸顯。

“你不如擔心,他知道有你這樣惡毒的母親,會不會恨你?”

明妍麵色蒼白了一瞬,卻又開始大笑,她一邊笑著一邊朝院門走去,在走到門外時,回頭道:“晚了,你還記得你的張姨嗎?她已經去找我兒子了。”

明妍得逞的看著瞬間變了臉色的男人,緊接著她被狠狠推開,撞到門框上痛苦的叫了一聲,跌倒在地上。

她看著鐘弗初開車疾馳而去,笑了一陣後,又開始捂著臉痛哭。

鐘弗初一邊開車,一邊分心給周予安打電話,卻怎麼也打不通。

心臟在被生拉硬拽,他已經無心去思考為何張姨會出現,明妍的話一遍遍的在腦中迴響。

“你猜他會不會恨你?”

他怕嗎?

他確實怕。他怕周予安不接受他們的關係,怕周予安怨恨他的隱瞞,更怕周予安離開他。

可他心裡又存了幾分陰暗的慶倖,他也想讓周予安知道他是他的哥哥,想讓周予安想起他們曾經的過往,儘管那對於周予安來說並不美好。

將近一個小時的路程,他隻用了四十多分鐘就趕回了家裡,可當他站在家門前,他卻有些不敢打開這扇門,他怕看到自己不願看到的結果。

鐘弗初僵硬的轉動鑰匙,緩緩拉開了房門。

玄關處的皮卡丘拖鞋淩亂的擺放著,周予安早上穿出去的那雙運動鞋並不在,而客廳地上是摔碎的茶杯和蔓延的水漬,可以想像不久前這裡發生過混亂。

臥室裡沒有,書房裡沒有,衛生間、陽臺、廚房……他並不死心,瘋了一樣的在每個角落都找了幾遍。

可是沒有,沒有,沒有。

鐘弗初站在空無一人的臥室裡,覺得有什麼東西坍塌了,房間裡一切陳設和昨天沒有兩樣,他卻覺得這裡空蕩蕩的,就像他的心一樣。

他的弟弟,他的愛人,還是逃走了。

鐘弗初頹然無力的坐在床上,手指無意識的摩挲著床單,卻突然聽到衣櫃裡傳來細微的聲響,像是有人在哭。

他幾乎是立刻站了起來,但明明隻有幾步之遙,他卻走的異常艱辛,用了極大的力氣才抬起手,將那扇櫃門打開。

櫃子裡,正蜷縮著一個人,蒼白的臉上滿是淚水,看到他的那一刻淚水更洶湧的流了出來,撲進了他的懷抱裡。

“哥哥!”

第四十八章

所有倉皇與絕望都在這一聲“哥哥”裡煙消雲散。

像瀕死之人攫取最後的生機,鐘弗初死死抱住懷裡哭泣的人,用力到骨頭與血肉都在發痛,將將破碎的心臟又開始劇烈的跳動,那麼無妄,那麼汲汲以求。

“哥哥,哥哥,哥哥……”

周予安一遍遍的喚著,哽咽著,像是要將這二十年的空白都喚回來,但所有纏綿的呼喚最後卻落腳在三個字上。

“對不起。”

鐘弗初仿佛聽到巨大的轟隆聲,似一座橫亙多年的高樓轟然倒塌。

埋藏已久的恨,與燦爛新生的愛,都在那一刻劈頭炸裂,讓他目眩神搖。

“哥哥,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周予安一遍遍的重複著道歉,像一個最虔誠的懺悔者,眼淚不斷打濕鐘弗初的肩膀。

而那道肩膀卻在不可抑製的顫唞,鐘弗初狠狠閉上了眼睛。

他從出生起就註定了這一生的拙劣不堪,親眼見到自己所有的希望被一次次踩碾直到完全抹滅。他背負著這些恨與怨,麻木而渾噩的踽行於世間,卻從未奢求那些將他推入深淵的人向他道歉,因為道歉毫無意義。

而如今這句對不起竟由最無辜的人對他說了出來,他不覺得諷刺,不覺得可笑,更不覺得暢快得逞,他隻覺得痛,心臟像被一刀刀剜去,痛到差點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鐘弗初鬆開懷抱,雙手握住周予安的肩膀,眼底發紅的凝視著他,硬生生從嗓子裡磨出幾個字:

“你沒有對不起我。”

那段暗沉無光的歲月裡,你是我人生裡最好的禮物,你是最不需要向我道歉的人。

周予安卻不斷搖頭,淚水從眼眶裡無止境的掉落,“不,我對不起哥哥,我把哥哥丟在那麼可怕的地方,我沒把哥哥帶回家,還把哥哥忘了。”

說到這裡他的淚眼倏然亮起光,像做錯事求大人原諒的小孩子,抓住鐘弗初%e8%83%b8口的衣服顫聲道:“但我會想起來的,我剛才已經想起來一點了!”

