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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被爭奪,最後被撕碎了。

鋼琴音響起,於魚又唱起開頭頌歌,尾聲餘韻的十幾秒,舞台重新暗下,彷彿蟄伏了無數隻魔鬼。

表演結束後靜了有五秒,底下才爆出如雷掌聲和尖叫。

橙子剛想喊,就聽耳邊木耶一聲尖叫刺穿耳膜,不得不縮頭捂耳朵。

“太好看了!橙子!看到沒他們太好看了!”木耶扯橙子的袖子:“我死了!好看死了!灼灼演天使也好好看啊!嗚嗚嗚天使灼灼!你拍照了嗎我忘……我忘了。”

木耶突然愣住,心如死灰。

“沒事,節目播了咱們可以截圖修,”橙子安慰她:“不過完成度好高啊,這舞台還帶劇情的,我覺得是今日最佳了,編曲真的厲害。”

“i'm thirsty~thirsty~thirsty——我會唱啦,挺洗腦……”木耶:“感覺原歌是被強行米幻電音糟蹋了,還是比較有想法的。”

“老師點評了,”橙子打斷她,木耶不吱聲了,緊張聽老師點評。

舞蹈老師:“我第一次在這個舞台上看到這麼完整的演出。我覺得我用四分鐘獲得了一個視聽盛宴,我的心隨著你們的一舉一動而跳動。你們太棒了。”

另一個舞蹈老師:“你們的表演,歌曲難度比較大,舞蹈自然簡單一些。但完成的還是不錯的。於魚動作放得不夠開,Andy有點太入戲,在齊舞的形準上稍微欠缺了一點。除此之外,孟湉作為舞擔,有單獨的表演部分,跳得非常好。這是今天最完整的一個表演。”

樂檬幾個人臉上的興奮都快藏不住了,rap老師也重點表揚了徐聖,之後就到了克魯斯的唱歌部分。

這位大師不僅不笑,甚至還板著臉,蹙起眉。

他拿到話筒,不客氣地問:“你們是在模仿法蒂亞諾的風格嗎?”

別說台上,觀眾席都譁然一片。

木耶呆住:“法什麼諾是誰啊?”

橙子:“……法蒂亞諾,我有點耳熟。”

克魯斯:“法蒂亞諾是一名非常出色的音樂製作人,製作了的音樂劇,在全球都很有名。他也很擅長改編流行舞曲。你們的表演模仿痕跡很重,這種劣質的模仿,會讓你們失去自己的風格!”

其星這時趕回了導師席,拿起話筒笑著說:“克魯斯老師非常嚴格啊,不過練習生們還在摸索前行,未來的路還很長,多嘗試不同風格也不錯。”

“哼,這分明是在走捷徑。”克魯斯不下台階,反而說:“你們的模仿沒有靈魂,所以轉折很硬,空有形式。要是法蒂亞諾先生看到,或許會非常不高興。”

“不好意思打斷一下。”顧灼灼不知道從哪兒搞來個話筒,還頂著天使翅膀,笑眯眯地說:“法蒂亞諾先生不會不高興,因為這就是他親自改編的。”

***

“哈哈哈哈哈!”法蒂亞諾笑得拍桌:“瞧他那個樣子!臉都綠了!”

玻璃花房裡,顧灼灼和法蒂亞諾對坐著,鏤空雕花小圓桌上擺著他的手機。

顧灼灼無奈說:“是粉絲發給我的,你要看我傳給你,能不能別扒著我的手機一遍又一遍。”

“好吧,”法蒂亞諾:“今天是你的生日,你的所有要求都應該得到滿足,美人兒。”

