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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寵愛 有厭 4356 字 6個月前

段眾人的任務是——采風。

這天正值當地民俗活動,雪後初晴,騎馬、射箭、摔跤,歡聲笑語充斥在廣闊的草場,熱鬨非凡。

倪嶼生有些水土不適應,在吃食上也不是很合胃口,強打著精神,卻依然掩不住慘白的臉色。

馬場上威武的漢子喊著響亮的號子,健壯的馬匹在綿長的馬鞭聲中一路疾馳。

“那不是Mist嗎?”蘇戈不知什麼合適過來她身邊。

倪嶼生側頭看她眼,順著她示意的方向看過去。喧鬨的馬群中,皮膚白淨的遊寅在彪悍英勇的藏族漢子間愈發顯得羸弱。

陽光灑在人群,耀眼而刺目。

倪嶼生雖然需要眯起眼才能看清遊寅和旁人說話時自信而風度的表情,但無比肯定這一次遊寅沒有在人群中四顧尋找是否有她的身影。

他間接地像倪嶼生證明,等約定日到,如果她做不出決定,那他是真的會離開。

“挺帥的。”倪嶼生喃喃了句,彆開臉看向蘇戈,“我昨天看到你跟江問渠同桌吃飯,和解了?”

蘇戈淡淡地覷她一眼,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麼接她這句閒聊。

“你知道我演技為什麼這麼好嗎?”

倪嶼生繃直嘴角,不太想理影後自吹自擂的彩虹屁。

蘇戈戲路寬,是業內出了名的好口碑,有演技又敬業,甚至麵對偶像新人拉垮的幻燈片演技,依然能耐著性子幫對方找感覺。這也是為什麼,與蘇戈合作過的男演員大都會對她動心展開猛烈追求,合作過的女演員殺青很久依然會誇讚她。

蘇戈身上有一種魅力,說俗一點就是——萬人迷。

隻不過倪嶼生沒想到,蘇戈自戀起來也是不輸任何人的。

蘇戈衝她粲然一笑,在西藏冷冽的風中轉頭,勁風吹亂她的發,飛舞的彩色幡旗映著她姣好的容顏:“因為我心夠冷。”

心冷怎麼入戲?

“可能星座書上說的沒錯,射手座放蕩不羈愛自由,所以對旁人的情緒帶著一種鈍感力。我因為對任務負責任與專注的態度,會儘力做到完美,所以我能演好當下的角色。而我冷漠、絕情、一旦放手便能完全做到“與我無關”的境界,便能迅速出戲,所以我可以演好很多個角色。”

她說著偏頭,看向倪嶼生:“所以笙笙,你可以熱情地去愛這個世界,也要理智地來愛自己。熱情會讓你感知繁華世間的一切美好,而理智會讓你不會因為得失因果斤斤計較。”

倪嶼生覺得自己聽懂了,但又好像什麼也沒懂。

蘇戈瞧著倪嶼生這幅“你們大人就愛講大道理”的疑惑模樣,隨和地笑了笑:“順其自然,我相信時光雕刻在你身上的一定是最珍貴的痕跡。”

淩亂的馬蹄急促地逼近。

倪嶼生轉頭時正好看到遊寅高揚著馬鞭甩在馬身上,山河壯闊,一騎當先。

男人英俊奪目,逆著光芒回頭,被風卷動的是男人輕飄的衣擺、黑色的發,以及倪嶼生悸動狂歡的心。

她怎麼忘了,一隻腳踩進泥潭沼澤裡的人,越是掙紮越是陷得深。、

晚上準備了一個小型餐宴,是蘇戈的生日。

梁悅阮依舊健談:“12月生日,蘇戈你是射手座的呀,火象星座,熱情、自信、樂觀。”

江問渠姍姍來遲:“確實,這個星座的女生放蕩不羈愛自由,野馬一樣的性子,男生的天敵凹。”

蘇戈輕笑:“怎麼,你嫉妒啊。”