他背後是逼仄淩亂的衣櫃,方才他就是將自己關在那裡麵,強迫自己去回想那段遺失的記憶。

疼一個人到骨子裡是什麼感受?鐘弗初看了眼衣櫃,隻覺得心臟都要被剖爛搗碎了,疼的幾乎快要不能呼吸。

他像是捧著一顆即將滾落的露珠,輕輕抱著周予安,%e5%90%bb掉他臉上的淚水,嘴唇翕動,聲音嘶啞:

“你沒有錯,也不需要去記起來,那並不值得回憶。”

周予安還是搖頭,他已經想起了二十年前的那個夜晚,那不是他以為的噩夢。他們一起被綁架,關在一個漆黑悶熱的櫃子裡,哥哥安慰他、給他光,還說要帶他回家,最後他回家了,哥哥卻被殘忍的拋棄在那裡。

一想到當時的哥哥該多麼恐懼絕望,而他卻忘了一切,繼續著優渥的生活,他就覺得自己罪不可恕。←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不,我有錯!我一定要想起來!”周予安睜大一雙淚眼看著鐘弗初,睫毛上掛著搖搖欲墜的淚珠,“雖然我現在隻想起來一點,但我一定會努力記起所有,哥哥,對不起,你等我想起來好不好?對不起,我很快就會想起來……”

鐘弗初從來不知道看一個人對自己道歉,會如此心如刀銼,他再也無法忍受,直接用%e5%90%bb封住了周予安不斷說對不起的嘴唇,略帶粗暴的吮xī他柔嫩的舌尖,逡巡細滑口腔裡每一個角落,用力將他勒進自己的懷裡,像要融為一體。

“嗯……”周予安腦中瞬間一片空白,他顫著眼睫閉上眼睛,情難自抑的回抱住鐘弗初寬闊的背脊,身體微微顫唞起來,像雨中淋漓著搖晃的花藤。

但鐘弗初卻突然放開了他的唇舌,移開到離他一指之隔的距離,沙啞著聲音問他:“我是你的哥哥,你真的不介意?”

他怕周予安沉溺在自責裡,卻忘了思考他們之間最無法忽視的血緣關係。

周予安睜開濕漉漉的眼睛,在近在咫尺的鐘弗初眼睛裡看到了猶疑和不確定,他輕吸一口氣,忽而用力將鐘弗初往床邊推,卻沒怎麼推動。

鐘弗初怔愣的看著他,似乎沒懂他的意思。

周予安突然就有些委屈,他跺了一下腳,開始脫自己的衣服,將身上的T恤扔在地上,又開始脫自己的褲子,隻是還沒脫掉就突然被鐘弗初攔腰抱了起來,扔到了不遠處的大床上。

鐘弗初怎麼會再不懂周予安的意思?他不待解開微緊的襯衣領口,衝動的將周予安按在身下,帶著洶湧的急切%e5%90%bb了上去,一隻手順著緊致細密的腰線往下撫摩,將那條半脫未脫的褲子徹底褪到了腳跟。

周予安被%e5%90%bb的暈乎乎的,幾乎不著寸縷的身體越來越熱,他踢掉腳上的褲子,渾身上下隻剩一條印著皮卡丘的內褲,而那隻在身上遊弋的手已經摩挲到了內褲邊緣,帶來一股熱浪。

他下意識的將雙腿緊閉,卻被一隻手蠻橫的打開,內褲被毫不留情的脫去,而舌頭被更猛烈的吮xī,幾乎讓他戰慄。

他有些呼吸不過來,輕哼一聲才終於被鐘弗初放開唇舌,但緊接著下巴、脖子、鎖骨被一路%e8%88%94吮啃咬,熱意像著火一般蔓延到全身。他喘著氣,顫唞著伸手幫依舊衣衫齊整的鐘弗初脫衣服,隻是手軟軟的根本使不上勁,鼓搗了半天才解開皮帶。

身上人埋頭在他%e8%83%b8`前%e8%88%94%e5%90%bb,他整個身子都在抖,沒力氣再脫衣服,直接將手覆上皮帶下方那處已經猙然抬頭的腫脹,隔著布料毫無章法的揉搓了一把。

周予安聽到鐘弗初悶哼一聲,緊接著自己%e8%83%b8口的一點被狠狠咬住,一股又癢又麻的感覺從%e8%83%b8口傳遞到全身,他將手指插入鐘弗初濃密的黑髮裡,光%e8%a3%b8的雙腿牢牢夾住身上人的腰,顫聲道:“哥哥,快抱我。”他怕鐘弗初又放開他。

鐘弗初重重喘熄了一下,什麼醫囑、什麼理智,早就通通沒了影,他快速的將自己身上礙事的衣物脫乾淨了,捉住那雙招搖晃眼的腿,不容拒絕的壓了上去。

……

周予安被鐘弗初按著做了將近三個小時才被放開,最後他已經喊不出來聲音了,隱約間聽到手機在一遍遍的響,可他們誰也沒去看那個手機。

他被鐘弗初抱著去洗了澡,在浴室又做了一次,被抱回床上了藥,上著上著又合著藥膏做了一次,等折騰結束,已經晚上了。

他全身散了架似的癱在床上,終於有空去看手機,發現明妍打了將近二十個電話。

周予安在鐘弗初看過來之前將手機關了扔到一邊,哼哼唧唧的喊疼。

鐘弗初摟著他輕柔的%e5%90%bb他的嘴唇、臉頰、額頭,不帶一絲情|欲,隻是淺淡的觸碰,卻格外繾綣溫柔,周予安閉著眼睛享受,心想鐘弗初果然牢記了喊疼就親親的方法。

“還疼嗎?”

“不疼了!”周予安一臉滿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