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個拍攝對象是太鼓鐘貞宗。
這又是一振她還沒有的刀,拍完大包平,這幾天他們都在江戶的白金台找人。而在江戶的主力,自然是實力最強勁的極化短刀們。
“反正也是幫主人的忙嘛。”亂笑%e5%90%9f%e5%90%9f地說。
“大將想守護的東西,”藥研推上眼鏡,也一樣笑道,“我不會讓人有機會把它偷走的。”
沉默一路的諾亞,到這時候終於開了口。
“您帶這兩位過來,”他複雜道,“連我都想給怪盜基德點根蠟燭了。”
他倆最早去修行,說是本丸目前的最強戰力也不為過。
“求穩呀。”
水落時江笑得泰然自若,聽著她的聲音,人工智能驀地無師自通了一個道理——得罪誰也彆得罪他這位審神者。
時江不知道ai心裡那點小九九,她抬眼又望向眼前這棟足稱得上是直入雲霄的建築物——水落財團設在東京的總部還是相當高的。
她平時幾乎不來這裡,但不礙門衛和前台認得她的臉。暢通無阻地進了門,她聽見亂小聲地問:“主人,門口那些車怎麼長得都一樣?”
“啊,那些是警車。”時江解釋,“搜查二科有專門負責基德的警官。”
說巧也不巧,他們還沒走兩步就在電梯口旁看到了她提到的這位中森警官,他正和森下尚彌以及毛利小五郎站在一起。
“晚上好,中森警官,毛利先生。”
她笑意更盛了些,“小蘭。”
毛利蘭也笑著向她打招呼。
“完全把我略過去了啊,”森下尚彌沉痛道,“小時江。”
水落時江:“……”
他們不是一個小時前才從家門口分頭行動的嗎。
她繼父也是開個玩笑,這會兒看向她身後兩人,“這是你說的兩個朋友?”
時江一早在本丸跟他們串過口供,說是在攝影論壇上認識的關係還不錯的學生,都對基德很感興趣,這回就商量著一起來了。
兩振短刀穿的不是出陣服也不是內番服,她提前買好了便裝,還一人壓了頂棒球帽,乍一看也不會有人輕易把他們跟推特上的照片聯係在一起。
當然,這也虧了絕大多數職員們都下班了,被認出的可能性大大降低。
“錯覺嗎。”
簡單的自我介紹後,亂悄悄踮腳湊到時江耳邊說,“主人的爸爸對我好像更溫和呢。”
審神者哭笑不得地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是種父親特有的警覺本能,畢竟藥研看上去比她小不了幾歲,極化後的氣質又多添了一筆。
至於亂,因為穿著裙子,聲音也毫無破綻,可能還是被當成女生了。
“‘血紅之淚’還在金庫嗎?”水落時江問,“我想再去看看。”
她看了眼大廳的表,離基德的預告還有一個小時。
“我們和警官半小時前去確認過。”
森下尚彌道:“小時江要是想看可以直接——”
他後麵的話被中森警官攔住了。
“不行,”他說,“基德那家夥很擅長易容,說不準現在已經混進我們中間了。”
接觸到對方警惕打量的視線,水落時江心知這是因為貿然提出看寶石被懷疑已經被掉包了。
“基德不可能有我這麼矮吧。”
說這話時,她心裡在滴血,更過分的是中森銀三還沒信。
“那可不一定。”
他板著臉,“誰知道他會用什麼辦法。”
“沒事沒事,”森下尚彌還沒拒絕過女兒哪個要求,“一起上去就好了,也順便再檢查下安保。”
一行人進了電梯,時江這才注意到少了個身影,她好奇道:“柯南君呢?”
說到這個,毛利蘭也苦惱起來。
“從之前就不見了,”她道,“我找了一圈也沒找到。”
“不用管那小子。”
毛利小五郎插著褲兜,無所謂地擺擺手,“反正過段時間就又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了,次次都這樣。”
……次次?
這詞引起了時江的興趣,“是事件結束後嗎?”
毛利偵探被她問得一愣。
“基本是吧,怎麼?”
“沒關係,隨口一問。”時江看向欲言又止的亂,“亂有什麼事嗎?”
亂仰頭看看轎廂的天花板,“從這裡能上到頂層嗎?”
“天台那種。”他又補充道。
“當然可以。”
森下尚彌和顏悅色地說:“雖然一般是不開放的。”
“我還沒從這麼高的地方看過這裡呢。”
亂藤四郎這句提前計劃好的話說出來,森下尚彌立刻拍了板,還叮囑了幾句注意安全。時江張著嘴巴,發現事情比她想象得還順利。
可愛的女孩子果然比什麼都有說服力。
等幾人在現在專門保管血紅之淚的倒數第二層出了電梯後,他留在裡麵繼續往上升。
“有哪裡不對嗎?”
接受過檢查進入金庫後,水落時江悄悄向眼下刀種中觀察力最敏銳的極短問。
藥研搖了搖頭。
他的視線又掃過一圈,突然在一處停下。
他凝視的不是彆處,正是存放鴿血紅吊墜的台麵。
“吊墜邊上好像有什麼東西。”
在彆人還沒反應過來前,水落時江毫無預警地幾步走了過去。中森警官一聲“你——”剛喊出口,她撥了下項鏈,指尖飛快從上麵揭下張很小的貼紙。
上次看的時候有這玩意嗎?
時江皺著眉打量後麵的接線裝置。
這是……
發信器?
