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朋友是我呢。”
“每個人都很重要,”時江笑著回答,“但五月當然是不一樣的——這樣回答可以嗎?”
她的好友哼了聲。
“今天就放過你了。”桃井五月的心情不錯,“說回新生,不知道籃球部能不能招到好苗子啊?”
對哦,時江也想起來,一年一度的新生入學,正是各大社團爭搶成員的時候。
她記得去年隻有她和兩個男生入部,為了避免看著太過慘淡,要不今天難得回去一趟好了?
事實永遠和想象中大相徑庭。
“……這是什麼?”
看著手裡被分發到的厚厚一遝紙半天,時江終於忍不住問。
副部長江口發完東西,終於有時間坐下來,他聞聲抬頭,“入部申請啊。”
水落時江:“……”
這麼多??說好的無人問津呢??
作為部長,鬆沢的反應比她還震驚,“這都是愚人節玩笑吧!”
江口:“不乾活還把事都甩給副手的閉嘴。”
鬆沢陽向委委屈屈地安靜了。
誌田學姐態度好一些,她晃晃手裡在理由那欄填寫得滿滿當當的表格,“沒人會拿這個開玩笑吧。”
“今天沒有活動。”副部長撓撓頭,“因為申請太多看不過來,回複的時間也挺緊的。反正咱們社團就這麼幾個人,每人拿一點回去仔細審查一下,明天再來討論。”
末了他又警告道:“彆弄丟,我都是有登記的,如果丟了自己去跟人家賠禮道歉。”
這……
水落時江默默翻了翻表頭,發現不止是一年生,還有二三年級轉部過來的。
這還真是不小的工作量。
她眼睛往下一掃,立時想假裝自己沒看到這一堆入部理由。
“哦哦,”隻是彆人也和她一樣翻起了申請表,誌田好笑道,“這些有意思啊——‘因為關注了一個叫ekki的推主,對攝影也產生了一點興趣,所以想認識更多同好’。”
“我這裡也是。”
鬆沢懶洋洋道:“‘在推特上經常能看到一些照片,覺得攝影也是件很有魅力的事’,雖然沒說是誰但挺明顯啊。”
“那就按江口說的,今天先到這裡。”他說,“我們也當一回回家部,等明天再來碰頭吧。”
剛到活動教室也沒來得及放下東西,大家三三兩兩地拿了書包就打算散夥。時江不小心和永山對上了視線,兩人下一秒不約而同地尷尬看向彆處,其他人當然看得出這微妙的氛圍,哪還有人不長眼地起哄。
“水落。”
不過在她準備走時,鬆沢叫住了她,“你留下。”
獨自留下的水落時江很茫然,“找我什麼事?”
“不負責任地猜一下,”她倒吸一口氣,“難道因為我一直翹活動,所以要把我除名了?”
“沒錯。”
他們部長咬定,接著又是一笑,“——開個玩笑。”
“我還是很好奇,你每天下午都去哪裡了?”
時江聳聳肩表示自己無可奉告,“秘密。”
“不願意說就算了。”鬆沢無所謂道,“我叫你是因為前輩畢業了,我和誌田江口他們也都升了高三。”
他看向學妹,“所以也是時候考慮一下下一任的人選了。”
“一個掛名的一個月不來一次的王牌?”時江搖了搖頭,“我這名不正言不順,這一年可沒拿過什麼獎啊。”
“哦?”
鬆沢挑挑眉。
“那我換一個問題好了,我想了很久,一張張地對比了一下你以前的照片。”他說,“你真的不擅長人像?”
水落時江:“………………”
一切隻需要點到為止。
他們部長又慢悠悠地補了一刀,“以後要瞞著身份和一堆粉絲日常相處,應該——不,絕對會很辛苦吧。”
……你是魔鬼嗎?!
“我今天還有點事就先走了千萬彆想我,”她一把抓起書包往外跑,“以後沒人我再來!”
鬆沢笑眯眯應了一聲,他拿起手機,隨手打開推特。
看來很快就會更新了。
他們部長絕對是魔鬼。
一邊走一邊看,一張張翻過去,發現全是諸如“也想拍出這樣的照片”之類的理由,水落時江仿佛已經預感到了自己的將來。
然而,滿心的絕望抵不過走進本丸時自家付喪神們遞上來的一振刀。
“我們的任務完成了,”後藤笑嘻嘻道,“最後就剩下大將這一道程序了。”
水落時江:“……”
“辛苦了,”她真心地說。
那,這就是最後了。
“我是籠手切江,”數秒後,一身軍裝和格子褲的脅差一臉認真地自我介紹道,“鄉義弘鍛造的脅差。今後請多多關照。”
第129章 神座出流
……失蹤?那個理事?
“等等,等一下再說。”
審神者意識到自己一時半會兒是管不上拍照的事了, 她向刀劍們做了個手勢, 後者會意後也紛紛散去。
她倒不是覺得這對話得避著他們或是怎麼樣,隻是事情大發成這個程度, 還是一個人安靜地想想更容易集中注意力。
“我好了。”她問, “怎麼回事, 征君你不是一直讓人監視著那邊嗎?”
