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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得太快,水落時江愣愣地應了一聲,在彆人留意到她不自然地佇立在原地前再次邁開步,繞進旁邊僻靜些的小道。

“不過還真是第一次啊,”她嘟囔,“碰上同時代有誰被暗殺之類——”

她沒來得及說完後麵的話。

迎麵過來的男生前一秒還好好地走著路,和她擦肩而過的下一刻不知道踩到什麼滑得生生摔了個馬趴。

諾亞:“……”

水落時江:“……”

她發誓沒碰到他一下!這是碰瓷!碰瓷!!

“那個,”她想了想,還是伸出手,“你沒事吧?”

棕發男生的衛衣上都沾了灰,明明還在艱難地爬起來,頭頂的呆毛還精神抖擻地立著。他扶住她的袖子站起來,顯然對自己的窘狀也不太好意思。

“不不不,我沒事。”

他懊惱道,“對不起,麻煩你了。”

“還好還好,”就是嚇了一跳,時江想,看著對方的個頭,她繼續問,“你是國中生?”

“啊,是。”

男生撓撓臉頰,“現在還是,但是下個月就可以升高中了,今天來也是想提前看一下學校的樣子……結果還是跟以前一樣,時不時就會有點不幸啊。”

順著他的視線,時江也看到了那一小塊不知道誰丟下的香蕉皮。

“總之,”他急急忙忙地鞠了一躬,“多謝了。”

“不幸……”

時江還站在原地埋頭回味著他的話,她抬起頭,注意到什麼,“啊,這裡裂開了。”

諾亞:“誒?”

“那兒啊,”她指指,“鐵皮都翹起來了。”

年久失修的布告欄裂開一條豁口,卷翹起的薄鐵不怎麼顯眼,可邊緣看著就很鋒利。

“因為這裡沒什麼人走又是後門,所以店家沒注意到吧。剛才如果他就這麼走過去,肯定會直接撞到,”時江光是想象了一下那畫麵就覺得渾身不對勁,“但摔了一跤躲過去,比起不幸還不如說是幸運呢。”

她彎腰看了眼布告欄,“這家店今天休業啊。”

“打個電話告訴他們好了,”她掏出手機輸入上麵的號碼,“萬一有誰走路沒注意就糟糕了。”

說起來,時江動作一頓,說是每年都會從全國學生中抽選一個幸運兒,今年的“超高校級的幸運”是誰來著?

被告知的店家自然是為及時獲悉、能免於發生流血事故而慶幸不已,保證明天一早就找人來修理。他們千恩萬謝得讓她這邊反而感覺受之有愧了,好不容易謝絕掉他們要送的免費代券,時江掛掉電話總算鬆了口氣。

她難得從本丸大門回來一趟,偏偏可能都還在忙著一會兒的活動,往執務室的路上竟然沒碰上什麼人。

正這麼想著,她一抬眼就看見某道白色的身影。

“下午好啊,”短暫地怔了下,時江意識到他一貫是更獨來獨往一些,自然地笑道,“山姥切君。”

“他們人呢?”她問。

“有幾個人還在廚房,”山姥切國廣回答,“有的在客廳。”

“這樣啊。”

時江決定還是先放下書包,“那我回執務室一趟,一會兒直接去彙合好了。”

錯身而過的同時,山姥切張了張口卻沒能說出什麼。他回想著和兄弟山伏的那番對話,終於出了聲。

“可以……”他對上審神者聞聲回頭的視線,捏緊了盒子,“占用一下你的時間嗎?”

第122章 白色情人節

這個時間在這裡被叫住,再看看他右手垂在身側的白布裡可能是在藏著什麼的樣子, 水落時江心裡也是有點數的。

“難道, ”她收回餘光,暗暗歎了口氣後回過身, “也有什麼東西要給我嗎?”

沒有漏過這個“也”字, 山姥切的手指按得又緊了些。

“……我以為我是第一個。”他下意識說。

他是存了這份私心的。雖然躊躇了很久, 甚至出現在這裡的一部分原因也是在想著要不要趁審神者不在的時候把東西放到執務室,但在看到對方、意識到這計劃泡湯的同時, 他升起了另一個念頭。

不過,山姥切能肯定審神者可以毫無芥蒂地收下其他刀劍的回禮, 而如果麵對的對象換成他, 兩人間發生過的事可沒法當成不存在。

這也是他一直在猶豫的原因。

“是第一個。”時江道,“隻是鯰尾他們昨天提前告訴我了。所以——”

她指指他手裡,“那個也是上個月的回禮?”

山姥切一僵, 他沉默地撥了下手邊的白布, 露出手中和紙包著的盒子。剛抬手到一半, 他的動作頓住, 不知道該不該繼續下去。

“和他們一樣做的。”他側過眼,見半天沒被接過,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心理準備, “要是你不願意收……”

他正要收回手,手上就是一空。

“有禮物為什麼不收。”

審神者語氣輕巧,她很自然地抽走了那個紙盒,聽到裡麵的點心因為碰撞發出沙沙的響聲。對上山姥切一時怔然的視線, 她笑了笑。

“謝啦,”時江放下手,“我就回執務室了,麻煩你跟他們說一聲。”

言罷,她也沒看山姥切是什麼反應,轉身就走——裝得再若無其事,心裡也還是有點虛得打鼓,她可不能保證一點端倪都不被對方看出來。

走不到兩步,她就聽有人神秘兮兮地出了聲。

“您心軟了。”用的還是肯定句。

水落時江:“……”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我沒有。”

繞過拐角,她急急忙忙地為自己辯解:“我早跟你說過一開始就想好了,大家都是一片心意,又是費時間又是費精力的不好好珍惜就是糟蹋了,這一點不管是誰都一樣……山姥切君也是。”

“但是,您有一瞬間是在想著拒絕,”ai一點都沒給她留麵子,“後來或多或少總歸是心軟了才答應的。”

“如果今天換成是那個男生——我記得是叫永山——您會這麼做嗎?”

