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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著周圍的任何動靜。

據說出身芬裡爾的軍人有以一敵百的戰鬥能力, 巨大的武力差距下, 時江清楚自己現在的危險境地。她慢慢收回望遠鏡,生怕鏡頭漏出一點光。

這對姐妹出現在這裡就是最大的疑點,但這也不能證明她們就和理事的失蹤有關……

……話說回來為什麼要在這裡吃章魚燒?自己做的?

她一動不動地單膝跪地蹲在那裡, 胳膊上有涼涼的東西蹭過。時江扭頭看到薩瓦林正不斷地用嘴來頂她的手, 柴犬鼻翼翕動著, 顯然也不敢出聲, 隻能用這種方式暗示自己的焦躁不安。

它聞到了什麼。

意識到這一點的瞬間,她下意識攥緊了手裡的單筒望遠鏡。

“要想和神座前輩見麵,”時江聽見江之島盾子的聲音帶笑, “這個可是不可或缺的。”

冒著險再次探出頭,借路燈燈光看清她手上東西的同一時刻,水落時江的瞳孔倏地一縮。

“……?!”

在本能地發出什麼聲音前,她狠擰了下自己的胳膊, 把恐慌儘數忍了回去。

戳在那根竹簽上的不再是香氣四溢的章魚燒,而是一顆被挖下來的森白眼球,那漆黑無神的瞳孔直瞧得時江頭皮發麻。泰然自若地挑著這顆眼球的江之島盾子手上竹簽一滑,它又落回了紙盒。

“好了。”

她笑道:“走吧。”

聽著她們向轎車走去,水落時江藏身在牆後,心臟怦怦直跳。

“您不會,”一直沒有出聲的諾亞終於開了口,“是在想趁她們不在的時候潛入進去吧?”

時江沒法回答,她隻側耳留心著那邊的動靜。

畢竟是一條人命。

同時……也是江之島盾子作惡的人證。

“我可以告訴您,監測到那間屋子裡至少有三到四處攝像頭,覆蓋的範圍不可能避開。就算找到了那個人,位置這麼偏僻,隻靠您怎麼帶走他?”

“即便叫來幫手,您確定她們不會在幫手到之前回來?”

像是讀出了她咬牙的不甘心,諾亞平靜地說:“可行性為零。”

水落時江不是冷靜不下來的人,她也知道要是貿然插手會連自己都搭進去。不,她不在乎這個,她在意的是搭進去以後甚至會連一點水花都掀不起來。

至少——

她把手伸向腰間的相機。

得拍下來——

時江的動作隨著腳步聲的消失而停住了。

“怎麼,”江之島盾子懶洋洋地問,“你聽到什麼了?”

“不,什麼也沒有。”

戰刃骸困惑道:“抱歉,小盾子,我隻是有種奇怪的感覺……可以等一下嗎,我想去看看。”

“啊,”盾子往車身上一靠,“我不介意等一分鐘。”

——不愧是“超高校級的傭兵”。

腳步聲愈來愈近,一股涼意直竄上水落時江的後背。

越走近那處拐角,戰刃骸的眉頭皺得越緊。她很清楚這種感覺,多年摸爬滾打的傭兵生涯中被敵人監視的經曆不在少數,久而久之自然養成了這樣的直覺。

一步邁過去的同時,她已經一手橫在身前做出了一擊致命的進攻架勢。

戰刃骸一愣。

“有人在那裡嗎?”她妹妹在身後問。

“不……”戰刃骸搖搖頭,“誰也不在,可能是錯覺吧。”

“那快點走吧。”

江之島盾子無所謂道,再開口時滿是雀躍,語氣就像一個活脫脫的迷妹,“可彆再耽誤我見到神座前輩——”

然後,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在他——一樣對這個世界感到無趣透頂的同類——麵前展示絕望的魅力了。

“呼……”

挨到本丸地板的瞬間,審神者的心總算落了下去。

同樣終於卸下壓力的柴犬形象也不要了,有氣無力地徑直癱在地板上,隻恨不能把自己攤成一張餅。

她就是仗著諾亞能隨時隨地打開通往本丸的通道才追了過去,而也有靈力的薩瓦林也能通過——這一點他們早就試過了。

好容易緩過勁兒的一人一狗都沒注意到房間裡的另一個人,直到後者沉默半天,終於開了口,“主人,沒事吧?”

……噫!

她神經“唰”地緊繃起來,猛然一抬頭。

水落時江:“……”

水落時江:“山姥切君你什麼時候在這裡的?”

“一直在,今天是我輪值。”可能是因為她臉色不怎麼好看,山姥切猶豫了下,伸出手,“……還好嗎?”

審神者鬆了口氣,她倒不至於嚇得腿軟,更血腥的場麵都經曆過——那還是發生在她自己身上的。但蹲久了實在有點麻,她扶著對方手腕起身,“謝了。”

“不怎麼樣,”剛從鬼門關前走過一遭,時江心情複雜地回答了他的問題,“還眼睛疼。”

“啊,不,”她反應過來,“不用看我,我眼睛沒事。”

她隻是親眼看有人把竹簽……整個人都不太好。

她事實上不怎麼能斷定那是人的眼睛,但依照江之島盾子“去見神座前輩”的說法,正好%e5%90%bb合了她和赤司的猜測——見到神座出流需要虹膜識彆,那位理事是擁有權限的人之一,不過,誰都沒想到她一下手就這麼狠。

而且……

她難以置信地輕聲道:“什麼人才會把這個和章魚燒放在一個盒子裡啊……”

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山姥切隱約猜到了些,“需要我去叫大家過來嗎?”