倪嶼生聽得心驚膽戰,這第一期綜藝剛正式開始錄呢,這倆打起來是小,鬨翻了臉誰去誰留找誰有沒有替補嘉賓都是問題。

遊寅今天又換了一身穿搭,依舊是倪嶼生遺留的那本設計稿中的。

墨綠色的真絲綃做成的西裝,卻巧用了傳統服飾的斜襟直裁的設計,穩重且大氣,從前襟延伸到肩膀處的星辰是倪嶼生手繪的圖案,頗為用心,賦予了浩瀚星空浪漫悠長的意蘊。

在遊寅堪比超模的完美身材的陪襯下,這身衣服的美展示到極致。

遊寅一進場,瞬間吸引了大多數人的注意力。

“Mist你這衣服的設計師,一定要介紹給我。明年戛納電影節,我必須邀請她到場。真是越來越愛他的設計了。”褚克懷打量著遊寅今天新的裝束,喜愛的情緒溢於言表,“我真是太愛這位設計師的風格了。”

遊寅狀似無意地看了倪嶼生一眼。

後者彆開臉。

遊寅垂眸,淺笑道:“我也很愛這位設計師。”

倪嶼生沒和遊寅日常營業,過去找蘇戈。

“生日快樂。”倪嶼生送上自己的禮物,挑的是蘇戈出生那年同一天發售的一款香水。

蘇戈晃了下禮物袋,笑:“很貴重,謝了。其實如果倪設計師能為我設計身衣服,我就更喜歡了。”

倪嶼生剛要說當然可以,便見蘇戈突然往她跟前一湊,低聲:“你給Mist設計的那種水準就很不錯。”

倪嶼生驚訝:“你能認出是我設計的?”

“設計得那樣適合他,畫圖稿時一定是用著心,藏了愛。除了你,還能有誰。”

倪嶼生臉熱,不經意朝遊寅那看了眼,正回頭,嘟囔:“這可說不準,他桃花旺著呢。”

“是嗎?”蘇戈淡淡道,“我卻注意到他滿心滿眼盛的都是你。”

倪嶼生遠遠地看著江問渠端著香檳杯過來,剛準備找由頭讓位,給兩人留出單獨相處的空間,就被蘇戈親昵地挽住手臂,帶著王旁邊走。

蘇戈:“屋裡呆著悶,你陪我去露台聊會天。”

倪嶼生拒絕不迭,眼睜睜看著江問渠撲了個空。

他站在不遠處頓住了腳步,對視上倪嶼生疑惑地詢問視線時,無奈地一攤手,示意他們隨意。

夜風,月光。

蘇戈一席黑色毛衣裙,露著腳踝和脖頸,婷婷嫋嫋靠在那,身段勾人,氣質性感又大方,整個人壓根不畏懼寒冬冷風似的。

“換成梁悅阮在這的話,她肯定一肚子話要問我。”蘇戈打量倪嶼生一眼,笑笑。

倪嶼生捋了把被風吹亂的頭發:“換成梁悅阮,她肯定也會問我和遊寅是不是假情侶。”

蘇戈哈哈笑兩聲,道:“你還挺幽默的。我和小阮和小薑的父母很熟,一個理工科冷漠直男,一個高智商冰美人,這倆孩子也不知道像誰,天天活的跟段子似的,和她倆相處久了,會覺得生活有意思不少。”

倪嶼生:“生活太苦,幽默點好。”

蘇戈瞧了突然散發著強烈抑鬱藝術氣質的倪嶼生一眼,饒有興致:“好奇一下,你和遊寅是假情侶嗎?”

“你呢?江問渠是你前男友?”

蘇戈聳肩,坦然道:“是我前男友擱在我身邊的眼線,他小舅舅。”

倪嶼生沒有很強的窺視欲,隨口一問,點到為止。

蘇戈答完,看向她,示意她該說了。

倪嶼生:“不算假情侶,不過確實是前男友。”

“有故事?”蘇戈挑眉,沒遮掩自己對八卦的嗅覺,“他的問題?”