“是啊,三人一組的兩班輪倒, 問題就出在這裡。”
赤司的聲音還很冷靜,“是誰能在這樣的情況下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人綁走。”
水落時江的心沉了下去。
她太清楚赤司征十郎的作風, 這個人數和輪班恐怕是他在不驚動對方的前提下的最優解。她見過那個理事家房屋的照片, 這樣的人手完全夠用。
而他會派去監視的人也隻能是精挑細選不會輕易犯錯的,可以繞過他們的耳目做到這種程度,對方絕不可能是普通的綁架犯。
儘管早就對自己麵對的可能是怎樣的敵人做夠了心理準備, 她這時還是覺得不小的壓力迎麵而來。
“……”時江深吸一口氣, “我想知道征君的看法。”
“好, ”她的青梅竹馬罕見地沉默了半晌, 才又開了口,“但你得答應我不會一個人擅自行動。”
水落時江:“……”
媽耶這人怎麼這麼了解她的。
她不情不願地“哦”了聲。
赤司當然聽出了她的不情願,“保證。”
“是是是, 我保證不會‘一個人’——”她故意咬重了後三個字的音,“就跑去找什麼真相,可以了嗎?”
電話那頭的人明顯對此還很懷疑,但末了隻是歎了口氣, 他道:“你不是認為那家夥的背後還有一個人嗎?”
“嗯。”
“那個時候,”赤司說,“我記得這一點達成了共識,這兩人之間存在一定的聯係。那個人可以用理事的人脈做一些事,但也沒多密切,有的東西是沒有辦法輕易調查得到的。”
時江想到了什麼,“難道說——”
“對,比如神座計劃。”
情報有限,能聯想到的隻有這個了。
這個舉希望之峰財力和幾千名預備學科高昂學費而秘密進行的違法人體實驗,應該是那所學校最高程度的機密了。
“但就算是調查,”她嘀咕,“綁架他乾什麼?”
下一秒,赤司的話就讓她意識到自己還沒跳出良民的思維範疇。
“希望之峰的這項計劃,擁有知情權的首當其衝就是理事長和理事會的成員。你覺得如果想接觸這種程度的機密,需要什麼樣的通行權限?”
“如果我是希望之峰的理事成員,”時江思索道,“密碼和通行id這樣可以轉手的東西都太不保險了,所以……”
“指紋痕跡可能被複製,聲紋和麵部識彆……也存在基德這種可以完美變裝成彆人的家夥,要說連基德也沒法偽裝的東西——”¤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她聲音一頓,“果然還是虹膜。”
“啊,唯一、不可複製,”赤司肯定道,“假如真是被綁架的,可能是為了這個。”
時江歎了口氣。
雖然她對希望之峰沒什麼好感,對這個間接害了她的理事也很微妙,但要是落到這樣為達目的而不計手段的家夥手裡,恐怕凶多吉少了。
“征君,”她想了想,問道,“你手上應該有那裡的照片吧?”
既然是現場的證據,以他的性格是不可能沒有留的。
赤司安靜了數秒。
“東西可以給你,”他說,“但彆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
“放心,”時江語氣輕巧地又重複了一遍,“記著呢,不就是彆擅自一個人行動嗎?”
她很快收到了郵件。
照片不多,就七八來張,但已經涵蓋了那棟彆墅周圍一圈的景色。時江一張張翻過去,還看到了停車場的一角。
怎麼回事,哪裡冒出了一丁點違和感。
【還有現在的照片對比嗎?】
她打字過去。
【隻有這些,今早剛發現的時候拍的。現在警察已經在行動了,繼續留在那裡會被發現,所以我讓他們撤離了。】
——是啊。
水落時江惱火地向後靠上椅背。
他們在做的可是非法跟蹤,要是讓警察發現,嫌疑人的人選還要落到他們頭上。
難不成是死局?
門口傳來輕輕的敲擊聲,審神者聞聲抬頭,“沒事,進來吧。”
看到是新到的新人,她有些意外。
“抱歉,籠手切君,”時江不失歉意道,“那個要求的話,今天可能有點……”
“我找主人就是為了這個。”
脅差一臉認真地推了推眼鏡,“請忘掉我之前說的話吧。”
水落時江:“……啊?”
“我……”籠手切江斟酌道,“聽大家說了一些事,如果事件已經開始了,那就當我改主意了吧。隻要換成有魅力或者努力的樣子……不,按主人的想法來就好。”
“呃。”
她愣了下,“這樣沒問題嗎?”
脅差連連點頭。
“那,”時江思考著時間,“明天或者後天,等我過來的時候再商量商量。”
再多留一天的餘地當然是因為學校還有事得解決。
水落時江自認還算幸運,她及時地在部活時間前堵到了鬆沢陽向,見麵二話不說把昨天領到的那部分表格往對方懷裡一塞,“喏,交給你了。”
“……?”他們部長一臉茫然,“你不去了?今天沒有新生哦。”
……那也不去!
“我——啊我還有事,今天還當我缺席就好了。”話音未落,包裡就“叮鈴鈴”地響了起來,時江立馬找到了借口,“你看這還有人叫我呢,明天見啊部長!”
他懷疑是明天也見不著啊。
鬆沢無奈地聳聳肩,看對方急忙跑到一邊,而背對著他的水落時江,在掏出手機看到上麵顯示的號碼時,表情瞬間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