說完拋了個%e5%aa%9a眼。

顧灼灼心情很好,也不跟他計較用詞,把橙子他們的飯拍視頻發過去,又點開微博劃拉,無聊地等溫嶽回來。

今天他生日,溫嶽特地空了一天不工作,這會兒上午十點,他去接兩方父母了。

法蒂亞諾的父親和溫家有交情,小時候關係就好,現在為了幫忙來了華國。早上他有事過來了一趟,於情於理也要留他吃頓飯。

海庭雖然比不上顧家和溫家老宅那麼大,也帶著挺大的後花園。玻璃花房是前兩個月才建的,法蒂亞諾一眼就看上了,非要進來坐坐。

此時法蒂亞諾又看了一遍當時的現場視頻,笑嘻嘻地說:“你這個鋼琴彈的,還不如溫嶽小時候。”

“……”顧灼灼嘖了聲:“現在比他強就行了。”

“這倒是。”法蒂亞諾有點可惜:“太久不練就荒廢了。我還記得小時候跟我父親來華國幾次,看到他像個瘸腿的小貓咪。一晃這麼多年,他都長這麼大了!”

“啊。”顧灼灼眯了眯眼:“收收你的妄想。”

初秋天朗氣清,雲層很高,陽光從透明的玻璃頂肆無忌憚地灑下來,像一場金色的雨。

法蒂亞諾陷入回憶中,湛藍的眼睛看向空氣中的浮沉。

“我父親說,他一開始拒絕給溫當老師。”

作者有話要說:

哈圖在會議室發怒是因為娃娃臉說“聽說其星要穿女裝哦舞台效果肯定很炸!”。

哈圖(吼):“他都要演娘娘腔了不許女裝!!!”

本作灼灼都沒有女裝,拐去隔壁搞其星,謝謝!(王叔叔也不會穿,他穿就是搞笑)

第65章

鋼琴也需要體力,想要有點成績,誰不是一練一整天。

溫嶽小時候病懨懨的,他父母隻是希望給他找點事做,也是後來發現他做得好,才想到請法蒂亞諾的父親來教孩子。

“太激烈的、太用力的曲目不行,太長的練習時間不行,不能打,不能罵,還要注意情緒。我父親心想,這哪裡是教學,這是讓他做保姆嗎?”

法蒂亞諾把手機倒扣在桌麵上,笑嘻嘻地說:“反正他很不高興,是因為溫的父母太誠懇,才在出差時見了溫一麵。”

顧灼灼愣愣聽著,半晌才嗯了一聲,示意他繼續說。

小溫嶽那時候就沉默寡言了,一坐就是一天,彈琴累了就看些大部頭的書,少年老成。

見到大師不卑不亢,自我貶低式說自己無能。

“‘您不願意教我很正常,我不配學習鋼琴。’我父親跟我閒聊時提到,溫這樣對他說。我父親覺得非常好笑,被激起好勝心,覺得沒有誰是不配做什麼的,即便是一個體弱的孩子。”法蒂亞諾說。

不激烈的,不太用力的曲子也有很多。

大師對他上了心,從練習曲開始精心挑選,也和他輕聲細語講話。

漸漸他發現小溫嶽情緒很穩定,他小小年紀,就練了一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本事,高興或是悲傷,他永遠不會大笑大哭,頂多眯一眯眼睛。

大師一開始以為他是不在乎,後來才知道,這是種要強。

有一次大師帶小溫嶽出去比賽,賽前在主辦方處特訓一週。大師某晚起夜,發現小溫嶽一個人悄悄在琴房練琴,練十分鐘,歇十分鐘,小臉煞白的。

“我父親把溫抓住,很生氣。溫卻說,他不想不如別人。”法蒂亞諾嘖了聲:“那次他還是拿了第一,把我父親高興壞了,回去以後成天罵我不求上進,還不如一個小孩!”