時江動作一頓,立即搖搖頭。

“先不了,”她說,“現在隻剩下一條路可以走。”

報警。

既然不知道對方勢力如何,她不想在警方那裡留下`身份信息,打電話可以用程序語音撥過去,但變聲什麼的已經來不及去找博士他們了。

她得儘快讓警察去搜查那裡。

“山姥切君,”時江抬頭,“拜托替我打個電話。”

一大早的,森下尚彌驚訝地發現女兒一反常態在播報著晨間新聞的電視前晃來晃去。

優子:“你就不能好好坐好?”

“我好奇。”

“奇了啊小時江,”森下尚彌揚眉,“你平時不是對時事沒興趣嗎?”

“不興我突然感興趣了?”

時江乖乖在椅子上坐下,視線仍不離電視,心不在焉地反問:“我下來之前有什麼新聞嗎,比如綁架啊人身傷害啊非法囚禁啊……”

“停停停,打住,”森下尚彌趕忙阻止她越說越離譜,“小時江你怎麼突然這麼想。”

水落時江:“呃……平時不也很多嘛,我在想毛利偵探最近好像沒在電視上出現了。”

“這麼一說真是,”森下尚彌回憶了一下以前的頻率,陷入沉思,“說起來,毛利偵探的體質是不是有點特殊……”

時江心道恐怕體質特殊的不是毛利小五郎,而是他背後的某人。

她端起手邊的牛奶,話題總算混過去了。

不過……看樣子沒有任何消息啊。

中午一到,時江收到了柯南那邊的詳細情報。

“警察真的去搜查了嗎?”時江狐疑道,“我看新聞上一丁點跡象都沒說。”

“什麼都沒找到當然不可能見報了。”

江戶川柯南的聲音也很凝重。

“我向高木警官打聽過了,警視廳雖然隻是接到了匿名報警,但因為失蹤者身份重大,所以還是第一時間通過了搜查令。”他道,“被害人也好血液反應也好,連點影子都沒看見。”◎思◎兔◎在◎線◎閱◎讀◎

“監控呢?”

時江沉默片刻,忍不住問:“那房子裡不是有攝像頭嗎?”

“你怎麼知道有監控——啊算了,也不意外。”柯南說,“監控拍到的都是正常生活的錄像。在屋子裡裝滿攝像頭這種事很奇怪,但也有這種人在,那對夫婦對警察的解釋是以前家裡遭竊沒有安全感。”

“……等等,”水落時江詫異,“夫婦?”

柯南聽出她的不對勁,“你看到的不是嗎?”

又是和中野那次一樣的冒用身份嗎,或者,時江想,那對所謂夫婦更可能是同夥或手下?

“是我認識的人,”她深吸一口氣,“其中一個應該有毀屍滅跡的經驗……她在海外一支很有名的雇傭軍裡當過很久的傭兵。”

江戶川柯南在那邊沉默了很長時間,長到她感覺他都猜出了她說的是誰,但水落時江現在顧不上這個了,“這些之後再說,我得找個人。”

她盯著手機看了很久,最後還是狠狠心直接輸進一串號碼。

響過三聲後,電話接通了。

“午安,宗方先生。”

時江頓了頓,“你應該知道我是誰。”

“沒錯,雪染向我提起過你,”陌生的男聲在耳邊響起,“這是要合作的意思嗎?”

“我想知道‘神座計劃’的全部內容,”她冷下聲音,“能算得上有共同目的又能稍微值得信任一下的,想來想去隻有你們了。”

電話那頭的人安靜了一瞬。

“我剛剛讓雪染他們不得再向彆人提起‘神座計劃’的任何一個字。”前希望之峰畢業生——宗方京助說道,“我也不可能信任一個連身份都不敢透露的家夥。”

“是嗎?”時江眯起眼,“我今天可是用自己的手機打來的。”

“我不介意告訴你我是誰。”

她道:“隻要你保證隻有你一個人知道。”

“你的意思是,”宗方平靜道,“我連雪染和逆藏他們都不能透露。”

“嗯。”

“……可以。”

“水落時江,”她爽快地履行了自己的承諾,“桐皇學園二年生——你可以儘管去查,反正我隻是個和希望之峰八竿子打不著關係的小人物。”

“我想追查這件事隻是因為有朋友在那裡,這個理由夠嗎?”時江說,“而且,我昨天發現的事,你應該會感興趣。”

“麻煩讓你的人多盯一下江之島盾子,她可能和理事的失蹤案有關。”

宗方京助沉默片刻,“你怎麼知道?”

“當然是看見的,”水落時江蹙眉,“還聽到她說拿到了‘可以去見神座前輩’的東西。‘神座計劃’一開始還是我給你們透露的消息,所以,到底是哪方麵的人體實驗?”

“我會讓雪染和逆藏去調查的。”

宗方沉下聲音。

“至於‘神座計劃’,告訴你一點也無妨。”

“希望之峰迄今為止一共78屆學生,研究過這些學生身上的才能後,他們決定正式啟動一項計劃。計劃涉及希望之峰的全部研究成果,所以以學校創始人的名字命名。”

“對自願充當實驗體的學生進行大腦的再改造,在他身上儘可能開發出人類全部的才能——他們稱之為‘超高校級的希望’。”

這是有多荒誕。

時江想勾勾嘴角,發現自己笑不出來,“……實驗成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