時江停下了腳步。

“要是像和永山君那麼簡單的同學關係就好了。”她看著和紙上方才被太過緊張的原主人捏出的褶皺歎息,“永山君又沒有救過我的命。”

人在生死關頭的記憶總是格外鮮明,那天夜晚的那條小巷,在溯行軍刀落下的刹那架住那把刀的不是彆人而是山姥切國廣。

諾亞有一點說得沒錯,雖然她嘴上不承認,但她是心軟了。

“到此為止,”她輕聲道,比起自言自語像是在說服著自己,“這樣就夠了。”

這樣對他對她都好,時江想。

ai想了想,默默把勸說的話又吞了回去,有些事還是得切身經曆,在那之前由他來說這結論為時過早也不頂什麼用。

隻是,不知道他來不來得及親眼看到那天。

就和山姥切想的一樣,彆的刀劍對主人的感情不摻什麼雜質,整個過程自然是大大方方、光明正大。

當然了,也有不少問題。

“等等,等等等等!”

眼瞅著懷裡捧著的這一堆紙盒搖搖欲墜,手忙腳亂的審神者趕忙叫停,“行了行了我先去收一下,不然要倒了啊啊啊!”

“我說啊,直接放桌上,心意到了就行了,”她一步一步艱難地往牆邊靠,“這樣不是更麻煩嗎?”

“不不不。”

剛把自己的放上去的愛染一本正經地搖頭,“既然是回禮,不親手交到主人手上怎麼行。”

那也不用這麼——

時江都還沒來得及開口,眼前顫顫巍巍、高得在她臉上落下一片陰影的高塔般的一摞盒子上又被人輕飄飄地加上去一小袋東西。

“高塔”晃了一下,穩住了。

水落時江:“……”

膝丸:“哇啊,兄長?!”⊙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好了,”髭切笑眯眯地說,“我就想試試,果然還能放上去呢。”

“哦?”

一旁的三日月掂量一下自己手裡的布包裹,感興趣道:“哈哈哈,看上去是還能再放放啊,要不我也試一下?”

水落時江:“………………”

你們玩得真開心啊。

“讓為父瞧瞧,”小烏丸也站過來,他點點頭,“這應該是還能再放兩三件。”

時江望著禮物的高度無語凝噎。

……小烏丸殿醒醒你夠不到的!

平日穩重自持的高齡平安刀這會兒一個個轉了性想插一腳搞事,幸好審神者反應機敏,三日月剛想來個極限挑戰就一步退離了他的目標範圍。

時江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就看到搖搖欲墜的“高塔”真的開始往一個方向偏了下去。

“……!!!”

千鈞一發之際,一左一右兩隻手幫忙扶住了這“高塔”。

“幫大忙了,”時江這口氣終於吐了出來,“長穀部,巴形。”

旁邊的靜形不敢伸手幫忙,能做的隻有幫幫腔,“好了,你們彆逗主人了。”

幾振平安刀哈哈笑起來,審神者哼了聲,也沒忍住笑出聲。

“我之前就在想,”她笑著眨了下眼,“雖然是巧克力的回禮,但這麼多我一個人肯定吃不完,大家一起怎麼樣?”

一樣樣地攤開,刀劍們才知道彼此都送了些什麼奇怪的東西。

後藤拿著一塊夾心餅乾,剛咬一口就“哇”地叫出聲:“好澀!”

“澀?”小豆長光嘗了一口,“這……是堿放多了?”

大包平:“……”

大包平:“那不是小蘇打嗎?”

“哈哈。”鶯丸為傻弟弟笑著搖搖頭,隨手拿過一塊,看著上麵的紋路愣了下,“這是……龜甲?”

“沒錯,”龜甲貞宗連忙為自己的藝術創作解說道,“這裡的每一塊都是我手工刻出來的,用意當然是希望主人收到這個以後能懷著愛把我綁——”

後麵的話被物吉和太鼓鐘聯手給捂了回去。

“這個是四葉草,這個是寶石的形狀,”時江彎腰看著另外兩盤,“物吉君和太鼓鐘君做的嗎?”

“是,”物吉笑道,“我希望能把幸運傳遞給主人。”

“如果主人不介意,我可以幫忙讓你打扮得更華麗點哦。”太鼓鐘“啊”了聲,“說起來,是不是有人還沒送啊?”

雖然空氣沒有安靜,但在場的某兩人還是條件反射地僵硬住了。

糟了,時江想,把山姥切君的放到執務室之後就沒一起拿過來……

“我!”

有人歡快地應了聲,亂笑眯眯地舉起手,“因為我準備的不是餅乾——我是說真的餅乾啦——所以一開始沒拿出來。”

“誒,”厚好奇地問,“對啊,亂好像之前就沒跟我們一起也不說自己做的是什麼,現在總算可以揭曉了吧?”

“答案當然是這個!”

亂拿出自己準備好的一個小包裝袋,在眾目睽睽下亮出了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