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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雀在 泊岸邊 4280 字 6個月前

一如既往的忙碌,最近%e8%83%b8外科人事有變化,主任邵豐文前幾天離職去了市裡一家私人醫院,副主任趙賢升任主任,一時間不少人討論或許鐘弗初就要被提拔成副主任,因為鐘弗初雖然年輕,但能力卻十分出眾。

李慧婷跟著鐘弗初去查房,她悄悄看了眼鐘弗初,覺得他今天似乎有些不同,又好像和之前一樣了。

那個好不容易有了點溫度的老師,又回到了從前的樣子,被一層層冰繭包裹,讓人無法靠近。

辦公室裡,李慧婷將一份材料遞給鐘弗初簽字,鐘弗初沉默的拿過來,簽好了遞給她,她看了一眼,發現簽名前有一個被劃掉的字,看著隱約是“周”,她愣了愣,剛準備轉身離開,又被鐘弗初叫住。

此時的周予安已經去了公司,徐行在辦公室玩手機,抬頭一看,見周予安眼睛微紅,放下手機驚訝道:“怎麼了這是?真被人甩了?”

周予安坐下,趴在桌麵上,胳膊圍著腦袋,悶了好一會才小聲說:“他說和我沒有可能,也不理我了。”

“操!”徐行忍不住罵了句髒話,坐到周予安旁邊,拍了拍他的頭,憤憤不平道:“你們就在一起一天吧,那小子耍你玩呢?!難不成就因為你媽?雖然你媽跟個容嬤嬤似的,可姓鐘的也沒被紮針啊。”

周予安踢了下徐行的腿,“你怎麼說話的。”

徐行打了自己嘴巴一下,說道:“如果他因為這麼點小事就要跟你分手,那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懦夫,就算現在不分手,以後你們也遲早走不下去的。”

周予安拚命搖頭道:“不是的,他不是這樣的人,肯定有其他原因,就是我還不知道。”

徐行見他一副被甩了還為人說話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揪住周予安的耳朵罵道:“你清醒一點吧,可能你媽跑去給人威逼利誘了呢,什麼我給你五百萬,你離開我的兒子,人家現在沒準兒正數著錢開心呢。”

周予安重重拍了下桌子,瞪著徐行大聲道:“不許你這麼說我的男朋友!”

徐行豎起眉毛,哼道:“人家都不要你了,根本不是你的男友,你怎麼還執迷不悟。”

他本來就不看好周予安和鐘弗初,對鐘弗初也有說不清的敵意,現在看鐘弗初甩了自己兄弟更是生氣,想罵醒周予安,卻看到他一雙圓眼睛紅的像兔子,眼淚要掉不掉的。

“祖宗別哭!”徐行最怕周予安哭,趕緊用手在他眼前扇風,企圖把眼淚扇回去,認罪道:“我錯了,我該死,他肯定會回心轉意的!”

周予安推開徐行的手,一個人默默坐到角落裡,背對著徐行。

徐行撓了撓頭發,歎了口氣,扔了一包紙巾過去。

周予安無心工作,看著落地窗外的車水馬龍發呆,徐行的話到底還是讓他聽了進去,以明妍的性格,沒準真的會上演拿著錢讓人滾的戲碼。

可鐘弗初根本不是那種人,他突然不願意接受自己,肯定是其他的緣由。

他正思索著,手機響了,一看螢幕,竟是不怎麼經常聯繫的李慧婷,他用手抹掉眼角的淚,清了清嗓子,接通了電話。

“惠婷姐?”

“予安,你這兩天抽空來醫院複查吧,因為你這個病還挺容易復發的,還是檢查一下比較好。”

周予安愣了愣,問道:“其他做了手術的人也要定期去複查嗎?”

“這……最近我們醫院裡推行人性化服務,所以我們會問問以往病人的情況,讓他們有空過來檢查一下。”

周予安沒有懷疑,他一想到能去鐘弗初工作的醫院,剛還在陣痛的心又忍不住活躍起來,忙答應道:“好好好,我明天就過來檢查!”