倪嶼生不自在地垂頭看了眼地毯,用鞋尖蹭了蹭。

蘇戈見怪不怪:“現在醫學挺發達的,各種疑難雜症都有治愈的機會。”

倪嶼生愣怔,疑惑地啊了聲,轉瞬明白過蘇戈的意思,哭笑不得:“你想哪去了。是我有心事,不能儘興愛她。”

蘇戈挑眉:“你什麼星座?雙子嗎?”

倪嶼生:“你也覺得我很任性嗎?”

“額……”蘇戈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我隻是隨便說。我不太懂星座,隻是彆人常說我的性格很符合射手座的星座解讀,習慣留意一下,想看看這星座命數到底準不準。”

倪嶼生瞧著蘇戈暴露在冷風中的圓潤肩膀,琢磨著要不要去拿條披肩過來:“射手座什麼性格?”

蘇戈:“江問渠不是剛說了嗎,‘放蕩不羈愛自由’,俗稱‘渣女’。”

“所以你渣嗎?”

“我前男友和他所有的親戚朋友,甚至我和他所有共同的朋友,全部都認為我挺渣的。”蘇戈無所謂地聳聳肩。

倪嶼生側頭看她,覺得蘇戈性格很灑脫很讓人羨慕。⊿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她像是一座孤島,卻又不乏熱鬨。

可能是對這種性格的豔羨,也可能是因為得知她秘密後萌生出的信賴感,這一晚,倪嶼生破天荒地給她講了自己對於遊寅的猶豫與彷徨。

因為雲舒的去世,她輟學,不敢去聽任何服裝設計相關的話題,直到遇見遊寅。

他把她從懸崖邊緣拽回,卻被她也推到了懸崖邊。

倪嶼生看似要強、自信、無堅不摧,實則脆弱、敏[gǎn]、不知所措。

確認她已經完全講完,蘇戈隻冷靜了三秒鐘,不可置信地反問:“就這?”

倪嶼生:“很荒謬?”

“無語至極。”蘇戈說話直,卻也是事實,“如果我是遊寅,肯定會很果斷地斬斷與你的所有聯係,瀟灑地儘情享受自己的生活。”

蘇戈:“不能理解?”

倪嶼生:“我覺得你很幼稚。”

一個超級無敵幼稚的人用“幼稚”這兩個字來形容,簡直是惡人先告狀。蘇戈微微張嘴,失笑:“我揍你了啊,你覺得自己的做法很成熟?”

倪嶼生遞給蘇戈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道:“你果真是‘渣女’。”

“行行行。你家遊寅最深情。”蘇戈順著她的話說,“可你猶猶豫豫地辜負了一個如此深情愛你的人,心裡舒服嗎?”

“不舒服。”在蘇戈繼續發問前,倪嶼生搶答,“和他在一起,我也過得不自在,總憂心忡忡的。”

“既然兩種選擇都讓你狀態不好。那就選擇回歸到一起的狀態,至少有一個人是開心的,而另一個人大多數時候是開心的,已經足夠了。”

“人生哪有那麼圓滿的事情,知足、儘興、享受就夠了。”

有侍應生送了披肩過來:“蘇小姐,這是給您的。”

蘇戈挑眉,朝宴會廳看了眼。

江問渠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

蘇戈接過,說了句謝謝。

倪嶼生撇嘴:“渣女。”

蘇戈不服氣,把披肩往她頭上一丟:“我做什麼了啊。”

輕薄卻保暖的料子擋得倪嶼生眼前一片漆黑,她扒拉了兩下,反倒蓋得更嚴實了。

蘇戈沒想到她能蠢成這樣,正想搭把手幫她時,眼瞅著遊寅過來,頓時改了主意。

蘇戈抬手,扶著倪嶼生的後後背輕輕往旁邊一撥。

倪嶼生被這股力氣推搡的失去了重心,嚷得聲音大了幾分:“渣女渣女你把我推樓下也是渣女。”

倪嶼生看不見,隻聽到蘇戈輕飄飄地嗤笑了聲,緊跟著是男人的輕笑聲。

倪嶼生扒拉著披肩,從下緣的空隙處看到一雙非常眼熟的男士皮鞋和熨帖規整的褲腳。

遊寅:“渣女罵誰呢?”

在遊寅的幫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