顧灼灼沒什麼表情,說:“但他還是不練了。”

“練不了了。”法蒂亞諾:“他注定走不到高處,他也知道,這叫作快點停止損失。而且他後來病情不好了,沒有辦法。但他是沒有認輸的,我知道,我和父親來華國探望他,他的眼神這樣告訴我。”

顧灼灼聽著他顛三倒四的中文,心裡一陣恍惚。

還有點揪著疼。

不配學鋼琴。不配繼續深造。不配努力。越是小心翼翼地對待他,越是傷害他的自尊心。

顧灼灼不知道,要是這樣的境況換成自己,能不能撐下來。

還好都過去了。

溫嶽很快接了雙方父母過來,王師傅大顯身手,七人圍坐吃飯。

氣氛是有點詭異,幸好有法蒂亞諾插科打諢,沒人說特別掃興的話,也沒人提起兩人關係,彷彿這就是一場普通的,溫顧兩家友好交流的飯局。

顧灼灼鼓起勇氣觀察溫叔叔溫阿姨,神色如常,再看自己爹媽,有點隱忍。

他隻能報以傻笑。▓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灼灼。”飯吃得差不多,溫阿姨讓管家提來一個禮盒:“這是叔叔阿姨給的生日禮物。”

“謝謝叔叔阿姨。”顧灼灼受寵若驚,站起來雙手接過,沒有拆。

顧母欲言又止地也給他一個小盒子:“……混不下去了就回來找媽媽。”

顧灼灼也接過來,笑著說:“一定。”

吃完聊了會兒生意上的事,基本都是溫嶽在說。說著說著顧母又開始抹眼睛,但到底沒說什麼。

顧灼灼知道他家心裡對他的職業還是有疙瘩,但他妥協了那麼多年,也沒有這一年來的快樂。隻能自私的為自己了。

知道他們在這兒小輩不自在,兩點多他們就說要走,顧灼灼和溫嶽一起送人。

到了門口,顧母使了個眼色,顧灼灼不得不跟她到一邊說話。

顧母猶豫一天了,顧灼灼猜又是老生常談,隻是礙於溫家人在旁邊才沒數落他。

結果顧母開口把他說愣了。

“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他逼你的?”顧母小心翼翼。

“……怎麼逼我?”顧灼灼問。

“就是,我們不許你演戲,他幫你……代價是你跟他……”顧母越說越難過,忍不住擦眼睛:“灼灼,咱們兩家雖然牽扯多,但是為了你,我們損失點也不算什麼……要是你真這麼喜歡演戲,家裡也可以支持你……他要是逼你……”

“停!”顧灼灼頭皮發麻:“媽你最近又看什麼小說了!?”

顧父鐵青著臉站在一旁:“怎麼跟你媽說話呢!”

“……”顧灼灼差點笑出聲來。

他猜不出這是不是溫嶽故意製造的效果,還是他的一番動作巧合之下。

總之,他曠日持久的家庭鬥爭似乎好像在今天告一段落。

因為有了溫嶽這個更大的矛盾點。

“小嶽家這麼快就接受了,媽媽也很奇怪,但他們那麼平靜,我也不好一驚一乍的……可是我怎麼想都想不明白,你怎麼會和他……在一起了呢?都是媽媽不好,總要他照顧你……”

“媽。”顧灼灼叫了聲,忍住微微的酸澀感,笑著說:“我都這麼大了。”

顧母怔住,仔細地看顧灼灼,表情恍然。

她緩緩鬆開手:“……是不小了。”

相比溫嶽,顧父顧母一直很操心自家孩子。

顧灼灼晚熟,經常讓他們覺得不懂事。要不是顧父生病讓他管公司,可能到現在,他們都未必放心孩子一個人在外麵生活。

然而現在看看,顧灼灼從外表到行事,哪裡都不再幼稚,他進入一個新的行業,混得風生水起,公司也正常運轉,甚至現在還解決了感情問題。

原本顧母是真的擔心他不懂,可真的對上他的眼睛,讀到認真從容,她才明白了。

“我很喜歡他。”顧灼灼說:“在我最迷茫的時候,他理解我,支持我,保護我。是我先喜歡的他。”

***

生日禮物,溫家父母