李慧婷頓了頓,又提醒道:“予安,你現在手術後沒有多久,千萬不能劇烈運動,比如跑步什麼的,慢跑就好,不能跑太快知道嗎?”

周予安想到早上確實因為跑太快%e8%83%b8有些痛,於是感激道:“謝謝惠婷姐,我會記住的。”

“哈哈,不用謝,然後記得不要過度飲酒哦,一定要愛惜自己的身體。”

周予安點頭,吸了吸鼻子說道:“惠婷姐你真是太好了。”

“予安你怎麼了?是哭了嗎?”李慧婷擔憂的問道。

“……我就是剛看了個很感人的電影,沒事的。”

“沒事就好,看個搞笑的緩和一下吧。”

掛斷電話後,徐行八卦的問道:“誰啊?女的?”

“住院時認識的實習生姐姐,沒想到她這麼關心我,出院了還問我情況。”周予安真的有些感動到了,忍不住感歎人間有真情。

徐行眯了眯眼睛,“我以前出院後怎麼沒醫生打電話關心我,肯定是人家對你有意思,可惜了,你是個彎的。”

周予安把紙巾扔了回去,“我們是革命友誼!”

徐行精準的接住紙巾,翹起二郎腿,問道:“晚上哥哥帶你出去散散心吧?這段時間你忙著戀愛都把我給冷落了,再說失戀有什麼大不了的,好好玩一玩,忘了那個他。”

周予安聽到失戀兩個字心裡一瞬的抽疼,但他想著明天能在醫院見到鐘弗初,低落的心情又好了點,他也確實有段時間沒和徐行一起玩了,於是點頭答應了。

他打開電腦上網,在漢南醫院的網站上查了下%e8%83%b8外科的門診排班表,一看明天是鐘弗初坐診,於是趕緊掛了專家號,心情又上了一層臺階。

第三十九章

下班後徐行開車帶著周予安去了一家酒吧,周予安牢牢記著鐘弗初的醫囑,說:“我不能喝酒的。”

“沒事,有其他喝的。”徐行頻頻看手機,心不在焉的摟著周予安進了酒吧。

兩人在吧台坐下,徐行給周予安點了一杯橙汁,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我去接個人,你在這兒等我。”

周予安不滿道:“你不是說帶我來散心麼,怎麼還有其他人。”

徐行有些心虛的轉開臉:“多點人不更熱鬧麼!”說完就溜了出去。

周予安隻好一個人坐在吧臺上,有一下沒一下的喝著杯子裡的橙汁,這個酒吧環境很好,音樂也符合他的品味,隻是他感覺到有些若有若無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有點不舒服。

過了二十分鐘,徐行還沒回來,橙汁也喝完了,他正打算出去,麵前突然多了一杯顏色花騷的雞尾酒,愣怔的轉頭一看,旁邊坐下來一個男人,竟是陸岩。

“怎麼一個人在這兒喝悶酒?”陸岩靠過來,湊到他耳邊輕聲說道,“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著你?”

周予安皺起眉,往另一邊躲了躲,將那杯雞尾酒推了回去,冷淡道:“我先走了。”

他剛要起身,肩膀卻被陸岩的手按了下去,陸岩搖了搖杯子裡的酒水,笑道:“予安,我怎麼感覺你總是躲我呢?”

周予安乾巴巴道:“是啊,你說的沒錯。”

陸岩歎了口氣,不知真假的傷感道:“其實現在想起在美國的那段時光,還是忍不住懷念。予安,我一直想問,你當時明明向我告了白,我也答應了,在一起還沒一天,你怎麼突然就反悔了?”