夜風習習。
亂趴在欄杆上,一望下去是滿眼的霓虹燈。
身後一聲輕微的落地聲讓他豎起了耳朵。
沒想到真來了,他眨眨眼睛,轉過身。
就算不憑借短刀在夜間的出色偵查,純白西裝在黑夜中也過於顯眼了。一身不合常理又華麗複古打扮的怪盜壓了壓那頂高沿禮帽,因為逆光,單片眼鏡讓一般人看不清他的麵容,隻瞧得見唇邊的笑容。
“在這樣的夜晚。”
他聲音清亮。
“和這麼可愛的小姐相遇,也稱得上是種浪漫的邂逅。”
亂:“我是男生哦。”
基德嘴角的神秘笑意出現了一絲裂痕。
安靜的氛圍持續了有那麼兩秒,傻眼的黑羽快鬥很快收拾好了自己的撲克臉,仍然是那個完美的怪盜基德。
他正欲再次開口,亂藤四郎搶先了一步。
“請問,”他彎起眼,笑得格外可愛,“是怪盜基德先生嗎?”
第72章 扒馬與被扒馬
黑羽快鬥原本還想再皮一下。
按照他以往的風格,遇上像這樣的情況八成要說些“怪盜是富有創造性的藝術家”或者“為了讓遊戲更有趣而出現的反派”之類的台詞, 可在麵對眼前笑%e5%90%9f%e5%90%9f的少女——不不不女裝大佬——時, 話都溜到舌尖了又硬是給咽了回去。
直覺。
出生入死無數次的怪盜冷汗涔涔地想。
明明看上去相當無害,他就是有種直覺, 這家夥不好惹。
隻是沒想到他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騙人者終被騙, 他假扮妹子時可沒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會上當。
想到這裡,他又忍不住打量了對方半天, 完全沒看出哪裡有任何男性的跡象。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怪盜先生?”
亂沒等到回應,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
……他沒有他不是!
“不……我隻是個飛累了, 停下來稍事休息的魔術師而已。”三十六計走為上, 黑羽快鬥求生欲極強,他心道溜了溜了,大不了一會兒換個潛入方式, 他一手壓下帽簷, 嘴邊仍是屬於怪盜基德那神秘莫測的完美弧度, “這位小——先生, 希望我們有一天還能在銀色的月光下相——”
他悄悄啟動的滑翔翼才剛在披風下支起一角,手腕已經先一步被人攥住。
“會”字卡在嗓子眼,快鬥僵著脖子, 一寸寸回頭。
一秒前還站在五六米開外的裙裝少年正在旁邊衝他笑。
……恐怖片嗎這是?!
再怎麼想這也超過人類的速度極限了,深知情況不妙,黑羽快鬥另一手正要按向煙|霧彈,這就聽得“咯嘣”一聲脆響。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快鬥:“…………………………”
他一時沒繃住那張撲克臉, 目瞪口呆地看著斷掉的三角滑翔翼杆。
皮——啊不是,飛不動了。
“雖然我還不想亂來,但隻有這樣能讓怪盜先生多留一會兒了吧。”
亂藤四郎若無其事地收回手,笑得無害,仿佛方才徒手掰下滑翔翼杆的人根本不是他。
“打扮得跟描述裡一樣,果然是怪盜基德先生嘛,”他道,“有人想見你哦。”
“你在做什麼?!”
一聲大喝,中森銀三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了時江的手腕。後者連忙跟藥研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彆出手。
“中森警官,”森下尚彌不讚同地皺眉,“您這樣對我女兒太失禮了。”
“恐怕‘她’現在不是令千金。”
中森擰著眉頭,“而是怪盜基德。”
“那個,中森警官。”水落時江默默舉起另一隻手,“我真不是基德。”
對方半信半疑地打量著她,直到森下尚彌一樣走上前,上下查看一番後確定這還是真貨。
訕訕鬆開手,中森銀三心知自己認錯人後也自覺不在理,沉下語氣道了歉。
“但你突然拿項鏈乾什麼?”他疑惑道。
“啊,因為這個。”
時江攤開手,貼紙樣的發信器被放在掌心,她同時用餘光掃過在場眾人的神情,包括中森警官和毛利小五郎在內,她沒注意到任何一丁點異樣的反應。
看來不是爸爸,不是警察那邊,也不是毛利偵探貼上去的?
那就有意思了。
以防萬一,她還看了藥研一眼,視線相對,同樣觀察過的短刀也點點頭,肯定了她的判斷。
中森銀三:“你這……”
“發信器。”水落時江收回右手,把它裝作是自己的所有物,笑得燦爛,“我想著把這個貼上去,如果基德真的把東西偷走了也好定位。”
中森警官的臉色緩和了些,森下尚彌嘀咕著“小時江你什麼時候搞到這東西的”。前者想了想,道:“這個沒多大用處,我們以前也不是沒這麼做過,總能被基德發現。”
“什麼嘛,行不通啊。”
時江做出副很失望的樣子。
碰巧這時,她兜裡手機震了下,摸出看了一眼,她說:“我去樓上找一下亂。”
天台上黑漆漆一片,森下尚彌還是不怎麼放心,他又再三叮囑注意安全、彆在那麼高的地方打鬨,時江“是是”地應了聲,走出去時悄聲向門附近的安保打聽起情況。
“靠近過項鏈的,”她問,“除了現在在場的這些以外還有彆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