周予安聞言有些出神,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和鐘弗初,也是在一起還沒一天,就被無故反悔了。

“告訴我原因好嗎?我真的一直沒想通。”陸岩轉頭盯著周予安,神色倒真有幾分遺憾。^思^兔^網^

周予安回過神,覺得一個理由還是應該給他,便將當年自己在酒店裡發現陸岩手機裡約炮短信的事說了,那時覺得無法忍受的事,現在說來倒沒有半分介懷。

陸岩怔了怔,用手撐著額頭笑了會,笑聲無奈,“原來是這樣,這可真是個誤會。那時有個美國gay一直纏著我,經常給我發騷擾短信,但我從來沒有答應過他,你就因為這個跑了?”

周予安不知道這段解釋的真假,但他一點也不在意了,淡然道:“都已經過去了不是嗎?”

“過去的過去了,那現在呢?予安,我們還有新的可能嗎?”陸岩放柔了語氣,目光在明暗不均的燈光下看起來竟有幾分深情。

周予安聽到可能兩個字又想到鐘弗初說他們絕無可能,神色暗淡了下去,搖頭道:“沒有可能,再說我已經有男朋友了。”雖然被單方麵分手,但他依舊不願承認。

“是鐘弗初嗎?”

周予安心裡一驚,睜大了眼睛問道:“你怎麼知道?”

陸岩輕笑了一聲,說道:“你兩次去我爺爺的病房找他,我再看不出來就傻了,不過看得出,他也挺在意你的。”

周予安垂下目光,他現在不確定鐘弗初還在不在意他了。

“不過我倒是證實了,他果然喜歡男的。”陸岩狀似不經意的說道。

周予安愣了愣,扭頭看他,“你什麼意思?”

陸岩看周予安緊張的眼睛都瞪圓了,覺得有趣,慢悠悠道:“我跟他一個高中,雖然他背景差,但畢竟成績好,長得還行,倒也有不少女生喜歡他,要知道我們學校那些女生,出身非富即貴,隨便挑一個都夠他跨越階層了。”

周予安打斷道:“他不是那種人。”

陸岩眼中閃過幾分不爽,繼續道:“他確實誰也沒看上,因為他眼裡心裡隻有他那個孤兒院的弟弟。”

“弟弟?”周予安想起吳昊宇說的那個“病秧子弟弟”,眉頭不自覺皺起。

“是啊,沒記錯的話叫鐘源,長得弱弱小小的,在我們學校附近的公立中學讀書,經常被學校裡的人欺負,都是你男友去擺平的,有一次因為打架還被學校下了處分。”

周予安覺得“你男友”三個字從陸岩嘴裡說出來格外刺耳,他想起之前看過的鐘弗初在校檔案,說道:“這能說明什麼,哥哥保護弟弟,再正常不過了。”

“鐘源每天在我們學校門口等你男友放學,我經常看到他們,你男友會給他帶些零食,替他拿書包,叫他源源,後來鐘源得了病,還是你男友想辦法四處籌錢,不過可惜沒治好死了。”陸岩喝了一口酒,瞥了眼周予安的神色,嘴角泛起笑意。

周予安捏緊空杯子,提起嘴角道:“孤兒院的兄弟互相照顧有什麼問題?我要是有個哥哥,也會這樣保護我。”

“你說的有道理,不過你男友之所以選擇讀醫,去了%e8%83%b8外科,或許也和鐘源的肺病有關。”陸岩說著突然湊過來,盯著周予安的臉看,周予安用力推開他的臉。

“我突然發現,你和那個弟弟長得挺像啊,眼睛,酒窩,太像了。”陸岩嘖嘖感歎。

見周予安垂著眼睫沉默,陸岩繼續道:“不過你也不用放心上,畢竟他那個弟弟已經死了十多年,就算當年有什麼,對你們的感情也不會……”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周予安打斷,這個向來好相處的學弟,將杯子重重放在桌麵上,冷聲道:“陸岩,我告訴你,第一,我們絕無可能。第二,我不知道你和弗初有什麼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